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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沖冠一怒,不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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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鉤子,幾年前開始,他就只叫鉤子。

  從小沒爹沒娘,親戚們對他也是趨之若鷲,全靠著鄉親們你家一口我家一口,將他拉扯到十二歲。

  學也不上,十二歲就跑到鎮里去混,混了兩年偷盜打架什么都干,進了少管所,被人砍傷過,十七歲因誤殺入獄,在監獄內跟一個老犯人學了很多,出來后就離開了家鄉,進入了老犯人所在的組織,后因表現出色被送入西伯利亞某傭兵團進行兩年的學習,歸來后成為該組織的金牌殺手。

  有錢,拼命的花,每一次完成任務鉤子都會到一個地方去消費,不將手里的錢花完絕不回來,幾年來世界也走了遍,卻很少回到家鄉,這一次在平江執行任務,鉤子本不想來,給的價很高,他才踏上熟悉的土地,平江的變化,縣城的變化,鎮子的變化他都看在眼里,也打車到了家鄉小村子去轉了一圈,依稀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還過著與二十年前一成不變的生活,鉤子沒有了留戀。

  一個殺手的直覺讓他進入黑省開始就很不舒服,總覺得身后有人,摸著包里的警槍,鉤子皺著眉頭更加小心,沒有因為離開事發地幾百公里而松懈,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變得煩躁,很想沿著來路回去解決掉敵人,又隱隱覺得對方不簡單,為了完成任務和安全,他只能更快更為頻繁更換交通工具的逃竄。

  進入草原后,在一家發廊內見到老板娘很不錯,本只是洗洗頭休息一下馬上繼續趕路,老板娘那洶涌澎湃的雙峰讓鉤子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五百塊錢往老板娘的溝中一塞,女人的嫵媚全面綻放,在后面的小單間單人床上,關上門拉上窗簾滾到了一起。

  嘭嘭的砸門聲響起,呼喊著我們是派出所的快開門,鉤子馬上從老板娘的身上爬起來,眼珠轉了轉不著急的穿上衣服,在老板娘慌亂之中,掄起一個板凳,砸在了后窗戶上,玻璃碎裂之后,警察也踹開了門,接到舉報來抓嫖-娼,見到男人跑了,追了出去。

  堵后門的警察堵住了鉤子,下意識的,鉤子將對方當成了有槍的警察,下意識的掏出槍就開了一槍,為逃跑爭取每一秒鐘時間。

  搶了一輛出租車,一路油門踩到底,在一個加油站又搶了一輛吉普車,敲暈了車主扔進出租車,待到幾十分鐘后警察追來后,才知道那個持槍匪徒又搶走一輛車。

  車在幾十公里外的草原上被找到,人沒了。

  漆黑的夜里,鉤子大口的喘著粗氣蹲在河邊喝水,茫茫大草原上一些牧民他不敢靠近,只能按照包里一份由組織提供的地圖和北斗七星來判斷方位,距離縣城還有幾公里。

  喝了點水,貓著腰繼續在荒涼的草原上狂奔,殘留的積雪和枯黃的土地,后半天天空飄雪,草原上冰冷的風雪刺骨,鉤子拿出灌滿了河水的礦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看著遠處燈火閃爍的城市,整理了一下衣衫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的狼狽,將鞋在雪上狠勁的蹭了蹭,將黃泥盡可能的蹭掉,最后從包里拿出一張面巾紙,將鞋邊蹭了蹭。

  用手捋了捋頭發,在城市邊緣打了一輛車,先到了縣城的中心,在街上轉了一圈,又打了一輛車轉了幾條街,在一家飯店前停了下來,鉤子沒有在大飯店吃飯,而是鉆進了一個普通的面館,很隨意的吃了點東西,并且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沒有著急的狀態。

  吃完飯,沒有打車,步行十幾分鐘的路程,盡量躲避大十字路口的監控,在火車站前的一家晝夜服務社里買了一個皮帽子一雙鞋和一個黃色的軍大衣,當冤大頭絲毫不在意,換上后買了即將檢票去往省會的火車,買票的時候故意買到終點站。

  上車,在靠近廁所的位置坐下,一副頹廢的模樣,直接開睡,很快就與車廂內的其他乘客一樣,沉入酣睡中,手放在了包中,抓著那把警槍。

  睡了有五個小時,外面的太陽光和車廂內的吵鬧驚醒了鉤子,距離一個大站還有幾分鐘,揉了揉眼睛,順著人流下車,軍大衣一扔,上了一輛出租車,開到了市中心,找了一家老式的洗澡堂子…

  十幾天后,輾轉了數千里,鉤子到了四川,在這天府之國,鉤子長出了一口氣,他還擔心槍響了影響了任務,到了這里才放下心來,拿到了任務的一半酬勞,另一半的酬勞需要過一段時間讓這槍在不同的地方響起,死幾個人,才算是完成。

  近二十天的輾轉,鉤子身心俱疲,自從在草原上享受了那么半次,一直不曾碰過女人。

  拿著錢,鉆進了一家很熱鬧的夜場,大肆的揮霍金錢,帶走了兩個年輕的女孩,在一家很高檔的酒店開了房間。

  一天的醉生夢死,并沒有消除鉤子的欲望,又鉆進了一些聲色犬馬的場所,以藥助興,三個小時更換一次地方,燕瘦環肥各種口味國內外各種風格,錢對于鉤子來說只有兩個作用,裝逼、玩女人。

  如此高調高頻率,麻煩也隨之而來,五六個男子將鉤子堵在了洗浴的房間內,連最基本的理由都欠奉,就是來明搶,當鉤子手中的警槍頂在了帶頭男人的腦袋上時,房間內靜了下來,當鉤子從褲子上摸下一把刀刺入男人的身體時,其他人以為他手中槍是假的從身上抽出刀就要往上沖。

  鉤子不用槍,不用刀,這些人都白給,偏偏他喜歡看著別人在希望中絕望的樣子。

  房間門口,一道身影以鉤子反應不及的速度沖了過來,手掐住了他的手,在槍上一擼,槍成為零碎,身子一轉,手肘砸在了眉心,力量剛好讓他暈倒。

  從鉤子另一只手里搶過匕首,直接扎在了第一個沖上來人的大腿上,連續的抽動,全都是嗷嗷叫的抱著大腿躺在地上,兩個光著身子的女人抱著頭聲嘶力竭的尖叫著,縮在角落里也顧不得遮掩身子,白色的床上噴濺了很多的血點。

  二十天,距離新年還有半個月,輾轉了大半個華夏,鉤子的謹慎為他贏得了多活幾天的機會,他的運氣也好,要不是在草原上開了槍,或許沒等離開草原就已經被張世東追上。

  床單一卷,渾身上下都是戾氣的張世東掐住鉤子后背的一塊肉,拖著他離開房間,走廊內,洗浴中心的人遠遠的看著,不看靠近。

  “槍找到了,開槍的人也找到了,槍上有他很多的指紋。”這些天,張世東接到了無數個電話,包括頹廢掉的張軍都給他打來電話,反過來安慰他大不了就提前‘退休’在家。

  唯有那些與他關系密切的女人,沒有一個打來電話,她們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聲援張世東,不管是否確定了關系,就算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也都動了起來。在平江市更是掀起了一股聲討楚楚的浪潮。

  平江市中心區分局的很多同志,都在明里暗里的發出聲援張局長,不相信他們的局長會是一個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干部。在調查的過程中,作為張世東的司機,蘇方第一個爆發,以一種大家都不相信的方式,對著調查組的成員,拍了桌子罵了娘,被逼得流了眼淚怒指著調查組成員:“你們有沒有一點人性,張局沒日沒夜的工作,你們就這么陷害他,當日是市局的岳大隊宴請我們局長,還把我給打發走了,要不然我肯定不會讓人誣陷張局…”

  “蘇方同志,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是岳鵬飛設計了圈套在陷害張軍嗎?”

  蘇方抹著眼淚:“大不了這工作我不要了,讓我說張局一句壞話,沒門。”

  蘇方畢竟年輕,小孩在張軍身旁工作,張軍也一直拿他當晚輩,此時此刻也是實在忍不住了,以一種非常不成熟反而給張軍產生了一些負面影響的方式,爆發。

  祝寧也出了力,硬是梗著脖子在家中絕食,逼得家中長輩站在他的立場,在市電視臺內部,以讓楚楚休息的名義,暫時不讓她上班,市里大佬們沒有一個明確表態,市電視臺就打哈哈,所有關于這件事的新聞一件沒有上電視。

  省委宣傳部的某位領導發話,所有相關紙類媒體也都沒有任何的報道,網上有不少在蘇惜西強大的黑客技術徹底跪趴。

  楚楚成為了全世界最悲催的人,現在的她出門真的是前呼后擁,你無法想象她申請保護后開車出去,會有多少輛車跟著她,每隔一段路,至少有三輛車等著她,整個平江市的各個路口都有車子等待著換班,警察也曾驅趕過,每輛車坐兩個人,大致數了一下有一百臺車和超過二百臺的摩托車,有警察在我都不靠近你,但一定會出現在你視線范圍內,一旦警察不在,我們也不碰你,只是會更近一些,用一些刺激性的言語恐嚇楚楚。

  來自省武警總隊的戰士在省廳的調度下進行過一次打擊,抓起來三百多人,人家也不反抗,你抓我就問你為什么抓,除此之外就不說話,你越抓,我越不跑,那些車子還偏偏故意開過來,然后坐在車里等你抓。

  在一個街區,停放百多輛摩托車和近百輛的汽車,隨便你交警以任何理由拖走,兩個小時后,還有相同數量的汽車、摩托車、人,出現在楚楚的周圍。

  沖冠一怒,可以不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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