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開著奔馳車的年輕人這才走下車,他笑瞇瞇望著蘇樂道:“沒事兒,就是想看看。
高大寬憋了一肚子火,怒道:“看什么看?”
那年輕人道:“當然不是看你。”他目光投向車內的芮妮,微笑道:“在下霍敬軒,敢問這位小姐芳名。”此人相當的狂妄,根本不把蘇樂和高大寬兩人放在眼里,居然旁若無人的向芮妮搭訕起來,這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挑戰。
芮妮看都不看他一眼,梁姍姍一旁道:“一幫社會無賴,別搭理他!”
蘇樂道:“我說哥們,別在這兒秀下限了,把路讓開。”
霍敬軒冷冷看了蘇樂一眼道:“你在跟我說話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的一幫朋友全都兇神惡煞地望著蘇樂。
蘇樂笑道:“你是誰跟我有關系嗎?把路讓開,不然…”
霍敬軒道:“不然怎樣?”他向前一步,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盯住蘇樂。蘇樂從他向前跨步的動作已經察覺到,此人應該有武功在身。他正在醞釀出手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jǐng笛的聲音,霍敬軒臉色一變,身邊一位朋友低聲道:“敬軒,jǐng察來了。”
霍敬軒點了點頭道:“走!”他說完這句話,轉身上車,一群同黨各自上了自己的車,迅速開車離去。
高大寬咬牙切齒道:“,再晚走一步,老子揍斷你們的狗腿。”剛才這貨不敢說話,這會兒又得瑟起來了。
一輛jǐng車來到他們的面前,車內下來兩名jǐng察,其中一人朝吉普車內看了看,發現是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妞在開車。馬上敲了敲車窗道:“你!下車!”
芮妮和梁姍姍下了車,蘇樂和高大寬趕緊趕了過來,向兩名jǐng察道:“jǐng察同志,我們回家的。”
那名jǐng察望著芮妮道:“駕照!”
芮妮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梁姍姍趕緊向她翻譯,芮妮從手袋中拿出駕照遞了過去。
那jǐng察看了看駕照,上面全都是法文,他根本就不認識,不過上面有芮妮的照片。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芮妮道:“這位小姐,你知道嗎?中國沒有和任何國家簽署駕照互認協議,你想在中國駕車,必須要通過我們國內的駕照考試,所以你已經違反了我國的道路安全法。按照相關規定,你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等同于無證駕駛。”
梁姍姍臨時充當了翻譯。
蘇樂一聽要壞事,趕緊向那名jǐng察陪笑道:“jǐng察同志,你看,我們幾個剛才喝酒來著,有駕照的喝多了,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讓她開車。這也表明我們尊重法律,沒有酒后駕車對不對?再說了外國駕照中國駕照不都是駕照,人家考試比咱們還嚴格呢。”
那jǐng察眼睛一翻道:“這兒是中國!”
高大寬湊上來道:“中國怎么著?剛才一幫小流氓飆車族圍攻我們的時候你們干什么去了?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瞎管。難怪你們jǐng察的口碑越來越差。”
“你說什么?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
高大寬道:“不信,我是喝酒了,可我沒開車,我沒犯法。你憑什么抓我?”這貨一肚子的火氣此時全都爆發出來,跟jǐng察杠上了。
蘇樂道:“我說jǐng察同志。我們又沒騙你們,你們仔細看看,我們幾個全都是遵紀守法的大好青年,你們如果真要較真,那就把她按照無證駕駛扣起來得了,不過我得先提醒你們一聲,扣押外國友人肯定會驚動外交部,搞不好還會破壞中法友誼,你們要是覺得無所謂只管扣。”他看到軟的不行,就開始上升到外交關系威脅著jǐng察了。
兩名jǐng察對望了一眼,蘇樂的這番話雖然有恐嚇他們的成分在內,可是他所說的也并不是沒有可能,什么事情一旦涉及到外交層面就會變得非常復雜,不是可以簡單用他們慣用的方法可以處理的。
年紀稍大點的那名jǐng察更為老道一些,他拍了拍搭檔,走過來道:“看你們的樣子也都不像壞人,這樣吧,你們把身份證號登記一下離開。”
蘇樂心中沒鬼,當然不怕他們查,幾個人把身份證號報給了兩名jǐng察。
年紀稍大的那名jǐng察登記之后,向蘇樂道:“這條鳴山路經常有非法賽車,每天晚上飆車族不少,你們沒事到這里來做什么?”
蘇樂將他們按照gPS的指示走錯路的事情說了,那jǐng察聽說他們住在云舟大酒店,把詳細路線向蘇樂說了。蘇樂客客氣氣向jǐng察道了謝,芮妮繼續開車上路,幾個人來到云舟大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高大寬去前臺一問,剛巧在他們的同一樓層還有空閑房間,于是幫忙定了下來,看到朱曉嬌爛醉如泥的樣子,他多少有些慚愧,今晚的事情他自然要負擔一些責任。
本來芮妮是想讓朱曉嬌和梁姍姍去她那里休息的,可蘇樂考慮到畢竟和芮妮剛剛認識,也不便麻煩她,現在這樣的安排最好不過。
幾個人合力把朱曉嬌送回了房間,有梁姍姍留下來照顧她,蘇樂自然放心了許多。
離開之后,蘇樂并沒有直接返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送芮妮上樓,芮妮今晚給他們幫了不少的忙。
芮妮住在39層,她所住的是云舟酒店最高檔的總統套房,蘇樂送她來到門前,本想針對今晚的事情說聲對不起,可話到唇邊卻又不知應該如何表述,人只有在遇到障礙的時候才能夠體會到學會某門知識的重要性,過去蘇樂對英文是相當抗拒的,可今天發生在他和芮妮之間的交流障礙讓他第一次產生了學習英文的,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sorry!”蘇樂道。
芮妮眨了眨眼睛,她和蘇樂之間的交流雖然存在著很大的障礙,可是這并沒有影響到她對蘇樂意圖的理解,芮妮笑著搖了搖頭,用英文回應道:“沒關系!”
蘇樂向她揮手道別。
芮妮甜甜一笑:“晚安!”她關上房門。
蘇樂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房門被撞擊了一下,蘇樂微微一怔,不過馬上一切就歸于平靜,他走了兩步又感覺有些不對,躡手躡腳地回到芮妮的房門前,等了一會兒,確信再沒有動靜,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芮妮的房門打開了。
蘇樂迅速藏身在通道的拐角處,卻見從芮妮房間內走出了一位身高約在一米九十以上黑人壯漢,他jǐng惕地向周圍看了看,然后輕輕咳嗽了一聲,一名金發碧眼打扮妖嬈的外國女郎走了出來,她的身后還跟著一位白人男子,那男子的懷中抱著已經昏迷的芮妮。
三人帶著芮妮迅速走向電梯,從走廊的另外一側過來了一位服務生,那服務生看到眼前場面也是微微一怔,黑人走向那名服務生,他藏在身后的右手握著一把雪亮的軍刀。
蘇樂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幫人絕不是善類,蘇樂正準備出聲示jǐng的時候,電梯剛好到了,里面出來了三位男子,黑人男子握在手里的軍刀迅速藏入袖口之中。那白人男子頓時裝出無比驚慌的樣子,他抱著芮妮向電梯跑去,那女人握住那服務生的手,用英文道:“我女兒,哦,我女兒病了,我要送她去醫院。”服務生信以為真,趕緊幫忙去摁電梯。
蘇樂憑著他的直覺判斷,那一男一女絕不是芮妮的父母,剛才芮妮走入房間之前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昏迷?這服務生也實在太馬虎了一點,這么容易就被幾個老外給糊弄了。
在他們三人帶著芮妮進入電梯的同時,蘇樂也步入了另外一架電梯。
從觀光電梯可以看到對方前往的方向。
蘇樂雖然比他們進入電梯要晚,可是他所乘坐的電梯中途并沒有上人,所以下行的速度很快就超過了他們,超過芮妮所在電梯的時候,蘇樂故意將目光投向外側,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那名黑人男子正在jǐng惕地看著這邊。
蘇樂在一層停下,然后迅速來到芮妮所在的電梯前,摁下鍵鈕,電梯在一樓停下,蘇樂進入電梯之中。
此時電梯內又多了一男一女兩名乘客,兩人摟在一起,旁若無人的纏綿著,蘇樂利用他們作為掩護,背對芮妮站著,目光卻從玻璃的反射中觀察著三名老外的動靜。
電梯抵達負二層地下車庫,那名白人男子抱著芮妮快步走出電梯,金發女郎緊隨其后,負責斷后的是那名黑人壯漢。
蘇樂朝他笑了笑,那黑人壯漢卻咧開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沖著蘇樂做了一個極其兇惡的表情。
蘇樂忽然驚奇地指了指上面,黑人壯漢顯然不知是計,抬頭向上方望去,蘇樂抓住機會,一記右勾拳狠狠砸在那黑人壯漢的下頜上,蘇樂本以為自己全力施為的一拳能夠將黑人打暈,可是那黑人挨了一拳只是頭稍微向后仰了一下,然后這貨緩緩直起頭,雙目之中滿是兇悍的殺氣,揮動醋缽大小的拳頭照著蘇樂攻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