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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賓客命婦們竊竊私語的時候,薛珍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她們中間,除了重新梳洗換了一身接近來時的衣衫之外,XT網站 對旁人或探究,或嘲諷,或淫穢的目光視若無睹,薛珍像是從來沒有出去過。
寧欣抬眼睨了薛珍,在這一點上很佩服她,不是誰都能鎮定下來裝作無事的,此時越是急促不安,越是解釋,就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寧表妹。”
“嗯?”
薛珍捧著茶盞走到寧欣身側,含笑的說道:“你方才去哪了?”
寧欣淡淡的一笑:“方才我去哪了不能告訴你,可剛剛我在客廳里的時候沒有看到二表嫂。”
撲哧,有人忍不住嗤笑出聲。薛珍本就是矚目的焦點,很多人明的,暗的關注著她。
寧欣給薛珍這可軟釘子,讓她很下不來臺。
薛珍含笑道:“我在齊王府里好一頓找你,相公讓我照看著寧表妹,往后寧表妹再出門,可得提前同我說一聲。”
“看二表嫂說得,我有手有腳,而且已經長大了,哪里用得著二表嫂看著?二表嫂很忙的,您還是將注意放在二表哥身上得好。”
薛珍還想再說什么,寧欣眉梢一挑:“二表嫂是個孝順的,您就沒在外祖母身邊伺候?”
薛珍臉色變得煞白,“我...我...”
她被齊王親吻到臉頰耳根被齊王扯碎外衣的記憶不會消失,她更是親眼目睹了齊王,齊王世子妃,以及一個青年的淫穢,兩輩子都受過貞潔教育的薛珍對此很是惡心。
“世子妃身上不好,祖母和母親陪著她呢。”薛珍訕訕的說道。
寧欣眼睛彎彎的,“二表嫂一向頗懂得藥理。您沒去看看世子妃么?XT網站”
你不仁,我不義。薛珍找茬,寧欣不還回去。讓薛珍不痛快,她就不是寧欣!
薛珍慌亂的說道:“我不行,我不懂得醫術。”
“若是不懂的東西多呢,二表嫂多聽少說就是了。”
薛珍沉默的坐在一旁。寧欣微揚起嘴角,欺負薛珍的感覺不壞!
薛珍的經歷,寧欣不用費力就能想得到。齊王世子那人最是護短,不說他們上輩子的恩怨情仇,就說這輩子他也不想再同寧欣交手,總得有人撞破丑聞,薛珍又盲目自信的四處亂溜達,沒有人比她更合適的了。
寧欣現在看不透得是,齊王世子如何把世子兩個字去了。就不怕陛下一怒之下奪爵?出丑的人薛珍也算上一個...寧欣突然想到了薛珍是誰的人?也許賢妃娘娘可用...
腦子里總是想著陰謀詭計,寧欣默默的嘆息,什么時候能輕松一點?
李冥銳的身影在她腦子閃過,也許同他一處,不用考慮從背后射來的冷箭。寧欣不懼對敵。最怕得是信任親近人射出的冷箭。
“齊王殿下到,齊王妃到。”
齊王府兩位主人同時駕臨銀安殿,眾人紛紛起身,男子行禮,女子屈膝。寧欣從齊王臉上看到幾許的茫然,齊王妃攙扶著齊王,笑容有幾分的尷尬。
他們同時出現,也可以制止旁人過多的議論。
“齊王世子呢?”有人這樣的問。
齊王妃淡笑道:“他身體不好,在后院給王爺磕過頭了。”
“齊王世子的病很重?”
“調養兩日就會好的的。”
齊王妃神色局促,齊王手撐著腦袋似昏昏欲睡,男賓命婦不敢多說別的,一個勁的粉飾太平,滿嘴的祝齊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TXT)
坐在寶座上的齊王只是抬了抬手答謝祝壽的眾人。齊王妃讓樂坊的女子吹拉彈唱,讓舞姬獻舞活躍氣氛。
本應該很熱鬧喜慶的壽宴弄得氣氛極為詭異,過了不大一會,齊王以身體疲倦為由率先離去,壽星公走了,賓客們再好奇也得告辭離開。
于是,齊王府清凈了,外面熱鬧了。不解釋是錯,解釋一樣是錯,像這種桃色丑聞一直是京城百姓的最愛。不到片刻功夫,外面的流言豐富走樣得令人震驚人們的想象力。
寧欣和表姐妹們被留在齊王府的后宅花廳里,雖然隔著一座屏風,但楚氏訓斥王月茹的聲音,汪氏的哭聲還是能聽到一二的。
二太太孟氏面容凝重,好在她只有一個女兒,還是雙方早有默契的定下了,雖然對方不敢毀婚,可伯爵府如今名聲頂風臭八百里,二太太咬了咬牙,回去還是勸說相公分家得好。
以前她還惦記著能不能撈到更多的好處,如今早早離開泥潭才是上策。
王月瑩,王月容不知錯錯,慘白著一張臉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薛珍抿著嘴唇忍了好一會,聽楚氏越罵越不像話,薛珍一下子起身,拉開九扇屏風,嘩啦一聲,楚氏的聲音徹底的灌入眾人的耳朵:
“不守婦道,身懷孽種...你怎不去死?我就是這么教導你的...”
孽種?寧欣寬著茶水,莫怪齊王世子選這個時候動手,頭上有點綠沒什么,弄個野種出來,他將來不好辦呢。
王月茹哭得肝腸寸斷:“祖母。”
“你別叫我,我沒這樣的孫女!”楚氏抬手給了汪氏一巴掌,“你教導出的好女兒...王家的臉色都被她丟盡了,你讓王家剩下的小姐怎么嫁人?偷人...偷人也不弄干凈了,還偷到齊王的床上!你怎么不去死?你還有臉活著?”
薛珍道:“您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不想著解決辦法,你就是罵死了她,也挽回不了伯爵府的名聲。”
楚氏瞪著薛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的好孫媳,我還沒說你呢!”
孫女偷人,身懷孽種,這事楚氏是有過預判的。況且孫女怎么都是齊王府的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楚氏一向是只顧著威武伯爵府。她連親生女兒都敢算計,孫女有算是什么?
薛珍平靜的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堂堂正正。祖母您說我什么?”
楚氏冷笑道:“堂堂才正正?好一句堂堂正正,你的衣服怎么換了,我明明記得你不是穿這件的吧。”
“齊王發瘋。中了的藥劑...我不過是被他撕碎了衣服而已。”薛珍不愿意回想當初的的事兒,勸道:“您就不想想怎么離開齊王府?”
楚氏咬著嘴唇,離開齊王府談何容易?外面布滿了齊王妃的人,齊王妃離去前曾說過,這事不算完,王家一定要給齊王府一個交代。
怎么交代?殺了王月茹顯然是不夠的。
“你有什么辦法?”楚氏問薛珍。
薛珍斜睨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王月茹,淡淡的說道:“說句不中聽的話。大姑奶奶是有賊心沒賊膽,她更沒有懷著野種的手段。”
楚氏眼前一亮,“你是說?”
“不錯,同大姑奶奶有染的人是玉家少爺,那可是齊王妃的親侄子。齊王府里哪一件事能隱瞞得過起齊王妃?又有哪一件事兒不經她的首肯能做成的?退一萬步說。這事同齊王妃沒關系...玉家少爺總是她的叫進王府的。”
楚氏微微點頭算是贊同薛珍的話,“齊王...”
薛珍道:“據我猜測齊王殿下定是中了迷藥,大姑奶奶方才神色迷蒙,也像是用錯了東西,不管怎樣,齊王妃都不會想要被陛下奪爵,我...若是齊王妃有心,我可以進宮求求陛下,求求賢妃娘娘。”
“你?”楚氏驚喜的說道:“對,你是陛下最疼的外甥女,是賢妃娘娘看重的人。”
楚氏有逃脫升天的感覺,眾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寧欣再次對薛珍刮目相看,同時她微微的蹙起眉頭,難怪齊王世子選她....皇帝和賢妃曾經有著那樣的關系,若是陛下以齊王扒灰奪爵,齊王喊起冤枉來,陛下納賢妃的事情會再次被提起。
唯一能進宮去求情的人,只有薛珍。她自己本身又不干凈,自然無法置身事外,齊王世子的隱藏勢力再在京城搖旗吶喊敲敲邊鼓,齊王的爵位應該會保住。
而齊王弄出這樣的丑事,榮養是必禍事的辦法,齊王府必然會交給齊王世子。榮養的齊王也容易‘病逝’,如此沒有誰再能干擾到他了。
寧欣低垂下眼瞼看著壓裙的玉佩,他一直這么厲害。
齊王妃走進花廳,冷笑道:“你們商量得可有結果了?”
寧欣看到跟著齊王妃的人手中捧著三個托盤,一碗藥,一把匕首,一條白綾。
誰都能活,王月茹不行,齊王世子不會要這樣一個不貞潔的世子妃。
“王妃殿下。”薛珍挺身而出,“您這么想要我們大姑性命,只怕是做得太過分了,若是沒有您安排,她也不至于走錯了路。”
齊王妃抬手給了薛珍一記耳光,“賤人!”
薛珍萬萬沒想到齊王妃說打就打,“你就不怕皇帝舅舅奪爵?”
“齊王府的臉面都被你們踩在腳底下了,王家的姑娘兒媳婦做出這等的事兒,我還怕什么?”齊王妃了冷笑:“你若不是賤人的話,怎會去私會齊王?你別忘了,齊王也是你舅舅!”
“我是...”薛珍氣得渾身顫抖,“我是碰巧。”
“你這話沒有人會相信。”
齊王妃越過薛珍,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紙并扔到王月茹的臉上,“這是休妻書,從今日起,你不再是齊王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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