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般聲音,文飛心中一動,這可是最好的宣傳時間啊。當年茅臺酒是怎么打入國際市場的?靠的還不是玩假摔?咱這勾兌酒雖然差一點,沒辦法和茅臺酒比,可是眼前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番鬼子可比后來的洋鬼子要好糊弄的多是吧?
干脆的,舀起一碗酒來,再倒回桶里去。就見著酒花飛濺,如同碎玉一般,顏色竟然如最甘冽的泉水一般,再無其他雜色。什么叫做瓊漿玉露?這就是啊。
前頭說過北宋時候,釀酒的工藝還是極差。還沒有蒸餾酒出現,便是有,那般技術肯定還是鎖在某人家里當成傳家之秘,技術根本不可能擴散。何況早期的蒸餾技術,密封性恐怕也達不到,釀制不出太好的酒來。
文飛的附近就沒有賣酒的,別上次文飛所見的如同稀飯一般的村釀要好些。但是也好的極其有限,都是發酵出來的酒,用著糧食,或者野果之類發酵出來的酒。而且那時候的過濾技術也不怎么過關,唐詩里面不是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么?
聽起來聽浪漫好聽,其實便是過濾技術不行。酒里面的果肉雜質驅除不干凈,就好像綠色的小螞蟻一樣的懸浮在酒液里。
看那水滸傳,為什么古代喝酒叫做篩酒來喝?便是里面的雜質太多,喝的時候還要簡單過濾一下,把酒液給篩出來,不至于太稠…
其實所謂的發酵酒,便是黃酒老酒之類。如果現在有老人家還會釀黃酒的話就能看到里面還有很多米粒,都是要過濾出來的。
所以以這個時代悲催的釀酒工藝和技術,見到這般的無色透明的酒漿,就如同見到了什么奇物一般。
“能不能嘗嘗?”剛才那老者有發話了。
文飛遲疑了一下:“那個?”他看看周圍,現在已經擠的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人。如果一人嘗一些的話,這酒可就沒了。
“是老朽孟浪了!”老者恍然大悟,從袖子里掏出一片金子來,薄薄的并不大,似乎是一個橢圓的形狀。文飛接過,心中一動:這莫非就是傳說之中的金葉子?
當年看武俠小說,文飛最是羨慕那些一擲千金的江湖豪客。往往出門就不帶銀兩的,帶的都是銀票,每張最低還都是一萬的。便是帶些零錢,也都是金葉子。
如今文飛見到實物,很想放到牙齒之間咬一下,看看是不是真金…不過如今這么多人面前,文飛還真做不來這么丟份子的事情。便大方的舀起一碗酒遞了過去。
那老者卻不接,自然有人給他遞了一個銀碗過來,稍稍有些歉意的道:“這位道長莫要見怪,老朽只是不習慣用他人餐具而已!”
文飛聳聳肩,表示并不在乎。有潔癖的人在現代社會多了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何況這老者一看起來就是大豪商,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怎么可能和別人公用酒碗?
便舀起一碗酒倒入銀碗之中,那老者正要品嘗。文飛卻好心提醒道:“老丈,我這酒比較烈。老丈喝的時候小心些才是!”
老者笑道:“我理會得!”才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
旁邊的人都看得發急,很多人都有著酒癮饞蟲。聞到這般的酒香,早就被勾動了起來。見到那老者慢慢吞吞的動作,一個二個恨不得一把將碗搶過來,直接倒入自己的喉嚨之中!
一口酒喝入喉嚨,便感覺著一股火燒一般的暖流下肚,老者不由的哈出一口酒氣,贊嘆道:“好酒…可惜太過暴烈了一些!”
他話都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心急的番人丟過一個羊皮袋子來,這次這袋子可比上次大的多,沉甸甸的砸在文飛的車子上,猴急的一把搶過酒碗舀起一碗,咕嘟一聲就往大嘴里灌去。
哪知道這酒一入喉嚨,這番人頓時臉色大變,一口就將酒噴了出來,鼻涕眼淚跟著嗆出,蹲在地上咳嗽了半天。要不是文飛眼疾手快,把桶蓋子蓋住,這一桶酒可就全糟蹋了!
旁邊的圍觀者,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難道是這酒很難喝么?聞起來很香啊!
“好…香。”那番人咳嗽了半天,這才緩過勁來:“好烈…好酒!”
眾人駭異,見著番人原本就是紫紅色的面皮,這時候更透出了幾分紅暈來。個個圍觀的人們都為之動容,尤其是那些和這番人一起來的,都是同一個部落之人,個個清楚這人的酒量。更是駭然至極,這酒到底有多烈?居然能讓可以喝三大袋馬奶酒面不改色的和東兄弟嗆成這樣?
文飛卻是早有預料,他想來這次的酒賣給番部。就不能太過保守,那些游牧民族的酒量都是出名的好,所以文飛這次帶來的可都是五十度以上的烈酒…
“好酒,我們和巖部買了!”那番人十分高興,大聲道:“這酒我們和巖部全都要了!”
和巖部的番人們頓時都歡呼起來,卻聽圍觀之人里面有人嘀咕著:“原來是和巖部的,難怪這般財大氣粗了。他們可是霸占著一條出產金砂的河流的…”
和巖部的人要買走這些好酒,其他人就有著看不順眼的了。便聽有人叫道:“憑什么你們和巖部把這么好的酒都給買走,我們石必部可不答應!”
這漢話說的可比那些和巖部的流利了許多。隨著聲音落下,便見著又有一群的番人帶著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領頭的黑紅臉龐的大漢,甚至身上還穿著的不是番部那些皮子做成的袍子,而是絲綢做的華麗衣服。看起來當真有些不倫不類。
文飛眼見著不妙,一把抓起羊皮袋子,車子也不顧了,先溜到了一邊。果然,這兩個部落的人話都還沒有說上幾句,就開打起來。直接動了刀子,砍的血肉橫飛。
集市里頓時大亂,雞飛狗跳,行人紛紛躲避。不過卻沒有人躲遠,只是讓開地方讓兩方火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