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路回話,海風跟著就是一聲大叫:“小兄弟,你是真不知道女人有什么用處,還是喜歡男人?”
白路輕出口氣:“有沒有正事,沒正事掛了。”
海風也是嘆口氣:“有正事,有正事,我想代表某些人收編你,成不?只要你同意,不出五年,你將是國內最有錢的人之一,還會擁有很大權力。”
白路說:“你說這個有用么?”
海風說:“我也知道你不在乎這些玩意,不過,我們想要發展壯大,就得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人才,你在人才榜上的位置很高,怎么樣?從了我吧,放心,咱們之間沒有從屬關系。”
白路說:“大哥,別鬧了,咱是社會主義社會,不是封建王朝,你以為是雍正十幾個兒子玩宮斗?”
海風笑了下:“那行,沒事了,祝你能挺過這關。”掛斷電話。
白路這面繼續躺著,放下電話想起另一件事,那件折騰好久的古董案子怎么樣了?
對于警方來說,郭金龍數次襲警殺人案,遠不如古董走私案重要。一個是工職人員面對瘋狂報復,一個是無數國家文物可能大量流失。這樣兩件案子放在一起,警方的破案力度也是不同。
假如說,自己能夠幫助警方找回那些古董,會不會免了這次災難?
如此一想,竟然又想出一個解決事情的方法,只不知道是否管用。
就這樣躺著亂想,迷糊著睡去。后半夜醒來,回房間繼續睡。
隔天起床,隨便吃點東西,打車去普海分局。
在去邊疆之前。因為郭金龍的案子,林子請白路去幫忙。可惜查來查去沒有線索。因為午飯的一瓶啤酒,把汽車留在這里。
這時候又回來。也沒進分局見林永軍,走下出租車去停車位。到底是分局有力度。這要是在別的地方停上好幾天,估計早被拖走。
準備上車時,眼神掃向對面街道,那里有條小街,是郭金龍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想了想,到底有些不甘心,收起鑰匙走向過街天橋,再走進那條小街。
現在是上午九點鐘。有人從這里出來上班,有賣早點的餛飩攤正在收攤,還有幾輛煎餅車停在路口,等著服務最后一撥顧客。
早上天氣稍涼,很多人穿長袖外套。上班時間也是比較緊張,步履匆匆說的就是這一時候。
在人來人往中,白路慢慢走進小街。跟外面主干道比較,這里的行人減少。
左右看看,只當是完成一個心愿,即將去美國。以后不可能幫助林子查案,也是不能幫助老邵查案,現在走上一遭。當時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是無所謂的走著,眼睛在無所謂的看著,溜溜達達的,眼前忽然一亮,出現一個大個子長腿美女。
此時天涼,女人卻穿著短裙和肉色絲襪,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有節奏的走過來。上身是高領衫,有一雙很大的胸。挎個大帆布包。
這一套雖然不是特別搭。但很好看,白凈面龐。頭發長直垂下,遮住面孔兩側。
女人化了很精致的妝。也挺好看。白路就多看幾眼。
不是這個女人吸引他,是莫名其妙的有種熟悉感覺,好象什么時候見過…
因為記不起來,特意多看兩眼。
女人發現白路在看她,把頭低下繼續往前走。
走路姿勢很好看,有點模特步的意思,腿也很長很直…白路忽然想起來了,在視頻里見過這個女人。
當時在林永軍辦公室查看案發后這條小街的視頻,看來看去,只看到郭金龍跑進小街,卻沒見到出去。警察進行排查,也是沒發現到郭金龍。
白路想查線索,看了一個多小時視頻,其中就看到這個女人。
在不同時間,在同一條街看到同一個女人,有可能是女人住在這里。
可不知道為什么,白路心里就是覺得不對勁,他對這個女人有種古怪的熟悉感。
白路在腦子里回想監控內容,想啊想,還是沒想到線索,而那個女人已經走到街口,再走就會拐出去。
白路趕忙往回走,大喊:“等一下。”
聽到喊聲,女人回頭看眼,腳步卻是沒停,繼續前行。
白路快步跑過來:“等下。”在路口追上女人,女人停步看他,也不說話。
女人個子很高,穿高跟鞋接近一米八,又是短裙露大腿,看著格外高,一雙大腿也是格外好看,很多路人都是往這面盯看。
白路沒時間看腿,仔細盯著女人那張臉。
女人不問話,白路不說話,就這樣對看。很快,女人又是轉身前行,白路并排一起走:“去哪?”
女人還是不說話,也不加快腳步,依舊用很好看的姿勢往前走。
白路再問一遍:“你住在這?”
女人終于小聲回句話:“我不認識你。”
聽聲音沒問題,只略帶點兒沙啞。
白路說:“我是白路,你應該認識。”
聽到這個名字,女人停下腳步,轉頭仔細看他。
女人的一雙眼睛格外有神,估計是戴了美瞳。白路就是盯著這雙眼睛看。
不想女人忽然朝他走近,張開雙臂擁抱。
白路嚇一跳,趕忙退開。
女人微微一笑,轉身又走。
白路也笑了,就因為女人的這個動作,他終于知道自己在懷疑什么。再追向女人,并排著往前走。
倆人就這樣走著,沒有人說話。很快走出兩百多米,見白路跟膏藥一樣纏著,她忽然大喊:“白路耍流氓,快看啊。”聲音更有些啞。
她這一喊,其中帶著白路兩個字,路人全部往這面看,可惜都只是看,并沒人過來指責白路。
白路穩穩站住不動,看著女人輕輕說出三個字:“郭金龍。”
女人聽到這三個字,那是轉身就跑。
白路輕嘆口氣,抬步追過去。
女人跑上幾十米,見白路還是緊追不舍,忽然從抱里拿出疊現金,往天上一拋,又是脫掉高跟鞋,赤腳跑上柏油馬路。
可惜這里是主干道,道路平坦,更是暢通,她撒了錢卻是沒用,白路依舊不緊不慢追著。
女人略一猶豫,在前面路口停下,重穿好高跟鞋,慢慢走向一個胡同。
白路也不跑了,慢慢跟過去。
就這樣慢慢走著,前面停輛金杯車,后面空個車位,另一側是墻。女人走到這個地方停步,轉身看白路。白路也是停下來。
女人從肩膀上拿下挎包,彎腰放到地上,在直起腰的一瞬間,右手往前一伸,一道亮光刺向白路腰間。
白路輕身后退,女人踏前一步,挺刀再刺。
在方才走路、甚至跑步的長長時間里,女人一直表現的弱柳扶風,姿態婀娜,特別女人。現在不再女人,盡管一身女裝、又是長發飄揚,可一刀刀直刺特別干凈利落,也是虎虎生風。
白路又退一步,同時說話:“別打了,你打不過我。”
女人,應該說是郭金龍只當沒聽見,玩了命的一刀刀捅過來,白路說:“有人報警了。”說話的時候繼續躲避攻擊。
很快捅出去十幾刀,硬是傷不到白路,郭金龍轉身就跑,連帆布包都不要了。
白路嘆口氣拿起包,大步追趕。
這個時候的郭金龍不再注意姿勢,甩掉高跟鞋猛跑。
白路不愿意再追下去,快跑幾步,跳起來一個大飛腳踢倒郭金龍,再踢開刀子,走過去一個猛擊,先打暈他,再揀起刀,又回去揀高跟鞋。不管怎么說,這都是證物。
拿著鞋回來,看郭金龍還赤著腳,無奈啊無奈,蹲下給他穿鞋。
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白大先生,竟然要給一個男人穿高跟鞋?
穿好鞋以后,趕忙擦手。看到有人朝這塊圍過來,心里面又是無奈啊無奈,只好低頭背起郭金龍,朝外面快跑。
于是在這個上午,在普海區的某條街道上,一個疑似白路的人背個長腿絲襪美女狂奔。有意思的是,前進方向竟然是普海區公安分局。
等跑到這里,白路略一猶豫,正想去分局找林永軍,卻是感覺不對,趕忙撒手,郭金龍啪的一下坐到地上。
白路感覺背后挨了下打,轉頭看,果然,那家伙醒了,舉手刀打他,因為他的突然放手,那家伙失手。
郭金龍摔了一下,翻身爬起來就要跑。白路撲過去一把按住,制住以后往分局里帶。
郭金龍面色變得難看,走上幾步忽然跟白路說:“你是明星,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聽么?”
白路說不聽,繼續往里走。
郭金龍說:“為什么不聽?一個殺人犯的臨終懺悔,你就不好奇?”
白路說:“自然有警察替我好奇。”
郭金龍沉默片刻,忽然又說:“我想換回男人衣服。”
白路看看他,這時候已經有警察走過來,想了想停下腳步問:“衣服在包里?”
“在包里,你要是不讓換我衣服,我進了分局,轉頭就撞死,反正怎么都是死,你要是想讓我配合警察,就讓我換衣服。”郭金龍的語氣很堅決。
白路看他一眼:“好,你換衣服。”抓著他往外走,走向自己的汽車。
一個男人制著一個女人走進公安局,沒一會兒又轉身出去,有警察發現不對,追過來問話:“你們怎么回事?”
白路回話說:“想借個廁所,現在不用了,是吧?”說著話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