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精瘦的腰身被抱得緊實…
“你說過,你會戒掉毒癮,但愿我不會有一天讓你失望。如今,我還沒有讓你失望,你卻讓我失望了。”
丑婦不清楚的腦子有那么短暫的清醒。她聽著這熟悉的話,有些驚愕地看著男人的后腦勺。
她不說話,只是把男人的腰身抱得更加緊了,緊的兩人之間前胸貼后背,不留一絲空隙。
她全身仿佛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咬的疼痛,一張臉上布滿了汗水,就跟從河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干燥的地方了。
連帶的,男人的后背上也找不出一塊干燥的地方。她咬緊牙關…最終在昏闕前一刻喊了一聲:“好疼…”
男人的手垂在身側,捏的緊緊的。他不是不想要轉過頭去看一看,但他無法輕易原諒她為了一枚毒藥用瓶砸他的舉動!
如果說…今夜她沒有對他有過任何的表示,那樣…或許,他反而能夠輕易原諒她吧。
這就像,一個陌生人傷害了你,你反而不會過多的難受。越是來自親近之人的傷害,心里就會越難受,越在意。
所以說,這丑女人若是沒有主動送上一枚親吻給他,若是和以前一樣對他就像認識的陌生人,他反而不會那么的難受…也更能夠原諒她那樣的舉動。
人,對于越是熟悉的人,越是不能夠容忍她的傷害和背叛。
男人突然覺得背后一陣空蕩蕩,不再有丑女人貼著…耳邊忽然聽到一聲:“好疼…”
就再無其他了。
男人這回想也沒想轉過身子去,在女人的身子倒地之前攔腰抱住。
男人低頭看向她,…丑女人的嘴角兩行血跡鮮明…
最終,男人嘆了一口氣,“哎…”她這模樣。分明就是剛才強咬著牙根咬出了血。
女人虛弱地張開眼,哆哆嗦嗦的,可憐兮兮:“我不要罌粟丹了…”
男人松了一口氣,“丑女人,你要想好了…爺不希望你還有第二次被罌粟丹迷了失了魂。”
丑婦有那么一刻的猶豫,經過了這一次,她更真實透徹地體悟到了毒品的可怖,和吸毒者的悲哀。
男人沒有點破女人,健碩的手臂攔腰抱住懷里的女人,將她抱緊床榻上。
這回。他也不綁她了,還將床上的繩子抄起來,扔的離床榻遠遠的。
男人伸出兩只手。
伸左手。握成拳頭:“這只手握著罌粟丹,選擇它,爺給你吃到死的罌粟丹,你要多少爺給你弄來多少。”
男人很不厚道,在毒癮發作偏偏又沒有毒品的人面前。告訴這人,你想要多少毒品都有…這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又換右手,握成拳頭:“而這只手呢,握著…,甭管這手里握著什么。但你選擇了它,爺絕對不會給你罌粟丹。不管你怎么求爺,爺一粒都不會給你!但你能夠得到一些爺從沒給過別人的東西。你要怎么選擇?”
丑婦咬唇。看左手,又看右手。
看左手…。男人心陡然提得高高的。
看右手…,男人懸著的心又落下一些。
又看左手…,男人又…
話說,這也是折磨啊…
從左手看到右手,又從右手看到左手…
男人的心從高高提著到落下一些…又高高提起。又…
如此這般來回幾下…,真的也很折磨人啊!
男人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但卻出奇地徑自忍受著內心的煎熬,楞是沒有出聲催促女人。
丑婦到最后,眼中只有左手和右手。選擇左手,可以不再那么疼痛那么難受了。但是…,潛意識里,她覺得,如果選擇左手,那么,她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到底是什么東西,卻是如何都想不出來。
選右手的話,…她就要忍受毒癮發作的痛苦。
最后,丑婦仰頭看男人,她朦朧的眼帶著少有的渴望:“我想活得像個人點。”男人的右手就被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蓋住了。
男人笑了。
他有些眉飛色舞:“好,既然你選擇了這只手,那么從今往后,爺都不會給你一點點的罌粟丹,不管你下次是要殺爺,還是痛苦的快要死去,爺都不會給你一點點的罌粟丹。你做好覺悟吧!”
這一回,男人的笑容中帶著十分真心,外送一堆的自得。
外人看來,卻不知道男人為何自得。
男人心里卻知道,他樂呵極了!
丑婦痛苦地點頭,她死死咬住嘴唇。
一只修長的手捏開她的下顎,下一秒,又放開。
這一回,她咬住的是他袖子擼得高高的光裸手臂。
“唔…”
“咬著。你能夠忍受,爺也能夠。”男人淡淡的說著。
這一刻…,男人在丑婦心里的形象等同于現代已經絕種的“絕世好男人”!心里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閃過,快到她來不及抓住。
許久之后,丑婦身下的床單汗濕了一片,而男人肌理分明,修長白皙的手臂上赫然留下幾排牙印,青紫可怖。
男人站起身,耳邊聽著床榻上的女人重重的打鼾聲。一個清晨外加一個上午的折騰…,也難怪,她累壞了。
男人眼尖,掃一眼女人身下流濕了的床單。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她汗濕的單衣。
拾起一側的蠶絲被,直接將女人裹起來,抱著去了大浴池。
就讓下人換了新床單,這才把洗的干凈的女人重新放進了床榻中。
清阮就站在門外。
雖然不清楚屋子里兩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是卻見自家的主子爺少有的溫情。就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那么小心翼翼。
之前在夫人昏迷的時候,主子爺也是這么抱著夫人洗浴的,但…這一次,清阮覺察主子爺與之前有了一絲不一樣。
毒癮并不是那么好戒掉的。
到了后來,丑婦毒癮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情勢也越加兇猛。
她只是淚眼朦朧地看著男人,吸著鼻子一聲一聲地叫著:“好疼,好疼…”
饒是她嘴里一刻不停地叫著“我受不了了。好疼,好痛苦,救救我…”此類的求饒的話,卻是再也沒有開口問男人要過罌粟丹。
但男人也受不了啊…
丑婦毒癮發作的時候,她不愿意別人看到那樣狼狽的她。那個時候,能夠守在她身邊的,只有男人自己。
男人一邊要照顧她,一邊要說些什么讓她的心思不在毒癮上,卻還要親眼看著丑女人可憐巴巴地一聲又一聲低叫著“我疼,好疼。疼得快死了…”。
男人心里嘀咕:丑女人倒是好,嘴巴喊一喊疼,他得心疼個半天!
每一回毒癮發作之后。丑女人精力耗盡,事后呼呼大睡。男人就得給她“收拾殘局”。
這一刻,是男人一天中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時刻。
幸福的是,給心愛的女人沐浴。能夠大大方方的吃豆腐。
痛苦的是,看得到摸得到,吃不著!
總不能讓他在丑女人累趴了之后那什么吧?
清阮看過幾回,自家的主子爺在整理好夫人之后,從臥室里出來,一臉隱忍的模樣。最終多嘴地問一句:“主子爺。要不然,奴給主子準備幾個干凈的女人?”
結果證明…
主子爺“從良”了!
事后,清阮拍著胸脯暗自慶幸:好在我沒有直接給主子爺準備幾個女人。好在我事前問過主人,不然這回可不只是被主子爺一陣奚落了。
不過清阮想起主子爺的話,就覺得腦仁兒發疼。想一次,疼一次!
他那位主子爺當時可大發脾氣,奚落道:“丑女人還在受苦。爺尋歡作樂?爺是那種沒人性、沒定性、沒心沒肺,還心的人嗎?
清阮。下回說話可得注意一點,尤其是在丑女人面前。爺可是潔身自好的好男人!”
清阮聽得瞠目結舌,這,這是他那個高高在上的主子爺?身份高貴的一國太子?哦老天爺啊…給他一棍子敲暈了吧!
但最重要的是…主子爺啊,您那后宮的女人,環肥燕瘦,從清秀到艷麗,從清純到妖媚,從城府尚淺到心機深沉…若是這樣都叫潔身自好…那他清阮就是當和尚的料了!
這之后,又過了幾日。
這期間,平安也能夠來見丑婦了。只是,必須在丑婦清醒的時候。
丑婦的情況好轉,在她沒有毒癮發作的時候,男人有時候會突然消失一段時間。
丑婦沒有問他去了哪兒,去做了什么。
男人不在身邊的時候,丑婦就會躺在床榻上,看著床頂,然后腦袋里想著一大堆的事情。
有些事情是正準備打算做的,有些…卻是不找邊際。
還有些…就是亂七八糟了。
這一日,男人不在身邊,丑婦依舊和以往一樣躺在床榻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床頂,思維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想著現代的時候,夢中男人一聲一聲傷心的呼喚聲。
她想著她昏迷的時候,男人的悉心照料。
她想著她毒癮發作的時候,男人眼中的心疼無奈和悲哀。想著每一日毒癮發作的時候,男人手臂上必然多出的牙印和傷口。想著毒癮發作后她呼呼入睡,醒來干爽潔凈的床單和清爽的皮膚。
她感動,也有些心動。
那個男人,偷偷地做了這么多,這無疑是喜歡她的。
但是…,有一樣東西,無論如何,她無法輕易忽視,也弄不懂:那個男人,到底喜歡她什么?!
如題,今日不更了。明日繼續。五粉加一更。晚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