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飯店的時候,珍妮弗、茱莉已經到了,揚鈴做陪,另外丁丁、陶方冉也來了。算上付傳琪,粉標僅有的三個會員全部到齊。
每一個人都是正裝出席,漂亮長裙,精致容顏,美麗動人,可惜只有白大光頭一個男人,這家伙淡淡掃看她們一眼便一屁股坐下,完全不知道說稱贊話。
女人們早已習慣被這家伙無視,便也無視他,聚在一起說著自己的話。
粉標和黑標是完全不同的風格,這里更溫馨。服務對象是女性,飯店裝修偏女性化,更有情調一些。
在這里吃飯像吃西餐一樣,東西少量小,主要是為了好看,不是為了吃飽。
飲食風格倒是和黑標一樣,飯店不殺生,但提供肉食。拿一道菜舉例,生魚片,北城有人專門供應高檔食材,他們會將宰殺好的魚身送過來。
粉標的服務風格是西餐風格,定人定餐服務。
坐下后,付傳琪跟柳文青說:“再多準備兩人份。”
“好的。”柳文青讓服務員通知廚房。
粉標不使用IPAD點餐,會員制講究貼心服務,每一個人成為會員之后,飲食習慣和個人偏愛,必須記錄在案,是服務員們必要了解的東西。
會員有電子會員卡,是大門鑰匙。刷卡后,電腦終端會有顯示,多少多少號會員某某某到了。會員進店可以隨便找地方坐下,大廳里沒有服務員,就好象你回到家一樣的隨意自在。
在你坐下一分鐘之內,會有服務員端上你喜歡喝的咖啡或是茶水,這時才和你對話,詢問你需要什么,并配有每日菜品推薦。
菜品推薦不多,比如說甜點,有三、兩樣選擇,主菜同樣只有三、兩樣選擇,能很快做出決斷。
如果說黑標是客人可以自己選擇的盛宴,粉標就是飯店為你提供最貼心的精致享受。
不過呢,服務雖然貼心,能成為粉標會員的女人們多不會在意那一口食物和那一番享受,她們更看重那一個虛名,和那一瓶很甘甜的冰酒。
北城飯店多了,只有這里專為精英女士服務。入得門檻,你才是精英女士。
此時,粉標僅有的三名精英女士正在聊天。
廳堂后方有一張大臺,約莫能坐十來個人,她們就坐在這里。
珍妮弗喜歡粉標的感覺,說非常棒。
白路暗道,當然棒,單就硬件來說,米其林三星飯店和五星級酒店也就這檔次了,甚至不如這里,所有設施都是同類中的精品。
大家說了會兒話,付傳琪電話響起,接通后說上兩句,起身出門。
五分鐘后,帶一男一女回來,女的是記者,男的是攝影師。
看見這倆人,白路忽然記起一個女孩,郁悶個天的,竟然給忘了?早記起那個丫頭,還給娛樂記者打什么匿名電話。趕忙拿出手機翻號碼,翻啊翻的,忽然停住,仰頭看天棚努力思索,他把那女孩的名字給忘了。
隨著大光頭逐漸融入這個大城市,他手機里多了許多陌生名字,光服務員電話就存了好幾十,還有小廚師的電話,那是一覺睡醒,看哪個名字都陌生。比方說方麗,方麗是誰?問柳文青:“你認識方麗么?”方麗是飯店門口四個迎賓服務員之一。
那四個丫頭不但漂亮,體型身高幾乎一樣,容貌相仿,如果是有心打扮,依靠神奇的化妝術,說是四胞胎都有人信。
柳文青氣道:“你認識不認識馮寶貝是誰?”
“啊。”白路沒想起方麗,倒是想起怎么找那個記者了,趕忙給馮寶貝打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那丫頭才接電話:“怎么了?我干活呢。”
上班時間,電話必須靜音,震動也要調到聽不見為止,否則不許帶電話。
“上次去新天地買衣服,幫咱買衣服的記者叫什么?”
“好象叫什么云。”馮寶貝也沒記住。
“知道了。”白路掛電話,重翻電話本,找出尚云的號碼撥過去:“你上次來過的飯店,現在過來,到門口給我打電話,絕對不后悔。”說完要掛電話。
尚云急道:“我約會呢。”
“來我這約,等下,你和男的約女的約?”
“廢話!”
“先推了他,那什么,你們是哪個報社的?”白路問兩名記者,一看有個男人,不待他們回答,又跟電話說:“算了,帶你男人過來約會,僅此一次,給個痛快話,來不來?”
“來,二十分鐘就到。”尚云來過黑標,那地方服務員的工作服都是一線大牌子,飯菜檔次自不必說,有白吃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快點。”白路掛電話,跟大家說:“再等二十分鐘。”又吩咐服務員多準備兩份飯。
二十分鐘后,尚云帶著個戴眼鏡的斯文男生出現在門外,男生從頭到尾就兩個字,干凈。打扮的絕對干凈。
白路出門帶他倆進來,然后開始上餐。
飯菜不用說,流水線的烹飪方式,將時間精確到秒,保證味道質量。服務更不用說,極盡完美。
整個過程,尚云和那兩名記者就沒停下拍攝。尚云的斯文男伴被白路拽去黑標用餐,整間粉標,只剩下攝影師是男人。
這頓飯吃的很爽,人雖然多,雖然有記者不時提問,還有個大男人照相,但是感覺分外不同,吃的特別舒服。
尤其吃完后,端上個水晶杯子,里面是冰鎮的金黃冰酒,入口絲涼,無比清爽可口。
曾有很多人好奇,問白路:“為什么你做的菜就好吃?為什么你釀的酒就好喝?為什么你只要動下手,飯菜馬上改變味道?”
白路認真回話:“其實,我是食神下凡。”
這個答案說幾次就遭到幾次鄙視,到后來,再也沒人問他這個無聊問題。管他呢,反正飯好吃酒好喝就成。就像現在這一刻,冰酒好喝,無人愿意放杯。
每人端一杯冰酒,大嘆美味,攝影師比較辛苦,咔咔咔的照著,卻沒東西吃,只分到一杯酒。
不過,等冰酒下肚,攝影師馬上就服了,沖記者使個眼神。記者明白,笑著問柳文青:“能再來一杯么?”
自然可以,請記者過來就是做宣傳,當然要服務好宣傳人員。
有服務員端上來一個大水晶瓶,里面是滿滿的金簧色冰酒,旁邊是冰捅,倒一杯酒放入兩個冰塊,只要喝上一口,便是真正冰的激爽。
前面的優質服務、美味佳肴都不說,只這兩杯酒,已經輕易折服三位記者。
付傳琪出手,找的是頂尖時尚雜志的記者,尚云供職的雜志社也不一般,銷售量都不錯,有很多人看,連很多明星也在看這兩本雜志。
明星也是人,想多了解時尚,看雜志和逛商店是最簡單的兩種方法。其他參加酒會或是沙龍什么的,那是另外一種情況。
除去飯店里的兩家雜志編輯,屋外面還有個拿長鏡頭的男人,舉著長鏡頭努力尋找傳說中的緋聞。可惜沒找到,只看到一幫漂亮女人很優雅的吃飯。
有道是賊不走空,記者不能白跑一趟,隔著窗戶拍下大量照片。
一頓飯吃上兩個小時,三名記者得走了,付傳琪和柳文青相送。
他們往門外走,大門上方有一個大顯示器,與大門同寬,屏幕上是墻壁的顏色。如不細看,會以為是門體加高部分故意留出的黑色框架。
可隨著距離接近,差六米就要出門的時候,屏幕忽然發生變化,墻沒了,變出一個巨漂亮的付傳琪,雙手合于小腹,身體前傾,微笑示意,好象在送別一樣。
“這個?”尚云看愣住。
柳文青解釋:“每一位會員都會拍一張這樣的照片,這是會員獨享,在出門時為自己送別,告訴自己要進入一個新的歷程,要微笑面對一切。”
她解釋的有點場面話,往通俗里說,假如你請幾個女人過來吃飯,出門時忽然出現自己的照片,給自己、和自己的朋友送行,這玩意得多震撼啊。
一頓飯吃倆小時,拖到飯局結束,臨走了才表現出來,順便把自己表現成服務員一樣,告訴朋友,我是在招待你們,感謝你們到來。
可其實,在這個飯店,只有我能招待你們,你們想招待我都沒資格,這是多么低調的驕傲,多么低調的囂張?
人喜歡攀比,女人要多喜歡一些,這大人像一出來,誰爽誰知道。
尚云看了會兒大屏幕中的美人,剛想打電話通知斯文男過來,卻看到他已經站在門外,旁邊是白路。
尚云走出門,問白路:“我這一頓飯能花多少錢?”一共有六道菜,一道甜品。
白路回話:“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大概能有個幾千塊錢?”
尚云搖搖頭:“你就是送我個會員,我都吃不起。”
白路正色說道:“我不會送你會員的。”
“請問,辦理一個會員需要多少錢?”斯文男恰如其分說道。
白路笑笑:“不是錢的事兒。”轉頭問尚云:“能報道不?需要多少錢?”這屬于軟廣告的一種。
尚云笑道:“回去問問才知道,不過,你要是敢請我們主編吃一頓,興許能打折也說不定。”
白路笑道:“有消息給我打電話,成不成的盡快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