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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玉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以戰功封侯的女將軍。從萬歷二十七年平定播州之亂,至如今整整四十五年,期間經歷了喪夫、喪子等人生大變故,七十高齡仍舊抗賊守土。在得知皇帝行在之后,她立即帶兵勤王,對大明是赤膽忠心。
其所練白桿兵,更是在平播、平奢、援遼、抗清、勤王、剿匪諸役中獲得赫赫功勛,是名副其實的天下強軍。
作為碩果僅存的名將,秦良玉的待遇自然也很高。朱慈烺不敢讓這位七十一歲的老將再出入戰陣,但也不能將之閑置,否則會給人一種不用老成之將的錯覺。如此想來,總訓導部這個位置倒是不錯。
首先從品秩上來說,大都督府四總部都是掛的都督銜,與秦良玉故官一致。因為秦良玉的戰功顯赫,資歷過人,授以上將軍銜,位在諸將之上,沒人敢有不服。
在這個時代,忠誠、犧牲還是主流思想,就算人心渙散,甚至有人認為朱明已經失去了天眷,但誰都不敢對這種主流思想進行否定。讓秦良玉這個道德標桿作為士兵的思想引領者,的確要比太監強多了。更何況秦良玉的丈夫馬千乘就是被宦官構陷,冤死獄中,這份任命也算是對中官出身的訓導官加以鞭策。
“大都督府拜將授印大典在后日舉行。”朱慈烺宣布之后,示意散會。
在場的武將們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這次的拜將授印大典并不是為秦良玉一人準備。而是借秦良玉在崇禎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徹底讓皇帝承認東宮軍制。所有已受將軍軍銜的將領都要登壇受印。
這消息很快就得到了禮部的確認。
即便條件再艱苦,皇帝親自主持的典禮也不能馬虎。所有將軍都要到禮部學習進退禮儀,排演無礙方才能散去。
朱慈烺最頭痛這種類似宗教儀式的典禮,所以親自參與了授銜典禮的制備工作,確保這個新創的典禮莊嚴肅穆、簡潔大方。
其中“簡潔”是最重要的。
“殿下,”吳甡作為禮部尚書,這事自然是他的任務,“敢問:是按照軍銜序列登壇。還是按照職屬?”
朱慈烺停下手中的事:“按照軍銜高低順序授銜。”
“那是四總部在前,還是各鎮主官在前?”
“四總部在前。”
“那賜宴是用九奏還是五奏?是按洪武制定曲目還是永樂曲目?授銜拜將之后,是否要加入大閱,禮成之后是奏《武成之曲》或是改成《永皇圖之曲》?”吳甡連珠問道。
這些問題都是禮部諸臣爭論不下的問題,無論用哪種,都有人能以各種理由進行批判。朱慈烺的確在帝國典章上下過功夫,但是禮樂這種高端領域。他還真是沒有涉獵過。
在宮中生活了十五年,每天吃飯時奏的曲目歌舞他至今都沒認全過。
“這個,都由吳先生說了算吧。”朱慈烺冇道:“我是絕對支持先生的。嗯,那個,我先去都督府開會,先生保重身體。”
吳甡還要說話。朱慈烺已經打著哈哈傳人更衣了。
如今雖然改了五軍都督府為大都督府,卻沒有明確設立大都督一職。這個職位過于重要,必須在軍中有極高聲望。朱慈烺本人倒是有這個能力,就怕自己一旦擔任了這個職位,按照傳統來說。以后大都督就只能由儲君擔任了。
朱慈烺并不樂于見到如此重要的軍職成為花瓶擺設,甚至可能長時間空缺。只能不掛頭銜。做個實際掌門人罷了。
今天大都督府開會的議題就是確定冬季攻勢的戰略實施方案。
“雖然我軍以光復一地,鞏固一地為宗旨,但是此番冬季攻勢實乃火中取栗,所謂可一不可再者。若是拘泥鞏固,恐怕日后許多地方光復起來更加麻煩。”尤世威等明軍老將,很不愿意看到兵力足以橫掃,卻因為行政力量跟不上而作罷。
在他們看來,先勢如破竹地收復失地,然后再慢慢整治,這樣顯然能夠更好更快地平定天下。然而他們沒有意識到,朱慈烺所提出的鞏固地方的舉措,并非單純地安定好地方治安,而是借著光復、甄別、整肅的機會,推倒舊建筑,建立新秩序。
這種工作借著兵勢所之可以輕易完成,一旦錯過了機會,行政上面再要進行改動就要花數倍的力氣。
不過…
朱慈烺看著眼前的皇明坤輿,心中也頗為踟躕。從山西的戰報上來看,牛成虎和左光先徹底守住了晉東南和太行陘道,清軍完全無法南下。從北線來看,清軍的確龜縮在保定天津一線,偶有南下的企圖也會遭到迎頭痛擊。
整個河南都在土賊手里,傳檄而定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真的不管不顧往前沖,無論是李自成還是左良玉,總能解決一個。
“成大事者,還是不能為小利所誘惑!”朱慈烺終于下定了決心:“冬季攻勢還是以既定目標為準,西抵潼關。西南攻取荊門、隨州。元旦之前必須攻取襄陽。今日主要還是安排后勤和裝備。”
繼王世欽出任總裝備部左都督之后,李昌齡也找了個機會,成為了總后勤部左都督,為大軍督調糧草。
這位老將已經年過六十,雖然本人有心殺賊,但朱慈烺不舍得讓他再披掛上陣。他在講武堂與后勤部之間,終于還是選擇了后勤部,因為后勤部下屬的民夫、輔兵為數不少,還能讓他感覺自己仍然是領兵之將。
“臣已在山東收羅獨輪太平車,調發河南,以供軍需。”李昌齡道:“如今正是農閑時候,我軍有足夠的民夫可以征調運糧。”
王世欽也通報了這些月來收集調配的各類火藥、燧發火銃與火炮。
其中火炮是重中之重,在米尼彈出現之前,火銃的射程滿打滿算只有百步遠,也就是一百六十米。如果論破甲距離,那就只有七十步。在這種射程限制之下,能打到五百米遠的火炮,自然是戰場主角。
限制火炮大量使用的瓶頸,主要是制造成本。
徐光啟在天啟元年委托朋友從澳門購買的三千六百斤紅衣大炮,每門價格一千兩白銀。然而按照兩分銀子一斤好鐵來算,五千斤鐵也就一百兩,再加上人工和技術等附加值,此炮成本算到三百兩也就差不多了。
是葡萄牙人心黑手辣么?
其實不然。這個價格絕對可以證明耶穌會對大明的誠意。
事實情況是,泥范鑄炮的廢品率實在太高。
在歐洲,如果一次合格率達到百分之二、三十,就足以稱作鑄炮大師了。所以英國人賣炮的售價,一般都是成本的五倍。
東宮炮廠在這方面卻是有著極大的優勢。以現在炮廠使用鐵模、內冷技術,一次合格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如果能夠進一步將內部水冷進行規范化,合格率還會更高,所以火炮成本基本只有材料、人工兩項。
而且東宮并沒有鑄造行動不便的重炮,而是以一七式和一七改為主的四磅炮,自重在千斤上下。這種火炮成本估算下來只有五十兩,可謂物美價廉。
王世欽道:“一七改大量使用鐵體銅芯,性能比之一七式遠有過之,分量卻是更輕,只是銅料儲備有所不足。而且自從用水碓鍛造銃冇管之后,火銃產量大增,蘇鋼供應卻漸漸力不從心。”
中國的鐵礦富含硫、磷等雜質。這回從長治那邊挖出來的鐵礦就全都是硫鐵礦,而山東的優質鐵礦開采卻因為技術有限,也只能細水長流。這種技術問題是朱慈烺無法解決的,他甚至連鋼材到底是加炭還是去炭都搞不清。
“擴大鐵廠規模。”朱慈烺用了最笨,也是最有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