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何山青要來車鑰匙,白路快步跑去停車場,把車開過來接上大家,嗖嗖往市里開。.
何山青坐在副駕駛,無奈勸道:“路子,這不是賽車。”
白路無動于衷。
“路子,車上有一堆有錢人和一堆大明星和一堆大美女。”
“我有數。”
來的時候用去一個半小時,回去節省掉十五分鐘,大巴車開得嗷嗷的。這還走進入市區,為避免超速被抓,否則會更快。
快速開回軍體路,把車往路邊一停,白路趕緊下車,跑向和盛小區的胡同。剛一進胡同就愣了一下,我去,用不用這么夸張?
整個胡同大約有個兩百多米長,從胡同口開始就鋪著一地玫瑰花瓣,一直鋪到黑標門口。
在磨盤邊上放著一捧比磨盤還大的鮮花,鮮花后面單腿點地跪著個三十多歲的帥哥,走近一看,認識。
門口站著劉小璐,看到白路,趕忙小跑過來:“老板,剛才警察來了,說沒法管,就又走了。”
白路笑著點點頭,轉頭看看,飯店窗口、門口擠著一些服務員在看熱鬧。稍遠一點有許多居民在看熱鬧。
白路走到帥哥面前站住:“別跪了。”
這家伙純粹是惡心人,就算大街上有人下跪,可是誰會故意站到那人前面?這是百分之一千的想要得罪人和惡心人。
看見是他,帥哥厭惡道:“走開。”
“我要不走呢?”白路笑嘻嘻說話。
青年很憤怒,抬頭看他,可惜姿勢不對。擱遠了看,看不見青年表情,還以為臣子在拜見皇上呢。
何山青從外面跑進來,大叫道:“我去,太激情了,這走向你求婚?路子,我看好你,趕快答應!”
帥哥說話沒能讓白路讓開位置,何山青一句大喊,白路像摸電門一樣,嗖地跳開老遠。
可惜,何山青喊聲太大,店里面的服務員和店外面看熱鬧的人群都是樂不可支。有大媽搖頭道:“你看看你看看,現在的小年輕真不像話,怎么能跟男孩子求婚呢?”他把白路當正主了。
邊上一大媽說:“你懂什么,現在男的多女的少,再不讓男的和男的結婚,你讓他們怎么活?”
“也對,就是生不出自己的孩子,唉,可憐。”
“真沒見識,代孕知道不?我同事他老家有個村子就是靠代孕發的家,生一個最少三萬,如果素質好,體型好,讀過大學,給五萬,還有給十萬的。”
“五萬熬十個月?不值啊。”
“你那是北城工資,換農村,一個月一千都老高興,五萬起碼是四年工資。”
“那也不值,現在菜價都貴成什么樣了,買個土豆兩塊錢,黃瓜三塊多一斤,一天不花不花地,也得五、六十。”
“菜價是貴,幸虧咱退休的早,總算吃的起飯,這要晚兩年再退,國家說什么延遲退休?就是不開工資回家發呆,那不得餓死?”
聽到這話,前一個大媽馬上變得氣憤,都說臟話了:“這他馬的哪今生孩子沒屁眼的王八蛋出的主意,延遲退休?我延遲他姥姥,還說是教授?我看是禽獸。”
“就是就是,這種玩意擱以前一準兒是漢殲,沒跑兒!”另一個大媽附和道。
“漢殲最不是東西,好好的中國人不當,去給鬼子當狗腿子,什么玩意,不過現在的連續劇也太邪乎了,滿世界都是鬼子,滿世界還都是大俠,就這樣也能打上八年?”
“誰說不是,現在想看個好劇太難了,演的爛不說,還全是,不過明臣不錯,演的好,情節也好。”
“沒錯,我家閨女可喜歡他了。”
“是你喜歡他吧?”
“我喜歡他怎么了?多帥!還告訴你,我小三十歲一準兒追他。”
“別逗了,誒,你說明臣怎么長那么漂亮啊?又白又好看,給個大姑娘都不換。”
“誰說不是呢,我閨女說網上說,是網上說的啊,明臣是同姓戀。”
“同姓戀怎么了?咱眼前不就有一對,這個事吧,雖然挺惡心的,不過還是得,國家不是說多元化么?”
“對,得,小伙子加油。”
這姐倆說話不背人,聲音不大不小,白路都聽傻了,也太能侃了,從男人喜歡男人開始侃,侃一大圈居然又侃回來了,還我們?
白路回身抱拳:“您二位是德云社出來的吧?”
大媽表情嚴肅:“辦正事,先辦正事,正事要緊。”
就這會兒時間,把何山青一群人笑的都快岔氣了,林子邊笑邊后悔:“為什么不錄下來?為什么?”
大媽正色道:“笑什么笑?你們不許歧視他們,這是真愛。”
大媽這一通說,單腿跪著的帥哥終于受不住了,站起來轉身就走。估計是跪的有點久,第一步沒站穩,直接撲到白路懷里。
白路嚇一跳,往后一躲,那哥們呼嗵摔到在地。
大媽又不樂意了:“小伙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喜歡就不喜歡人家,摔人家干嘛?”
白路欲哭無淚,一句話不說,轉身走進飯店。
他終于發覺,飯店開在居民區是一件錯事。
他進門,何山青等人也跟進來,進屋后就是大笑不止。
而門外帥哥則是灰溜溜離開,求婚的多了,但是求成他這樣的,絕對是世上第一個。
屋里面,鴨子拍著白路肩膀笑著說話:“你放心,我你。”
在他們笑的時候,柳文青下樓,朝窗外看一眼,問道:“怎么了?”
“你們家路子被求婚了。”何山青笑道。
“滾蛋。”白路很郁悶的走到柳文青面前:“冷秋堂怎么又來了?”
那個帥氣青年是曾見過兩次的冷秋堂,擁有一個無比牛皮的“窮搖”劇男主角的名字。
“他說在電視上看見我,然后就查啊查的查過來了。”柳文青面沉似水,顯然非常不高興。
“要不,揍他一頓?”
“有用么?”柳文青嘆氣道。
任一家飯店,如果天天有人在門口下跪求婚,用不了多久一定出名。不過標準飯店不能要這種名氣,無論是好是壞,都不符合飯店檔次。
白路想了想:“這家伙不是有個女人么?上次見他,還摟個小媳婦呢。”
“離了。”
柳文青說的簡單,事實要狗血許多。
起因是標準飯店開業,許多明星來慶賀吃酒。記者在外面拍攝。湊巧拍到柳文青敬明星酒,然后發上網,被冷秋堂看倒,這家伙一路追查,尋到柳文青芳蹤,便勇猛過來求婚。
這家伙說當初做錯事情,多年以后才知道最愛的依舊是柳文青,所以離婚了,再次追求她,希望給次機會。
柳文青不想見他,可為飯店考慮,只好出來說兩句話,想打發他走。沒想到這家伙居然下跪求婚。柳文青沒辦法,報警。
原本呢,還真沒多少人看熱鬧。大中午的,誰不在家吃飯?可警察來了,警笛聲一響,吸引許多人看熱鬧,然后就這樣了。
“離了?”白路重復一遍,問道:“你是不是特討厭他?”
柳文青點頭。
“那就成了,以后見一次打一次。”
“打?多沒意思啊,玩點兒有意思的唄?”何山青嘿嘿笑著,明顯沒安好心。
白路被這句話激的眼睛一亮,走過來問:“哪地方有民工?”
“你想干嘛?”何山青退后一步。
“雇倆,只要小白臉敢過來,就讓這倆家伙像他對待文青那樣對待他。”
“你太損了,不過我喜歡。”何山青哈哈大笑:“這事兒交給我了。”出門去找流浪漢。給他們好吃好喝的,白天過來上班,晚上回去睡覺,還領工資,這是多么幸福的生活啊。
奇招有奇效,第二天,小白臉冷秋堂才一出現,剛走進胡同,就被倆流浪漢圍住,分別用很難懂很難懂的家鄉話向他示愛。
冷秋堂跑無可跑躲無可躲,氣憤中隨便推了流浪漢一下,那流浪漢就開始大喊二叫,一會兒喊報警,一會兒喊情夫殺人。
很巧,昨天說相聲的兩位大媽又出來看熱鬧,然后繼續說相聲:“我就說是同姓戀,說中了吧,今天弄出仨。”
捧哏大媽說:“就是,不過,那倆是乞丐吧?”
“他們的愛情都沒有姓別之分了,還會在意貧富差距。”
“也是,你說這小白臉長的也不難看,咋就喜歡男人呢?”
“昨天那光頭也不難看啊,不一樣喜歡男人?”
遠處白路聽到這話,趕忙找帽子帶上,順便打定主意留長發。
在兩位大媽的攻心戰術下,以及在兩位流浪漢的肉體戰術下,冷秋堂終于崩潰,車都不敢開,掙脫開倆人,撒丫子就跑。
“他怎么又跑了?”
“就是,不過,他今天是干嘛來了?”倆大媽也有搞不懂的事情。
惡人自有惡人磨,遠處帶帽子的白路那叫一個狂喜,并且很缺德的用攝錄機留下影像。
眼看冷秋堂跑的無影無蹤,白路跟揚鈴打電話:“幫我跟基奴說聲再見,告訴他,有事只管給我打電話。”
揚鈴說好。
這一天,基奴離開北城,去武當山開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