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說著圓光一轉,人就已經消失在了魔獄之中。
他的肉身正盤坐在海底,呼吸斷絕,卻是徹底的陷入了內呼吸之中。四周似乎有著好奇的小魚想要接近,然而只是靠近到他的三步之內,就莫名其妙的死亡。
現在,文大天師的肉身附近,有著一圈死亡的海魚。
也許在以前,他的肉身在海底,肯定堅持不下來,生機都會全部斷絕。
但是現在不一樣,文大天師已經修成了地仙之神,肉身長存,生命力極其強大。即使在這海中,也能堅持一段時間。
元神一晃,鉆入肉身。下一刻,就沖破海水而出,直向鎮遠城飛去。
此時,也才過了一天不到。文飛回到鎮遠城之中,這里還在善后,清點俘虜之類的事情。
這一場大戰,只是俘虜就已經抓到了好幾百。
這在以前是很難想象的,這些易洛魁人悍不畏死,根本不可能輕易的投降。
但是這一次卻不同,他們的精神支柱,那位巫師出了問題。結果導致了兵敗如山倒之下,讓許多戰士絕望,這才放棄了廝殺,變成了俘虜。
“一場輝煌的大勝!”馬克西笑吟吟的迎了上來:“我的陛下,您的聲名必將傳遍整個大陸!我越發相信,您就是真正的,來到人世間建立豐功偉業的圣人!”
這妞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發什么瘋。似乎變得越來越崇拜文大天師了。難道是斯德哥爾摩癥?
沒錯啊,好像調教的基本手段就是這個!
文飛嘿嘿一笑:“到時候,你的名字定然會在我的身邊。”
馬克西的臉上充滿了一種暈紅,出現在了這么一種看似清純的臉上,格外有著一種驚人的魅力。那是興奮!
雖然她是光榮的奧蘭治家族的一員,可是她又不是繼承人,分享不到太多的榮光。畢竟,奧蘭治家族的人數并不少。
但是現在卻不同。如果她成了文大天師的王后?
想想都讓人興奮啊!如果文大天師統一了整個大陸,加冕成為獨一無二的王者。
那么自己可以以王后的身份回到歐洲,然后和代表偉大的文飛國王,和歐洲各國商量貿易往來的事情。
那么自己就將光彩照人。成為世界上最有權勢的女人!
在這樣的幻想當中,馬克西更是變得媚眼如絲。決定,日后一定要拿出所有的手段來好好服侍文大天師,讓文大天師食髓知味,再也離開她不得。
卻在這個時候,有人來稟報:“天師,易洛魁人派來了使者!”
“哦?”
連文飛都頗為意外,沒有想到,易洛魁人的動作會這么快。這么短的時間就反應了過來,派出了使者。
“來了多少人?”文飛問道。
“一個老者。還有十個護衛。”
“那就讓他們進來吧,我在扶桑樹下等著他們!”
“是!”
扶桑樹感覺到了文大天師的接近,立刻就歡喜了起來,灑落一陣陣的光輝,讓文飛在魔獄之中消耗的法力飛快的恢復過來。
而跟在文大天師身邊的馬克西。卻就沒有了這種待遇。這讓她十分的嫉妒。
不過,她卻不知道這些銀光的本質是什么。她這種凡胎,根本接觸不到這些。
腳步聲響,很快那些使者就在一隊飛云部的戰士的押送之下,被帶到了文大天師的面前。
他們的身上的武器顯然都已經被搜了出來,個個赤手空拳。
不過,顯然剛才在沒收兵器的時候。雙方之間起了一點小小的摩擦,幾個飛云部的戰士和易洛魁的戰士,臉上看起來都有些鼻青臉腫。
為首的卻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目光平和,面如童子。讓文大天師甚至想起了那些練氣有成的道門高人來。
“想必你就是塔仁亞瓦岡智者吧?”文飛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老人,笑著問道。
“我就是塔仁亞瓦岡。一個一直想要沉眠于祖先的土地,卻被牽絆著,依舊勞碌奔波的老人!想不到,強大的首領,你還知道我的名字!”
文飛笑了:“當然。您的名聲必將不朽!”
…多少偉人的生平都提醒我們,
我們也能使自己的一生燦爛輝煌;
等我們辭別人間,要把我們的腳印 留在我們身后的時間的沙灘上…
“希望如此吧?那么我也會成為一個偉大的祖靈,即使在沉眠以后,也能保護我的部落。”
塔仁亞瓦岡帶著微笑說道,似乎和文飛之間的氣氛相當美好。
文飛笑道:“那我們就來談談正經事吧?你們易洛魁聯盟的人攻擊我們,是正式準備和我們飛云部開戰么?”
這話一出,立刻讓剛才的友好的氣氛不翼而飛,變得緊張起來。
塔仁亞瓦岡卻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帶著一絲癡迷的看著文飛背后的扶桑樹:“多么神奇和美妙啊。就是這棵神樹!”
“他叫扶桑!”文飛輕輕撫摸扶桑樹。
扶桑樹的葉子輕輕搖擺,沙沙作響,顯然對于文大天師的撫摸很高興。
塔仁亞瓦岡的瞳孔為之一縮,緩緩開口:“六十年前,開始有白人出沒在這片土地上。他們駕著巨大的海船而來,有著鋼鐵的武器,是如此的強大而不可戰勝。”
“然后,有一天夜里,我受到了召喚和啟示。在夢里,我看到了這片大陸的未來,無數的我們這樣的部落的屠殺。于是我就聯合了最大的同樣說著易洛魁話的部落,建立起易洛魁聯盟!”
“是的,這是一只很強大的力量。但是并不足以對付那些白鬼!”文飛說道。
塔仁亞瓦岡頹然的應道:“沒錯,我們對付不了他們。因為我們是如此的貧窮,我們需要和他們交易,獲得戰馬,鋼鐵,布匹…
所以,我們易洛魁聯盟并沒有能夠第一時間摧毀這些白鬼的力量,反而和他們做起了生意。到了現在,很難想象,我們的部落缺少了這些東西,而會怎么樣?”
“然后呢?”
“然后我就失去了領導聯盟的權力。”塔仁亞瓦岡帶著一絲苦笑說道:“因為我的想法,和部落之中其他人的不一樣,格格不入。他們覺著沒有鐵制的工具,我們就不會耕種打獵了。他們早已經嫌棄了祖宗留下了石頭和木頭!”
文大天師淡淡的說了一句:“這些東西我們能提供!”
“什么?”
文飛這么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對于易洛魁的戰士們來說,簡直有著驚天動地的功效。
文明的進程的不可逆轉,對于用過鐵器,威士忌等等,歐洲白人們帶來的種種商品之后。
再讓他們回到祖輩的那種原始的刀耕火種,石器時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每一個人愿意答應!
何況現在這些白人的力量也并不是太過強大,他們只要全力以赴,依舊能夠趕走這些白人。
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他們再沒有了那些商品。
杞人憂天,在遙遠的世界毀滅的預言,和當下每天的生活之間。不用多想,這些印第安人們就選擇了后者。
畢竟,人是一種生命短暫,活在當下的動物。
“我能提供給你們這些商品,價錢和那些白鬼一樣,甚至可以便宜一點。”文飛微笑說道:“你看,我們飛云部所用的東西,不會比那些白鬼差!”
說著,他一聲招呼。很快就有飛云部的人們,從倉庫里抬出來堆積如山的貨物,一桶桶的白酒,鐵鍋,砍刀,布料,甚至還有茶葉…
看著這些東西,每一個易洛魁戰士的眼眶都瞪圓了,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些東西…”
塔仁亞瓦岡露出了苦笑來,原本他還想借著文飛趕走了那些白人們的機會,徹底的讓聯盟里的人們斷掉對于這些外力貨物的期盼。
卻沒有想到,文大天師居然拿出了更多的貨物來。
“我們家鄉有一句話,叫做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文飛貌似誠懇的說道:“相信我,當人們用慣了鐵器來收割玉米之后,就再不會對石頭感興趣!”
塔仁亞瓦岡沉默了起來:“那么,我希望知道,為什么你,和你背后那強大的部落,不會是導致日后尸山血海的原因呢?你們一個部落,甚至可以比我們整個聯盟抗衡!”
文飛飛快的說道:“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其實我們部落也可以加入易洛魁聯盟之中。”
“可是你們說的阿爾昆岡語,”一個易洛魁戰士叫囂了起來。
文飛依舊是一臉微笑,說道:“那又怎么樣?說什么語言難道很重要么?我可以讓我們下面的人都說易洛魁語!再說了,單單是你們易洛魁語,難道每一個部落都是一樣么?”
那戰士為之語塞,他那簡單的腦部構造,不足以理解這么復雜的東西。
“條件呢?”塔仁亞瓦岡說道。
“信奉崇拜鬼帝大尊!”
塔仁亞瓦岡臉上陰晴不定,連易洛魁的戰士們都顯得有些目光閃爍起來。這么大的事情,顯然一時間決定不下來。
“我聽說過,你是鬼帝大尊的使者,”塔仁亞瓦岡淡淡的說道:“你說你是從大海的對面,也就是那些白人們相反的另外一片大海的土地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