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熙再次說道:“委座,我們和土共不可能永遠共存下去這個道理在座的都明白,但是在把日本人趕出中國之前我們絕對不能與之交惡,一旦讓國人認為是我們蓄意挑起內戰,那問題可就嚴重了,得民心者的天下,反過來失民心者失天下!”
“你們不知道土共以及那個毛頭小子發展的速度,現在他們就是打著抗日的旗號在發展勢力,真正抗日的只有黨國,而且黨國也是損失最大的,如果這種現象再持續下去,等打跑了日本鬼子,也該輪到我們滾蛋了!”老蔣大聲說道。
“委座考慮的很有道理,根據康主任從歸綏傳回來的消息稱,第八戰區實際兵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計,黨國之前一共給了第八戰區7個師的番號,除了101、222、獨七師之外又給了暫編第10師、教導師、北四師、騎一師這4個師的番號編制。但是實際上第八戰區現在最少有30個師以上的部隊,總兵力最少40萬,甚至更多,另外第八戰區還有數量龐大的空軍、坦克以及炮兵。想想3年前諸位誰聽說過陳鋒這個人,沒有吧,正是抗戰爆發這三年讓這個大軍閥強勢崛起,現在第八戰區已經是除中央軍外最大的軍閥勢力了!”
戴笠緩了緩繼續說道:“另外土共那邊發展也極為迅速,民國24年土共抵達陜北之時不過區區4萬余人,要不是張楊私自扣押委座,以委座為籌碼逼迫黨國停戰,恐怕現在土工已經被消滅了。再看看現在的土共,觸目驚心啊!民國26年改編之時,土共只有3個不滿員的師,現在卻有足足20個師的兵力,總兵力也已經超過了40萬,而且還有5個師是槍械統一的整編師。實力頗為不俗。除了塞北省現在沒有土八路活動以外,山東、山西、河南、河北、熱河、陜西、甘肅、寧夏那個地方沒有土八路的根據地和游擊區,就連安徽、江蘇等地也有土共的部隊,也難怪委座憂心!”
“娘希匹,你們都聽聽,虎狼之后啊,我蔣某人如何能安心抗日。須知攘外必先安內啊!”老頭子痛心疾首地說道。
“校長,卑職與那陳鋒陳司令打過幾次交道,覺得他不是一個心懷二心之人,此人抗日功績除了校長以外恐怕沒有人能與之相比,自民國26年中日開戰以來,折損在此人手里的日本將官不下數十人。其中不乏大將中將級的高級軍官,另外還迫使華北方面軍兩任司令官鎩羽而歸,所以對于第八戰區對于陳鋒卑職認為必須區別對待!”陳誠起身說道。
“委座,辭修說的對,那位陳司令陳上將雖然年輕,但是功績卻不小,而且他麾下的那支部隊實在有些怪異。所以當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與之交惡。另外我覺得黨國與日本的這次和談恐怕也會與前兩次會談一樣,不會有任何結果,最終雙方還是要兵戎相見,戰場上見高低,到時候說不得還需要那位陳將軍出手。”孔祥熙道。
“校長,卑職也覺得黨國實在沒有必要與日本人和談的必要,有第八戰區在日本人根本就不可能拿當過怎么樣。況且現在日本人除了內憂之外,外部環境也對他們很不利。首先幾個月前發生的諾門坎事件就令日本人極為不安,軍事上的慘敗重挫了日本人的信心,同時也使日本對來自蘇俄的威脅倍感現實。事件發生后,日軍不得不從華北等地抽調部分兵力增強關東軍,以加強對蘇防備。如果當過能堅持下去,拖垮甚至是打贏這場戰爭機會還是很大的,卑職覺得打日本人最起碼要比打第八戰區和土八路要容易一些!”何應欽道。
何應欽的這段話令老頭子觸動很大。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說到了老頭子的心坎上了,事情確實就是這樣,打日本人老蔣可是得到了全國人民的支持,一番廬山講話將國內川、滇、黔、湘、桂、晉等軍閥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麾下。就連老對手朱毛也不得不將紅軍改編為第八路軍,可以說此時打日本那是一呼百應。
但是如果打第八戰區和延安,那情況就復雜了,以現在的情況看,除了自己的中央軍可堪一用之外,其他人就不要指望了,不給他來個第二次中原大戰就夠對得起他蔣某人了。所以說打日本人容易,打陳鋒等人就要難多了。
“雨農,你是搞情報工作的,你說說我們眼下該不該與日本人接觸下去?”老蔣又問道。
戴笠知道老蔣動搖了,現在局勢雖然不是很明朗,但是也不難看出那方占據了主動權,和日本人和談所獲得的風險和利益完全不成正比。想到這些,戴笠急忙說道:“經過數年戰爭的消耗,日本國力已成不堪之勢,這一點,連黨國一大部分中下層軍官也認識到了。今年更是日本人一個很大的難關,無論在財政經濟、社會兵員、內政外交,都到了嚴重關頭。.敵方鈴木、今井、和知,天天在香港尋找中央路線講和。據敵方的表示,如果中央接受和平談判,汪逆可以棄而不理,日方可以撤兵,而且板垣可以親來重慶。我看這雖然不足以信其為真,然卻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日本確實打不下去了,這是黨國一雪前恥的大好機會,同時也是收復以往被占之領土最好的機會。”
說到這里戴笠停了停又說道:“委座,一旦黨國真的將以往失去之領土完全收復,您的個人威望將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之高度,到時候挾天下大義,不管是川、滇、黔、湘、桂、晉等各系軍閥還是延安的朱毛,都只能乖乖接受黨國的整編。況且黨國在抗戰初期日軍占據絕對優勢時都沒有妥協,又怎么會在日本面臨嚴重困境時去妥協?因此卑職認為完全沒必要與日本人和談!”
看到自己委以重任的心腹們竟然一致認為沒有與日本人和談的必要,老蔣暗暗嘆了口氣,看來和談的時機還是不成熟。
“現在諸公齊聚塞北,研究逼蔣之法,你們認為我們應該怎么做?”既然打定主意不與日本人和談了,那么怎樣解決陳鋒發起的這個“別有用心”的宴會就成了老蔣亟需面對的事情了。
“校長,其實您大可不必擔心,以學生看陳鋒并沒有造反的意思,哪有造反之前這樣張揚之人。陳鋒之所以這樣做應該是您之前放出的風令陳鋒著急了,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對日作戰絲毫不含糊,據我們軍統部門搜集到的情報,第八戰區上報到軍政部的那些戰功幾乎全部是真的,非但沒有摻水,甚至于有些殲敵幾百幾千的小戰斗他們都不屑于上報,這樣的人是真正的愛國。他這樣做不過是為了迫使當過不要與日本人和談,一旦您不與日本人和談了,那么陳鋒等人也不會有什么過激的舉動。如果學生所料不差的話,一旦您拒絕和談的消息一傳出去,那邊的會盟肯定會自動消散的!”戴笠分析道。
“嗯,既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雨農了,你可以將我們今天的內容悄悄放一些出去。”老頭子道。
“慢著,委座,學生認為這樣有些不妥!”何應欽阻止道。
“敬之,有何不妥?”老頭子驚訝地問道。
“你如果這樣放話出去,很有可能會讓那些人認為您黨國是迫于北方那些人的壓力屈服了,這對于黨國的顏面以及校長的名聲有損,因此學生認為這樣做很不妥!”何應欽道。
“嗯,敬之說的有道理,黨國之所以不與日本和談,那是因為黨國不愿意單方面與日本人媾和,當過要為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著想,同時也為了那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國土考慮,絕不是因為害怕他們那一小撮別有用心的人才這樣做的。”一番慷慨陳詞之后老蔣又問道:“敬之,那你認為黨國現在該怎么辦?”
何應欽想了想說道:“校長,既然李長官以及朱毛等人是以祝壽的名義去的,那么學生認為您可以派一個有分量的人前往塞北,帶您向陳老爺子祝壽,以陳鋒等人的聰明才智,您這樣做的意思他們肯定明白,到時候他們會自動取消這次會盟的。”
老頭子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不能派別人去,我的親自去,李宗仁已經去了,我們這邊除了我自己以外,再也沒有那個能與李宗仁并駕齊驅的人物了,這次祝壽很重要,要是去的人不能代表黨國的話,很難鎮得住那些人,還是我親自去吧!”
說起玩政治,老蔣可是這些人的祖宗,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將其中的利弊分析的一清二楚,最終決定親自去一趟塞北,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看看,我蔣某人并不怕你們在這里搞鬼,因為我蔣某人心里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