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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興真想指著這老匹夫罵呀,話都說到這份上,竟然…
最可恨是,竟然還是說話大喘氣,先前的話李元興就以為王及善已經同意了,可是大喘氣之后,竟然結果卻是決計不會交稅!
“好,好你個王老頭!”李元興想罵人了,氣呼呼的在那里喘著粗氣,可畢竟是身為秦王呀,這罵人也不能罵呀!
王及善心中反倒是樂了,很好,你秦王李元興總算也有生氣的時候,你不溫不火還讓人猜不透,發火好,發火至少老夫知道你生氣了。
啪…。
一個表章被李元興重重的摔在桌上。
“本王也會上表章,不要小看本王的智慧。”李元興的語氣平靜了許多,帶著笑容看著王及善。王及善一伸手拿過表章,一邊說道:“整個長安都沒有人敢小看秦王殿下的智慧,突厥一戰,秦王殿下名震九州。”
李元興又坐下了,繼續泡上茶:“不急,慢慢看。寫得不好,有說的不清的本王慢慢解釋給王老您聽!本王的表章之中,沒有提及士族半句!”
王及善慢慢的品了一口茶,開始讀李元興的表章。
李元興的表章不能懂,文字沒有半點古雅之意,雖然作為大儒,王及善倒是認為自己禮部的屬下每一次這樣寫報告,文字多了,讀起來也輕松一些。
果真,一字沒提士族。
但,字字針對士族,釜底抽薪之策,一個字毒呀。
長安城有一句名言,出自秦王殿下之口。殺人不一定用刀,羊亦可吃人。
那表章第一條,就是禁止私自買賣田地。理由是,戰亂已久。大唐初興,田地荒蕪。禁止買賣土地可保證土地有產出,不會移作他用。
好,好狠。這禁止買賣土地了,世家想得到土地靠什么,難道是靠皇家的賞賜嗎?
再第二條,不止是狠了。而是黑!
李元興表章上寫的意是,庶民自然是要交稅的。天下荒地極多,新皇登基自然要賜福天下臣民。所以,庶民可開荒,免稅一年,半稅一年。為了鼓勵開荒。任何庶民只要種田就要交田稅,不可豁免。
然后就是,秦王莊幾萬農戶,愿意交稅。
看似這是收庶民的稅,與世家無關。
可庶民都去開荒了,誰給世家種田,難道還要世家自己去種田嗎?
緊接著。最最狠毒的第三條,更是大殺招。
絲毫不提稅的事情,只說天下荒地居多,大唐子民不可讓田地荒蕪。任何有主荒蕪之地,頭一年處罰同等田地二成產出,第二年處五成,第三年田地收歸國有。
這不是稅,這是罰。
王及善老臉抽了抽。用力在桌上一拍:“秦王好狠!”
“好吧,這表章不知道那里與國法有背,那里與圣人言不合,那里得罪了士族們。難道士族們不交稅,還要讓庶民免稅,那大唐國庫稅收從何而來?”
李元興表情平靜的反問著。
王及善也不顧及什么秦王了,什么身份的差異了。挽起袖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連環三計,一計套一計,不用三年。世家就只有買奴種田一條路了,可買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想來你肯定會再上一個表章,給買奴加上很大的限制!”
“啊!”李元興一副極驚訝的樣子:“王老高明!”
然后從桌下又拿出一個表章來:“大唐子民,怎么能隨便為奴呢,所以上天有德!”
“停,你不用說了!”王及善用力一擺手,連秦王的稱呼都沒有說。
李元興繼續倒著茶,王及善卻猛的一轉身:“告辭!”
“別急,還有兩件事情!”
“秦王明示!”王及善一拱手。
“明天記得讓人來劃地,還有把精糧拉來。約定好的事情,自然不能違約!”
王及善愣住了,剛剛不是吵架了嗎?剛才不是吵翻了嗎?這會是什么意思?
帶著疑惑,王及善看著李元興問道:“難道,秦王接下來,還要談煤的事情?”
“這是自然,不僅僅是煤,更重要的是路。長安到太原需要一條直道,否則太原的煤只能在太原周邊賣了。這條直路,自然是誰受益,誰多也一份錢了。總不能,你們掙錢,讓國庫出錢修路吧!”
李元興說話的語氣,就象剛才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王及善突然感覺到心口有些痛,一口氣捂在胸口上。
這太古怪了,秦王難道就沒有把糧稅當回事,只當是提一提,成不成無所謂嗎?
突然間,王及善感覺自己看不懂這個秦王了。
李元興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極小的木盒,推到了王及善面前:“丹參丹,心臟不好,疼的時候吃一粒,管用。這藥方我給了孫老道,估計他個把月時間也能煉制出來,所以安心用,這個沒有副作用!”
副作用是什么?是藥三分毒,應該是這個意思了,此藥毒性已經化解。
王及善也沒有客氣,打開小盒吃了一粒,然后坐下了讓心中平靜。很快,胸口那不舒服的感覺就消失了,果真是好藥。
“此丹何價!”
“要付錢呀,不用。一事歸一事,糧稅之事談不好就再談,煤是煤的事,糧種是糧種的。一事歸一事,不要扯到一起去。所以,休息一會氣順了,咱們接著吵!”李元興一副認真的樣子,還給王及善倒了一杯白水。“吃了藥,不要喝茶了!”
哈哈哈,王及善大笑著。
好一個一事歸一事,這話可能有人說過,但真正作到的有幾人。
“語煙要嫁過來了,咱們吵架的日子在后面。所以,一事歸一事。”李元興這算是一句承諾吧。同時也是在告訴王及善,有些事情可以讓王語煙參與,但有些事情,一個小丫頭還扛不起重活著。
“好,好,好!”王及善連說了三個好字。
李元興還要說什么,王及善卻一拱手:“今日先到此,這表章可否給某!”
“可以,不過還有一樣禮物,王老看過再走不遲!”李元興暗自松了一口氣,和王及善說話太累了,每一句話都要思考半天,生怕說錯了。
李元興發現,自己說話是越來越慢了。
這時,在李元興的命令下,秋香捧著一個托盤進來,而盤中放著的是洗干凈的河沙。
“沙?”王及善有些不理解了。
李元興站了起來:“王老試一試抓這些河沙,不知道怎么才可以抓的更多!”
王及善還是有些不理解。
李元興伸出手來,捧起了一把:“捧了,沙最多。”然后用一握,松松的抓著:“輕松的抓著,雖然少了些,但也不算少。”說完,李元興手緊緊的握緊,沙從指縫之中流出,最終當李元興再張開手的時候,就只有手心一點了。
“抓的越緊,流失的越多!”李元興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背著手,頭微微的抬起。
王及善沒有說話,盯著那盤沙看了好一會,突然伸手接過了托盤:“某告辭!”說罷,大步向門外走去。
王及善離開了,李元興坐在椅子上感覺到陣陣頭痛。
不是那種為難的頭痛,而是用腦過度頭發漲。
不知道何時就在外面的武曌進來了,看到李元興一只在按額頭,用手中的小竹板在秋香的腿上打了一下:“沒眼色,還不快去給秦王按按頭。”
秋香急忙告罪,然后去按李元興按摩頭部。
武曌有些吃力的爬上椅子,手支在桌面上:“我替你跑一次長安如何?”
“你能確定分寸?”李元興問道。
“不能說一定不要說,能說與不能說的也不要說。就算是能說的,也要思考再三后,有選擇性的說。”武曌很嚴肅的說著。
李元興默默的點了點頭,在大唐,說話還真的需要這樣。
特別是現在秦王這個身份,當真是不敢亂說話。
示意秋香扶自己坐直,然后李元興從衣領處解下一個小黑盒子,就是一個微型的數碼錄音機。然后讓秋香交給武曌。
接過錄音機,武曌突然抬頭看著秋香說道:“今晚上,你留下陪秦王吧,秦王累了!”
說完后,武曌惡狠狠的瞪著李元興:“記住,你欠我的。”
秋香臉羞的通紅,她深知武曌在秦王府的地位。李元興卻有些意外,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倒是武曌心里明白,這一天總會來,秋香是不可能送出去嫁人的,算了,自己就大方一次吧,先適應一下,反正后面還有七個,甚至更多呢。
突然,武曌笑了,笑的很詭異。
鬼知道有什么壞點子,李元興也懶得去想了,親自在門口喊了一聲:“老狼!”
“在!”老狼總是神出鬼沒的,在李元興需要的時候,永遠都會在最快的出現。
“用本王的馬車,派一個百人隊送武曌去長安。一直要送到我皇兄,或者是皇嫂面前。然后安全的給我接回來。要挑可靠的人!”
“得令!”老狼退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