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你怎么了?”
拉普注意到他的異常,別頭望過來,疑惑地問道。
“沒事。”秦烈眉頭擰成一團,搖了搖頭,眼神閃爍。
他被禁錮的記憶,向來不包括這一類花紋還有不同語言,許多奇異種族文字、語言方面的記憶,他每次都能回憶起來。
所以他一直覺得被禁錮的記憶,只包含他的過去,不包括以前研習的知識。
但這次顯然是個特例。
在拉普第八目照耀下,從黑曜石墻體上閃現出來的神秘花紋,他第一眼就覺得熟悉。
然而,等他仔細去想的時候,卻頭痛欲裂,怎么也回想不起來。
這意味著,那些墻壁上的花紋,屬于被禁錮的一段記憶。
這段記憶,很有可能和他以前的某段經歷密切相關,所以被連帶著禁錮起來。
“那我們再來看看。”
拉普沒有多問,又一次調整自己,平靜了心中紊亂,以第八目照耀向黑曜石墻體。
許許多多蜿蜒蠕動的花紋,又從墻體上緩緩呈現,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很生動。
仿佛當真有著靈性一般。
秦烈將視線凝聚在墻體上,一邊認真端詳,一邊細細回想。
撕裂腦海的刺痛,又一次從頭部傳來,他禁不住發出“嘶嘶”的痛呼,不得不強行中止。
“我應該認得上面的花紋,可是…我無法回憶起。”秦烈呲牙咧嘴道。
拉普見他臉色不太好,急忙停下了以第八目對黑曜石墻體的照射,“看樣子你的感覺沒有錯,這座年代久遠的黑曜石宮殿,應該的確有蹊蹺的地方。”
秦烈點了點頭。
“既然你回憶不起來,那應該是你境界不夠,不足以破開禁錮記憶的封印。”拉普沉吟了一下,勸慰道:“不要急。你只要一直這么修煉下去,等境界提升,靈魂足夠強大了,自然能在不久后破開記憶封印。”
“也只能這樣了。”秦烈無奈道。
“我這幾天幫你問問。看看墟地一些年歲大的那些老家伙,知不知道這座黑曜石宮殿的來頭。”拉普笑了笑,說道:“墟地有些老家伙,雖然境界不高、實力不強,但卻活了數千年之久。那些老家伙,喪失了境界攀升的可能,只求能一直活下去,極為的怕死,應該很容易就能問出點事情來。”
“也好。”秦烈說道。
之后,拉普又從招魂島離開。繼續從七目島移植凈魔蘭草,還有那些幽冥界獨有的植物過來,隨便幫他打探消息。
知道黑曜石宮殿有古怪以后,他便沒有繼續留在這座恢宏宮殿修煉,而是轉移到宮殿后方的灰石樓。
那些灰石樓。則是招魂鬼母后來建造的,專門供她麾下居淄修煉。
在灰石樓修煉,他再也沒有聽到異常聲音,心神終于安靜下來。
他終于能專心致志用來突破境界。
三棱大陸。
四名天鬼族族人,在那片空間波動扭曲之地現身,來到一塊巨大浮石上的骨塔前。
天鬼族的大賢者馬修,從骨塔內走出。臉色陰沉,詢問道:“有沒有殺死那個烈焰家族的余孽?”
四名天鬼族族人,半跪著,神情沮喪。
為首一人,竟有著不滅境初期修為,他在布托的注視之下。明顯有些心虛,“他以遁術逃了出去,等我們再想動手的時候,他身邊始終有不滅境強者守護,我們再也沒有能找到機會。”
“再有半月時間。布托就能恢復,到時我們三大鬼族將會和暴亂之地人族全面開戰!”馬修臉色陰寒,“布托,我,還有很多族人,身上都留有烈焰憂!那些烈焰憂,在將來很有可能會變成隱患,會讓我們和人族魂壇強者決戰之時出現意外!”
“上次那一戰,也沒有意外發生,我想…”那人嘀咕道。
馬修眼神寒光熠熠,“上次?上次他解放了邪龍,帶著那些人族的武者,在三棱大陸地面一戰四處肆虐&的我們損失了多少族人?”
四名半跪著的天鬼族族人,見馬修發怒,旋即不敢多言。
“上次,還好他只是專注于地面一戰,如果他飛上天空,即便只是在那個寂滅老祖身旁站著,一動不動,對我們這些身懷烈焰憂的人來說,都是一個致命威脅!”馬修哼道:“布托已下達命令,在和人族全面開戰之前,定要解決這個隱患!要不惜一切代價!”
“據我多方打聽,人族也仇視神族族人,那個烈焰家族的余孽,以人族之身混在人族之中,應該是居心不軌!我想,我們可以將他的身份公開,讓那些人族的強者,主動滅殺他!”為首那人提議。
“那個寂滅老祖,還有幾個人族的巔峰強者,肯定知道這家伙的身份,也知道他的存在,足以威脅到身中烈焰憂的我們,他們豈會乖乖上當?”馬修冷聲道。
“據我所知,人族還是和以前一樣,從來不曾真正團結過。在他們當中,肯定有一部分人不會顧全大局,會想要斬殺這個和我們一樣的異族!”那人輕呼道。
聽完他這番解釋,馬修眼神閃爍了一會兒,似乎覺得有道理,然后下令,“那就試試吧,希望卑鄙無恥的人族,還是和以前一樣愚蠢!”
“我這就去做!”
奇大無比的“烏金靈龜”,緩緩朝著天裂大陸的方向飛馳著,龜背上的宮殿都平穩無比。
羅翰,羅可馨,賀沂,還有畢尤等天器宗的強者聚集在一塊兒。
“我得到確切消息,邪嬰童子…已悄悄加入炎日島,成為了炎日島的客卿。近日來,邪嬰童子時常在灰島出沒,和墨海,唐思琪,還有許多灰島的核心煉器師交流,幫他們解開煉器方面的疑惑。”羅可馨黛眉深鎖,幽幽嘆息。“我們都知道邪嬰童子的煉器造詣,以前在天器宗都是數一數二,種種天器宗煉器方面的卓越手段,他都了如指掌。他的加入。會讓炎日島如虎添翼,或許會在短短時間內,就煉制出天級靈器出來。”
羅翰,賀沂,畢尤,還有許多天器宗的武者,皆是眉頭不展。
邪嬰童子乃是羅翰師弟,在煉器方面的造詣上,天器宗甚少有人勝過他。
如果不是他是侏儒,他在和羅翰的明爭暗斗中。應該不會失利,不會被迫離開天器宗。
所有人都知道邪嬰童子極端仇恨天器宗。
如今,擁有古陣圖的炎日島,變成了天器宗的心腹之患,讓天器宗的煉器師已經寢食難安。
唯一令天器宗眾人覺得欣慰的是。灰島上的煉器師,鉆研煉器的時日較短,就連最強的墨海也僅僅只是一個地級煉器師。
這意味著即便是擁有古陣圖,灰島上的煉器師,要想和天器宗爭鋒,還需要一段相對不短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天器宗可以好好準備。可以好好籌劃,想軍多辦法對付灰島。
然而,隨著邪嬰童子的加入,隨著邪嬰童子這個高超的煉制宗師,將煉器方面種種訣竅和奧妙無償傳授向灰島煉器師,這便讓灰島追趕天器宗的時間大幅度縮短。
加上古陣圖的奇妙。天器宗的羅翰等人,仿佛已看到不日天器宗就會被灰島打敗。
他仿佛看到,曾經諂媚巴結著天器宗的那些各方勢力強大武者,都對灰島趨之若鶩,都眼巴巴守在灰島附近。等候灰島煉器師的接見。
“那個侏儒早晚會毀掉天器宗!”賀沂咒罵道。
“我們本來還有時間,還可以準備別的計劃,但現在…隨著我那好師弟的投誠,我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羅翰陰沉著臉,沉吟了一下,說道:“對外公布秦烈身份,讓他從今之后,變成暴亂之地的過街老鼠,讓他被各大異族強者各方勢力追殺致死!”
“古陣圖呢?他一死,我們就拿不到古陣圖了啊!”羅可馨急道。
“拿不到古陣圖,我們依然還是暴亂之地最強的煉器師勢力!但他如果繼續活著,要不了多久,灰島就能取代我們!”羅翰冷哼。
“我們既然得不到那東西,那就,徹底毀掉吧。”賀沂也點頭。
“就這樣去做吧!”羅翰下達命令。
“明白了。”
數日后。
招魂島上,秦烈突然發出一聲嘹亮的長嘯,然后便大笑起來。
“噼里啪啦。”
他全身上下,傳來的骨骼脆響,聽起來竟然悅耳無比。
一縷幽光閃來,旋即化為拉普,盯著他深深看了一眼,拉普道:“恭喜。”
“這次突破完全是順理成章。”秦烈笑了起來。
如意境中期到后期的突破,不算是特別困難,純粹是量變引起質變,是對軀體、血肉、真魂的又一次淬煉。
這次突破后,他丹田靈海內的一個個元府,都明顯脹大了一倍。
魂湖隨之開闊,魂力也渾厚了一倍,真魂也變得更加清晰。
“如意境中間小境界的突破,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下一次,等你往破碎境邁進,就要小心一點了。”拉普打量著他,說道:“如意境到破碎境,乃是一個破而后立的過程,中途可能會遇到劫難,那時的境界突破,每一步都兇險萬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秦烈輕松道。
“秦烈,你有大麻煩了。”拉普沉吟了一下,先嘆息一聲,然后才說道。
“什么大麻煩?”
“你身懷神族血脈一事被人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