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六號這邊審訊初見成果的時候,左伯陽那邊正在緊張的給董庫救治。
他用獨門的排毒方式給董庫清除體內殘余毒素,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消耗急劇,直到董庫傷口流出的液體趨近鮮紅,這才罷手,讓柳如寄用放了藥粉的水浸泡手十分鐘,不讓觸碰傷口液體沾染過的物件,就沉沉的恢復去了。
柳如寄待燕兒將那些紗布和董庫的上衣、襯衣等都收拾出去,按著左伯陽說的,將手浸泡在了藥液里,靜靜的看著臉色依舊灰敗,呼吸粗重的董庫,臉上沒有不舍和心疼,但心里已經翻江倒海的哭泣起來,不斷的祈求,祈禱,希望眼前這個男人不要有事。
她雖然是經商世家,只是略通武技,比一般的普通女子強點,但身邊卻都是江湖人物,尤其是鐵叔,成叔這些高手,對于江湖中的一些奇聞異事是知之甚詳的,畢竟要經常跟江湖人物打交道。
基于這點,她從左伯陽如此謹慎對待董庫傷口流出的液體已經明白,董庫中的毒絕對不簡單,也絕不是左伯陽所說沒事了,恐怕…
她不敢想,不敢往壞處想,多年久居上位,她除了聽到董庫遇襲的消息時腿發軟差點跌倒外,一直保持著極為鎮靜的狀態,外表看,波瀾不驚,但心里的焦急,只有自己知道。
雖然沒有表明心跡,董庫也沒有什么暗示明示,關系似乎僅限于合作,但自從那句不經意冒出的管家婆,讓她的腦海里存在的董庫身影再也揮之不去。
董庫此時的狀態并不理想,正如柳如寄猜測的,他中的毒的確不是一般的毒。要不是左伯陽經驗豐富,在血液流遍全身之前,在毒素進入血液不多之前,將毒素位置的肉扣掉,減少了毒素繼續進入身體,進入血液。然后還有世間少見的排毒能力幫助他排除體內毒素,這會,他已經沒救了。
雖然大部分毒素離開了血液,但滲入細胞的還是有,怎么可能完全去除?這也導致董庫意識恍惚,已經處于昏迷狀態,只是沒有再深發展的源頭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罷了。
他已經自修煉狀態中脫離,或者說陷入了昏迷狀態。意識已經不清。他不知道左伯陽后期做了什么,不知道柳如寄和燕兒在為他忙碌,不知道遇襲后,不知道自己生死,混混沌沌,已經沒有了什么思考能力,所剩的只是堅強的意志和粗重的呼吸。
柳如寄足足泡了十多分鐘的藥液,這才擦凈手。靜靜的站在董庫床前,看著沒有好轉的董庫。平靜的嬌顏下,掩飾著心如刀割的情緒。
半個小時,左伯陽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隨即兩腿一伸,飄下椅子。站到了董庫床前,從懷里掏出個不知道什么料子的小包,扁平的,更像一個皮夾子的物體,慢慢打開。頭不回的說道:“柳姑娘,幫我準備一瓶雁窩島,要最高度數的,準備個碗。”
“好的。”
柳如寄平靜的應道,動作極快,不待燕兒轉身,她已經奔出屋外,讓剛要轉身的燕兒一愣。
小姐的速度什么時間這么快了?
數個呼吸,柳如寄在左伯陽慢慢的將包打開,做好了準備的時候反悔了房間,就愛你給手里的干凈碗放在左伯陽身邊的椅子上,打開了酒瓶。
“到一一兩就夠,熄滅了再填。”
左伯陽說著,從打開的包上抽出跟金針,掏出一個打火機。
柳如寄沒有吱聲,快速的道了謝酒液在碗里。
她手里的瓶口剛剛離開碗邊,濃烈醇香的酒氣剛剛飄起,左伯陽伸手將打火機的火苗就遞了過去,隨之,酒碗就噗的冒起半尺高的火苗。
火苗一起,他動作飛快,兩手幻起一片虛影,在柳如寄剛剛站直身子,抱著酒瓶看向董庫的一刻,左伯陽已經在董庫的前胸和頭顱扎上了十幾枚金針,顫顫巍巍的,讓柳如寄感覺到了眼花。
燕兒吃驚的看著這一切,她可是個練家子,當然明白這里的難度。短短虞舜扎了十幾枚金針不是什么難事,最關鍵的是這些針的位置,檀中、天突、角孫…沒有一個穴位有偏差。更難的是金針刺穴不單單是扎上穴位就完事了,是要有準確深度,不能透穴,不能不刺到,這里的學問就大了。
左伯陽完成這些后,依舊沒有回頭,出手如電,快速的褪下了董庫的長褲,僅留短褲遮羞。
柳如寄已經見過董庫的身體,且親自幫他擦洗過,而且此時的注意力并不在這上,神情專注,看著酒碗的火焰,隨時準備添酒。
燕兒也曾經幫著柳如寄服侍過醉酒的董庫,這種氣氛下,也只是臉紅了下,沒有扭捏。
左伯陽褪掉董庫的長褲后,兩手再次虛幻,等他直起身來的時候,董庫身上已經插滿的金針,足足五六十枚。
“添酒!”
左伯陽在最后一根金針掠過火焰,刺入環跳穴,直起身的時候,平靜的說了句。
柳如寄沒有應聲,兩手捧著酒瓶快速的向酒碗傾倒了下,在火焰騰起的一刻,酒瓶隨著火焰的升高離開了酒碗,沒有被引燃酒瓶。
火焰騰起,左伯陽兩手一陣虛幻,等柳如寄看清的時候,董庫身上的金針所在的穴位已經換了一遍,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
燕兒瞪大了眼睛,她這才知道左副官到底有多強。當時鐵叔告訴她左伯陽是真正的高手時,她還不屑的笑了笑,這會她算是見識到了。
那份眼力,力道入微,動作之快,讓她不再懷疑左伯陽的能力。
柳如寄沒啥感覺,他只是有不真實的虛幻,加上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董庫的臉上和燃燒著的酒碗,其他的已經不過腦。
短短的幾分鐘,柳如寄添了四回酒。用去大半瓶,左伯陽才緩慢的用拇指和食指搓捻著針尾,慢慢的抽出一根根的金針,扔進已經即將熄滅的酒碗內殘存不多的水液里。
金針的落入,碗底不多的水慢慢的變了顏色,不再那么清亮。略微的有點渾濁。
半響,左伯陽將所有金針都投入了酒碗內,深深的吸了口氣,隨之吐出,伸手入懷,掏出之前用過的藥瓶,灑落了些粉末在火焰已經熄滅的碗里,抬頭說道:“柳姑娘,把酒都倒進去吧。”
“好的。”
柳如寄聲音有點顫抖。應著,快速將酒瓶里的酒倒進酒碗,沒過了長短不一的金針。
她在左伯陽起完針的一刻,已經看到了董庫的變化,前后十來分鐘,董庫的面色已經不再灰敗,出現了紅潤不說,呼吸也已經平穩。雖然沒醒來,可卻顯然是好轉了。
左伯陽端起酒碗放倒了桌子上。將椅子挪開,說道:“柳姑娘,隊長已經無恙,醒來估計要三四天,這期間不會有什么意外了,柳姑娘也去休息下吧。我來守著就成。”
“左副官,我來守著吧,你看起來很疲憊,你去休息,我也沒別的事。需要怎么做,你告訴我就成。”
看著柳如寄那清澈帶有祈求的眼神,左伯陽笑了笑說道:“行,那就有勞柳姑娘了,隊長應該不會有什么變化,只是身體吸收殘余不多的毒素,慢慢恢復,但其間在醒來前不要給他喝水,頂多是用濕毛巾沾沾嘴唇就行。”
說著,拎起椅子又補充了句,“回頭會發汗,到時候有勞柳姑娘幫忙擦拭下,燕兒姑娘也出去吧,隊長需要安靜。”
“好!”
燕兒脆聲應著,拿起那個空酒瓶,轉身跟著左伯陽離開了房間。
待房門關好,柳如寄拖過把椅子,坐在幾乎的董庫身前,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眼神迷離間,不由得癡了。
這是個神一樣的男人,無所不知,這是一個鋼一樣的男人,堅毅而嫉惡如仇。在柳如寄眼里,董庫就是完美的男人化身,一個可托付終身的男人。
看著這些傷疤,柳如寄心疼之余,更過的是柔情在胸中翻滾。
這一看,就足足的看了兩個小時,連燕兒悄悄進來將水盆和毛巾放下都不知道,直到董庫身體開始慢慢發紅,呼吸再次粗重,柳如寄才收回癡迷的眼神,緊張的注視著董庫的變化。
此時,董庫如身在烈火中,體內跟巖漿一般的翻騰著,將他的意識燒化。如果此時董庫是清醒的話,他會知道這是什么現象,這是身體內白細胞在跟進入身體的病毒作戰,跟那些被毒素侵蝕了的細胞作戰,產生的高溫,高熱,是身體恢復前的一個必然過程。
隨著體溫升高,董庫體表慢慢的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也開始漸漸的發干,高燒的癥狀開始出現。
柳如寄一看董庫開始出汗,忙回身準備去拿水盆,一扭頭,看到銅盆跟毛巾,也沒多想,快速的沾濕毛巾擰干,慢慢的開始擦拭董庫的身體。
董庫在清涼的滋潤下,體內的燥熱慢慢消退,汗水也逐漸減少,但呼吸還依舊有點粗重,臉色還是潮紅,只是體溫已經在下降,不再滾燙。
一遍遍的,柳如寄跟妻子照顧丈夫一樣,動作輕柔的擦拭著董庫的身體,直到董庫身體不再出汗,這才停止了動作,愛憐的看了眼安靜的董庫,起身端著水盆離開了房間。
開門的一刻,她沒意外的看到了坐在房門旁三四米遠走廊邊上的左伯陽,倒是一號二號已經不在,走廊空蕩蕩的。
柳如寄沒有驚動閉目的左伯陽,輕手輕腳的取回新的的水,并拎著一壺涼開水,拿了包紗布,返回了房間。
放下水盆,柳如寄眼神迷離的先是用紗布沾著涼開水給董庫潤了潤唇,再次沾濕毛巾,輕輕給董庫擦拭額頭,一點點擦到脖子和健壯的胸口。
也許是感覺到了董庫真的沒事,也許是一遍遍的接觸董庫健碩的身體,柳如寄呼吸逐漸急促,胸脯傲然起伏,直覺一陣奇異的眩暈襲來,纖纖素手不住顫抖,曼妙的嬌軀開始發軟,雙手無力地支撐在董庫堅實的胸膛上,美麗的小嘴鶯鶯嬌喘,頓時滿室流香,春意盎然。
昏迷中的董庫似乎有異樣感覺,他嘴唇輕輕的蠕動著,喃喃的說著什么,身體則一動不動。
看著昏迷不醒的董庫,柳如寄秀氣的眼眸微微頜上,珠淚滾落,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思慕與數月來魂牽夢縈的煎熬,一下就撲在董庫胸膛上,無聲抽泣。
珠串一般的淚珠滾滾滑落,順著董庫的胸膛四處滾動,一滴滴的滴落在床上。
迷糊中,董庫感覺到了一股清涼,他模糊的意識里分辨出了這似乎是內心深處的呼喚,一個來自夢里的呼喚,讓他想起了在上一時空經歷過的很多事情,那些凄美纏綿,淚珠打濕胸膛的畫面,片片段段的在模糊的意識里浮現。
意識模糊中,他努力掙扎著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里,他看到了淚眼婆娑的柳如寄,看到了那嬌美的容顏。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夢是那么的真實,真實到不愿意醒來。
“如寄,這是夢里嗎?真好…”
董庫無意識的喃喃著。
“董大哥…”
柳如寄更加控制不住了,再次撲進董庫的懷里,面龐緊緊的貼在董庫堅實胸脯上,兩手牢牢的抱著董庫的腰身,恨不能把自己擠進董庫的身體里,唯恐董庫會突然消失一般。
清涼的刺激,讓董庫的神智似清醒,似模糊,他的大手,不知不覺緊貼在她柔美的背上和細柳般的腰肢上,不斷地溫柔摩挲,嘴里不停地深情慰藉。
漸漸的,抽泣的柳如寄開始了回應,不一會兒,兩張火熱的嘴唇緊緊貼在一起,齒關開啟,舌頭也從生疏到熟練,越來越激烈的開始纏繞,倆人的手更是無規律的相互在對方身體上游走…
走廊里,左伯陽在倆人出現狀況的一刻,驟然睜開了眼睛,凝神感知了下,一臉的錯愕中,飄身而起,帶著椅子鬼魅般的閃到了走廊盡頭,放下椅子,沖著拐角警戒的一號二號做了幾個手勢,隨之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