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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兄妹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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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士及和許言邦兩個人說起了朔北的戰事,都是眉飛色舞,語速快得別人都插不進嘴。

  許言朝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這些東西,就算是跟著許紹也是學不到的,許言朝對此十分感興趣,聽得炯炯有神。

  杜恒霜本想叫著許言朝出去外間吃點心,可是見他一幅非常感興趣的樣子,還是住了嘴,含笑起身,一個人來到外頭,讓茶水上面的丫鬟給暖閣里面的幾個人上杏仁茶面子,再加幾碟子應景的小點心,讓他們填一填肚子。

  誰知暖閣里面的三個人看見杜恒霜走了,也沒多說幾句話,就追了出來。

  蕭士及道:“莊子上送年貨來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杜恒霜看了看許言邦和許言朝,笑道:“家里有客呢,怎么好意思拋下客人自己出去?”

  許言邦拱手道:“蕭夫人這話見外了。我們哪里算客呢?常來常往的人,蕭夫人有事盡管跟柱國侯忙去。”

  許言朝站在許言邦身邊抿著嘴笑,對杜恒霜擠眉弄眼道:“姐姐,我要去看二姐。至于我二哥,他想做什么我就不曉得了。”

  許言邦訕訕地拍了許言朝的肩膀一下,嘟噥道:“你去看你二姐,我當然要盯著你。若是你在外面有什么事,爹還不罵死我?”

  “哦,二哥要去看著我。——姐姐,我們可以走了嗎?”許言朝在肚子里笑得腸子都快斷了。

  杜恒霜有些躊躇。許言邦老是這樣來尋杜恒雪,卻又沒有說過什么話,讓她有些不安。

  她知道,女人容易心軟。所謂“烈女怕纏郎”,再清高的女子。在男子鍥而不舍地追求下,都會最后放下身段,慢慢愛上那個男子。

  杜恒雪尤其心軟。

  她現在也許還沒有對許言邦有別的想頭。

  可是如果她放任許言邦一直去尋杜恒雪,時日長了,杜恒雪萬一真的動了心,她該怎么辦?

  兩人的繼兄繼妹關系,如同一道天然的鴻溝,將兩人擋在姻緣的兩岸。

  杜恒霜想不出有什么具體的法子,能讓這條鴻溝消弭干凈。

  再說杜恒雪才是杜恒霜的親妹子。她做的一切事,都是從杜恒雪的利益出發。

  先前杜恒雪剛剛跟孫耀祖義絕的時候,杜恒霜擔心杜恒雪會撐不過去,所以放任過許言邦一陣子,默許他來尋杜恒雪說話。那也是病急亂投醫的法子。只是希望借著許言邦的舉動,讓杜恒雪明白,她不是一無是處,更不是除了孫耀祖那賤人,就沒有男人愿意要她。

  杜恒霜不知道是這個法子起了作用,還是諸素素的法子起了作用。

  總之現在的杜恒雪,已經完全從孫耀祖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就算看見孫耀祖和他挺著大肚子的妻子一起出現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她也沒有傷心動怒,反而是處之泰然,后來甚至還拿來當笑話,說與杜恒霜知曉。

  既然杜恒雪已經完全從失婚的打擊中走了出來。杜恒霜就盤算著幫她再找一門靠譜的婚事。

  從這個角度說,許言邦已經被杜恒霜排除在婚事之外了。

  既然注定沒有結果,就不要開始。

  杜恒霜不想杜恒雪再一次傷心欲絕。

  “許大人不方便,還是不要跟去了。我讓歐養娘陪著弟弟去看雪兒。許大人請在偏廳飲茶,等著弟弟回來吧。”杜恒霜毫不遲疑地拒絕了許言邦想要跟去的愿望。

  許言邦愕然。索性攤開了說:“蕭夫人,我去看看雪兒,也不行嗎?”

  杜恒霜正色道:“你告訴我,你以什么身份去看雪兒,我再告訴你,行不行。”

  許言邦撓了撓頭,沖口而出,“我是她繼兄,有什么見外的?”

  這個答案明顯讓杜恒霜很不滿意。她臉罩寒霜,淡淡地指了東面墻邊的一派圈椅,“請許都護坐一會兒,我弟弟去去就回。”說罷,叫了歐養娘過來,讓她帶著許言朝去見百草堂杜恒雪。

  許言朝不知道姐姐為什么突然變了臉,可是看見許言邦一臉煞白的樣子,許言朝就沒有說話,只是悄悄對許言邦做了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

  杜恒霜瞥見了許言朝使得眼色,滿臉慍怒道:“言朝,若是你想幫著許都護暗渡陳倉,你也不要去了。——我們杜家,沒有這樣吃里扒外,胳膊肘兒往外拐的人!”

  許言朝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杜恒霜大概是看見了他對許言邦使得眼色,忙保證道:“姐姐,我再不敢了,你讓我去見二姐吧。我好像日子沒有見到她,實在是怪想她的。”

  杜恒霜撫了撫許言朝的頭頸,含蓄說道:“你要記住,你二姐是女子,女子是不能行差踏錯的。男子風流,是世人口中的佳話。女子卻很難同男人一樣交游廣闊。”

  許言朝立時明白過來,背后冷汗涔涔,點頭如小雞啄米,向杜恒霜保證道:“姐姐,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我不會再亂說話了。”

  杜恒霜笑了笑,叫來歐養娘,“去吧,帶許三公子去百草堂見雪兒。”

  歐養娘應了,帶著許言朝去了東面的百草堂。

  平哥兒和安姐兒還在那里沒有走。

  許言朝緊抿著唇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杜恒雪穿著一襲青色錦緞銀鼠袍子,腰間勒著一根白玉腰帶,扛著一把小小的藥鋤,從正房走了出來。

  “二姐!”許言朝欣喜地迎了上去。

  比起總有些凜然之意的大姐杜恒霜,許言朝更愿意親近柔弱細致的二姐杜恒雪。

  杜恒雪含笑點頭,“是言朝來了。我聽平哥兒和安姐兒都說,他們的小舅舅來了,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許言朝笑道:“這倆孩子還在二姐這里?”

  杜恒雪“嗯”了一聲,回頭對屋里叫道:“冬元,許三公子來了,給他準備一盤點心。”

  許言朝忙又是擺手,又是拱手作揖道:“二姐!親二姐!好二姐!您就饒了我這一遭吧。我肚子不餓,吃不下那些點心啊…”

  杜恒雪挑了挑眉,“言朝,你不要敷衍我。我前次給你做的荷香玉露團,你一口氣足足吃了八個,今兒來跟我說吃不下點心?”

  許言朝苦著臉道:“上一次,是我親自點的點心。二姐自己做的點心,全是藥味兒。我不是不喜歡二姐做的點心,我是不喜歡那股子藥味兒!”

  杜恒雪擔著藥鋤往院子后頭的藥圃走過去,一邊走,一邊道:“藥香乃是最清雅之香,既出世又入世。能治病救人,也能讓人心曠神怡,端的是好東西,你怎會不喜愛呢?”

  許言朝暗道:“除了你這不通人情世故的藥癡加醫癡,誰人喜歡那股子藥味兒?”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只好恨恨地盯了那屋里一眼,跟著杜恒雪下了臺階,跟在她身后來到她后園的藥圃。

  因是臘月里,那藥圃里面一半的藥草都是枯黃的狀態,大概不是冬季生長的藥草。但還有另外一半,竟是越冷越,聞之還有異香撲鼻,那些藥草藤蔓,都結了果實,一嘟嚕一嘟嚕的小紅果粒掛在搭好的架子上,像是珊瑚豆子一般,累累垂垂,可愛至極。

  許言朝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這些冬日里還結實的藥草吸引過去了,拉著杜恒雪問來問去。

  杜恒雪指著那些藤蔓道:“這株大的是藤蘿薜荔,你看它的果實如丹砂,用來入藥,治小兒驚風是最好的。這株香的是杜若蘅蕪,極難養活。這是直接從我師父那里移植過來的,我在另外一邊專門開了一塊地,種下了杜若蘅蕪的種子,只等明年再看怎樣了。再有這里是汀蘭和清葛,稟性寒涼,給燥熱的人吃最是對癥下藥。還有這里紫色的是紫蕓,青色的是青芷,那邊是綸組紫絳、石帆、水松、扶留、綠荑、丹椒、蘼蕪,還有風連。都是市面上難得見到,但是對于治某種病有特殊作用的藥草。”

  杜恒雪侃侃而談,一邊說,一邊拿了藥鋤輕輕拋地,很快從一株杜若蘅蕪的根基底下,挖出一個粗成人形的根須,“這是杜若蘅蕪的果實,拿去研碎了,加在脂粉里面,那香味兒經久不散,極是好用。”

  許言朝聽得入神,跟著道:“既然這么好,二姐,你給我一點脂粉,我帶回去給娘親啊。她也用脂粉的,只是許家外院的買辦們弄來的東西太差,我常常聽見娘親抱怨呢…”

  杜恒雪嘆息著將那杜若蘅蕪的人形根須放到自己的布袋子里,對許言朝道:“我屋子里還有幾瓶,等會兒你都拿回去給娘用吧。”

  “好咧!”許言朝高高興興應了一聲,轉頭看見四下無人,終于悄悄問道:“二姐,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什么事兒啊?這樣神神秘秘的。”杜恒雪看見許言朝難得的正經樣子,覺得分外好笑。

  許言朝湊到杜恒雪兒,輕聲問道:“二姐,你覺得我二哥怎么樣?”

  “你二哥?”杜恒雪愕然。

  “是啊,我二哥許言邦。他心悅你很久了。”許言朝笑著將許言邦的心事出賣在杜恒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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