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元重新回到了神算門的山門門口,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神算門的山門。
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打進去。
玄空和玄慈已經飛升了,司徒黯也隕落了,在張慶元的眼里,此時的神算門已經沒有了一個好人。
所以,他心中已經決定,不管齊眉有沒有在神算門,他都將把神算門殺個片甲不留。以他現在的修為,這已經不算是難事了。
不過張慶元相信,對于他的到來,玄天肯定已經知道了。
張慶元之前想過一路打進去,但他也從玄空那里知道,神算門護宗大陣不可小覷,他并沒有貿然去闖,而是等玄天出來,只要玄天一死,神算門根本不足為慮。
張慶元靜靜地等著,而遠處的修士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本來,很多人是不知道站在神算門門口的年輕人張慶元的,當張慶元一招就秒殺了大乘期修士方正良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再懷疑,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就是傳說中的大人物。
“原來他就是張慶元,竟然這么年輕,真是年少有為!”
“是啊,我也沒想到。”
“嘿嘿。年少有為倒是真的,不過英年早逝也是真的。神州結界誰惹上了神算門,那還不都是一個死字。”
很多人只是聽說過張慶元滅殺母蟲的傳說,并沒有親眼見過張慶元如何滅殺母蟲。
雖然修真者不以相貌論年齡和修為,但眼見張慶元這么年輕,一些人還是感覺有些難以接受,猜想傳言或許已經把張慶元神化了,以張慶元這樣的年紀,想要勝過神算門的老怪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懂什么?那怪物可是連大乘期修士都奈何不了的,后來被張慶元殺了,張慶元的修為難道你還想象不到嗎?”那名追捧張慶元的修士十分不忿,反駁道。
“怪物畢竟是怪物,它即便是再強大也不過是怪物,張慶元能夠滅掉怪物,證明他確實有獨到之處,但是面對活生生的人的時候,可不一定仍是那么幸運了。”
兩個人爭執不下的時候,突然神算門山門口傳來了人的聲音。
說話的人運著真元,聲音十分渾厚,方圓百里的范圍內都能夠聽得非常清楚。
“張慶元小兒,你意欲何為?”
這聲音張慶元聽得清楚,論起修為,說話人至少是神算門的二代長老,也就是大乘期修士。
張慶元一聲冷笑:“我來干什么?就憑你也配問我?我曾經和玄空玄慈兩位前輩稱兄道弟,你一個二代弟子,沒有資格和我講話,快去讓玄天出來!”
來此地的目的,張慶元自然不會說出來,整個神州結界知道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齊眉的人不算少,但是知道齊眉在神算門的人不多。
張慶元只要殺進去神算門,如果齊眉真的在的話,那么他自信一定能夠找到她。
然而,如果他說出來自己要找人的話,以神算門的無恥嘴臉,恐怕會用齊眉來要挾自己。
張慶元想得很清楚,齊眉為了自己已經吃盡了苦頭了,不能讓她再和自己擔哪怕一絲風險。所以他寧可為了齊眉滅掉整個神算門,也不會問神算門要人的!
“哈哈,大言不慚。我們大長老已經說了。你一個年輕人,無論以前建立過什么樣的功業,無論你過去秒殺過多少高階修士,你在他眼里都是個螻蟻。螻蟻就是螻蟻,大長老說了,既然你敢冒犯我神算門,你這條命就要留在我們神算門!”
神算門大乘期修士說話鏗鏘有力,聲音沉重。
所有的神算門的簇擁,聽到了他的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都群情激奮起來,高聲歡呼道:“神算門無敵,神算門必勝!”
張慶元聽了,不禁冷笑,他轉身環顧了一周,將這些人這些宗門都一一記在了心里頭,此時張慶元心中的黑名單又增加了無數的面孔。
修士們迎觸到張慶元的冰冷的目光,都是一陣寒噤,呼聲頓時小了下來的。
“好,好。我們神算門自從立足于神州結界以來,也算是小有名氣,今日多蒙眾多的兄弟宗門的捧場,我神歐再次表示感謝了。
不過現在我神歐有個不情之請,就是想請諸位兄弟宗門,幫忙聯手阻攔殺了這個張慶元。
以張慶元現在的修為實力,大長老實在是不屑于和此人動手,所以勞煩各位了。”
所有的宗門勢力的宗主門主都是一怔。
不管張慶元實力到底如何,但是他殺死了母蟲的威名此時已經聲名遠播,現在大長老竟然不出手,讓自己這一幫小嘍啰出手,莫非是讓自己這些人當炮灰?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神歐見到沒有人回話,似乎已經想到了這幫人在想什么,于是冷笑道:“我知道大家有顧慮,那么我問你們,你們有沒有想過大長老這么著急的召集歸屬于神算門的宗門勢力為了何事?”
“不知道。”
在神算門面前,很多宗主根本沒有辦法保持自己的尊嚴,像是小學生一樣回答道。
神歐嘿嘿一笑道:“那我來告訴你們,你們真當大長老擔心張慶元一個螻蟻才召集大家來的嗎?錯了。大長老現在煩惱的是,在不久的將來,神算門將要派發給屬下的宗門勢力一部分丹藥,然而這些丹藥珍貴無比,所以一時間難以決斷到底發派給哪些宗門,不發給哪些宗門。”
“啊?”
神算門山門前頓時熱鬧起來,宗門勢力都心潮涌動地討論起來,眼中滿是熱切。
神算門丹藥的厲害,他們是知道的。不說別的,就說方正良,原本是渡劫期修士,就是憑著神算門發給的丹藥短短一年之內就升級到了大乘期。
修為提高的誘惑,令所有人都動心不已。
張慶元暗暗嘆息,雖然他不知道神算門到底打得什么算盤,但是他不由的佩服,神算門威逼利誘的手段確實厲害。
“這一次,張慶元來犯我神算門,大長老說,正是一次對屬下宗門考驗的一次機會,所以他安排我來傳話,哪個宗門勢力越是出力,派發丹藥的時候,派發得越多!”
神歐話音剛落,頓時有人激動萬分問道:“真的嗎?實在是太好了。”
說話的是一個渡劫期的修士,他已經停留在渡劫期幾百年的光景了,一直苦苦尋求突破,始終沒有契機,現在神算門許諾了丹藥,無異于一場大機緣。
所以,他已經顧不得高階修士的尊嚴為何物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爭先恐后地向神歐確認。
“嘿嘿。諸位,我們神算門說話,向來是有一說一的,什么時候食言而肥過?”
這倒是。歸屬于神算門的修士都點了點頭。
“那還說什么!趕緊的,大家合力一起滅掉張慶元!我就不信這人年紀輕輕,難道還有三個腦袋六只手不成!”
有人聽了丹藥的事情,已經很不耐煩了。
他突然叫喊起來,一道法決打出,竹杖一樣的法寶狠狠地向著張慶元砸去。
他心中想的是,大家都覬覦神算門的丹藥,一會兒難免都會十分賣命,到那時候,即便自己用心做事,也未必受到關注。
但是他第一個出手,情況就不一樣了,至少這樣可以引起那名叫做神歐的修士的注意,等滅殺了張慶元之后,能夠多分一些丹藥。
有人帶頭,自然會有人影從。
張慶元輕飄飄躲過了那名投機修士的法寶之后,頓時無數法寶向著他身體攻擊而來。
張慶元一聲冷笑,他一道法決打出,頓時一套黃金鎧甲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這鎧甲正是當初在星空谷里從神見身上得到的。
鎧甲出現在張慶元身上,頓時散發出來嘖嘖寒意,同時一層金黃色的光輝將張慶元環繞起來。
“啪啪啪!”
攻擊張慶元的法寶,遇到了黃金鎧甲頓時落在了地上。
修士們見狀,無一不驚駭萬分,害怕張慶元收了他們的法寶,趕緊一道法決打出,將法寶收了回去。
張慶元不禁冷笑,這些法寶,他豈能放在眼里。這些法寶里面,天級法寶在少數,多是地級法寶而已。現在張慶元一個人的儲物戒指里面光天級法寶就有數十之多,這些法寶自然不被張慶元放在眼里。
修士們收回來了自己的法寶,不過他們沒有停下來對張慶元的攻擊,瞬間,第二道攻擊又開始了!
這一道攻擊開始的時候,張慶元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閃開!我不要什么丹藥,我只要殺了這個姓張的就好了。姓張的殺了我的兒子,我要為我兒子報仇!”
說話人語氣中充滿了怨毒,張慶元一怔,轉身望去,海牛王此時已經祭出了一件天級法寶攻向了自己的腦袋。
顯然他知道自己的黃金鎧甲的厲害。
海牛王?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己來。”張慶元心里冷笑一聲。
隨著實力的增加,張慶元早已經不再把海牛王放在眼里了,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在這里遇到了海牛王。既然他對于自己殺了牛仁的事情念念不忘,索性就讓他們父子兩人到地獄里去團聚。
不過,當他看到海牛王身后的修士的時候,不禁又是一怔。
原來海牛王此次前來并不是他自己一個人。他身后的修士,張慶元都認識,無一不是當初顧忠所所帶著的小隊成員。
而顧忠本人也同樣赫然在列。
當初,天軍決定由顧忠帶隊去司空荒漠探查母蟲的下落,中間發生了被偷襲的事件,過后,顧忠帶著小隊馬不停蹄地前往司空荒漠,然而當他們趕到得時候,還是晚了一步,那時候母蟲已經被張慶元滅掉了。
顧忠正打算回轉天城,就在此時接到了天軍方面的通報,說張慶元一人要獨挑神算門,讓他帶人前來查看。
于是顧忠一行二十多人就來到了雪域荒原。
本來海牛王聽說了張慶元的戰績,已經不敢抱有報仇的念想了,不過當看到眾多修士圍攻張慶元的時候,他陡然又升起來了希望。
所以沒有請示顧忠就對張慶元發起攻擊。
張慶元匆匆一瞥,已經碰觸到了顧忠的眼神。
雖然他現在仍然是揮灑自如,但是并沒有對顧忠打招呼。
當初陶芊芊受傷,小隊遭受到了海媚珠的攻擊,損失慘重,顧忠雖然一開始懷疑自己,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而且修書一封指點自己去找公羊求丹。
那封書信,由于中間發生了變故,張慶元沒有用上,但是這份情,張慶元一直記在心里。
在這里,張慶元看到了天軍,頓時有了一絲親切的感覺。
來到神州結界,雖然到現在一直沒有找到齊眉,但是所有的經歷他都不曾后悔,特別是在天軍任職,為整個北龍州抵抗蟲患,他認為這是十分有意義的事情。
當然這時候,不是去和天軍的同道見面的時候,畢竟此時蟲潮已經結束了,即便天軍現在仍然沒有解散,他們自己也有自己的選擇,如果他們和海牛王一樣選擇站在神算門一邊的話,那么就將是自己的大敵,動起手來他絕對不會手軟的。
“顧前輩,我們要不要去幫海牛王。”
其中一人看到海牛王往人群中擠過,一邊打著法決用法寶攻擊張慶元,他轉頭問顧忠道。
顧忠聽了那人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來冷聲道:“幫助海牛王去攻擊張慶元?”
那人并沒有聽出來顧忠語氣中的不善,點頭稱是。
在他看來,張慶元之前雖然也是小隊的成員,然而相處并不多,而這些天來和海牛王一直朝夕相處,所以他更加親近海牛王一些。
更何況,五名隊員被殺的無頭冤案始終沒有告破,隊員們當然把這筆爛賬記在張慶元的頭上了。
“哼!我問你,我們天軍的職責是什么?”
“前輩,天軍的職責是除掉蟲患,護衛神州結界!”
顧忠問得嚴肅,修士也不敢怠慢,挺直了腰桿,正色回答道,這是每一個天軍入伍時候都必須知道的口號。
“那我再問你,母蟲是誰殺的?”
修士一愣,回道:“張慶元。”
“哼!”顧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們天軍一向都是賞罰分明,可曾有過功而誅之的先例!”
修士迎著顧忠的目光,頓時一陣寒噤,此時他才明白自己說錯了話,站錯了隊。
顧忠說完話,就不再搭理那名修士,而是轉過身來對著所有的隊員道:“諸位道友!眾所周知,神算門是我們整個神州結界正義人士的大敵,張慶元道友自從加入了我們天軍之后,一直以來都是戰功赫赫,不但如此,他還以一己之力滅掉了母蟲,拯救了整個神州結界。
他是天軍的功臣,也是我們神州結界的功臣,無論從哪一方面講,今天,我們仍然作為天軍的一員,看到自己的同胞一個人對抗神算門,我們不能袖手旁觀,我們要幫助張道友,向外人證明,我們天軍的修士,為了正義,無論敵人多么強大,我們都敢于面對!”
修士們在天軍呆了這么長時間,雖然之前對于張慶元沒有任何好感,但是現在對于顧忠的話仍然表示認同。
不過還是有人提出來了擔憂,他問道:“可是,張慶元只有一個人,他面對這么多修士,還有后面神算門中更強大的敵人,根本不是對手,我們的人數這么少,即便是幫他恐怕也無濟于事。”
顧忠點了點頭,他嘆了一口氣:“但行己事,莫問前程。”
說完,轉身向著人群中走了去。
其他人也一樣跟了過去。
在顧忠心里,對于張慶元絲毫都不看好。之前張慶元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張慶元和他自己對戰可能能占上風,如果和再高階的修士對戰,恐怕就會隕落了。
“慶元道友,我們來幫你了!”顧忠緩慢地擠過人群,來到了張慶元身邊,高聲喊道。
張慶元頓時一愣,見是顧忠,心中頓時感動起來了。
不管如何,天軍這時候能夠站在他一邊,也不枉他曾經為天軍付出的那么多心血了!
“多謝顧前輩!”張慶元哈哈一笑。
隱隱地張慶元已經猜出來了,玄天之所以發動這么多人阻擋自己,恐怕目的是為了消耗自己的真元。
真元這東西,張慶元雖然有五行靈牌補充,但是畢竟人的心力是有限的,他不想過多耗費。同時他也要借助防御的這段時間觀察一下附近的環境,看著神算門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所以,一直以來張慶元都沒有動太陽精火,只不過借助防御鎧甲,點睛筆對對敵。
“啊!”
就在張慶元防御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天軍小隊的一個成員被一件法寶擊中,立刻隕落了。
張慶元頓時大怒!
看到為了自己死去的兄弟,張慶元再也淡定不下來了。他想都不想,一記太陽精火向著周圍的修士燒了過去!
“啊!”
頓時慘呼聲震天,三四名修士化為了灰燼。
不過,太陽精火畢竟所能波及和顧及到的范圍非常有限,張慶元和天軍小隊面對這么多的不要命的修士仍然左支右絀!
“啊!”
又是慘呼,天軍小隊再次損失了一名修士!
張慶元臉色陰沉如水,心里也暗恨自己太過大意,連累別人做出了無辜的犧牲。
想到這里,張慶元也不再考慮神算門到底有什么樣的陰謀。
一道法決打出,手中頓時出現了一件法寶,正是渾天鑼!對付這么龐大數目的修士的攻擊,也只有渾天鑼能夠起到作用了。
張慶元想都沒想,重重地往渾天鑼鑼面上拍了過去!
“梆!!!”
陶芊芊離開的時候,就把渾天鑼重新交給了張慶元,張慶元知道陶芊芊以后也用不著這件寶貝了,沒有客氣地收了下來。
陶芊芊同樣將法決和祭煉方法一并傳給了他。所以,當真元落在渾天鑼上面的時候,聲聲刺耳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齊眉和乾英兩個人之前遇到了天賜道宗門的人,隨即被天賜道的宗主薛建德抓了起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神算門趕了過去。
路上,齊眉和乾英兩個人各有不同的想法。
對于齊眉來說,被抓起來未必就是一件壞事,這實際上距她逃走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所以齊眉并沒有表現出現像乾英一樣的焦慮,相反一路上她一直在和天賜道的修士攀談。
“這位前輩,你們說我們神算門招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又說那個人一個人就滅掉了母蟲,他真的這么厲害嗎?”
跟齊眉交談的是一個合體期的修士,雖然修為不算低了,但是作為男人,對于和美(空格)女交流是天生不能抗拒的,所以他毫不保留,甚至有些賣弄地對齊眉笑道:
“當然有這么厲害。我有朋友親眼所見,這人用一面鑼,就徹底制服母蟲。那鑼音十分難聽,人聽到耳中就能夠走火入魔,七竅流血而死!”
“啊?這么厲害。”齊眉故作驚訝地道,她又問道:“那這名修士叫什么?他是哪門哪派的。他這么厲害,之前就應該很出名了吧?”
修士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這人是天軍的一名軍人,他的名聲在天軍里面十分出名,但是在修士的圈子里,卻沒有人聽說過他的名字。
可能是他太過于低調了,你問起他的名字,我還真知道。好像叫做什么張慶元。”
“啊?”
齊眉聽到張慶元的名字,頓時尖叫了一聲,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來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同時小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張開的嘴唇,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不是齊眉不淡定,而是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實在太過重要。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名修士關切地道。
齊眉努力使自己得心情平復下來,隨即問道:“那這名修士是什么樣的修為?元嬰期嗎?”
張慶元昏迷之前見到齊眉最后一面的時候,只不過是金丹期修為。
雖然明明知道,那個不該招惹的人物的實力不可能像是元嬰期那么低微,齊眉還是問了出來,而且她還加了一個境界。
來神州結界這么長時間了,而且還即將達到筑基期,齊眉已經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知道一個境界的提升到底有多難,但聽到張慶元這三個字,還是忍不住幻想是他。
“什么?你開什么玩笑,那個人的實力要比大乘期還要高了不少,怎么可能是元嬰期呢?你怎么會這么問?”
對于齊眉貿然的問話,修士感到十分奇怪,同時有些好笑起來,如果這話是別人問的,他一定會罵那人腦子進水了,連這么蠢的話都能說出來。
原來是大乘期修士,齊眉心里一沉,滿臉失望。
雖然她早就感覺不可能,但真等謎底揭開的時候,還是感覺心里充滿了失落。
而乾英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木著臉,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之前齊眉的尖叫也沒有太過引起她的注意。
不多時,天賜門來到了離神算門不遠的山門口處,此時張慶元通過渾天鑼,已經將圍攻的修士震得東倒西歪,根本不能發動攻擊。
“我們找個地方安排一下吧,先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現在的形勢如何。”薛建德對他的弟子道。
隨即天賜門的人開始忙碌起來。
薛建德轉頭望向了齊眉和乾英的時候,他頓時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齊眉的眼中一直在流淚,同時一眨不眨地望著張慶元所在的位置。
“是他,真的是他。”齊眉喃喃自語道。
前一刻她還有一些懷疑,但是現在她已經確認了,那個所謂的大人物,大英雄就是她的張慶元!
“齊眉姑娘,你怎么了?”
雖然齊眉是天賜門擒拿來的神算門的俘虜,但是一路上齊眉卻沒有神算門弟子寫在臉上一絲傲氣,所以薛建德也是對齊眉照顧有佳了。
這時候見到齊眉奇怪的舉動,他不禁好奇開口詢問。
此時的齊眉激動萬分,心神失守,對于任何人都不設防,她聽到薛建德詢問,喃喃地道:“他…他是我的男人…”
齊眉無數次夢中見到的身影,此刻就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而且是那么霸道,那里萬眾矚目,讓她的眼神根本脫離不開。
“啊?”
薛建德頓時一驚,就連乾英也臉色一變,大驚失色。
雖然他們都能夠看出來齊眉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但是聽到齊眉說那個正在大殺四方的修士是她男人的時候,他們仍然感到難以置信。
“你說的是真的?”
薛建德頓時心思百轉,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道。
齊眉此時已然沒有回過神,有些失神的道:“是的,之前我聽說那人叫做張慶元,以為只是巧合,因為以前他的修為沒有現在這么高。”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薛建德心思更加活躍起來,現在齊眉在他手里可以說是寶貝啊。
雖然不知道齊眉為何會和神算門的人為伍,也不知道張慶元來神算門的主要目的就是尋找齊眉的。但是薛建德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將齊眉完好無損地送到張慶元的手中的話,那么定會是一場大機緣!
而齊眉此時已經清醒了許多,心境也是淡定了不少。
有幾次,她想張口叫張慶元的名字,但是終于忍住了。
雖然此時張慶元占了上風,但是,她仍然害怕因為自己而讓張慶元分神。
薛建德正在做著他的美夢的時候,突然神算門山門敞開了。
一個穿著古怪的人出現在了門前,正是玄天。
玄天飄身在半空中,眼神陰冷的盯著下方的張慶元,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此刻張慶元已經被他殺掉萬次了。
張慶元也發現了玄天,不過當他看到玄天的衣著時,不由微微皺眉,這老家伙怎么穿著這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張慶元隨即就恍然大悟,玄天這件衣服將整個身體全然地包裹起來,連一絲空隙都沒有留出來,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是靠通過衣服的震動傳遞出來的。張慶元立刻猜測他的這件防御外衣恐怕就是專門為抵御渾天鑼的聲波準備的。
張慶元情不自禁的試了試,專門針對玄天敲響渾天鑼!
果然,渾天鑼聲音不停地傳遞未歇,而玄天像是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一樣。
張慶元不禁暗暗佩服玄天,他可以肯定了,玄天這么久沒有出來,肯定是在煉制這么一件衣服防備渾天鑼。
不過他同時也是好笑,自己的高級法寶不說和渾天鑼一樣檔次的火木花火,還有一把對大乘期以下修士可以造成毀滅性打擊的雷劫傘。
就算玄天能抵御住渾天鑼,又能怎么樣。
玄天看上去并不這樣認為,他似乎非常得意地對著張慶元叫陣道:“小子,來吧。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和人較量了,正好借你活動活動筋骨!”
“好,我也正好借你磨練自己。”
說完,張慶元一道太陽精火狠狠地向著玄天燒了過去,太陽精火頓時像是一條巨大的火龍一樣,散發出來灼熱的氣息,向著玄天卷了過去!
“哈哈,好力度。”
玄天似乎早有準備,他隨即一個轉身,就躲避開了張慶元的太陽精火。
隨即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這一動作,有重新回到山門之內的意思。
張慶元心道,想要退回去哪里那么容易。隨即一躍,一個瞬移,閃身到了神算門的山門口,隨即一道太陽精火噴了出去。
不過下一刻,張慶元就暗道不妙。
陡然間,張慶元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冰封的氣息。這氣息來的時候絲毫沒有征兆,來到之后,像是整個人墮入了冰窟一樣,凍得張慶元瞬間渾身一僵,渾身真元為之一泄!
不好,中計了!
張慶元臉色陡然一變,他再次環望四周,整個世界都變了色彩。
茫茫雪域,一望無盡,千里冰封。
張慶元頓時明白了,自己是被困在了陣法中了。
初步確定這是一座寒冰陣法,張慶元對于陣法并不是熟稔,一時焦急上心。
不過隨即他就想到了,寒冰必然害怕烈火,自己的太陽精火和火木花火或許能夠破開這座大陣。
張慶元想到了這里,一道法決打出去,太陽精火頓時噴出!
然而太陽精火卻沒有噴出去多遠,就戛然而止了。
這冰寒的世界,就像是天然太陽精火的克星一樣,絲毫不允許太陽精火蔓延開來。
而后,張慶元又取出來火木花火,同樣也沒有任何效果。
張慶元這下徹底的無奈了,然而更加令他頭疼的事情還在后面。
就在兩種奇異火種嘗試完后,沒有任何作用的時候,整個世界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張慶元心中一驚,隨即警惕起來,這陣法肯定是要有新的變化。
“嗖!”
震動再次停止,張慶元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變!
原先空曠的世界,陡然多了無數的冰林。一個個幾丈高的晶瑩透明的冰丘出陡然出現在地面上。
隨即就是一刀冰刃,透著殺戮的寒芒,向著張慶元刺了過來。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于邪門了,對于冰刃,張慶元絲毫不敢大意,他隨即躲開了。
這冰刃實在是太快了,堪堪擦著張慶元的腦門而過,張慶元臉上頓時滲出來了一絲冷汗。
更令他心驚的是,一道冰刃結束之后,緊接著,又是一道一模一樣的冰刃向著張慶元再次刺了過來。
張慶元再次躲避。
他有想過,用神算門的黃金鎧甲抵御,不過隨即放棄了,不說這黃金鎧甲有沒有被神算門的人做過手腳,單說這冰刃的威力,恐怕黃金鎧甲也抵御不住。
萬一黃金鎧甲真的被刺穿的話,張慶元的命也就玩完了,決然不能這么冒險。
此時的張慶元已經是無計可施了,現在的他只能被動地躲避著冰刃,一絲也不能停息。
天賜門中,齊眉見到張慶元突然追趕玄天的時候,突然一陣揪心,他知道張慶元要中計了,想要開口喊他,依然來不及了。
張慶元靠近了神算門的山門口的時候,突然身形一閃,憑空消失不見了。
不過隨即,神算門的山門頂上冉冉升起來了一座巨大的水晶屏幕。
屏幕上出現了張慶元的影像,也有茫茫的一片雪原。
冰刃出現之后,張慶元越來越狼狽。
山門口的修士,看到張慶元的慘樣,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神算門,果然有非常的手段!
“老公!”齊眉見到張慶元現在的模樣,不禁大聲呼喊起來,再也忍不住,眼角流著淚水。
她的這一聲叫喊,卻將山門口所有的修士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此刻,她成了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
雖然在神州結界沒有人知道老公這個詞是妻子對于丈夫的稱呼,但是從齊眉神情,他們都已經判斷了出來,齊眉和張慶元一定有著非常親密的關系。
修士們心思再次活躍起來。
就連薛建德也是一樣。
之前他沒有參與攻擊張慶元,是對張慶元抱有信心,然而此時張慶元已經處于劣勢,以目前的情形估計不到一時三刻就會死在冰刃之下了。
他知道自己是時候做一個決斷了。
想到這里,他一把制住了正在哭泣六神無主的齊眉,隨即朗聲喊道:“神算門的前輩,張慶元的妻子在這里,我這就給神算門的前輩送過去。”
雖然齊眉在俗世中同張慶元只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她剛剛對薛建德稱呼張慶元為自己的男人,在薛建德想來,齊眉不就是張慶元的妻子了嗎。
他一聲喊叫之下,頓時成了眾矢之的,所有的人一擁而上,向天賜門包圍了過來,他們的目的出奇的一致,就是想要奪走齊眉!
張慶元陷入到了冰雪荒原大陣里面之后,顧忠帶領的小隊一直在關注著他,替他捏了一把汗,同時也替他著急。
有幾次,顧忠真的想要沖上去,鉆進屏幕里和張慶元并肩作戰。
然而他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個水晶屏幕而已。
當聽到了齊眉的叫嚷的時候,他還有些詫異,再等薛建德喊出聲,他立刻明白了齊眉的身份,頓時臉色一沉!
張慶元是天軍的人,張慶元的妻子就是天軍的人,天軍的修士將每個人的家屬都當做自己的親人,這是在他們內心中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觀念。
即便是顧忠,也不例外。
對于張慶元,顧忠是無能為力了,但是對于齊眉,顧忠已經心中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把齊眉救出來,即便是張慶元死在冰刃之下,也一定要讓張慶元瞑目。
想到這里,他回頭對小隊的人小聲嘀咕了一下,隨即沖向了人群之中。
這時候,齊眉已經完全被包圍起來了,他們如果以敵對的身份硬闖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們每個人每雙眼睛,都死死地盯著齊眉所在的位置,和其他人一樣,緩慢地向里面靠攏起來。
實際上,最里面的一圈子中,修士們已經打得火熱。
那個薛建德已經因為齊媚,死在另外一個宗門宗主的手中。
而這個宗主同樣也沒有得意多久也被殺掉了。
現實就是那么殘酷,尤其是在殺人奪寶的神州結界,更為明顯!
現在張慶元已經被神算門制服了,齊眉就是他們的利益!
為了利益,他們不惜互相殺戮,也同樣想不到會死亡。
齊眉此時甚至已經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她只看到眼前鮮血滿地,碎肉堆積。
她想嘔吐,身體卻被一個又一個修士扯來扯去,眼睛有些眩暈。
“轟!”
大乘期修士顧忠終于來到了人群之中。他狠狠一記真元大手狠狠地砸向了那名拽著齊眉胳膊的低階修士。
那名修士當場死亡!
而顧忠迎來的是無數人的攻擊。
也幸好這些人里面并沒有大乘期的修士,否則的話顧忠片刻就能被別人活活打死。
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不對了。
突然有人高喊:“這人是天軍張慶元的戰友!這人是想救走女人,而不是獻給神算門!”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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