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元根本懶得理會鄭秋云,而是偏過頭,看向妹妹,問道:“小晴,究竟怎么回事?”
張晚晴看著身后氣急敗壞的鄭秋云,又掃了眼班里目瞪口呆的同學,心中也有些發懵,現在的情況從哥哥來了之后以一種她應接不暇的姿態急速發展,最后到了她也不可掌控的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張晚晴從沒想過,自己在學校,在班里會有一天以這種高調的姿態出現,這讓她有些不習慣,現在既然人也打了,班主任老師也得罪了,這讓她有一種想要盡快逃離的感覺。
尤其是最后她聽到鄭秋云給胡夢曉的爸爸打電話,這讓她心中非常不安,因為剛剛在大禮堂她聽得清楚,胡夢曉的爸爸——胡邦成今天也來了,而且是作為學校的嘉賓坐在主席臺上,他現在肯定在學校,剛剛聽到他女兒出事了,還不得趕緊過來。
這樣想著,張晚晴急忙拉著張慶元就要跑:“哥,那個回去了再跟你解釋,咱快走吧!”
張慶元見妹妹驚慌失措的緊張模樣,心里不由一陣心疼,摸了摸張晚晴的腦袋,聲音舒緩的笑道:“你對哥還不相信嗎?哥既然說沒事,那就沒事,誰也不能欺負你,更不可能拿你怎么樣。”
見張晚晴還要說些什么,張慶元伸手道:“你難道忘了在老家,我是怎么解決王志豪他們家的嗎?”
說道這里,張慶元嘴角咧起一絲冷厲的弧度,看的張晚晴心中一怔,頓時想起了那一幕,是啊,哥哥當初在家里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到現在不也沒事嗎,聽姑姑說,最后縣委書記都來賠禮道歉了。
這么一回憶。張晚晴頓時心中大定,在她感覺里,官都是一樣的,在她心里,縣委書記就是很大的官了,既然在家哥哥可以處理好,在這兒肯定也可以。這樣想著,張晚晴心中就安定了下來,不過還是回頭看了眼教室里半死不活的胡夢曉和宋燕一眼,依然心有不忍的道:
“哥,那她們?”
“哼,她們是活該。這樣教訓她們已經算便宜的了。”張慶元臉色一板道,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兩人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只不過腫脹的臉頰想要恢復如初,卻需要不短的時間,張慶元相信,對于她們這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子來說。這比殺了她們還要讓她們痛苦。
看到張慶元有些不高興起來,張晚晴也不敢多說,點了點頭。
兄妹兩朝外走去,只不過,剛走到校門口,就被呼啦啦一群人追了上來!
“就在那兒,就是他們兩個!”
鄭秋云氣喘吁吁的高聲道,雖然張晚晴是她們班的第一名。而且成績非常優異,將來高考的時候肯定會給她長臉不少,但相較于財大氣粗的胡邦成來說,張晚晴又絕對不夠看了。
張晚晴只不過讓她有暫時的好處,但胡邦成如果巴結好了,絕對是一輩子的好處,孰輕孰重她自然分得清楚。更何況剛剛張慶元的話也讓她憤怒不已,就更對這兄妹兩人怨氣深重了。
“把他兩個給我抓起來!”一聲粗獷的高喝,隨即,張慶元和張晚晴被圍了起來。
見到竟然是學校的政教主任親自帶隊。十來個保安虎視眈眈的把自己和哥哥圍了起來,張晚晴再次忍不住心中一顫。
在所有高中的學生心目中,政教處主任絕對是個可怕的存在,查各種違反紀律,各種整治、各種體罰項目名多,雖然一向在學校不惹是生非,但張晚晴卻也多次見到過被體罰的學生,站在操場上‘抗日’那已經是小兒科了,在操場上扛著沙袋跑個幾十圈也不算什么。
張慶元牽著張晚晴的手緊了緊,張晚晴頓時感到一陣暖流涌了過來,心中只覺一暖,看向這十來人的目光也不再畏懼了。
在一側,鄭秋云正滿頭大汗的指著張慶元,對身邊神色陰沉的中年人緊張道:“胡…胡總,就是他,就是打了夢曉,肯定是這個張晚晴,因為三好學生的事情心生妒忌,所以找她哥哥過來報復!”
鄭秋云咬牙切齒道,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情,她極度憤懣,如果胡邦成因此而對她有想法,別說她還想進步,就是這個老師估計也別想干下去了,趁早滾回家帶孩子去吧。
“不入流的小癟三,連我胡邦成的女兒都敢打,好大的膽子!”說著,胡邦成轉身對身邊的政教處主任蓋耀德沉聲道:
“蓋主任,你們學校的保衛措施讓我太失望了,我女兒,在教室竟然能被打成那個樣子,我現在實在不放心把女兒交到你們學校了!”
聽到胡邦成怒氣沖沖的話,蓋耀德不禁一頭冷汗,要是胡邦成真的把女兒轉學了,只怕學校領導會剝了他的皮,想到這里,蓋耀德不禁對身邊一群五大三粗的保安怒喝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他抓起來!”
“是…是,蓋主任!”
保安隊長忙點頭不迭的道,頭上同樣布滿細密的汗珠,這胡邦成可是連校長都要巴結的土豪,現在他的女兒竟然在學校里被人打成那個樣子,這讓他心中一陣戰栗,可不要因為這個事情讓學校領導遷怒到自己,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說完,保安隊長帶頭就朝張慶元大步走去,手中掂了一根電警棍,神色陰沉,而他身邊的一個青年,手在懷里一掏,竟然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手銬,而其他的保安則每人一根電警棍,神色不善的圍了上來,只要張慶元敢有所異動,他們自然會給他來一下子,讓他知道什么叫做聽話。
看到保安隊長手中竟然有手銬,張慶元神色頓時一寒!
連小孩都知道,手銬只有警察才能佩戴,他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怎么可能有權使用?
“誰給你的權力,讓你使用手銬的?”張慶元冷著臉道。
“我用什么東西管你什么事,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操心這些不相干的事情,我看你是腦子有毛病吧?”保安隊長一臉桀驁的盯著張慶元,不屑的冷笑道。
“卓飛,上去把這小子給我銬起來!”保安隊長沉聲吩咐道。
現在,保安隊長只能盡最大的努力讓胡邦成這個土豪滿意,否則他也不用干了。他跟其他保安可不一樣,做為關系戶,他可是學校的正事員工,自然待遇不一樣,為了保住這個還算不錯的鐵飯碗,他當然‘盡職盡責’。
不僅張慶元眼中一冷,張晚晴眼中也露出一絲冷意,現在她算是看清楚了,這些人一上來根本不分青紅皂白,他們只認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哥哥把胡夢曉打了,至于為什么打,還有胡夢曉之前又做過什么,他們卻根本懶得理會。
卓飛搖晃這手銬,神色陰冷道:“小子,到了我們的地盤還敢這么囂張,你打誰不好,偏偏打胡總的閨女,活該你倒霉!我警告你,給我放老實點,還能少吃些苦頭,否則要你好看!”
說著,卓飛已經走到張慶元近前。
張慶元眼中寒芒一閃,一腳踹出!
“啊!!!”卓飛猛地痛呼一聲,瞬間被踹飛,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向保安隊長,兩個人頓時一同倒在地上,滾成一團!
看到突然出現的變故,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胡邦成和教導主任顯然沒想到這小子說動手就動手,竟是個無所畏懼的狠角色,而鄭秋云則嚇了一跳,看向張慶元的眼神有了一絲忌憚。
什么人最可怕?
自然是狠人!
在鄭秋云眼中,張慶元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狠人,即使這次他要坐牢,要傾家蕩產的賠償,但卻不可能一輩子坐牢,也不可能限制他的自由。
如果…萬一有一天,他想起了今天的事情,難保不會找自己報復,想到這里,鄭秋云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
“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么,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萬一讓他跑了,以后再有學生受到傷害,你們誰承擔責任?”
見剩下的十來個保安有些踟躕,教導主任蓋耀德不由厲聲喝道,他知道這些保安不過是臨時工,自己沒辦法太逼迫他們,萬一把他們說生氣了撂挑子就走人,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所以,蓋主任只能一上來扣帽子,讓他們不得不做!
聽到蓋耀德的話,十來個保安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但蓋耀德積威已久,現在又這么說,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得握緊了電警棍,一齊朝張慶元圍了過去!
但是,再次讓胡邦成、蓋耀德和鄭秋云大驚失色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張慶元就像功夫電影里演的一樣,突然飛身而起,對著一圈保安一通掃,如無影腿一般眼花繚亂。
但剎那間,就聽到十來個保安一齊驚呼一聲朝后面飛去,嚇得胡邦成幾人趕緊朝后退去,生怕再像剛剛的保安隊長那樣被砸到!
穩穩落地,張慶元緩步朝胡邦成和蓋耀德走去,眼中一片陰冷,這種滲人的目光看的兩人一陣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再次向后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