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眉之所以心中有些驚慌,自然是因為在見識到張慶元越來越神秘之后,她覺得兩人的差距有被拉大的感覺,而現在,自己好像開始有一點點喜歡張老師,這讓她覺得非常不切實際,更有些恐慌。
做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齊眉當然希望有一段美好的愛情,并走入婚姻的殿堂,但面對越來越讓她震驚的張慶元,齊眉心里沒有這個底氣,更沒有一點安全感。
齊眉不知道當張慶元揭開蒙在他身上的那層面紗之后,展露他的真實身份那一刻,兩人之間是否還能像之前那樣平等相待,但齊眉確定,自己做不到,如果非要爭取,她怕自己會頭破血流,更怕即使自己頭破血流,到頭來依然是一場空。
更何況,她跟張老師關系拉近,到現在也不過兩天的時間,她還不了解他。
當對一個自己并不了解的人產生好感,甚至有些喜歡的感覺,這對以前的齊眉來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但現在卻真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
但齊眉此刻心里又涌出另一絲幻想,如果…張老師也對我有感覺呢?但隨即這個念頭就被齊眉苦澀的摒棄掉,即使他同意,只怕他家里也不會同意自己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吧?
而現在,包括張慶元在內,根本想不到,就這么短短的一瞬間,齊眉腦海里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臉色微微蒼白起來,張慶元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齊眉,齊眉卻感覺突然有些氣惱,不由扭開了身子,不去看張慶元。倒讓張慶元更有些莫不著頭腦了,不由感嘆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齊眉,時間是明天出發,你這邊有什么問題嗎?”黃老問道。
“黃總。我沒問題。”齊眉捋了捋頭發,有些不自然的笑道。
黃老奇怪的看了齊眉一眼,只是當成可能一上班就要出差,還一下子就出國了,可能有些不太適應,倒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對小朱笑道:“小朱,齊眉我交給你了,你可得照顧好她,否則到時候即使張老師不怪罪,我也饒不了你!”
聽到黃老的‘威脅’。小朱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趕緊點頭稱是,有些頭疼起來。
雖然帶著一個拖油瓶遠不如他一個人處理那么自在,但這對于小朱來說也沒什么問題,難就難在黃老還有交代,要通過這次的事情,好好帶帶齊眉。小朱擔心自己沒有帶好齊眉,到時候讓張老師看輕了,這才是他頭疼的地方。
“小朱,齊眉,既然你明天就要出差,小朱那邊肯定也有一些資料給你看,你也需要準備一下,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不你們先走吧?”張慶元看了看小朱和齊眉,笑道。
小朱趕緊點頭稱是。
“知道了。”齊眉低聲道。興致不太高的樣子。
“你怎么了?”張慶元奇怪道。
“啊?哦,沒什么,沒什么。”齊眉立刻想起還在黃老辦公室,不由趕緊收攝心神,想了想。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對張慶元道:“謝謝你,張老師。”
“呵呵,跟我還客氣什么,你去忙吧。”張慶元笑道,又轉身對小朱道:“等會兒溝通完了,你再找個人把齊眉送回去吧?”
“好的,張老師。”小朱趕緊起身道,接著有對黃老、張慶元等人道:“那我就先過去了。”
黃志國也站了起來,對張慶元道:“這件事之前是我負責的,我去跟他們兩交接一下,張老師,我也失陪了。”張慶元笑道:“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齊眉站了起來,對黃老幾人再次鞠了個躬,走之前深深看了張慶元一眼,突然覺得心里有些失落,莫名的有些煩躁起來,轉過頭,嘴角浮起一抹苦澀,滿腹心事的跟在小朱身后出去了。
張慶元看著齊眉離開的窈窕背影,心里微微沉思,但卻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丫頭究竟怎么了,隨即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轉過頭,對黃老和王刀子道:“好了,你們再跟我說說這次武林貼的事情吧。”
黃老和王刀子對視一眼,王刀子點頭道:“張老師,事情的經過跟您了解的沒有太大區別,您先看看這個吧。”說著,王刀子將一封古色古香的信箋遞給張慶元。
張慶元接過來,從里面取出一張顏色泛黃的紙,展開一看,即使是張慶元,也不禁眼前一亮,贊嘆道:“好字!”
“呵呵,確實是好字,是武林名宿,膠東方家的家主方八難所書,方老的年紀與成風道長相仿,不僅書法堪稱大家,一身修為也…呃…這個…”
看著眼前的張慶元,王刀子忽然想起面前這位可是能夠飛天遁地的活神仙,本來想說‘修為高深’的話立刻被他憋了回去,尷尬的笑了笑,再才說道:“這個…也是當年威震武林的大豪杰,他的豪爽仗義最為武林同道所敬仰,所以這次龔家邀請他作為本次大會的見證。”
“方八難?”張慶元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不由好奇道:“這是說的八劫八難嗎?”
聽到張慶元的話,王刀子和黃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那絲驚訝,只聽王刀子感嘆道:“張老師雖然年輕,但見識卻遠在我等之上啊,當初我還不明白方老名字的意思,沒想到張老師竟然能夠一語道破,不得不佩服啊。”
“呵呵,說來慚愧,我也只是偶爾看些偏門,瞎貓碰到死耗子,倒讓你們見笑了。”張慶元心里抹了把汗道,剛剛聽到八難的名字,他心中一動,立刻從師父的記憶中了解到八劫八難的典故,大意是說人有慧根、又有劣根,人的成長,應該去偽存真,明心見性。讓自己的心境不斷升華,這是佛教的典故,一般人當然不清楚。
“張老師確實是我這一生中見過最讓人驚嘆的奇人,您太謙虛了。”黃老也笑著道。
張慶元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有接黃老的話,而是低下頭看起了那張紙箋,而黃老也絲毫不以為意,端起桌上的杯子,輕輕嘬了一口,一股清香自唇齒間。苦盡甘來,一臉感慨的看了看張慶元,心想要不是張老師,自己這個時候只怕早已經死了,又怎么還有這份閑心在這兒喝茶呢?
紙上寫的很簡單,交代了事情經過。以及龔家做出的重大決定,邀請各大世家以及深有影響的幫派組織前來參加,如果對此寶有意,每家可選一名不超過30歲的年輕人進行比試,最終獲勝的家族將得到此寶。時間是9月7號,而地點既不在江北龔家,也不在作為見證人方八難所在的膠東。竟然在東海之中的一座小島上,而這座小島,竟然就位于張慶元老家的玉/環縣,這讓張慶元有些不解。
“刀子,為什么要在玉/縣的這個小島?我記得這座小島雖然不大,但也是一個旅游地吧?”張慶元問道。
“這么做也是出于顧忌啊。”王刀子說道:“咱們華夏一直有俠以武犯禁的說法,武林中人一直為當權者所不喜,即使到了現在也是這樣,所以為了避免一些麻煩,所以這次他們包下了這座小島。將這次大會定在了這里。”
王刀子這么一說,張慶元就明白了,點了點頭,手一翻,帖子已經消失不見。讓突然看到的黃老兩人再次心中一驚,趕緊低下頭,不敢關注,心中卻‘砰砰’跳個不停,他們相信,這絕不是魔術師的魔術,而是真的仙家法術。
“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得拜托兩位,實不相瞞,我這次準備煉制一爐丹藥,但是以我的人脈和財力卻沒法搜集全藥材,所以只好就拜托兩位了。不過丹藥我只需要兩粒就好,其他多出來的,就當藥材的報酬,還有這次我拿了帖子的補償,你們看呢?”
張慶元煉丹當然是為了旺素吉,旺肅吉一粒就夠了,至于另外一粒,則是給妹妹準備的,從森道爾上次的事情之后,張慶元就心生警惕,他不可能時刻保護在妹妹身邊,雖然她也有一定的功夫,但別說森道爾,即使小朱她也遠遠不如,有了這枚丹藥為妹妹洗毛伐髓,張慶元再傳她修真之法,也可以放心不少。
以前張慶元一是修為不夠,二是靈魂境界不高,再者也沒有經驗,而現在全都具備,更有師父的記憶為經驗,當然可以放心大膽的煉制,而不用擔心浪費藥材,畢竟煉制的丹藥所需的藥材自然都是些天才地寶,否則也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功效。
“煉丹!!!”
黃老和王刀子豁然起身,滿臉震驚的道。
“這么激動干什么。”張慶元揮手示意兩人坐下,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煉丹。”
“張…張老師您真會煉丹?”黃老激動難耐的興奮道,他當然知道張慶元既然鄭重其事的提了出來,當然不可能是開玩笑,但實在難以置信,而且煉丹術隨著時間推移,被人傳的越來越神乎,就更難以讓人相信它有神奇的功效,要不是親眼見過張慶元的神通,他鐵定把他當成神棍。
王刀子也同樣面容顫抖的看著張慶元,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作為江湖中人,自然比黃老了解的更多一些,但煉丹自古以來都是傳說中的仙家之法,而且比飛天遁地更為稀少,這當然不是那些古代的半吊子方士為帝王煉制的丹藥讓人嗤之以鼻,而是真正地靈丹妙藥,傳說中有著讓人天翻地覆的極大改變,張老師…真的能夠煉制?
“到時候煉制出來了你們不就知道了?”張慶元笑道,對兩人的表情絲毫不奇怪。
“好,好,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呃…張老師,您別介意。”王刀子激動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兒,相互揉搓著道。
“張老師,究竟需要些什么藥材,您說,我這就去給您準備。”黃老也激動道,慌忙找來紙筆,準備張慶元說他記。
張慶元也沒客氣,一一說道:“人參、鹿茸、蛤蚧、海龍、藏紅花、當歸、黃芪、麝香、牛黃、馬寶、冬蟲夏草、石斛蘭,這些當然是品質越好為佳,尤其是人參、蛤蚧和海龍,一定要是野生的,人參的年份當然是越長越好;石斛蘭的葶越多越好,要白色的;另外還有幾種比較稀有的藥材,估計你聽都沒聽過,還是我來寫吧。”
黃老點了點頭,別說是張慶元沒說的東西,即使剛剛他寫的這些,其中要求的白色石斛蘭他就沒見過,也沒聽過。
張慶元接過筆紙后,刷刷寫下三味藥材,遞到黃老手中。
黃老接過一看,比剛剛張慶元看到方八難的字更加吃驚,一時間倒沒注意這三味藥材,而是驚嘆道:“好字啊!行云流水、力透紙背,比之方老的字還有過之而無比及,真是好字!”繼而又苦笑道:“張老師,您讓我們這些老家伙簡直無地自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