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
汝之身體在吾之下,吾之命運在汝劍上。
遵循圣杯諭示,此意、此理,從之則應。”
月圓之夜,在愛因茲貝倫城的小教堂里,楚軒正站在魔法陣前召喚他的Servant,站在他身邊的愛麗斯菲爾安靜地看著這一幕,但臉上卻稍微露出了一點緊張的表情。
雖然楚軒的“魔術理論”十分扎實,但沒有魔力——或者說沒有絕大多數魔術師都在使用的那種魔力,是否能夠成功啟動魔法陣,將Servant召喚出來還是未知之數。
不過召喚Servant的本身就是冬木市的圣杯,魔力也是由圣杯提供的,參加圣杯戰爭的Master只不過是準備好召喚儀式,并按下開關罷了,這一點點魔力,通過魔法材料來提供,也應該沒有問題。
更應該擔心的,反而是將Servant召喚出來之后…
“在此起誓,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吾乃鏟除世間一切罪惡之人。
汝之三大言靈糾纏七天,由抑止之輪前來,天秤之守護者——!”
楚軒提高了聲音,結束了最后一段召喚咒文,魔法陣立即白光大作,然后一個嬌小的人影,出來在了他和愛麗斯菲爾的面前。
這是一個穿著鎧甲的美少女劍士,她有著碧綠的眼眸和金色的頭發,為了方便作戰,這頭發被整齊地盤在了腦后,顯得既利索又干練;而上挑的眉毛,堅毅的眼神,還有緊抿的嘴角,讓她顯露出了與其嬌小身姿不相符的凜然之感,也許那就是王的威嚴吧。
過于嬌小的王輕輕轉動了一下身體,面無表情地看著眼鏡反光的楚軒,用非常嚴肅而古板的語氣問道:
“試問——
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楚軒同樣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舉起右手出示了手背上的令咒,然后用平穩而無抑揚的聲音回答道:
“沒錯,我就是你的Master。”
嬌小的劍士用犀利的眼神打量了站姿筆挺如軍人一般楚軒許久,然后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看起來還不錯,如果是你的話,我們應該能合作愉快。”
嚴肅且一身正氣的Servant貌似很中意同樣嚴肅且一身正氣的Master,這真是一個好的開端,不過能夠受到王的贊賞的楚軒當然不可能因此就喜形于色,他放下了右手,仍舊面無表情地對自己的Servant說道:
“我是楚軒。
Servant,請介紹一下你的職階、真名、能力、技能和寶具。”
楚軒這個異常簡單的自我介紹讓看上去十分干練的嬌小王者也露出了些許訝異的神情,她輕輕地挑了挑眉頭,沒有立即回答Master的問題,而是將視線投向了吃驚地張大了嘴望著她的愛麗斯菲爾身上。
“Master,出于謹慎的考慮,我并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具體信息。”
也許是看在愛麗斯菲爾是女人的份兒上,雖然身材嬌小但氣質卻無比剛強的少女劍士委婉地對“更多的人”的存在表示了異議。
“這位是我的妻子,愛麗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她將成為代理Master,與我們共同行動,并負責為你提供魔力。
因此我判斷,她也有必要知曉你的具體信息。”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不容置疑地回答道,而愛麗斯菲爾則對異常嬌小的少女劍士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希望能夠獲得她的好感。
雖然并不了解愛麗斯菲爾的Servant還心存疑慮,但是身為一個優秀的指揮官,她非常清楚紀律在軍隊中的重要性,對于上級的命令,就算不理解也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因此少女劍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表情嚴肅地報告道:
“我的真名是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職階為Saber,耐力、敏捷和魔力都相當出色,更是擁有Servant之中最高等級的魔術抵抗力,就連用上了魔法陣和瞬間契約的大魔術也能完全地無效化。
在現代,即使是擁有最高級數的技量的魔術師,也不可能以魔術的直接攻擊來對我造成傷害。
但是因為我本身有著紅龍的血脈,因此在面對擁有‘屠龍,特性的敵人和魔術會比較吃虧——但前提是敵人的能力與我處在同一等級上。
雖然我的力量稍弱,但異常優秀的直感、魔力放出和騎乘技能,讓我不畏懼與任何敵人作戰,也可以熟練駕馭任何‘現代坐騎,。
我所持有的寶具是對城寶具,圣劍Excalibur,在解放真名之后可以發出規模與破壞力都達到對城級別的攻擊,平時則以‘風王結界,隱藏劍身,同時也避免敵人通過武器猜測出我的真實身份。
另外就是…”
說到這里,阿爾托莉雅低下頭看了看就擺放在她腳邊的那件“圣遺物“始終平靜如水的臉上露出了十分復雜的表情。
“另外,我所遺失的劍鞘可以治愈任何傷勢,而且在解放起名之后,還能夠展開擁有最強防護力的結界,連五大魔法也無法將其打破…真虧你們能找到它呢。”
遺失劍鞘這件事,是亞瑟王的命運轉折點,也難怪阿爾托莉雅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楚軒好像并不在意Servant的心理活動,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語氣嚴肅地對她說道:
“很好,我已經大致掌握了你的信息,接下來還需要具體測試一下你的能力。
拿上你的劍鞘,跟我來。”
十分強勢地發布了命令之后,楚軒不待阿爾托莉雅回答,便率先轉身向教堂的大門走去,阿爾托莉雅楞了一下,然后立即撿起了劍鞘,和微笑著朝她點頭的愛麗斯菲爾一起跟在了楚軒的身后。
走了幾十步之后,阿爾托莉雅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Master,你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吃驚?”
聽到阿爾托莉雅這沒頭沒尾的問話,楚軒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問道:
“吃驚什么?”
“就是…”
阿爾托莉雅的臉上露出了有點尷尬的神色,支吾了一會兒才說道:
“就是傳說中的亞瑟王竟然是女、女人這件事。”
“有什么問題嗎,史料中的記載并不一定是完全真實的,更何況是傳說年代的史料,就算隱藏著某些不為人所知的秘辛也十分正常。
而且,性別只能夠影響力量和體質,與戰斗力的強弱并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楚軒推了下反光的眼鏡,非常莫名其妙地回答道,這讓阿爾托莉雅覺得更加尷尬了,好像在意自己竟然是個女人這件事的她自己就像傻瓜一樣。
“可、可是…一般人在得知了這個秘密之后,多少都會覺得吃驚吧。”
并不十分擅長言辭的阿爾托莉雅試圖讓自己擺脫這種尷尬的境地,雖然這讓她稍微有點臉紅,但她還是不自覺地看向了身邊的愛麗斯菲爾,將這個“一般人”剛才的反應當成了例子。
“我應該覺得吃驚嗎?”
楚軒面無表情地問道,阿爾托莉雅和愛麗斯菲爾立即齊刷刷地對他點了點頭。
接著,這個根本不可能露出吃驚表情的面癱眼鏡男深思了一會兒,然后很是認真地對阿爾托莉雅說道:
“比起因為亞瑟王是女人這種事而吃驚,我更加在意另一件事情。
——既然你是女人的話,那么背叛了你的私生子兼外甥莫德雷德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或許,他也同樣是女人,是你姐姐利用魔法所制造的你的克隆人?
又或者,他是你的姐姐…或者你自己與某個男人的私生子?”
阿爾托莉雅的真實性別沒有讓楚軒吃驚,但楚軒的問題反而讓阿爾托莉雅吃了一驚。
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害羞,又或者兩者兼有之,阿爾托莉雅漲紅了臉,大聲地朝楚軒吼道:
“夠了!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而且也請Master你不要妄加揣測!
我、我才沒有什么私生子呢!莫德雷德她…”
雖然阿爾托莉雅在最關鍵之處及時地剎住了嘴,但楚軒卻仍然獲得了許多信息。
楚軒朝惱羞成怒地少女輕輕地點了下頭,用了然的語氣說道:
“原來如此,莫德雷德也是女人,而且并非你的私生子。”
阿爾托莉雅的額頭上因為憤怒而冒出了一個大大的青筋,不過她好像已經感受到了楚軒那可怕的智慧,于是選擇了沉默不語,只是獨自在那里生著悶氣。
這個時候,愛麗斯菲爾連忙站出來,對阿爾托莉雅深深地鞠了一躬,替楚軒向她道了歉:
“對不起,阿爾托莉雅陛下。
我丈夫他并沒有惡意,只不過身為一個科學家,他已經習慣了探索隱藏在世間萬物背后的真實,不管是什么都喜歡刨根問底…”
阿爾托莉雅好像很不擅長應對女性,在她面前幾乎將腰彎成了90度的愛麗斯菲爾,讓她無法再生氣下去,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阿爾托莉雅扶起了愛麗斯菲爾,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
“不必尊稱我為‘陛下”也不要在外人面前說出我的真名。
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Servant而已,就稱呼我為Saber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