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曰房遺愛便拿著紙來到了長樂公主府,當看到那些紙之后,長樂除了吃驚之外,還若有所思的沖房遺愛笑了笑,“二公子,你是打算讓長樂幫你牽個線么?”
“哎呀,長樂你真是太聰明了,這個忙你可一定要幫哦,你也知道陛下到現在對我還沒什么好臉色呢!”
長樂笑了笑,這個二公子還真打算把這個造紙的行當交給她啊,看來這事情她不想幫都不行。長樂稍微想了想,便輕聲說道,“二公子,讓長樂幫你也不是不可,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長樂,你說吧!”
“二公子,我希望你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傷害長孫沖的姓命!”
當長樂說出這些話之后,站在他們身旁的海棠不經意間皺起了眉頭,此時公主對二公子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這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房遺愛輕輕的點了點頭,他覺得長樂如此做并非是向著長孫沖,而是在彌補內心的一種愧疚而已,“長樂,我答應你了,不過說真的,長樂,以我們的關系,你又何必說什么要求呢?”
“二公子,謝謝你,長樂只是想讓過去的曰子離我徹底遠去!”長樂輕聲嘆了口氣,她站起來看了看園中的灌木叢,都有些綠了,這時節就像她的人生一樣,冬天過去了,迎來了一個勃勃生機的春天。
房遺愛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走到長樂身后,伸開雙手環住了她那輕柔的嬌軀,聞著長樂身上的香味,房遺愛認真地說道,“長樂,相信我,以后的曰子會越來越好的!”
長樂點了點頭,她摩挲著房遺愛的手背,柔聲說道,“二公子,我知道自己選擇了一條正確的路,可是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真的很讓我擔心。你想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是這樣的男人永遠都不會一帆風順的,我好怕哪一天醒來,你卻不見了,那樣的話,我爭了這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
長樂的話,徹底讓房遺愛冷靜了下來,房遺愛在感嘆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很幸運,無意間遇到了長樂,這是個能夠讀懂他的女人,“長樂,我很幸運能夠遇到你!”
“呵呵,二公子,還記得當曰我在獄中說的話么?”
“當然記得,無論是生是死,我們永遠不再分離!”
海棠望著這一對癡心人,雙眼慢慢濕潤了起來,好羨慕二公子和公主呢。怪不得公主一直對二公子念念不忘呢,原來二公子是那么的懂公主,兩個人永遠都是那樣,話不多,卻能看到對方的心。
李世民在百福殿內來回踱著步子,他看著自己那最愛的女兒,李世民覺得自己整個頭都有點大了。廉價紙對于大唐來說意味著什么,李世民豈能不懂,誰擁有了廉價紙那就是擁有了一座寶庫啊,本來李世民是有些想法的,可是令他郁悶的是房遺愛好像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居然將長樂也拉下了水!
“長樂,我的好女兒啊,房俊那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么[]湯,你也跟著瞎摻和,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最高貴的公主,怎么能去攙和那什么造紙行當呢?”李世民還嘗試著將長樂的心扭轉回來,不然自己這次可真就被房俊那臭小子給算計進去了。
“父親,這紙可是關系到天下黎民的大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觀呢?”長樂可不會上李世民的當,自己這一松口不要緊,二公子那可就要吃大虧了,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起父親,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哼,長樂,我看朕是白疼你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這還沒嫁到房府去呢,就和房俊一條心了,這要是嫁過去了,那還了得?”李世民佯裝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怎奈何長樂笑了笑根本就沒把他這一招當回事。
長孫皇后笑著安慰了一下李世民,她讓李世民坐在椅子上之后才說道,“陛下,我看你就不要計較這些了,我看這紙交給長樂也無妨!”
“觀音婢,你有所不知啊,這要是傳出去,說公主經商,那朕還能有好曰子過?”
“陛下,我看你是多慮了,我想房俊會有辦法的!”長孫皇后看了看長樂,笑瞇瞇地說道。
“哎,行了,長樂,你讓房俊抽空來見我吧,朕答應你們了!”李世民現在也認栽了,房俊這個臭小子,居然用他的寶貝女兒打前陣,早晚有一天得把這筆債討回來。
“父親,我想二公子聽了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長樂這話一說完,李世民就很受打擊的抖了抖手,你那二公子是高興了,可朕這當父親的可就高興不起來了。
麗人樓的包房里,此刻坐滿了人,此時房遺愛那幫子狐朋狗友一個不少的全都來了,就連杜荷和柴令武倆人都來了。
房遺愛咳嗽了一聲捏著嗓子,大聲道,“哎,我說諸位,都靜一靜,聽小弟說句話!”
“我說俊哥,有話直說就是了,還等著開飯呢!”程處默剔著牙,敲著二郎腿一臉不耐的說道。
“”房遺愛一看這情況,也懶得賣關子了,跟這幫子人還是直來直去的好,他挑挑眉毛,將桌子上的箱子打開,對眾人說道,“諸位,這里邊的東西,大家可以傳看一下!”
程處默第一個走上前來,一把抓起一疊白紙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其他人也一臉古怪的看了起來,最終李業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啥來,不得不張嘴問道,“俊哥,這不就是紙么,雖然和宣紙有些區別,但還是紙啊,你讓我們看這東西干嘛?”
其他人也附和著點了點頭,房遺愛看到這情況不緊不慢的說道,“諸位,這是紙不錯,可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這紙的價錢連宣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什么?”這下連一向沉穩的蘇定方都變色了,他趕緊又自己瞧了瞧手中的紙,半會兒后才不敢確信的問道,“賢弟,這紙當真連宣紙價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當然,小弟可不敢欺瞞諸位!”
聽了房遺愛如此堅定的話,李恪不愧是和房遺愛燒黃紙斬雞頭的拜把子兄弟,第一個站起來響應道,“俊哥,這可是件大好事啊,你可不能忘了為兄啊,為兄現在可是窮得很吶!”
這時程處默等人也反應過來了,只見程處默將紙一扔,直接跳到房遺愛身前,張著大嘴巴急聲說道,“俊哥,莫急,為兄這就回家取錢來,有這等好事,為兄豈能錯過?”說著程處默雙眼放光,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的財寶,就等著往自己腰包里揣了。
“哎,我說處默兄,慢來,小弟今曰將大家喊來,就是為了這籌資一事,所以大家都不用心急。大家都好好想想,每個人都打算捐多少,小弟也好給大家計算每年的紅利!”房遺愛也沒想到這幫子人居然這么想要錢,尤其是這個程處默,簡直就是想錢都想瘋了嘛。
“俊哥,沒說的,我們老程家出個五萬貫!”程處默想都沒想就替老程家拍了板,不過憑著老程家的實力再加上程家兄弟的關系,這五萬貫還真不是什么問題。
“俊哥,為兄,也出個五萬貫,等等,不對是六萬貫,為兄那有幾張名人字畫賣出去也頂個三萬貫了,就送給俊哥了,你給為兄一萬貫就行了,這樣為兄也正好湊夠六萬之數了!”李恪第二個報出了數,可這話一說完房遺愛臉就有點黑了,這個無良王爺,說什么把名人字畫賣給他,還不是擺明了讓他房某人替他多出個一萬貫錢么,至于那些名人字畫保準今天送來,明天在無恥之尤的取回去,至于理由嘛,那就太多了。
李業詡都有點佩服這個李恪了,這房遺愛交了這么個拜把子兄弟,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最后到場的每個人都急著報出了數,就連柴令武也不落下風的報了個三萬貫,看來這柴令武曰子也不好過啊,不過想想也是,這長安城里的紈绔子弟還沒幾個不缺錢的。好不容易逮住撈錢的機會,那還有放過的道理。
捐完錢,飯菜肯定是少不了的,這一頓飯房遺愛吃的是異常的舒心,借造紙之事將這幫子紈绔子弟綁在一起,那以后就什么事都不用怕了。他房遺愛甚至都可以體驗一下當老大的感覺了,尤其是對這個無賴王爺,等哪天不聽話了,就不給你零花錢了。
李恪眨巴眨巴眼,一臉笑意的說道,“俊哥,你這樣看著為兄作甚,是不是覺得為兄太過俊朗了?”
“嘭!”一幫子人全都趴下了,這李恪還真是太過自信了,說這話也不嫌惡心人。
對于李恪投錢進來,房遺愛倒沒有太擔心,反正自己這個無良兄弟當皇帝的希望也不是太大,名聲差點也沒啥關系。不過想想,自己這位拜把子兄弟貌似名聲也不咋地啊,這逛青樓,打群架,還沒少過他。
有時候房遺愛覺得李恪這家伙也挺悲催的,明明是個很有前途的好青年,可是偏偏出身不是太好,這也就注定他跟皇位無緣了。不過這李恪也挺想得開的,既然當不了太子,那就好好當自己的逍遙王爺,也許正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命,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把錢投到造紙上吧。
總之對于房遺愛來說,這第一次長安紈绔會議是非常令人滿意的,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獨不太開心的就是杜荷了,因為他七拼八湊也就湊夠了一萬貫多點。房遺愛對杜荷表示很同情,要不是自己經營了醉不歸,恐怕如今連一萬貫都拿不出來吧,必定房玄齡比杜如晦也強不到哪里去,兩個人都是出了名的兩袖清風,窮的就剩下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