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安停頓了一下又道:“沈英南在刀工上應該是弱項,但也只是相對他自身的火工而言,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留意到,他在開始下刀的時候,雞絲有意控制的比掐菜要粗一些,這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動作,卻充分體現出他的眼光和布局能力,做菜也需要布局。切菜的時候,就要考慮到食材的特性,考慮到食材預熱后在外表和質地上的改變。這盤炒生雞絲掐菜和這盤黃金葉,你們仔細觀察一下,如果不是之前我們看到蘇樂的刀工展示,單就這兩盤菜而言,孰優孰劣一望既知。”
齊翠婷點了點頭道:“謝先生所言極是,做菜不能只看一面,而要掌握全局。”
馬德良符合道:“好的廚師如同指揮作戰的大將軍,不僅僅局部戰斗要指揮的好,更要著眼于全局,只有均衡分配每個步驟,擁有大局觀才能做出一盤成功的菜品。”
形勢似乎對蘇樂不利了,幾位評委的發言顯然都傾向于沈英南。
宋軒道:“我說你們費了這么多的口舌又有什么用?究竟那道菜好吃,還得靠自己的舌頭,嘗嘗再說。”他率先拿起筷子吃了口炒生雞絲掐菜,嚼了一口,感覺到雞絲鮮嫩,掐菜清脆,清爽利口,不得不承認沈英南在這道菜上頗顯功夫。
再吃了一口蘇樂做得金葉肉,土豆片入口清香爽脆,夾雜其中的肉丁被油炸得恰到好處,腴美多汁,最奇妙的還是這兩種不同質感的食材混合在一起,一葷一素,一嫩一脆,完全不同的兩種口感在同時體現了出來。
幾名評委逐一品嘗,賈學貢很快發現了蘇樂的一個疏忽,他驚聲道:“蘇樂,這道菜,你沒放鹽?”
蘇樂道:“為何要放鹽?并不是所有的菜品都需要放鹽的。”他神奇地變出了三個味碟,一碟椒鹽,一碟孜然,一碟砂糖,然后道:“這道菜的全名是四味金葉肉,根據食客的不同口味,選擇不同的蘸料,當然最好吃的莫過于原味。”
賈學貢看了宋軒一眼,用宋軒剛才給三套鴨的評語轉送給蘇樂道:“難道你不懂的大道至簡的道理。”
蘇樂反唇相譏道:“那你盡可選擇原味。”賈學貢明顯偏袒沈英南,蘇樂對這廝自然談不上什么好感。
幾位評委各有個的想法,應該說蘇樂和沈英南的這兩道菜都在水準之上,沈英南在烹飪手法上更為全面成熟,而蘇樂在刀工上讓人驚艷,金葉肉的處理也充滿著創新,就算兩人有所差距,就今天的表現來說相差不多。
齊翠婷招呼幾人回到原來的座位坐下,馬上就是最終評分環節,每個人都顯得頗為謹慎。就在他們開始在面前的紙張上對菜品進行評分的時候,忽然聽到現場一陣sāo動。
齊翠婷舉目望去,卻見苗青鈺身穿白色套裙,緩步走入會場,一雙美眸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齊翠婷心中不由得一驚,她最擔心的一幕終于還是發生了。
苗青鈺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雖然我不是評委,可是宴喜堂是我父親一手創辦起來的,身為他的女兒,我想我還是有資格來到這里說兩句話。”
齊翠婷的臉上露出慈和的笑容:“青鈺,你當然有資格說話。”
苗青鈺道:“你嘴上這么說,可是你心里未必這么想。”
沈萬堂怒喝道:“師妹,不得對師母無禮!”身為宴喜堂的掌門師兄,他自然有資格教訓師妹。
苗青鈺冷冷看了沈萬堂一眼道:“沈萬堂,你心中當她是師母,可是我卻從未當她是我母親。”一言既出,滿座嘩然。
以齊翠婷的鎮定功夫此時臉上也不禁流露出慍色,坐在她身邊的謝云安咳嗽了一聲,身為苗隨意的生前好友,遇到這種情況,他不能不開口說話,輕聲道:“青鈺,有什么事等比賽結束之后再說。”家丑不可外揚,就算苗青鈺和后母之間有著天大的矛盾,也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談及。
苗青鈺卻道:“我爹一生光明磊落,宴喜堂是他一手創建,他老人家生前就教誨我們,苗家子弟做人做事一定要對得起天地良心,我心懷坦蕩,沒什么見不得光的。”她望著齊翠婷道:“我爹當初把宴喜堂給你,雖然沒指望宴喜堂在你的手上發揚光大,可是也絕不希望你將宴喜堂就這么不明不白的給賣了,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
齊翠婷道:“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宴喜堂更好的發展。”
苗青鈺冷笑道:“更好的發展?你為什么不敢將轉賣宴喜堂真正的目的公諸于眾?苗廣達在南方欠下巨額賭債,你急需這筆錢替他還債!為了一個家門敗類,你不惜敗掉我們苗家的基業,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現場一片嘩然,這種家族紛爭顯然要比剛才的廚藝比賽更加精彩,苗青鈺的出場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沈萬堂起身怒吼道:“青鈺,你太過分了,家里的事為什么要拿到這里說。”家丑不可外揚,沈萬堂現在站出來是在維護宴喜堂的聲譽,所以他顯得理直氣壯。
苗青鈺道:“你是誰的家人?我爹早就不把你當成他的弟子,只是他老人家心軟,沒有將你逐出門墻,你又有何面目回到宴喜堂?”
“你…”
苗青鈺道:“我爹的五位傳人之中,論廚藝你排不到第一,可是若論為人之卑鄙,做事之齷齪,你當屬第一。”
沈萬堂的嘴唇氣得抽搐起來。
苗青鈺道:“新越江要收購宴喜堂,你為什么不把自己新越江的股東身份說清楚?身為宴喜堂的大弟子,你卻掩蓋新越江股東的身份,幫助外人收購宴喜堂,你是何居心?這算不算吃里扒外?”
沈萬堂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現場眾人望著沈萬堂都流露出鄙夷的目光,在廚師這一行當中,尊師重道也是相當的重要,可以說廚師的師門觀念和規矩絲毫不次于武林,在這幫廚師的眼中,沈萬堂的作為不僅僅是吃里扒外,甚至有些欺師滅祖。
沈英南自然不能坐視父親受辱,他大聲道:“我爸雖然是新越江的股東,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宴喜堂著想,絕沒有損害宴喜堂的利益。”
苗青鈺道:“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廚藝比不過小嬌,就利用卑鄙手段欺騙她的感情,打擊她的內心,讓小嬌傷心出走,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穩cāo勝券,得到那把斬云刀,卻沒有想到中途會有蘇樂殺出攪亂了你的計劃,其實以你的天份,如果將心思用在正路上,未必沒有機會,只可惜你和你父親一樣,心術不正,一個人無法擁有光明坦蕩的心態,又怎能成為一個頂尖的廚師。”
沈英南怒吼道:“你胡說什么?”
苗青鈺道:“斬云刀之所以吸引你們,是因為你們認為我爹將他的畢生心得藏在斬云刀中,所以你們才想盡辦法,用盡一切卑劣的手段。最后的這場比賽,我看根本不用比。”她的目光盯住齊翠婷道:“五位評委都是你請來的,結果自然如你所愿,無論別人表現的再好,第一肯定是沈英南的,因為你想將宴喜堂賣個好價,就必須要奉送斬云刀,你擔心做得太過明顯,難以堵住悠悠之口,所以才想出了一個廚藝比拼的計策。你賣宴喜堂我可以忍,但是你想把我爹畢生的心血全都賣掉,我絕不能忍!”
齊翠婷被苗青鈺當面揭穿了她的計劃,一張面孔頃刻間變得毫無血色,她咬了咬嘴唇:“青鈺,你豈可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謝云安道:“青鈺,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看這件事還是等比賽過后再說的好。”
苗青鈺點了點頭道:“那好,就說今天的比賽,這兩道菜究竟哪個更好吃,你們說了不算。”
馬德良笑道:“苗小姐,比賽就是這樣,既然參加比賽,就要遵從這個規則,有一點你只管放心,我們的打分一定會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
宋軒陰陽怪氣道:“誰也做不到絕對公平,感情分是一定會有的,依著我的意思,這沈英南還是零分,蘇樂還是五分,可他媽這混蛋規則剛好把老子排除在外,真是有一套。”
苗青鈺淡然笑道:“為什么不讓最公平的人來做出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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