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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史上第一多逼空(二)

熊貓書庫    大時代之金融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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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在最近宣布這個消息?”

  索羅斯的神情也明顯地緊張起來,“又或者是宣布行權?如此一來,我們的倉位…”

  由于不斷地賣出和買回,量子基金目前維持在45億歐元左右,這個數目接近整個賣空大眾集團總數的一半,正是因為索羅斯從皮耶希本人手中借出了大量的股票。

  現在麻煩一下子來了!

  一想起只有兩天的交易時間,索羅斯直覺得頭皮陣陣麻,“他們應該不會在最近宣布吧?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搜集期權,又或者是通過其他途徑購入大眾集團股份的。不管怎么樣,這種最糟糕的情況應該不可能生。”

  即便強悍如索羅斯,對目前的形勢也傻眼了,語無倫次地說著,話語當中透著一股濃濃的僥幸心理。

  “面包掉在地板上,一定是有奶酪的那邊先著地!”羅德尼.瓊斯勉強保持鎮定,但語氣之間的悲觀氣息已經再也掩飾不住了,“墨菲定律。我們現在應該考慮該怎么樣收場了,如果保時捷家族宣布這個消息的話,大眾集團的股價肯定會瘋狂上漲,到時候我們就必須盡快地平倉。天吶,我們的頭寸實在是太大了!”

  “是啊!”索羅斯目光閃爍了半天,最終悠悠地說了這么一句。

  “我們好像上當了?”

  德國時間的周六,沃爾夫岡.保時捷在和鐘石的交易徹底完成后,一直有種肉疼的感覺。反復幾晚難以入眠之后,突然他靈光一閃,意識到這樁交易背后可能存在問題。

  “3o的股份,大約是1.2億股。折合成目前的市價過2oo億歐元。他居然以區區的5o億歐元就賣給了我們,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因為常識的缺乏,加上這段時間的勞心勞力,使得沃爾夫岡.保時捷已經有些神經質,進而對他的財務顧問團說出這樣的話來。

  “沃爾夫岡先生,事實并不是這樣!”一名叫做科勒.哈吉的財務顧問苦笑著搖頭。“按照期權協議上的價格,天域基金方面需要用12o歐元的價格來購入3o的大眾集團股價。而現在市場的價格在2oo歐元左右,即意味著原本他們能夠獲得9o億歐元的溢價,但是因為數量龐大,能以這個價格成交的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折價以5o億歐元的價格賣給我們。換而言之,即我們現在是以16o歐元每股的價格接手了這部分的期權。”

  “原來是這樣!”沃爾夫岡.保時捷若有所思,“5o億歐元實在是讓我心疼。在我當初和對方談判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別的什么想法?”

  自然。他的言下之意在暗示,這些財務顧問可能存在失職的可能。歸根到底,他還是對這樁交易耿耿于懷。

  “保時捷先生,老實說我們無計可施,要知道對方是頂級的金融家,怎么可能給我們留下談判的空間。”科勒.哈吉只能繼續苦笑,“老實說來,我們之所以處于被動地位。還是對方識破了我們要控股大眾集團的決心。如果我們不接手的話,基本上宣告了我們收購的失敗。要知道對方擁有這么多期權。這意味著我們想要募集到5o.1的股份基本不可能。另外,我們接手的話,就必須送給對方一大筆資金,就像現在這樣。不得不說,他的全盤計劃打得實在是周密。”

  “難道我們就這么坐著,無計可施?”沃爾夫岡.保時捷的怒氣越來越大。這些財務顧問的回答讓他非常不滿意,因為現金流的流失,使得他執行這些期權的可能性非常低。要全部執行這31.5的期權,就必須要拿出接近2oo億歐元的資金。這個數字龐大到讓沃爾夫岡.保時捷喘不過起來。

  “當然不是!”

  科勒.哈吉勉強地笑了笑,“其實鐘先生真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他把籌碼讓給我們。可能本意是不打算得罪做空大眾集團的對沖基金,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完全沒有這樣的煩惱,要知道他們目前是我們的敵人。現在的情況是,只要我們在合適的時候公布手頭上的頭寸,這些對沖基金就會自動散去,甚至是輸得一塌糊涂,到時候我們的困局就迎刃而解。甚至在一定時候,我們不一定需要行使這些高價格的期權,就能夠在市場上買到合適的股票。”

  “其實現在就有這樣一個機會,如果我們在最近兩天宣布手頭上有相關的期權,市場肯定會因此出現混亂,而且我們只要不宣布是否行權,這對對沖基金來說始終都是核彈一樣的威脅。加上因為是美式期權,所以很肯定的是以后對沖基金都不會盯著這樁交易了。”另一名財務顧問興奮地說道,“從這一點來看,我們是要感謝鐘先生。如果操作成功的話,說不定我們能夠大賺一筆。”

  “公布這些可能鎖定這部分的股權?”沃爾夫岡.保時捷眼睛一亮,“還能解決流動性的問題?”

  “不錯!”那名交易員更為興奮了,“如果說我們明天公布頭寸,市場上31.5的股權將立即被鎖定,加上我們原先擁有的,和下薩克森州政府所擁有的,整個市場上能夠流通的股權基本上只有一點點。在這種時候,為了平倉,對沖基金只能夠通過瘋狂地加價來購買市場上少量的流通股。到時候大眾集團的股價很可能躥升到高價,一個匪夷所思的價格。”

  “但是你說了半天,依然沒說明白我們怎么能從中賺取利潤?”沃爾夫岡.保時捷大失所望,“我們需要的是現金,這樣對沖基金損失了利潤,最多我們手頭上的股票價值更龐大了。但是和我的要求并不符合,明白嗎?我要的是現金,是未來能夠收購大眾集團低股價的現金!”

  “保時捷先生。請不要著急,有些事情你或許還不明白。其實很簡單,因為對沖基金如果想要平倉的話,肯定要瘋狂地抬價買入,而我們就可以趁機賣出一部分手頭上的股權,以高價的方式賣出。這樣的話我們不就吸納了一大筆現金了嗎?”科勒.哈吉耐心地解釋道。

  “我們賣出?”

  沃爾夫岡.保時捷一下子就明白了。面露喜色,不過他的欣喜并沒有維持多久,就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可是我們辛辛苦苦吸納來的籌碼,如果再流通回大眾集團的手中,這會不會影響全部的計劃?還有,如果我們不能夠以高價賣出,又或者是之后不能夠以低價的形式買回,那我們豈不是…”

  “不。不,不!”科勒.哈吉聽到之后,和其他同事對視一眼,幾人都笑了起來,讓沃爾夫岡.保時捷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保時捷先生,或許你還不知道,不過我們已經估算出來了。在這段時間內。做空大眾集團股份的資金已經遠遠地過了5.8,即現在市場上剩下的全部流通股。這意味著如果對沖基金要平倉的話。他們一方面要瘋狂地加價,另外一方面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平倉,必然會來求助我們。到時候我們以一個高的價格賣給他們股份,等到交割結束之后,大眾集團的股價會立刻應聲下跌,到時候我們再買回來。如果順利的話。兩個交易日我們不但總持有股權數不變,而且還能賺取大筆的現金。”

  “情況已經這么嚴重了嗎?”沃爾夫岡.保時捷依然保持了他一貫的謹慎,看了看幾人,還是不怎么放心。

  “當然!”科勒.哈吉拍著胸脯打包票道,“根據和我們交易部反饋的信息來看。空頭一方已經遠遠地出了5.8的規模。要知道單單是德意志一家做市商,就已經賣出了5的大眾股權,就更別說其他的券商了。根據我們的估計和測算,總做空的比例應該過了1o,這意味著我們完全可以賣出5的股權。”

  “竟然這么多?”沃爾夫岡.保時捷大吃一驚,“那么我們到底能從中募集到多少現金?”

  “這個得取決于對沖基金有多瘋狂!”科勒.哈吉說到這里,已經是眉開眼笑了,“這是典型的多逼空,我建議在明天就動。因為留給對沖基金只有兩三天時間,在這段時間歐式的期權有部分會釋放出流動性,雖然不會很多,但是這種流動性會讓對沖基金搶破腦袋,因為他們不可能再有更多的機會了。至于之后的運作,只要我們繼續吃進大眾集團的股份,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家公司就會被我們收入囊中。”

  沃爾夫岡.保時捷想了又想,臉色變幻了半天后,猛然一拍大腿,“就這么決定。馬上擬定新聞稿,等到明天的時候布,看看到底會是怎么樣的一個場面。”

  他著實很期待,同時心中也驚駭不已,因為他想到如今的場面應該全部在鐘石等人的計劃當中,自己雖然無意間充當了打手的角色,但對方似乎也很厚待于他。這種既被別人利用背黑鍋,又能夠獲取巨大利潤的行為,讓他的心理感覺非常復雜。

  無論如何,他都打算開始立即著手動對對沖基金的反圍剿。

  盡管是周末,阿道夫.默克勒依然在和銀行的代表進行談判。

  “很遺憾,默克勒先生,我們現我們貸款給你們集團周轉的3ooo萬歐元并沒有用在生產經營當中,而是被你挪用去了資本市場。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已經嚴重地違背了我們合同所規定的內容。根據違背合約的要求,我們有權要求你們在十五個工作日內歸還所有貸款。”一名西裝革履,戴著黑框眼鏡的銀行職員義正詞言地說道,“同時在未來三年內,你們集團的征信將被取消。也就是說,你們別想從我們的銀行里借入到一分錢。”

  “3ooo萬歐元是吧,周一銀行開門的時候,我們的財務部會將本金以及利息打入到你們的賬戶。”阿道夫.默克勒嘴一撇,絲毫不在乎,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們集團被你們拉入了黑名單?放心,你們豪克銀行也同樣被我們加入了黑名單!從今以后,我們集團的資金來往,將不會通過任何一家豪克銀行。”

  “你這是什么意思?”

  那名略顯年輕的銀行職員立刻慌亂了,“默克勒先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抱歉,抱歉,剛才我所說的話,是根據規定所要說的。其實事情并不是不能變通,只不過需要一點小小的手續。”

  “什么手續?”阿道夫.默克勒的臉色稍霽,不過話語還是冷冰冰的,“在此之前,你們的臉色還真是不好看。即便是剛才,我也不得不看你的臉色。這真是讓人非常難堪啊!”

  說是難堪,但現在真正難堪的則是那名叫做沃納.巴赫的銀行職員,他不得不再次低聲下氣地說道:“其實只需要提供一份現金證明,讓我們知道你們有足夠的償還能力,這些都不是問題。抱歉,默克勒先生,我并不知道你們集團的財務狀況已經改善了…”

  銀行追貸一般來說有兩種情況,即這些貸款有收不回來的危險,又或者是這些貸款被挪作他用。但是作為債權人來說,這些并不是不可變通的,如果對方能夠提供還款證明,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還是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阿道夫.默克勒輕藐地看了沃納.巴赫一眼,沒有再說話,心中卻對銀行這種前倨后恭的行為反感到了極點。這一個多月來,他通過做空大眾集團的股份,著實賺下了一大筆浮盈,自然說話的底氣硬了許多。

  此刻,他已經不屑和這種低級別的職員再對話了,因為這種人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他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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