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學校里表現得太突出,會不會有切片的危險?”
鐘石突然想起這么一個可能,不禁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連手里正玩得不亦樂乎的游戲機也丟到一邊去了。
這時的華夏,到處流行著“特異功能”之說,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些所謂的“特異功能”都是騙人的,但鐘石在這幾年所創造的財富可是實實在在的,雖然他手上并沒有多少現金,但有心人只要細查下去,難保不會在哪個環節露出點馬腳。
八十年代的華夏算是新華夏建立后難得的一段好時光,改革開放帶來的初期紅利讓大部分的國人都享受到了生活質量的提高,不過很快,政策就將走向保守。
事實上,在整個八十年代,華夏的政策一直是在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間搖擺不定,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政治上雖然趨于開明,但在某些領域,還是非常黑暗的,即便到了二十年后,仍不斷有關于死刑犯被槍斃后身上某些“零件”消失的傳聞。
鐘石一想起自己躺在手術臺上,一身白大褂、全身防護嚴實的醫生拿著鋒利的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剖開自己的大腦,對著一塊塊豆腐一樣的組織贊不絕口,而后又拿起一個銀光閃閃的湯勺,挖下一塊白花花的腦漿,嘗上一口,對著身后排著長龍的隊伍夸獎道:“不愧是穿越者的腦漿,味道比那些死刑犯好太多了,大家別客氣了,都過來嘗一嘗!”
事實上,在華夏,有錢人的地位并不太高,即便是有了所謂的政協委員、人大代表等頭銜,也不能說明什么。曾經有一個身家超過千億的富豪,號稱是燕京的李嘉誠,也因為犯了買兇殺人的罪名,被處以極刑。
而那些稍有錢的就更不用說了,就是某些人手中的面團,想怎么搓揉就怎么搓揉。這一方面是因為原始財富積累的“原罪”,還有一方面就是整個國家行政方面的過于強大。
在某位鐵腕式的領導人還沒有上臺之前,這些情況都還不明顯。
“可自己又答應了老爸,要去上學,這可怎么是好啊?”鐘石這下可真的是愁壞了,這年頭各行各業的人士都還算敬業,也不大吃腐蝕這一套,想要在上學這件事上取巧,可能就有點難度了。
左思右想了大半個晚上,終于讓鐘石想出一條妙計來。
既然腐蝕不了小學的那些老頑固,不如索性自己開辦一個學校,專門為自己服務的,從小學到高中,這樣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到了高中階段,差不多香港也要回歸了,到了那個時候去香港參加美國的“高考”SAT,然后直接申請美國的大學,繼而就可以將事業重心放在美國市場。
說干就干,鐘石索性坐了起來,撥通了香港的電話。
“老廖啊,想不想做些善事啊?我告訴你,這可是件利國利民的大事哦!”鐘石嘿嘿一笑,口氣間充滿了誘惑。
“我說鐘生,現在幾點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般折磨啊!”電話里的廖承德充滿了疲倦,止不住地打哈欠,顯然剛才他還在睡夢之中。
“我說老廖,你跟著我也賺了不少錢了吧,有沒有想過拿出來回報社會呢!”鐘石好不容易想到這個點子,此時的他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根本沒有察覺到這時是深更半夜。
“怎么?鐘生有什么好主意嗎?”廖承德的腦子總算有點清醒了,他知道每次鐘石的話都不會是無的放矢,不禁也來了興趣。
不過他只對賺錢感興趣,想要他做善事,可是相當有難度的。試想一個在小時候一直生活在生死邊緣的人,成年后會回報那個差點讓自己餓死的社會,無異于癡人說夢,更何況廖承德也不是個受過很好教育的人。
“你想不想和李嘉誠、邵逸夫一樣,接受國家領導人的接見,成為愛國資本家的一員呢?”鐘石心中明亮著呢,知道廖承德是絕不肯掏出半個子兒的,要讓他在香港做些善事,恐怕還有些可能。
“其實這件事不需要你出錢,只需要借用你的名氣。如果這件事運作得好,你可能會受到國家領導人的接見,到時候你真的就大可橫著走了,以前的不光彩還能一筆勾銷。”鐘石見廖承德半天沒有出聲,哪還不明白他的心思,暗嘆了一口氣,索性一股腦地全盤托出。
“是嗎?接受國家領導人的接見?你確定?”廖承德聽了鐘石的話,大為心動,這年頭在大陸行走的商人要是能得到最高層的接見,絕對是個無上光榮的事情。
“不過鐘生啊,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啊?”廖承德也不是省油的燈,略一思索就直問鐘石這么做的潛在意思。
“哎呀,真是什么事都沒瞞不過您老呢,其實是我不大想上學,所以就想弄個學校掩飾一下。”鐘石嘿嘿一笑,就將自己的打算如實地告訴了廖承德。
“呃…不就是辦幾個學校嘛,需要費這么大的功夫嗎?不對啊,鐘生,要是只辦幾個學校怎么會受到領導人的接見呢?”廖承德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就察覺出不對來,他不解地問道。
“嘿嘿,就是修建的規模大了點而已,我打算拿出一千萬來,專門成立個工程給貧困地區修建學校!”鐘石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于鐘石的大手筆,廖承德徹底無語了,只為了掩飾自己不上學這件事,鐘石就豪氣地甩出一千萬港幣,這可比他那個兒子敗家多了。
燕京,在青年團的辦公大樓里,面對著數十位手拿著筆記本的記者,廖承德侃侃而談:“這次我以個人名義捐獻港幣一千萬,旨在幫助江中省的貧困地區的失學兒童。眾所周知,少年兒童是國家的未來,民族的希望。本人雖然受教育不多,但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如今有了能力,自然想為我們華夏的教育事業貢獻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今天的捐獻只是一個開端,我和香港商界的朋友還會不定期地繼續捐獻,幫助其他地方的教育事業。謝謝大家!”
在他身后,是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的青年團的一干書記,最前面的是宋福書記,在他身后的是則是黎志強、厲海潮等人,其中厲海潮的臉上笑容最多,因為江中省正是他的老家,而他也在江中省的鹽水市的一個農場里度過了自己的知青時代,因此感情很深厚。
至于廖承德是怎么找上青年團的呢,這還要從江中省的統戰部說起。某一天廖承德突然出現在江中省的省會,在和統戰部談了自己的計劃后,統戰部長大喜過望,忙不迭地就答應了下來。不過隨后廖承德又提出一個要求,想要讓青年團承辦這個事情,而且最好是經過全國的青年團,統戰部長就有些不樂意了。
如果這筆錢在江中省,可能就是一千萬,可要是中間過了這么一道手,就不知道還有多少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地方的大員當然不干了,不過在廖承德答應補足缺額的情況下,江中省也勉為其難地通知了全國青年團,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首先,感謝來自香港的朋友慷慨解囊,資助貧困的失學兒童。我在此代表…”面對著臺下的記者,宋書記發表了一通熱情洋溢的講話,末了還向其他的商界人士發出號召:“希望廣大的愛國同胞,社會各階層有能力的人士,能夠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為建設一個美好的新華夏共同出力,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
半個小時的講話后,來自香港的“愛國商人”廖承德先生和青年團的宋書記共同舉起了大大的道具支票,供臺下的記者朋友們拍照。
這件事經過數十家中央的媒體傳播后,頓時掀起了一陣捐助的熱潮,人們紛紛向報社打聽,到哪里捐獻幫助失學兒童,一時間在社會上掀起熱烈的反響。
鐘石的計劃實現了,而廖承德也成功地引起了高層領導的關注,對于這樣的“愛國商人”,一向是國家統戰的目標。
而全國的青年團中央,也在這件事之后,認真地考慮起資助失學兒童這件事,經過數年的籌劃和實施,終于在兩年后推出了一個惠及全國的失學兒童救助計劃,這就是后世的“希望工程”。
鐘石沒有想到,自己為了逃避上學的這個舉動,竟然促使了“希望工程”的誕生,這讓他這只不小心飛錯時空的蝴蝶,原本還決定不干預歷史的進程,哪里想到還是卷入到了其中。
這些現在的鐘石都沒有想到,此刻他舒服地躺在家中,享受著風扇吹來的陣陣涼風,望著手上一疊證明自己已經從一年級到五年級的入學證明,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
雖然捐助的學校才開始建設,但在某些人的授意下,鐘石已經成功地完成了小學教育。
這個時候,已經是暑假了,離“黑色星期一”也越來越近了,鐘石也開始在心中暗暗地謀劃起來,不過在其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去完成。(有讀者留言說,豬腳年齡太小了,其實我是這么考慮的,在九七年的時候,或者是到了零八年,這樣主角的年齡才剛剛好。畢竟后面還有很多金融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