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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書院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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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林封謹對知縣拿出來的,就是南鄭吏部的一個員部的書信,對縣尉這種武官,肯定就是兵部羽林衛的書信。

  總之現在李虎正在積極的為田家拓展關系網,什么侍郎啊尚書之類的書信要拿一封有難度,但是整個吏部的官員至少也是幾百人,能夠拿權的也有幾十人吧,從這些人手中拿一封惠而不費的書信,還是很容易的,畢竟只是要讓一個縣份上的官員照拂一下,也用不著什么太大的官。

  注:南鄭的一個部當中,尚書一人(類似于現在的部長),正三品;侍郎二人(副部長),正四品上;郎中二人,正五品上;員外郎二人,從六品上。

  接下來還有甲庫令史十一人,亭長八人,掌固十二人;司封令史四人,書令史九人,掌固四人;司勛令史三十三人,書令史六十七人,掌固四人;考功令史十五人,書令史三十人,掌固四人¨

  先將縣份上的事情打理好以后,林封謹便讓人去縣城的街上查看鋪面,計劃先拓展自家的事業,然后這時候前去打探書院規矩的猥瑣付也返轉了回來,將書院里面的規矩抄寫了一份遞送了上來。

  林封謹看了書院的規矩以后,果斷的發揮了紈绔子弟揮金如土的本色,決定繳納高額的罰金,然后去書院外面租賃一處大些的宅子住。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既然已經是富二代,那么自然就應該有富二代的樣子······

  他這一行人當中,林德和猥瑣付肯定是要留下來的,林德的老婆柳枝也肯定不會走,那么還得購買一個小廝和丫鬟,所以小一些的房舍還真的住不下。

  好在這一年嚴寒,南方也是下了大雪·林封謹此時也算來得早的了,有足夠的時間來綢繆這些事情,在本地找了牙行以后,尋到了一處距離書院不到兩里的宅子·卻是五年前一名來書院進學的士子修的。

  此人家中也是豪富,直接在風景最佳的清溪旁邊買了數百畝地以后,大興土木修筑起來的,此時肄業以后,這士子返鄉備考去了,估計也不會再回來,所以就托牙行幫忙處置。

  只是有些尷尬的是·這宅子卻是嫌賃租麻煩,所以是只賣不租,圖一次交易省心·主家也不缺什么錢,因此從去年起就空置了下來。

  林封謹此時卻是不差這幾百兩,趕去看了看環境,然后確定了一下,覺得很是滿意,便委托牙行辦了文書。

  這種大筆交易還需要到縣上交割見證,平時都是要等候個幾天,沒想到林封謹的帖子遞上去以后,辦事的師爺都聽東家提起過林封謹這條“過江龍”的大名·盞茶功夫就遞了上來,搞得牙行中人心中都是惶恐,從中抽水(提成)的時候·都十分溫柔,按照最低的標準來。

  將自己隨行的人安置好以后,林封謹這才持著花費了三千多兩銀子購買來的薦書·還有從縣官處拿到的新戶籍證明(少數民族身份證),前往書院正式的報道。隔了老遠,就看到書院的大門是以青磚小瓦修筑出來的,路面乃是石板拼合,十分整潔素雅。

  走進去以后,便見到對面的影壁以青磚白瓦砌成,十分典雅·上面寫著:自勝謂之強,自見謂之明這十個字·一筆一劃,十分凝重,似乎要透出石壁飛出一般。

  林封謹在來此之前,也是臨時抱佛腳溫習過一下相關的書籍,知道這兩句話出于韓非子,意思就是說能夠戰勝自己的人才是強者,能夠認清自己的才是明智的。

  等到走進二門以后,才見到前方的門樓下面掛著書院的匾額:天常書院四個字。落款的人只寫了一個“啟”字,這個匾額的書寫者便是何啟,乃是書院創辦者申到的師兄。

  此人在今rì可是十分有名,相信當年他落筆寫下這四個字的時候,估計也未曾想到自己可以在數十年后名動天下,成為西戎的大中書,身為西戎國文官之長,與掌管全國兵馬的樞密并列,一文一武主掌大權!

  此時書院的創辦人申到因為體弱多病,早已隱退,現在的山長/校長便是他的侄子申可擔任,而山長之下,還有副山長三位,堂長六人,講書十四人。

  此時林封謹的目標,便是去尋主管外院庶務的副山長柳輕搖,找他辦理入學的手續,在旁人的指點下,林封謹東繞西繞的,來到了一處小院,看得出來此間的主人頗為風雅,栽花種樹,移竹運石,將這小院打扮了一番。

  不過這時候!在封謹之前的已經有五六個人了,都規規矩矩的在外面!等待林封謹也就只能候著,便見到了旁邊豎著的一塊白石上面寫著:“滿庭花木半新載,石自平湖遠岸來。筍迸鄰家還長竹,地經山雨幾層苔。”這四句十分清新的詩句,

  副山長柳輕搖卻是北邊東夏人,整天笑瞇瞇的,他雖然掛名是副山長,做的卻是若管家一般的活兒,往往接待客人,招收學生便是由他出面。

  林封謹倒是覺得這位副山長很好說話,絲毫都不歧視他這個大齡的童生,不過轉念一想,學院用這樣的副山長來管理外門弟子,可見也多半是采取的寬進嚴出的方式,應該是沒有對外門弟子抱太大的期望。

  將一應手續辦妥以后,林封謹終于也算是書院學生了,雖然前面還要加一個外門和童生的狀語。學生來到以后,都是隨到隨學,所以林封謹明rì便要來書院聽講了。

  他出門以后,便正好見到幾位年輕人很是隨意的挽住褲腳,肩上扛著鋤頭,手中提著鞋子的走了進來,旁若無人的大聲談笑著。只不過林封謹多看了幾眼,那幾個年輕人當中眉毛最濃的就望了過來,皺著眉頭道:

  “有什么好看的?沒有見過下田勞作么?”

  林封謹聳了聳肩膀,笑了笑道:

  “我只是覺得在書院這種清修的地方,光著腳隨意行走未免對尊長有些不敬。”

  另外一個小眼睛的年輕人立即冷笑了起來:

  “我等家中貧寒,自食其力,乃是山長許可半耕半讀!某些不識稼墻的富貴紈绔,銅臭味熏天才是壞了書院的清凈!”

  林封謹淡淡的道:

  “若我沒記錯的話,這里走過去以后,就是韓非先圣的塑像,我雖然讀書不精也不多,但也知道在先圣面前要修身,正衣,誠意,你們這么走過去,不僅僅是不尊長上了,更是對自己研修的學問不敬。這種不辨則明的簡單事情,居然還有人抬出山長的名頭來壓人,這學問做得¨嘖嘖一”

  林封謹說完了就走,這幾名學子怒火沖天,想要抓住他多辯幾句,這廝卻已經出了大門,上馬揚鞭一溜煙的去了。倒是那一名濃眉年輕人沉思了一下,便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其余的人都是在悻悻然的咒罵。

  等到回去打聽了一下林封謹才知道,原來書院的生存和發展,離不開經費,而這個時候書院提倡的是有教無類,何況本書院還打的是教化蠻夷的招牌?所以肯定就不能在學費上做文章。

  因此書院維持運作的經費,除了從富貴人家的子弟身上籌措一筆之外,來源多依賴于學田。書院興起之初,私人籌措辦院經費,主要也是靠私人的田產或別人捐贈的田產來供給。因此想要辦一處書院,不僅僅需要學問,更是需要錢財。

  好在天常書院地處邊遠的郡治,所以開辦的成本較低,而申到也是此地大戶的子弟,所以可以維持四十年,還有蒸蒸rì上之勢。書院的學田經過開墾之后,早就有盈余了。

  所以,對于某些家中極是貧寒的內門弟子,并且又確實是有才華的,書院便準許他們半耕半讀,一面種田一面讀書,類似現在的勤工儉學。

  并且這種半耕也并不要求學生將挖地,播種,收割全部做完,而只是象征性的勞作一下,其余的自然有佃農去做。

  所以能夠去下地耕作的話,其實是在天常書院當中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林封謹一來就在口齒上得罪了這幾位被書院看中的學長,以后的rì子只怕不大好過。不過就林封謹目前的性格來說,多半是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中的。

  第二天,林封謹來到了書院,便按照旁人的指點,來到了外門的授課教室內坐下。這教室里面修筑得十分整潔明亮寬敞,大大小小也放了接近百張書桌,書桌上面粘貼的宣紙上寫著人名,這應該是避免亂坐的措施,不過大概有一大半的位置都還沒有人來,想必還在路上。

  來到書院里面,對于學生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學業了,每天的學習時間劃分成起床后、早飯后、午后,晚上四段,每一段都有規定的學習任務。而且既有自學,也有討論,還有老師解惑,還是很科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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