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的!真是非常棒!我的貨物在里斯本和威尼斯非常受歡迎,要知道東方的貨物永遠是最搶手的,這次也是憑借里斯本商會的合作伙伴大力游說,才有機會再來一次,上次回去的時候路過澳門,哪里的葡萄牙人可是很討厭我這個不速之客,這次就不一樣了!我有通行證了!呵呵呵…”
看著弗蘭克阿歌特興奮的樣子,吉良義時只得把話挑明:“馬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只不過比預計的數字要少一些。”
這次弗蘭克阿歌特帶來吉良義時所需要的兩種駿馬,荷爾斯泰因馬六匹,種馬一匹母馬五匹,特雷克納馬也是六匹,種馬一匹母馬五匹,形式規格一模一樣,這就讓吉良義時很奇怪,“為什么不不是規定的二十匹,而只有十二匹?”
弗蘭克阿歌特耐心的說道:“你要知道,沿途我們要把馬放出來修養,走走停停浪費許多時間和精力,而且販運馬種是很危險的違法活動,為了堵住一些人的嘴巴,我不得不送出其中一些給當地的葡萄牙總督,才換來他們的通行許可。”
“那么這筆價格仍然是按照二十匹來計算?”
“當然!我可不能為賄賂葡萄牙人而買單,這些馬可是很貴的!”弗蘭克阿歌特很狡猾的堵住這條后路,讓吉良義時不得不認可這筆買賣,“說吧,一共多少錢!”
“二十匹馬,一共十萬銀幣,換成白銀就是三千六百磅。”弗蘭克阿歌特很快報出答案。
“等等?”吉良義時作出一個暫停的動作,仔細算一遍又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一匹馬只要兩千銀幣,如果一次性購買還能讓你賺回路費,你賣我的價格竟然是一匹五千銀幣?”
“是的,約瑟夫!五千銀幣!你要知道我們中途可是被迫靠岸幾十次,多的連老弗蘭克都記不清了,在荒無人煙的小島上,非洲西海岸的無人區,還有阿拉伯的海灣,你要知道這些馬不能長期離開陸地,所以我們的船隊要一直沿著非洲大陸,經過阿拉伯海到印度、香料群島才能來到這里!
以前有人把牛羊馬運到新大陸去,結果照顧不好死掉許多,我這次還專門聘請馴馬師來照看,而且還用上你的建議專門騰出船艙,在竹籠里放上豆子再撒上水,這些馬吃的豆芽比人還多,上帝保佑要是再多走,所以這筆多出來的旅費可是要你墊付的。”
吉良義時瞪著弗蘭克阿歌特看了幾秒,突然笑著說道:“三千六百磅白銀,沒有任何問題!就按照你說的做!”
“我就知道約瑟夫是個慷慨大方的人!來,我們為約瑟夫干一杯!”弗蘭克阿歌特走到酒櫥前取出一瓶氣泡酒和三支酒杯,為三個人倒上一杯酒,淡淡的橙黃色澄清酒液里冒著一層氣泡,這已經十分像傳說中的香檳酒了。
吉良義時搖搖頭,又說道:“先等下在喝酒,那位馴馬師我很需要,開個價吧!我可以雇傭他兩年時間!”
弗蘭克阿歌特沖著身側的克勞迪婭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接著說道:“噢!這可不行,當初我雇傭他的時候可是說好了事成之后就帶他回去的!”
“好了,弗蘭克!你知道我們大家的時間都不多,坦承一些開個價吧!”不用看也知道這個家伙在打什么譜,于是吉良義時很上道的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兩年需要支付五百英鎊!”這一人的年薪竟然高達四百五十多斤白銀,真是匪夷所思。
吉良義時被這價格下了一大跳,忙說道:“嘶!咱們都是熟人,不用這么狠吧?”
“是的!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開出這個公道的價格,要知道馴馬師是很搶手的!”弗蘭克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好吧!都聽你的,就這個價了。”吉良義時已經失去與他爭論的興趣,只能暗罵這個狡猾的jiān商,出海就被風暴吞沒。
“合約達成!我們得慶祝一下!”弗蘭克阿歌特舉起酒杯說道:“紳士們,淑女們,為今天而干杯!”
“干杯!”
這位來自英格蘭的馴馬師卡爾,以五百英鎊的年薪與吉良家簽下服務兩年,兩年后會乘坐他的船回歐洲,同時雙方就貿易品買賣達成合約,阿歌特商會帶來的貿易品和上次差不多,主要還是那幾樣,唯一不同的是還有從澳門獲得的鯨魚皮。
吉良義時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迅速與弗蘭克阿歌特達成協議,用等價的瓷器、生絲,還有印染的布料換取阿歌特商會的貨物,只不過這次他不再需要到處籌錢轉賬來做這筆生意,直接挑撥琵琶屋里囤積的貨物就可以完全吃下來。
這批貨物前腳離開阿歌特商會的碼頭,后腳就被堺町的豪商們全部吃下,為此他們支付的是品相不錯的鐚錢六十萬貫,優質大米五萬石,鐚錢是吉良義時特別要求的,因為堺町的納屋眾們有廣泛的商路,可以隨時籌集到海量的鐚錢,他需要這些鐚錢作為銅屋翻鑄永樂錢的主要材料,只有這樣交易才能把利潤最大化。
交易的事情自然不用他們親自出面,雙方的隨從都帶著商人直接去驗貨,一切都不用像上次那樣跑到碼頭一一查驗,結束與弗蘭克的商業談判,自然是該和克勞迪婭談生意,弗蘭克對他的小外甥女做生意一點也不意外,只是笑著欠下身就走到其他房間休息去了。
克勞迪婭在他舅舅走后,才微笑著說道:“親愛的約瑟夫,我為你找到了合格的鐘表匠,一位來自北德意志科隆的鐘表匠,他對你畫的狗鎖燧發槍機制動閉鎖裝置很感興趣,所以我把他請到rì本來,當然薪水需要你支付,他愿意和你簽訂一份為期兩年的服務合約,兩年薪水需要五百英磅。”
“你們是串通好了的吧?都是五百英鎊?”
“你可以這么理解。”克勞迪婭微微一笑算作默認,接著又說:“很抱歉沒能請到醫院騎士團的騎士,條頓騎士團也已經被阿爾布雷希特公爵的普魯士公國完全吞下,不愿意加入普魯士公國的條頓騎士只能依附在德意志各選帝侯名下。
不過我還是找到一名落魄的騎士,他的父親就是條頓騎士團最后的那批成員之一,而且他本人也是個傾向新教的騎士,他從小接受條頓騎士團的規章進行訓練,做一個合格的條頓騎士問題不大,騎兵戰術和騎士劍術也十分精通,只是這位騎士開出的價格比較高,兩年總計需要一千英鎊。”
“…繼續說,我聽著呢。”吉良義時滿頭黑線。
“還有瑞士的雇傭軍他也請來了,因為瑞士雇傭軍全歐洲參戰所以比較好請來,這次也是在北德意志請來的五位老練的雇傭軍,他們的薪水相對低一些,五個人兩年需要一千英鎊。”
“什么?一群破雇傭軍也是一千英鎊?他們是鑲金的嗎?”吉良義時出離的憤怒了,他實在不能理解這大小jiān商怎么就這么狠,完全是把他當狗大戶猛宰,這個價格他已經不好吐槽什么了,完全是坑人的價格,他們在歐洲大陸拼死拼活干上十年也不會獲得這么多薪水,但是在他這就變成干兩年頂十年的天價合同。
克勞迪婭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笑著安慰道:“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替你退回去哦!只需要支付旅費就可以的,就當他們是來東方旅游一次好了。”
“等等!”吉良義時義正詞嚴的說道:“既然他們千里迢迢來到這里,也不好意思讓人家空手而回!我同意了!”
“噗哧!”克勞迪婭被逗樂了,捂著嘴巴咯咯笑著說:“你可真有意思啊!”
“呃…是吧!”吉良義時尷尬的摸摸鼻子,催促道:“先看看人吧!”
隨后克勞迪婭,對著樓下的侍從交代幾句聽不懂的尼德蘭語,沒過多久就看到八個人走進屋內,其中領頭的是位身高一米九十多的高個子,這家伙穿著現下流行的呢絨罩衣,穿著類似緊身褲的長褲,一雙黑色馬靴十分扎眼,腰間佩戴一柄德式手半劍,還帶著一頂挺好看的羽毛帽,表情嚴肅的沖他稍稍欠身行禮,然后用純正的德語說道:“…#¥!”
“納尼?這是什么情況!”
接著稀稀拉拉的德語問候聲把他問暈了,可是克勞迪婭卻聳聳肩站起來就要走出去,“就這樣吧!你借給我的那筆錢已經兩清了喲!記得兩年后我們會在這里再見面!”
吉良義時連忙追出屋子大聲叫嚷道:“喂!混蛋!你給我一群只會說德語的人要鬧那樣啊!混蛋!你這個腹黑的小巫婆!”
“我聽到了哦!”克勞迪婭舉起纖手在自己耳邊晃了兩下,然后咯咯笑著走掉了。
吉良義時一臉郁悶的走回屋子里,看著這七個家伙,領頭的那名白人中年男子沖他微笑著說出一堆聽不懂的話,然后他旁邊是一個帶著單片眼睛的老頭,也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至于那五個身體壯實彪悍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瑞士雇傭軍,只是沒見到他們的超長矛還有長戟,否則到想看看他們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