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請組織放心,長尾景虎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就當是戒酒治療的必經之路吧!我以紅領巾的名義保證只此一次!抗沖擊準備中…
“怎么樣?”一群越后譜代家老將曲直瀨守真團團圍住。
曲直瀨守真面色沉凝的走出來:“輕微腦卒中!又可叫作輕微風疾或者輕微中風,自古就是一種很麻煩的病癥!發病的原因是急怒攻心,但主要病因卻是彈正殿長期飲酒、吃高鹽量飲食,不正常的作息,臣下也是第一次治療這種病癥的病人,具體有幾分把握也不得而知了。”
“中風?”吉良義時吃了一驚,中風可是鼎鼎大名的心腦血管疾病,就算他這個醫學小白也多有耳聞,未知的恐懼一瞬間傳遍他的身體,猶如墮入冰窟的陰冷感覺,讓他的冷汗一下冒出來:“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中風?”
他可是記得歷史上上杉謙信是在四十九歲時,才因飲酒過量而造成腦溢血,突然昏倒于廁所并失去知覺,然后沒過幾天就去世,沒想到這一眨眼竟然提前二十五年,這才天文二十二年,距離天正六年還早的很呢!
曲直瀨守真努力安慰道:“幸好以目前看來彈正殿的情況屬于最輕也是最好治療的那種,臣下的父親曾經成功治愈過幾例輕微腦卒中,所有病患都能在三年之內消除病癥恢復健康,根據家父偶爾提及腦卒中又分三類,以臣下看來彈正殿應該是這三類之一的風邪入中。經絡痹阻的癥狀。”
其實他的心情也很復雜,第一次治療腦卒中的對象竟然是越后的國主。以他的醫治水平實在不敢說有多少把握,但如今的情況由不得他選擇,只能拿著他父親寄給他的診斷資料硬著頭皮上。
長尾景信早就不耐煩他叨叨一大堆聽不懂的名詞,見曲直瀨守真終于停下嘴巴,就急問道:“那又該如何治療?多久能完全康復?”
“根據《素問病機氣宜保命集》中記載中風外無六經之形證,內無便溺之阻格,知血弱不能養筋,故手足不能運動。舌強不能言語,宜養血而筋自榮,大秦艽湯為主,好在彈正殿身強體壯,經過檢查沒有發現口眼歪斜,舌強不語的癥狀,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恢復起來必定事半功倍!
因此在下大膽選用秦艽三兩,川芎、獨活、當歸、白芍、石膏、甘草各二兩,羌活、防風、白芷、黃芩、白術、茯苓、生地、熟地、各一兩,細辛半兩,上為粗末,每服一兩。用水煎煮后去滓溫服。”
本莊實乃耐著性子詢問道:“這些藥材都有嗎?需不需要我們做些準備?只要能治好主公,需要什么盡管提!”
曲直瀨守真稍稍欠身道:“請美作守殿放心,這些藥材在下都有。”
站在旁邊等待許久的長尾政景也靠過來關心道:“有多大把握治好?”
“這個在下不敢保證,只能說希望很大,盡力而為!”曲直瀨守真躬身朝吉良義時行了一禮就返回室內。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包括研究資料盯著煎煮藥材的火候。如此緊要的關頭更是一個細微的差錯都不能出現,可以想象如果鬧出醫療失誤,他的腦袋一定會被憤怒的越后武士給摘掉。
直到二更天,吉良義時才抱著哭昏的虎姬回到館舍,讓一個小姑娘遭受這么大的打擊也怪難為人的,輕手輕腳的把她送回房間,結果還是把她給驚醒,見自己又回到館舍,少女死活不愿意,非得去天守閣的守著自己的兄長,最后擰不過倔強的少女,吉良義時也帶著鋪蓋一起到天守閣里看護病人,反正那里的房間也足夠多。
三天過去,虎姬依然在低聲飲泣,每次看到兄長的病容她都要哭一陣子,壓抑多年的悲傷隨著這場變故全部爆發出來,隨著她斷斷續續的敘述,讓吉良義時漸漸了解她曾經的那段灰色記憶。
她的父親是越后乃至關東的名將長尾為景,一生戎馬倥傯近四十載,闖下長尾家諾大威名,最后卻因為盤外因素致使一生功業盡毀,最終帶著無盡的遺憾含恨而逝,從父親去世那一刻起,她的幼年生活就充滿鉛灰色的晦暗,幾位兄長為了守護岌岌可危的家業高舉九曜巴旗幟奮戰。
但是他們的努力都毀在一門親族的野心覬覦,譜代家臣的背叛中逐漸崩壞,更可怕的是兄長們互相猜忌,長兄忌憚優秀的弟弟長尾景康,討厭同父異母的虎御前所出的弟弟,舅舅與姐夫為誰才是長尾家大佬的位置發生激烈沖突。
軍心不齊時左時右的長尾守護代派,野心勃勃的越后上杉守護派,居心叵測的揚北眾,讓幼年的她總以為自己被這個冷漠的時代所拋棄,孤孤單單的她常常要與樹下的野花,墻上的小鳥做朋友,每個孤單的夜里只有縮在被子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