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瑾買了宅基地又買了村里四畝上等水田的事,很快吳氏便知道了。
她倒不認為喬明瑾自個有本事能買到水田。而那宅基地的事,也沒她喬明瑾什么事。
只不過她得跟她兒子好生說上一說了,一個女人不好生在家帶孩子,竟惹了一堆事出來,若是中間出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是還要她兒子難堪?
她想著是什么時候逼一逼自個的兒子快刀斬亂麻了。
而聽說喬明瑾直接把四畝水田交給呂氏婆媳打理之事,吳氏便心疼上了。心疼得她直抽抽。
這可是整整四畝田地呢!他們岳家也就幾畝地。
還給五成糧!給個兩三成就不錯了。
那地都是人家種好的,平時只要看顧一下,收個糧能要多少功夫?就是請短工一天都要不了二三十文的。
真真是個敗家的娘們!
她們岳家那么多人閑著呢,又不是不知道仲堯的兄長和弟弟在家閑著!一家人的,怎不交給家里人種?
真真是白眼狼!養不熟的白眼狼!
讓家里的兄長小叔種了,難道收糧了還能不給她們母女送點?就那四畝地,她一個人就能輕松做完了。她喬氏就那么嬌氣,下不得田?當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呢?
真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火貴。
自己的田自己不種。倒去幫人家管什么木樁子什么的,真不知她想干嘛。沒得把琬兒也教壞了。她兒子目前可是就這么一塊肉。
看來她得跟老三說道說道了。
而孫氏和于氏也很快便知道了這件事。
兩個人也很是不解。都是一家人,為什么不把田地交給他們男人來種?她們之前難道待她不好嗎?怎么就不想到她們?倒想起隔了房的蘇氏?
不然的話,他們小家也能攢些錢下來。
婆母吳氏如今是越來越慪門了。也不知要把錢留著干嘛?那女兒就那么精貴?把家底全陪給她岳小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能指望她將來幫襯娘家、幫襯兄弟?
生了孩子還不是以夫家為重?自個生的兒子都不管,倒管起賠錢的丫頭。
妯娌兩個一肚子的不滿。
別人家都陸續從喬氏那里拿到了挖木樁子的錢。聽說只要挖幾天一個木樁子就有一兩銀子呢!有些還得了二三兩。
就幾天功夫吶。
都怪婆母吳氏,她們倆當初也就是那么一說,沒想到她看兩個兒子不愿動彈。又聽老岳頭說是從喬氏那里拿錢怕村里人說什么閑話,就愣是不讓家里人去挖樁子了。
雖然她們當初也不太樂意,辛苦一場那銀子最后也落不到她們兜里。不過要是她吳氏堅持堅持,不被她們說動,如今不也拿到白花花的銀子了?
她們的兒子都多久沒吃上肉了?就是分少些他們兩房,一房最少都能有幾百文呢。都能買不少東西了!
妯娌兩個頓時又悔又恨。
想著不管怎么樣還得再上喬氏那兒去一趟。若是吳氏不讓去挖。她們就回娘家把各自的兄弟子侄叫過來。哪怕她們不挖,她們娘家人還能不分她們錢?
喬明瑾倒是不知她買的地購的水田竟弄得老岳頭家里人心浮動。
她在買好了宅基地之后,就讓要去城里領刀具的云錦去通知周六爺一趟。
只隔日,那周六爺就帶了人來了。
除了看地建屋的師傅和工匠還有做木匠的師傅。
一行人看了地又去林子里看了看,還聽何父他們說了木雕一類的事。
而那幾個建屋的師傅看過宅地之后,就給喬明瑾和周宴卿二人畫了簡單的圖紙。
周宴卿問喬明瑾的意見。喬明瑾便說了除了倉庫和工作間。再添兩排房子,或獨間或雙人間或通鋪。以后總得備著木匠師傅們住的地方。
不能來一個人就全安排在喬明瑾家里住。
她家也住不開啊。將來作坊建好后。就是何父云錦等人也都要去作坊那里住的,住她家也只是暫時的,也的確有些不便。
周宴卿看著眼前這個跟建屋師傅侃侃而談的女人,瞧她一臉專注的樣子,心里也跟著飛揚了起來。
這女人似乎是每一次都給他不同的感覺。每一次都能帶給他不同的體驗。她瞧著這個女人從好奇到如今越來越舒服。
幾個人一直在宅基地那邊看了一個下午,除了商議這作坊如何建,還商量著人員怎么分配。后續事情如何安排等等。
周宴卿是肯定不能經常往下河村跑的,他要管的事多。周府的事就夠他忙的,他不能總盯著這一個攤子。
所以他帶了一個管事來。給喬明瑾介紹,以后這處作坊的事就由該管事替他管了。
那管事也姓周,是周家的家生子,三代都是周府的下人,對周府忠心耿耿。祖父是老太爺的隨從,父親如今是府里的大管事,他三十五歲,管著周家的一個木器鋪子。
周宴卿覺得作坊這個事更重要,遂把他提了出來,專門管這一攤子。
那周管事瞧著并不是精明奸詐之人。對自家主子周宴卿很是恭敬。
喬明瑾和他聊了一會,發現此人見識很是不凡,對于木材木質及各種木制作品,還是精通。喬明瑾瞧著很是高興。
她最怕周宴卿派來一個什么都不懂,又頤指氣使的人來。
不過目前看下來這人選上周宴卿還是用了心的,選得不錯。對她這一個鄉下女子也算客氣。喬明瑾瞧著很滿意。
之后喬明瑾又和周宴卿說了一些請人的事。及一些木料等事。
如今林子里能出什么木料的樁子已是清楚了,而若是想做出更好的更值得收藏更能賣得上價的根雕作品,好木料是必不可少的。
那紅木、楠木、紫檀黑檀等等硬木一類的珍貴木料,一直是大戶人家趨之若篤的。那樣的人家不怕錢要多了,就怕你的東西不好。
她如今不尋貴的木料,就只要木頭樁子,想必是能尋出一二來的。還有那能散發自然香氣的香樟,就是做一些小擺件,太太小姐們都能擺在臥房里把玩呢。
如今她有了周府的加入。她倒不愁木雕師父這一攤子的人了,目前缺的倒是好的木料了。
周宴卿聽了喬明瑾的話,便說這個事有他去處理。好的木料或許難尋,那剩下的木頭樁子還怕找不到嗎?相信并沒有多少人看準根雕的。
喬明瑾一點都不懷疑周府的能力,如今周宴卿既然說了由他負責來找,且聽他那輕松的口氣。她便不犯愁了。
她要做的是督促工坊早些能弄出來。然后把原料準備了,再帶著人把初步的處理工序弄妥當了。
周宴卿走時把那周管家也帶走了。
他倒是想把人留下來幫喬明瑾。只是并沒有他住的地方。且那作坊還得等師傅們回城之后才能把那圖紙畫出來,這還要好幾日。且還要找人翻黃歷,得等選了吉日才能開工。
周宴卿走時給喬明瑾留了一千兩銀子及一本帳本。
他絲毫都不懷疑喬明瑾不會記帳。一個把算盤珠子撥得那么順溜的人,哪里是不會記帳的?看周管家教她的時候,她那一臉的從容就知道她只怕懂得比周管家還多呢。
周宴卿越發對這個女人好奇了。看來得讓人細查一查這個女人了…
喬明瑾在送了周宴卿走之后。只隔日,上河村的打井師傅們終于也騰出時間。上她家來了。
之前秀姐幫著尋到他們,可是后來他們一直有事便一直拖到現在。加上喬明瑾也正忙著其他事,倒也并沒有重新找人。
挖井的師傅帶著三個徒弟過來的時候,得了喬家人的一致歡迎。
雖然村里吃水便利,可是若是家里頭就有水井,那誰還愿意出去挑水?可不是樣樣便利?
最高興的莫過于明琦和小琬兒了。
姨甥兩個開心地在院里跑來跑去,還到村子里去找了平日里玩得好的伙伴。把他們全拉來家里看。恨不得告訴所有人她們家里要挖井了,以后再不用去挑水了。
秀姐、蘇氏、張氏等人也很是替喬明瑾高興。當初看她一個人帶著女兒住到那村子外頭。左右又沒個鄰里的,家里還沒田沒地,連張床都沒有!就忍不住替她們娘倆擔心。
如今看她們娘倆越過越好,打心里替她們感到高興。
家里包括云錦何父等人都停下活計,忙著幫襯。
之前喬明瑾已是讓云錦購了好些地磚青石板回來了,挖好井之后還是要在周圍鋪上一圈地磚青石板之類才好,洗衣洗菜也方便,不用又是水又是泥的。
再砌兩個石頭池子,一個用來洗大件衣物被子之類,一個用來清洗地瓜等物。
打井不需要看什么吉日,打井的師傅只在院里四處看了看,連地都沒怎么挖,就擇好了一處地方。還跟喬明瑾說都不用挖上幾米就有水了,地下水源很豐沛。
大家都是高興得很。當天就開工了。
有那打井師傅及帶的三個徒弟,加上何父云錦岳大雷等人幫忙,只當天下午日落時分就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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