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了一干隨從,吳迪飛回了京城。.他被軍師接回四合院的時候,麻雀也剛剛到家半天。
一個星期,這位情報收集分析專家幾乎跑遍了西湖的所有角落,也沒有搞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水上花。至于在影子下邊結的甜瓜,他到后來都不敢張嘴問了,因為別人看他那眼神,分明就是你小子傻了吧?還有那回答更奇葩的,
“你打扮的跟朵花似的,往那水上一站,然后再在自己影子里扔個甜瓜,不就結了嗎?”
“五哥,你看這西湖會不會是代指,比如說是某個城市西邊的湖之類的?”
吳迪搖了搖頭,找不出來就算了吧,本來也就沒指望你這趟能揭開謎底。大師是個神人,他的話要是能這么容易就找到答案,那才是奇了怪了呢!
“五哥,我已經交代那邊的朋友了,一有什么水上花的消息,他們立馬就會通知我…”
“嗯,你做的很好。走,跟我去一趟師父那里。”
上次的事情對他震動太大,在香港的收獲都忘記拿過去了,隨后又和二女卿卿我我了幾天,倒是把師父這個孤寡老頭給忘到一邊去了。這次正好找到新的線索,這才想了起來,心里頓時慚愧不已,也顧不上這都下午了,收拾停當就準備出發。
他將兩次去香港的收獲整理了一下,然后又拿出了在那本在無名會所拍到的chūn宮圖,猶豫著是否破壞了一起拿過去讓師父看看。
這幅chūn宮圖他拍回來之后,用透視眼好好的研究過一番。書皮的背面也是一幅畫,不過不是chūn宮,而是一幅山水,畫的很簡單,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一是因為它被人藏在了書皮里,另一個就是因為它和那幅從歡喜佛畫像中找出的山水圖一樣,沒頭沒尾又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只是不知道二者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牽連。
猶豫了一會兒,他將chūn宮圖又放了回去,帶上麻雀,直奔常寬的別墅,這個oss,大白天總不會不上班在家等著他吧?
常老掛掉吳迪的電話,皺著眉頭在院子里轉了起來。當時鐘老爺子認同他家老太婆的提議,收吳迪當義子,未嘗沒有放到身邊好好監視的想法。只是后來這小子的所作所為讓他們逐漸消除了懷疑,尤其是那一槍,再演戲也沒人敢那樣來玩,才徹底的讓他們幾個人相信了他。只是,這以后到底該怎么安排,才能讓這個常家的貴人少些麻煩?雖然現在吳迪身上有諸多不可解之事,但是他仍然沒有看到他能化解常家之危的苗頭。
那天聚會,他并沒有說的很清楚,常老大的問題有點嚴重。在國企一把的位置上,吃喝瓢賭都不算什么,最關鍵的是他有一次挪用了幾十億的資金炒了一把自己公司的股票,賺了不少錢。這些事的證據現在都握在常老二的手上,這也是顆定時炸彈,不出事則罷,一出事,就連老二都脫不了手腳!
老大的事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主要是看什么環境了。如果他倒了,那邊會放過這個漏洞嗎?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不透風的墻嗎?他搖了搖頭,老二是不可能捂得住的!
吳迪一踏進院子,就看到了常老,師父精神不錯,就是好像瘦了點。不過瘦了好,有錢難買老來瘦嘛。常老笑呵呵的把吳迪領到書房坐下,吳迪也沒多說,直接開始一件一件的顯擺。
鈞窯花盆,哦,這個不用說了,花了他大價錢的倒霉孩子!這是石達開的藏寶圖,這是另一張懷疑是藏寶圖的山水畫,這是紅印花小壹圓郵票,這是…師父,您猜這件是什么?
“呵呵,聽老楊說你拍了件真正的柴窯,想必這就是那件梅瓶吧?別賣關子了,快點拿出來看看。”
吳迪撇撇嘴,師父這么大年紀了,還老是作弊,沒勁!
常老將梅瓶拿在手上,仔細的看著,
“小五,這件確實不是普通的影青,但是現在柴窯的窯址還沒有找到,而且也沒有殘片以供研究比對,要想確定這件瓷器是…”
說著說著,他忽然渾身哆嗦起來,嚇了吳迪一跳,連忙一手接過梅瓶,一手扶住了他。
“沒事,沒事,最近肚子不太好,有點疼,你等我一會兒。”
常老出去轉了一圈,再回來時精神比剛才還要好,吳迪仔細問了沒問題,才拿起那張從臥佛中的找到的石達開藏寶圖說道:
“師父,這一張圖應該能夠確定就是石達開的寶藏,我決定四、五月份天氣好的時候去那邊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常老聽了他得到藏寶圖的經過,不禁暗自搖頭,這小子,跟在他身邊的人運氣都那么好,僅憑一個簡單的重心判斷就找到了一張藏寶圖,可是我…呵呵,貪心了,能夠在離開之前找到常家的靈眼貴人,這不是運氣好還能是什么?
吳迪指著從歡喜佛畫像中找到的那幅山水畫說道:
“師父,這張畫就不太確定是什么了。不過我懷疑還是一張藏寶圖,應該是清末某個供奉歡喜佛的邪教的藏寶。這幅畫是從一幅清末歡喜佛畫像的畫軸中找到的,那佛像…”
“清末,歡喜佛?”
常老看了看畫面,沉吟道:
“你等等,我這里應該有資料。”
吳迪大喜,有資料?這么說還真的可能是藏寶圖了!不過這種邪教多半也就是騙些鄉下愚夫愚婦的銀子,應該沒什么好東西。
不一會兒,常老將幾頁復印紙遞給了吳迪,
“這是你二哥無意間收集來的,似乎能夠從側面驗證一下那個傳說。話說當年戊戌變法之時,光緒帝是做了兩手準備的,明線是康有為、梁啟超等人,還有一條暗線,到現在都不能確定。”
吳迪一邊聽,一邊低頭看資料。資料很簡單,是一些銀兩、兵器、物資的調度記錄,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下邊簽收人的名字,可能會有一些線索。
“劉文暄?師父,這劉文暄不是清朝那個畫家吧?跟您說的這件事時間對不上啊?”
常老看到吳迪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欣慰的點點頭,說道:
“不是那個劉文煊,二者最后一個暄字不一樣。這個劉文暄據說是戊戌六君子劉光第的哥哥,是一名武人。當時光緒已經預見到變法不可能一番風順,就做了兩手準備。他將一些金銀珠寶、兵器等戰略物資分數次調集到了湘省,接手的人就是這個劉文暄。當時湘省的巡撫陳寶箴是維新派,由他在暗中支持掩護,劉文暄秘密的拉起了一只隊伍。后來變法失敗,六君子被殺,光緒被軟禁,陳寶箴也被革職查辦,劉文暄的活動就轉入了地下,據說就是以一個參拜歡喜佛的邪教的名義存在的。”
“那就是說這真的有可能是藏寶圖了?不過這寶藏應該沒什么好東西,最多就是些兵器銀子之類…”
常老搖了搖頭,
“你錯了,光緒當年為了戊戌變法準備了很久,但是他的財權很有限,而若想擁有一支自己的力量,那花的錢可不是少數。他一邊指令陳寶箴秘密支持,一邊分數次從宮中運了一批財寶出來,以備將來不時之需。據說不少都是歷朝歷代的古玩珍品…”
吳迪的眼睛亮了起來,宮中的財寶?歷代古玩珍品?
“唉,其實你也不要想的太美好,是不是有這么回事還是兩說。而且,到了光緒年間,清宮中珍寶已經不多,那真正珍貴的又都在慈禧的手里,所以,即便是找到了這個寶藏,也很可能會讓你失望。不過,若是能從中發現一些文獻資料,再加上你將來在石達開寶藏中找到的那些東西,你小子會被研究清史、太平天國史的那幫老頭子當成祖宗給供起來!到那時,哪怕是不小心動了你一根毫毛,他們都有可能跳出來拼命!”
“這有可能是那個邪教故意給自己美化的背景也說不定,畢竟那會兒距現在也才不過一百年多一點,怎么會沒有什么文獻留下?不過,能確定是個藏寶圖,有時間的話去找找也是個樂子,萬一是真的豈不是發了?”
“呵呵,要發也是韓老頭和湘省的博物館發財,干你什么事?這批財寶據說被分別藏在了四個地方,所以一共有四幅藏寶圖,都藏在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里邊。不過到現在除了你懷疑的這一幅,還沒有任何一幅問世,這說不定就是臆造的一個藏寶故事。”
吳迪愣在當地,這不是臆造的,這是真的!因為他的手上還有一幅,就是藏在chūn宮圖里那一幅。歡喜佛像,chūn宮圖,可不都是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嗎?只是,剩下的兩幅會在什么地方?
常老看到吳迪在低頭沉思,欣慰的笑了笑,這個小五果然是有自保的辦法。從目前來看,最少石達開的寶藏是比較靠譜的,如果能夠在這半年內將它發掘出來,再加上萬一這個和戊戌變法有關的寶藏也是真的的話…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