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瑾兵分三路。
一路精品往周家的木匠鋪子里賣,一路借助姚家之力讓他們父子婆媳幾個專往鄰近村子市鎮及青川城區里吆喝兜售。
另一路則讓云錦帶著村里幾個嘴皮利索的青壯往下河村附近售賣。
下河村附近有好幾個村子,上下河村就大得很。另外周圍還有好幾個村子。
這一路賣的都是價廉實用而且不花哨的藤條桌椅。
家里若沒有會做木匠活的,或是沒有勞力上山伐木的,買上一張藤桌當飯桌或當梳妝桌或當書桌,當各種放置東西的桌子,價錢又不貴,比請人做一張木頭桌子還便宜,想必也不會賣不掉。
而家里有老人的,買張藤條做的椅子或是搖椅,讓老人坐在庭院里擇菜做農活或是曬太陽或歇午,或是在夏夜里攤在上面睡覺也是極好的。
不貴,且輕巧搬運又方便,不用的時候還能高高地往上摞起來。家里買上一張,能使很多用途。
云錦這一路用了喬明瑾家里的牛車馬車,再加上借了秀姐的牛車,拉了整整三車藤桌椅往鄰近村子去了。
當天晚飯時分,這幾人就拉著空車回來了。
幾個人一臉的喜意,笑得嘴都合不攏。云錦還朝喬明瑾和何氏等人抱怨本來還想著繞到云家村那邊,給喬家和云家各留上一兩把搖椅的。
哪知道路上顛壞的一張都被人搶了去。
裝錢的麻袋被云錦扔在桌上,咚地沉沉響了一聲。
何氏迫不及待地拔拉著麻袋埋頭就數銅板。夏氏笑嘻嘻地在一旁給她遞麻繩。
這娘倆巴掌大的銀元寶都見過不少,看見這一堆銅錢還是兩眼直放光。
雖然沒幾塊大的銀角子,但因著材料不要錢,只一些人工及輔料還有油漆錢,雖然賣得不貴,但扣除成本之后。賺得也不少。
這一天賣得的錢,作坊兩三個月的伙食錢是省下來了。
喬明瑾把跟著云錦往附近村子兜售的幾個青壯大大夸獎了一番,又讓他們在作坊飽飽地吃了一頓,還給他們往家里打包了不少作坊做剩下的菜肉之類的讓他們拎了回去。
幾個青壯,平時也難得出門,多是在家里忙活那一畝三分地,如今有這個機會跟著出外面做了一回行腳商。還拿回了一麻袋的銅板。心里那份欣喜和成就是無可比擬的。
纏著喬明瑾答應要多走幾趟。
喬明瑾笑瞇瞇地應了。答應他們只要有這樣的活就再叫他們。這才把歡歡喜喜的幾個人送走了。
隔幾日,周管事也過來把鋪子里售賣的情況跟她稟報了一遍。
這一年來,周家的木匠鋪子越發有名了。
自鋪子里擺了一尊木根雕的孔雀開屏做為鎮店之寶后,青川城本地的。或是南來北往的,得了消息都會往周家木匠鋪觀瞻一番。
隨著里面新奇的東西越來越多,周家的木匠鋪子名氣也越來越大。城里要打什么家具,做什么木工活計,大多想到周記的的木匠鋪。
如今那藤藝品一出來,自然也引來了一通圍觀。哪怕賣得價錢比云錦這一路賣得貴,但相比起沉重木料做成的家具還是便宜不少。
有錢人家不把這倆小錢放在眼里,普通人家覺得價格劃算,于是才放進店。便幾乎賣了個精光。
那拉去的貨都來不及存放在倉庫里就被人分刮了去。
而姚記的這一路。也賣得不錯。第三天姚平也親自來下河村報了一回情況。
他本來想自己掏腰包留一套桌椅在店里,兩把搖椅搬回家給她老娘嫂子們用的,不曾想賣得太火,都沒有剩的。最后也只搶了一把搖椅放在店里。
一方面供做樣品,一方面供他老爹在店里無人的時候可以休息上那么一會。
喬明瑾沒有收他的錢。算是送他的。
當然辛苦錢也是要算給他的。雅藝作坊出的東西,放在姚記賣,說好只算給他代賣錢。并不算在合伙之內。這作坊畢竟不是她一個人的。
而另一邊拿到工錢又拿到分紅的所有參與制作的人都高興異常。
這農忙過后,他們大都賦閑在家,活計不累,不用泥里水里背朝天面朝土的在地里勞作,拿的錢還高,比外出攬零活做給的錢還高,怎不讓人驚喜。
都不用人吩咐,就全部投入了第二批制作中。
那藤木也源源不斷地送到作坊來。有眼光獨到的,還像挖木樁子一樣,往外四處尋摸藤條,喬明瑾也算了合適的價錢跟他們買了下來…
下河村說大不大,村子里發生的事自然瞞不過有心人。
自作坊投入藤藝品制作之后,更多的人便籠到村外的作坊來。
孫氏和于氏兩妯娌日日閑得在村子里晃悠,都尋不到兩三個可以和她倆說閑話的。
村里的娃子們玩鬧的場所也幾乎都移動到了村子外圍。
兩妯娌打聽了一番,心里酸得直冒泡。
免不了回家跟吳氏繪聲繪色學了一通。吳氏自然也是低咒了幾句“成日出妖娥子”,不過罵來罵去也就那幾句。
她如今只要聽說喬明瑾日子過得好,心里就不舒坦。
她等著喬明瑾回過頭來向她搖尾乞憐,等了那么久沒等到。人家離了她岳家,過得比在她岳家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少人在她背后指指點點,嘲笑她,她又不是不知道。
只恨不能看著她沒飯吃沒衣穿,日子過得慘兮兮才甘心。
而孫于兩人平時沒個來錢的渠道,在家里也沒法從吳氏嘴里摳出一兩個錢來攢私房。自挖了幾個木樁子得以存了兩個錢之后,自然是清楚銀錢的好處。
這時候自然是各回各屋,被窩里各自鼓動各自男人去求喬明瑾要活計做。
聽說在那里做活,還經常有綠豆湯或是糖水點心吃。
她倆不好意思竄到喬明瑾面前,她們雖有那么厚的臉皮,但奈何喬明瑾不搭理她們。
撮竄自家男人去到喬明瑾面前要活做。想必喬氏是不好拒絕的。上次收木樁子喬氏不就都收下來了嗎?
岳二被孫氏瓜噪得心煩,這入了夏,本來就難以入睡,這婆娘還粘乎著他,趴在他耳朵邊叨叨個沒完,比外頭那知了蟬還煩人。
岳二穿著清涼裝躺在席上,被孫氏叨叨得心煩。捂著耳朵側著身子。用腳后跟往后狠狠踹了一腳。
孫氏頓時吡著牙抽起氣來。只片刻就撲上去對著岳二又是拳打腳踢又是撕又是咬的。
“你還動手動腳了?你個沒用的!她又不是外人,臉面能值什么價,去求一求又怎么了?還能跟錢過不去?”
岳二被孫氏捶得更是煩躁,一個鯉魚打挺翻坐了起來:“你出息。你出息你就去求琬兒的娘啊!我是沒那臉皮去求人家。平時地里吃不完的菜讓人送一把給琬兒她娘,你寧愿走上半天拎回去你娘家喂豬都不愿往弟妹那里去一趟,如今又讓我以什么臉面去求她!”
孫氏聽得火起,用腳狠踹了他幾下,直把他踹著頂到墻面上。
“她還用得著我們給她送菜?那作坊的工人吃得都比我們不知好多少倍!往外幾里遠就能聞到肉香。你兒子天天都跑過去吸上一回,再回來吵著鬧著要吃肉。還用得著我們給她送菜!”
黑夜里,孫氏的聲音往上拔高了幾分。
岳二聽得頭發直抽抽,低聲喝斥道:“她有她的,你自送你的。兩下有什么相干?一把青菜也是一份心意。三弟妹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她自念著你這一份心意,有什么事能不想到你?如今弄成這樣,倒要我去求了!我是沒那臉!我寧可去城里攬零活寧可去永州碼頭扛包!”
孫氏聽了這一番話,氣得直喘粗氣。
合著還怨上她了?
“是我趕她娘倆走的?是我讓岳老三娶平妻的?你岳家做事不地道。倒賴上我了!”
岳二氣得不輕,這娘們跟她說不通!
索性翻身起來,往床尾摸了一件外裳捏在手里就拉開門往外走。
“你去哪!”
“我到堂屋睡去!”
“有種你就天天在外頭睡,別進這屋!”
孫氏氣得直拍床板。
另一頭于氏也在岳四耳邊叨叨。
只不過于氏要比孫氏婉轉得多。
“聽說三嫂管的那作坊正在請人,往年她也不太出門,村里的人只怕都認識不了幾個,這請人做活不請些知根知底的怎么行。這三哥又不在,我們自然不能讓人欺瞞了她。”
于氏一手放在岳四的腰間,一邊傾身在他耳邊輕聲細語說道。
“三嫂請的那些人我也知道,都是村里老實本分的,家里勞力多,等著吃飯的嘴也多,三嫂請了她們也算是個貼補。”
岳四也沒睡下,躺被窩里跟于氏聊天。
“這知人知面不知心。請人還是要請自己人為好。現在咱家地里的活也不多,那點活爹一個人就能忙得過來了,咱還有北樹要養,將來我還想送他去學堂的,咱手里沒兩個大錢怎么行。要不你去問問三嫂,看有沒有活安排給你做。哪怕不給工錢,包兩頓飯也成啊,家里還能省些口糧。”
“就你還能為這個家著想。不過三嫂是不會不給工錢的。”岳四在于氏臉上摸了一把。
“那不是更好?北樹也大了,我還想再給他添一兩個弟弟妹妹呢,咱手里沒兩個錢怎么行。”
“嗯,確實該給北樹添一個弟弟妹妹了…”岳四說著便動起手來。
兩只手很快便滑進了于氏微敞的衣襟里。
“跟你說正事呢。”
“咱現在辦的也是正事。”岳四說著整個人一翻就壓在了于氏上面。
“你先聽我說…哎呀,你輕些…別咬那里…明兒去找三嫂好不好,問她有沒有活計做…”
岳四趴在于氏軟和的身子上面,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如今正是箭在弦上,哪里能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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