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本土快速做出反應,山東境內高級將領還在的防御線上,一切不動,加強防御,堵住潛入的那些先遣軍刺客。司令部暫時由一位新晉升的少將代職,讓各部的指揮聯通,但不具備指揮能力,本土將調遣將領前往。
同時,下令集中所有的力量搶救寺內壽一和阿部規秀,務必將他們救活。
寺內壽一那里,經過一天的搶救,依舊不死不活,但已經確定是中毒,并做了手術清理被沾染變色的肌肉組織,做了化驗。
可讓日本軍醫頭疼的是這種毒素的生成遠離未知到可以接受,關鍵是沒有解毒的方案,那種毒素已經遍布寺內壽一的全身,整個人都開始發青,皮膚透著黑氣,除非換掉全部血液,或可減輕中毒的癥狀。
可惜,這種治療叫血液透析,這會根本不可能有的技術,只能是想著將血液換掉而不是清理血液中的毒素。
但即便是換掉血液,身體機能和臟器已經被沾染了毒素,換掉血液也難以讓寺內壽一康復。
所有的醫生一籌莫展,他們看著呼吸漸漸微弱的寺內壽一,卻毫無辦法,配置解毒連入手的方向都沒有,不知道這是屬于神經毒素還是什么,其實,這只是植物的汁液混合提純的的毒劑,解毒,還需要熟悉中國的中草藥藥理,如果是高手,即便解不了這慢性的毒,也能讓寺內壽一死的慢點。
見血封喉樹的汁液本來直接使用就可以讓中毒的野獸,比如野豬,上坡七步死,下坡八步亡,著實的霸道,但去可以比較容易的解毒。并能預防。可經過董庫那古配方的調配,這毒除了烏風草煉制的解毒藥劑,可說無解。
就算放在后世醫學發達的時代,延續生命可以做到,救治及時可以多活幾天,但還是無解。
他們束手無策。日本人也明白,這是先遣軍的報復,明明可以殺死寺內壽一,卻偏偏的留下活口,明明可以殺死阿部規秀,卻讓他身中查不出原因的毒素,讓他們親自看著這兩個大將死去。
寺內壽一已經是沒辦法了,怎么努力,也要有方向不是?以毒攻毒。他們有想過,但沒人敢嘗試,責任就擔不起。
而阿部規秀,癥狀反應比寺內壽一平和的多,可惜,除了在他血液里查到了類似神經毒素的物質,卻沒有辦法讓他蘇醒,沒有辦法讓他的呼吸變順暢。
二十幾個醫生站在已經布置成醫務室的司令官辦公室里。看著病床上呼吸越來越微弱的阿部規秀一籌莫展。
經過一宿的搶救,各種方法都試了。甚至從青島請來了英國教堂內的神父約克多,著名的西醫專家,也沒有辦法查出阿部規秀到底中的什么毒。
約克多愁眉不展,他想不出有什么辦法能夠讓阿部規秀的呼順暢起來,但有一點他已經可以判定,那就是沒救了。
阿部規秀的呼吸越來越弱。呼吸里夾雜著拉風箱的聲音,顯然,呼吸的通道都已經不順暢。
他面色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呼吸困難,讓他面現痛苦之色。但并不明顯,似乎跟睡著了一樣。
董庫知道這兩種毒藥的效果,那些做實驗的日本兵死狀他都有見識過,他知道不會有解,但還是做著兩手準備,一旦內部消息稱已經解毒,這倆人在恢復。他講繼續刺殺,直接殺死倆人。
不過,他的擔心沒有出現,天剛剛亮,阿部規秀的呼吸就停止了,比董庫預計的提前了五個多小時,似乎是他身體太弱的關系。
阿部規秀被宣布死亡的一刻,所有日軍高層動容,悲戚一片,這是個傳奇般的將領,他所過之處沒有攻不下的地方,沒有活命的敵軍,他不要俘虜,他賞罰分明,雖然狠了點,犯錯誤的士兵和將官會被燒死,而不允許剖腹謝罪,但依舊有無數的日軍以加入他的部隊而感到榮耀。
天皇也接到了這個匯報,他在皇宮里落下了鱷魚的眼淚,名將之花還是他親自封賞,如今卻凋零了。
消息是封鎖的,只有高層知道,不過,這已經沒有意義了,華夏之聲在阿部規秀死亡兩個小時后響起,宣布阿部規秀死亡。
這個消息各國反響不大,對他們來說,只是死了個人日本陸軍中將,他的身價并不比其他死的中將高多少.
倒是日本本土和所有將士一片悲痛,名將之花是戰爭需要的一種么標榜,英雄的形象,他被大多日軍士兵熟知,被平民熟知,就這么凋零了,當然會有悲痛。
日本本土的將官還沒有抵達山東,緊接著有一個消息傳來,寺內壽一不治身亡。
寺內壽一的死,引起的震動同樣巨大,這個鐵腕人物,這個冷血而獨裁的軍國主義者,這個親自率兵打進河北等地的甲級戰犯,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山東,他打下的“疆土”上。
董庫確認倆人死亡后,華夏之聲再度響起,將寺內壽一的死亡公諸于眾。
他這么做會讓日軍高層很快意識到他們中有內鬼,會采取大清洗的動作。這正是董庫需要的,越亂約好,他并非是有潛伏人員在醫院,在阿部規秀的辦公室里,而是在哪些地方安置了竊聽器,一個單向發送的步話機,將那里的情況如實的傳到了就近監聽的潛伏人員那里,然后傳遞出來。
果然,華夏之聲在寺內壽一被宣布死亡后不到半小時就發布了廣播,這個消息得知的速度引起了日軍高層的注意。
于是,正在走下飛機的阿部信行大將,就多了一個任務,清理山東境內的內鬼,找到給先遣軍傳遞消息的人。
阿部信行是內閣大臣,他同時也是軍界的翹楚,只是戰斗經歷并不是特別豐富,反倒是政治上風向把握的特別好。這次派他前來出任華北派遣軍總司令也是出于哪些老將領。哪些老牌的中江少將都已經玉碎,下面的新晉少將沒有足夠資歷的恐難掌控,這才有大臣出任司令官。
不過,他的到來注定是要在其政治上填上敗筆的,因為,董庫的任務還沒結束。正在有序進行,他的到來只是適逢其會,亂攤子沒收拾好,還會添新傷。
在這些動作的同時,各地的破壞行動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吉林公主嶺南面的東遼河大橋,一輛卡車走到橋中間停了下來,卡車上跳下了幾個日本兵,掀開機蓋子,鼓搗著。似乎卡車拋錨了。
大橋他們過來的一端已經檢查無誤,他們的手續不存在問題,而且卡車上僅有三個士兵,也沒有拉東西,沒什么威脅。
另一頭的崗哨已經打電話詢問了,知道這輛卡車沒有可疑之處,也沒有拉任何東西,不會對大橋造成損壞。遂也沒再關心。只是望遠鏡時不時的查看下,就不再理會。
卡車上。一根白色的繩子貼著橋面順道了橋下,一直抵達三四十米高的橋下冰面。
在繩子落在雪上的一刻,一只手突兀的從雪下伸出,將繩子拉向了橋墩,緊接著雪地一動,一個雪白的身影拽著繩子綁在了橋墩上。
隨著繩索固定,一個個身影從雪下鉆出,快速的抓著打斜的繩索攀爬而上,在兩端看不到橋面下面的情況下,慢慢的爬上了頭頂的鐵路橋下。
隨即。割斷了繩索,將繩子捆在了他爬上去的位置,又順下了幾條繩索。
短短兩分鐘,一個個人影就上到了了大橋上,緊接著滑輪拉著一箱箱的炸藥就上了鐵路橋,并快速的被固定在橋下。
頭頂的卡車這會似乎也修理好了,在那個斷了的繩頭被抽回后,幾人歡呼了下,在卡車冒煙啟動中,跳上了卡車,向對岸駛去。
看到橋面并無異樣,守橋的日軍放下了望遠鏡,等著卡車靠近,例行檢查。他們哪里知道,公路橋的下面的鐵道橋上正在埋設著炸藥,當卡車開到橋頭時,這邊二十箱的炸藥已經固定好,分成了四個爆破點,按上了定時炸彈,等卡車離開橋面,消失不見的時候,橋上忙碌的身影也悄悄的滑下了繩索,抖開活扣,鉆入了雪里,前后不到十分鐘,就消失不見。
一列火車滿載著煤炭,冒著濃濃的白煙,褲衩衩的駛向了東遼河大橋,距離大橋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司機拉響了汽笛。
火車鳴叫著,進入了大橋的引橋,再有五六百米就可以上到東遼大橋了。
就在這時,大橋上劇烈的一顫,緊接著一團火光中,轟的一聲巨響傳來。
“不好!!”
火車司機在巨響傳來的一刻,條件反射的拉下了制動,嘴里驚呼。
車輪冒著火星子沖向了火光騰起的位置,劇烈顛簸中慢慢的減速。
劇烈的爆炸讓橋梁兩頭的日軍大驚,紛紛抄起槍舉起望遠鏡,在火光中,在巨震中沖向了爆炸的位置。
隨著火光的升起,大橋中間的一段突兀的隆起,緊接著鋼軌枕木沖天飛出,巨大的水泥塊也翻滾著,在火團中升上天空。
吱吱的剎車尖叫聲中,火車在迎面飛來的雜物打在車上劈啪作響里,在司機驚恐的目光注視下,在兩只手青筋暴起,牢牢抓住剎車手柄,用盡力氣拉動中,慢慢的停了下來、
車停穩,爆炸的沖擊波也震碎了火車上的玻璃,那驚魂未定的火車司機看到前面幾十米的橋面消失不見,他直接癱軟在了車上。
兩三分鐘,橋梁兩端的日軍就撲到了爆炸的位置,他們看到這是整個橋面被掀飛,下面的冰面上車的雪被雜物在的坑坑洼洼,但卻沒有看到人影。
大橋已經徹底斷掉,所幸橋墩無事,爆炸只是橋面,其他的到沒有啥,不過,就算橋面,也不是短時間能夠修好的了,幾十米,架設簡易橋梁容易,要想通行沉重的火車,三天五天是不用想了。
這個消息還沒傳到新京。這周圍的公路,鐵路,只要有橋梁的位置,全部發生了爆炸,數座橋在前后十來分鐘里,都被炸彈炸斷。交通全部陷入癱瘓。
東北,橋梁的作用在冬天用處不大,公路完全可以從冰面上直接通行,但火車就不行了,火車必須順著原來的位置修復鐵路,否則是無法改線的,或者說,改線比修復斷橋還難。
炸毀這一片的橋梁,除了幾座鐵路橋是必須炸毀的目標外。其實,這里的公路橋不過是吸引日軍用的。刺殺導致日軍都集中到了城市里,搜捕可疑人員,全面戒嚴,外面的日軍除了個要道,流動的并不多。加上冰天雪地的,巡邏基本上沒有。
在卡車,摩托車奔向這些爆炸地點。包圍那里,搜尋破壞者的時候。四平的三門山那里,一聲悶響傳來,石塊飛得到處都是,打斷了峽谷中的樹枝。
聲音不大,不靠近幾里地是聽不見,只是大地震動下。悶響而已。這里是公路和鐵路通往沈陽的位置,兩邊是山峰,公路和鐵路穿過類似峽谷的地方,這地段全長兩千余米,是為了避免開鑿山洞隧道鋪設的線路。
悶響。是用鋸末炒出來的炸藥炸的,是用來擴炮眼的,山體炸藥填埋的夠深,才會炸塌,否則只是將表層的巖石炸飛而已。
劉忠帶著五百多的虎牙戰士親自把守著爆炸位置的兩端,確保爆炸能夠順利。
果然,悶響在響了幾聲后,半個小時里,洞口已經進入山體三十余米了,那里的戰士正揮汗如雨的掏炮眼,日軍的巡邏隊接到了匯報趕向了這里。
劉忠接到遠處的示警,帶上呼吸器,下令道:“三十幾個鬼子,一個不許放過,一擊搞定!”
“是!”
虎牙戰士一個個帶上呼吸器,槍口都探出了雪面,等待敵人的到來。
這股日軍是遠處看守大橋的,那里有一座公路和鐵路并在一起的的大橋,在公主嶺大橋被炸的消息傳來后,這里嚴加戒備,足足封鎖橋的兩端兩公里,確保大橋不被襲擊。
也因此抽調了周圍的零散兵力,全部集中到了大橋那里。當聽到山里傳來悶響,日軍擔心是敵人調虎離山,遂派出三十人的小隊,趕著馬爬犁直奔那里查看。
一匹匹嗎噴著白霧,在雪地上奔跑,雪爬犁上的日軍抱著槍,棉帽子上掛滿了霜花,他們警惕的盯著周圍白皚皚的一片,搜尋可以目標。
就在他們轉過一個彎道,進入了長大約五六百米的直道時,突然,爬犁上的日軍紛紛歪倒,一個個無聲堵塞滾落爬犁。
突兀的打擊讓日軍一頓,愣神的功夫,馬爬犁并沒有停下,但他們卻沒有機會開槍了,噗噗聲中,一個個身影翻滾著,掉落馬爬犁,前后僅僅兩三秒,六個馬爬犁上就再無一個身影,身后,一溜的鮮紅血跡鋪灑在雪地上,讓雪地的顏色不再單調。
馬爬犁失去了控制,奔跑中慢慢的減速,直到停止。劉忠緊盯著那些橫七豎八的尸體,并沒有下令打掃戰場。他們不需要打掃戰場,不缺自擔,不缺糧食,一起來,后面如果還有日軍的話,會發現的。
又是一聲悶響,炮洞繼續向里擴著,隨著石頭的噴出,戰士們快速奔到洞口,鐵鍬輪動中,一土籃子一土籃子的碎石被運出坑道,一塊塊即將塌陷的險石被排除,坑道在上百人的忙碌中快速被清理。
“陶工,差不多了吧?有四十米了。”
一名戰士拎出一筐碎石問洞口的陶天順。
陶天順看了看山體的坡度,搖頭道:“還不夠,至少一要有五十米,否則山體不能全部垮塌。”
好吧!
那名戰士搖了搖頭,拎著土籃子快速奔向一邊,倒在那里。
要知道每擴洞一米,都非常的艱難,填藥量將決定是否能夠炸塌這個洞穴,這純粹是個技術活,一旦坑道塌陷,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陶天順本來就是學爆破的,又在董庫那里學到更精深的定向爆破技術,炸坑道,那是小菜一碟。用時三個小時,他成功的在看好的位置掏出了向下延伸的四十余米坑洞。
劉忠很有耐心,他知道。這會日軍沒有太大精力來顧及這里,大橋才是他們要守住的位置。
半個小時后,轟的再一聲悶響,坑道向里再次延伸了五米開外,基本上達到了爆破的要求。
“開始填藥!!”
陶天順知道不可能達到最完美,也不敢冒險再繼續擴炮眼。這個深度足以垮塌下幾萬立方的山體,清理,就算上萬的民工,一月半月的也難以清理干凈。
隨著他的命令,一袋袋的鋸末土炸藥被扛進了坑道,戰士們奔跑著,就愛你給那些炒出來的炸藥填在洞底,中間擺上了五噸開外的黃色炸藥,定時炸彈。二十根導火索,二十個雷管,雙重保險的引爆擺好,隨即,又是一袋袋的鋸末炸藥被填進了洞穴…
劉忠在山口接到已經準備就緒的消息,下令道:“全員撤離,向奉天進發!”
所有隊員在命令中撐動滑雪板,快速的消失在茫茫的雪山里。剛才還喧鬧的山林立時安靜了下來。洞口已經被碎石填埋,隱藏還的一捆導火索呲呲的燃燒著。煙,在四五十米外的雪坑里冒出。
劉忠他們剛剛奔到這個峽谷的盡頭,上到山頂,就在準備下山的一刻,陶天順停下了,回頭看向之前忙碌的方向。
到點了嗎?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導火索的長深度決定燃燒的時間。陶天順的停下意味著導火索就快到頭了,辛苦了幾個小時,能否成功,就看這一哆嗦了。
大家剛剛站定還沒兩分鐘,大地劇烈的一動。隨即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傳來,樹上的積雪掉落中,一股巨大的灰柱騰空而起。
“成了!”
所有人應分的一揮拳,努力站穩身子的同時,都想知道這么多的炸藥會炸出什么效果。
他們的念頭還沒落下,千米外的山頭在灰柱升起中,快速消失不見。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那一片被灰塵和飄起的積雪遮蓋。
“走吧,這里徹底被填平了…”
陶天順自信的說道。
劉忠也沒有回去看看的打算,趁著樹林里及雪飄蕩,能夠掩藏行蹤,他們還是要盡快的離開為好,否則日軍搜山,就算能夠躲避,那還不是麻煩嗎?
“走吧!”.
劉忠收回目光下令道。
隨著他的命令,隊伍趟起漫天的雪霧,筆直的沖下山林,在樹木間婉轉迂回,快速的消失不見。
守橋的日軍半天沒接到匯報,期間還是聽到了爆炸,聲音雖然很小,但絕對是爆炸,可探查的小隊沒有匯報,他們還是耐住了性子沒有再派人。
接下來的劇烈爆炸讓所有日軍都一愣,想不出那邊有什么可值得炸的目標。
守橋的將領覺得還是去看看為妙,要不,都不知道那里發生了什么。
半個多小時后,在漫天的積雪飄落,露出潔凈的天空時,日軍的巡邏隊趕到了爆炸傳來的大致位置。
“咦?山門山東嶺怎么矮了一截?”
一名日軍子啊馬爬犁上指著遠處說道。
“是啊,兩面應該差不多高的,好像是矮了一截…”
日軍們議論著,目光都鎖定了那里。
可他們轉過山口,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和受驚鉆進道邊樹林馬爬犁被卡住,在哪嘶鳴的戰馬時,他們沒有被死人驚到,也沒在意那些嘶鳴的戰馬,而是一個個傻呆呆的瞅著前方。
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堵住了山谷,看高度,幾十米是保守的估計。整個鐵路和公路已經沒影了,都被掩埋,而山峰,真的就垮塌了,矮了一一大截,在滿目潔白中,那一片黑乎乎的,看著那么的刺目。
發生了什么?地震嗎?
所有的日軍都傻眼了。不用靠近也知道,這里,徹底被堵住了,火車是不用惦記通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