“是誰？”
趙楠的心臟莫名其妙地跳動了一下，隱約似乎想到了什么，然而回過神來的時候，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不見。
龍母苦笑道：“多得這股強大的意志，加快了我昏迷的過程。”
趙楠一愣，這位長輩似乎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幽默感。只是趙楠的反應也快：“那最后的戰場，除了夜之帝國女帝之外，是否還有別的堅持到最后的參與者？”
“應該是有的。”龍母道：“我雖然是當時龍族的代理龍皇，然而族內比我強大的巨龍其實也有的。百族之中當時更加是能人輩出，甚至是大聯盟初代最高議席的另外三位也是。”
說到這里，龍母突然一頓：“不過若說到底是誰堅持到了最后的話，大概只有一位了吧。”
“誰？”
“真理之主。”龍母微微一笑道：“百族弒神，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參與的人。然而根據后來的傳聞，似乎大戰的最后他也現身在戰場之上，救下了不少家伙…其實后來殘余的百族人多少對尊王有些不滿。因為他既然有能力在唯一的怒火之下拯救不少生靈，如果最后一站他能夠參與進來的話，興許已經成功沖破這個囚籠了。更為重要的是，百族盟軍組建初期，尊王一直都在推波助瀾。可到了最后自己卻不參與…這對于百族來說，可想而知了吧？”
幕后黑手是真理之主的話，以他在遺棄之地的那股腹黑勁。到也是合情合理了。但唯一如果死了的話…大概就沒有后來了吧？
如果不是為了讓歷史進入輪回的話。
事實上，如果當自己擁有弒神的能力，但是最后卻會讓歷史改變的話。趙楠曾經撫心自問過，自己到底會怎么做。
可問了半天，卻得不到答案…如果百族弒神成功，倆分身可能就會直接消失，接下來趙楠也只會在原本的地方安靜地度過一生。
不會有樂園發生的一切。
自然不會出現相遇…
那種結果是在太虐心了，趙楠下意識地都不愿意想這種問題…大概，自己的做法和真理之主也沒有太多不同吧。
趙楠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么說來。龍母昏迷之前說看見的，大概就是真理之主了吧？”
“這倒不是。尊王的意志和哪位完全是不同的。”龍母回憶道：“尊王雖然強絕，但他的意志反而不會讓人感到害怕…倒是哪位。老實說我至今也不愿意想起，仿佛就像是…”
龍母頓了頓，輕聲道：“…集合了世界上所有的惡一樣。”
極惡！
趙非道！
這一瞬間，趙楠心中就突顯出了這個名字出來！無論是靈魂的悸動也好。是聽到龍母描述之后的第一反應也好。統統都是直指著第一分身！
難得說…百族正在的幕后黑手，其實是第一分身才對？趙楠的眉頭突然跳動了一下，心跳也在加快著。
百族弒神，完完全全是個大坑，一坑就是樂園世界的眾多生靈。而這一切也只是為了讓歷史按照既定運行一次的話。
這種不擇手段的作風，更應該是出自第一分身才對…甚至真理之主在這場大戲之中，也不過是幫兇的角色。
但是無論如何，趙楠也不明白他倆是如何讓歷史按照既定而運行。
因為稍微的偏差。都可以造出完全不同的歷史。然而事實上，趙楠對于百族知道得根本就是一頭霧水。相應地當第一和第三分身穿梭時間得的時候，也就是這個程度。
他們怎么可能做到這么精細？
日光開始出來了，輕微的灼痛感一下子就擾亂了趙楠的思緒。這讓他不得不重新穿上了掩蓋身體的衣服以及面具。
龍母此時卻忽然揮手把趙楠的面具掃走。在趙楠的驚愕之間，一股溫和的意志同時纏繞在他的身上。
“別動，我嘗試幫你把身上的詛咒封印了吧。”龍母柔聲道。
趙楠心中一喜，瞬間的感覺就是，日光照射在趙楠身上的痛楚，此時已經開始緩緩地減退。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著，當太陽完全脫離了海平面的瞬間，趙楠所感受到的卻不再是火燒的灼痛，而是一種剛好被溫水浸泡的感覺。
此時龍母微微吁了口氣，笑道：“你身上這個詛咒，來自的亞位神靈應該沒有超過八星階，所以我能夠封印。不過比較可惜的是我本身的力量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這封印也不怎么完善。等我恢復完畢之后，可以再次幫你加固一下，到時候你就幾乎不會感受到任何的不適了。”
“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極好了。”趙楠滿意道：“平日哪怕是掩蓋身體，也幾乎是忍受的極限。龍母可能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有多輕松。”
“這詛咒的時間似乎有一年時間…”龍母忽然道：“你居然能夠無時無刻都在忍耐這種非常的痛苦，難怪你的意志磨礪得這么堅韌。”
趙楠卻道：“事實上，我身上還有另外一種神之詛咒，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是否可以讓龍母你也…”
龍母皺眉道：“有嗎？你的身體我只是感受到一股詛咒，沒有別的了。”
趙楠一愣…事實上‘餓血’這個詛咒，這段時間都沒有發作過，自從那一次意外吸入了奧古斯都的血液之后。
難道說奧古斯都的血，擁有破除‘餓血’詛咒的能力？
等等…難怪當初真理之主只是留下關于如何解決‘艷陽’詛咒的方法，而不是索性一并留下‘餓血’的。因為那家伙早就看見‘餓血’已經解除了？
可奧古斯都的血…
“趙楠？”
話已經說出來了，趙楠只好應道：“事實上，似乎是前段時間在我所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解決了另一個詛咒的問題，我卻懵懂之今。”
“發生在你的身上的事情真是離奇。”龍母莞爾一笑，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打算：“不過，詛咒不過是封印而已。封印始終會有破開的一天。當然我不會覺得為了在封印有什么麻煩，不過最好有機會的話還是想辦法完全消除了它吧。”
“封印解開的時間大概是多久？”趙楠道。
“大概一百年后吧，雖然很短，不過我現在確實只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畢竟這個詛咒是神之領域，而不是領域小世界。”
龍母啊，一百年對你來說大概很短，但對于我來說――能不能撐過一年之后也成問題啊。
所以說，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兩個詛咒，基本上等于是解決了？
這一行航行，雖說賠了一顆十秒版本的復活寶石，以及一根大召喚卷軸。但同時也獲得了龍母的好感，以及詛咒的解除，也算稍微收回一些本錢吧。
“感謝龍母的出手相助。”
“這話說得有些虛偽。”龍母搖搖頭：“不過你這性格大概是這樣，其實有些時候謹慎過頭反而給人死氣沉沉的感覺。”
趙楠笑了笑。
這位確實真的是一位長輩來著…起碼能夠讓自己無條件地親近并且尊敬的，除了那過世的親人之外，龍母是第一個。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龍母點了點頭，“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趙楠不禁愕然道：“您這是要走？關于上任龍皇的事情？”
龍母卻道：“既然我知道它在星靈界的話就足夠了。以它的性格，只會想要回來的時候才會回來的，而不是希望我去找它。所以我只需要在我應該需要在的地方，等待它歸來就可以了。”
“但是…星靈界的眾生，似乎沒有辦法離開？”
“你不是說過曾經認識有人游歷過星靈界之后再歸來嗎？”龍母笑了笑道：“既然那個人可以的話，那么它也一樣可以。就算暫時不能，也不過是沒有找到方法而已。”
能夠單挑唯一的前任天空龍，要走出星靈界，應該也可以的吧？
或者正如龍母所說，不是它走不出星靈界，僅僅只是它還不愿意走出星靈界？
“可是…您難道不給奧露嘉稍微道別一下嗎？”趙楠皺眉道。
“那孩子我知道她很好就足夠了。”龍母搖頭道：“況且我也只是回去龍之界而已，不去別的地方。”
銀光一閃而過，龍母化為流星消失光亮起來的海天邊。
趙楠忽然嘆了口氣，“既然來了，為什么不出來和你母親道別？或許你多說幾句的話，你母親會陪著你？”
一道落寞的身影悄悄走來，淡然道：“正如母親所說的一樣，我知道她回去龍之界就足夠了。其它的，過后再說吧。”
人家母女都這樣，趙楠自然不會插口什么。倒是和龍母的一席話，讓趙楠收獲頗大。旭日攀升，這已經是趙楠久違了一年的日出了。
趙楠忽然道：“奧露嘉…我想我大概明白龍母在海中石化的真正用意了。”
奧露嘉疑惑地轉過頭來，皺了皺眉。
趙楠長長地嘆了口道：“她所等待的并不是奧斯里斯的回歸…而僅僅是在等待它一個，活下來，過得很好的消息而已。”
趙楠心有所感，直視著奧露嘉的雙眼，帶著敬佩道：“你母親她真的很愛，很愛你的父親。”
ps：別擔心…雖然遲了些，但今天十二點前還會有第二章的。圣誕快樂，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