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件跟白路有直接關系的事情。另外老虎園子那里,孫望北在跑手續,盡管大家都給面子給予方便,可那塊地方涉及太多東西,很多部門要跑。比如有新建項目,就得把施工圖紙報上去,要批準了才能開工。而且要報送到好幾個部門。
像這類事情,還有公司演出一些事情,按部就班來做就是,白路可以放手,他比較關心另兩件事情,第一個是付傳宗,問過高遠,知道那家伙到底去上班了。
當初以為他病重不治,單位很配合的給病假,崗位保留。沒想到付大少爺一上班就開始大肆折騰,先折騰于胖子,這家伙不是回來找高遠麻煩么。付老大找他爹的麻煩。
如今各單位各部門都是職有專司,就是說不歸我管的事,你上門一萬遍也沒用。反過來,是你管轄范圍內出事,想逃避責任也難。
付老大他爹雖然一直沒什么機會,做個沉靜的公務員混日子,可付家畢竟是大家族,只要付老爺子不死,付家就不會倒。在這個時候,付老大好象武俠小說中逼到沒有退路的反派一樣,他也知道給不了利益就不會有同盟,索性不要同盟大折騰一番,針對于胖子他爹的管轄范圍,連續弄出許多事情上網上報上新聞,揭發出許多問題。
也是個技術活,你不能隨便舉報,但是可以把以前報過的事情重新推出來,一件件羅列到一起,很觸目驚心。然后再加些新鮮材料…
等事情鬧多鬧大,光一個自查,于胖子他爹就未必能安穩過關。
除去高遠這件事,還有傳奇妹子城中城的事情。付老大在三天內連續拜訪六個部門,用老百姓的話說,去耍潑婦了,一定要個說法。
如果付傳宗是病怏怏的樣子,不要說對手,就是付家的關系也不會太在意他的看法。所以在養病的那段日子了,付傳宗明明知道很多人很多事都在糊弄他,可也只能等著,頂到天問些消息而已,不敢隨意行動。現在他活了,好象鳳凰涅盤一樣活了,誰還敢不給面子?你敢不給面子,付老大就敢把你弄下去。
病情開始加重那會兒,付老大曾經瘋狂過。不過那種瘋狂有些無本之木的感覺,現在卻是不同,人好好的,還肯孤注一擲,簡單說就是舍棄未來前途,也要破釜沉舟大鬧一場。
這一代有六個公子哥比較杰出,付老大排在前面總會有他的道理。
聽高遠說過付老大的事情,白路也不知道怎么勸。大道士臨走那會兒說過。如果付老大再次發病,不能說神仙也救不過來。反正他是沒辦法了。
大道士沒辦法,白路更沒辦法。只好由著付老大折騰。
相比較于對付老大的無力感,鄭燕子那里還算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揚鈴說燕子越來越有活力。
白路對這句話十分不理解,有活力沒用。要根治病情才最重要。他不相信就這么十幾天的時間過去,鄭燕子病好了?
不過揚鈴提醒一下:“燕子問你什么時候能回來。”
白路回話說:“來得及。”
來得及的意思是不會缺席燕子的演出,白路要表演節目,還有很多人也要給燕子捧場。
除去這兩個病重之人,白路還問了下邵成義的事情。
何山青說老邵被人打了。過去許多天,白路問何山青:老邵現在怎么樣。
他只能問何山青,可何山青把這事忘了,事實是老邵自己也是忍了下來。
何山青也不瞞他,說最近沒注意這事,等問清楚告訴你,反正老邵挨打這事兒挺郁悶的。
他是知道個大概情況,了解點前因,沒關注后續。
白路說:“老邵對我挺關照的,總不能看著他吃虧。”
何山青說:“吃虧是肯定的,但事情不是…不知道怎么說,等你回來再說。”
上次何山青也是這么說的,白路說知道了。
看看我們的白大先生有多忙,白天拍戲,晚上看劇本、還有沒完沒了的電話要打。
就現在,大晚上的正看劇本,還接到小黑一個電話,開口是抱歉,然后說出事情,跟方子有關。
從上次的簽售會能看出來小黑對那個叫方子的美女作家很在意,反正是牢牢印在心間,打算有個美好未來。
可人就是這樣,總會想要更多,不能說女人太功利。
方子在簽售會上見到白路,知道是小黑的功勞。等這件事情之后,單獨請小黑吃飯表示感謝。
因為白路的出現,方子是當天六名作家賣出最多書的那一個,事后的新聞報道,也是重點提了她,另五位作家好象只湊份子露個臉。
吃飯時候,方子說她寫了兩個劇本,試著給電影公司投過,可這行沒有人在前面領路,特別難出頭。正好白路有個演出公司,跟你關系也好,你看看能不能幫我送個劇本。并一再保證劇本很好很精彩。
對于絕大多數歌手、詞曲作家、編劇、演員來說,在這個圈子里混,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業務員賣東西,不也是盡量多尋求幫助?
這是一個人在追求上進之路的正常反應,有了機會為什么不把握?相比較于方子的作為,眾多明星開始出道時,做的比她還要過。
不過,人之常情是人之常情,麻煩別人總是不對。
唯一說得過去的原因,小黑跟白路關系很好,方子是小黑追求的女人,關系不算太遠。幫助朋友的女朋友,倒算得上正經事一件。
小黑說,他去找了揚鈴,把劇本遞上去,大家同屬一個公司,也是方便。
揚鈴很給面子,把劇本轉到編劇組,讓那幫孩子審。編劇組先用半天時間看本子,有打印出來的文本,也有電子文檔。
可惜的是,編劇組最少有一半人根本沒看完就棄掉,說不具備可操作性。
晚上開會時,編劇組討論這個本子,滿滿一屋子編劇,僅有三個人讀完故事。開會時,大家幾乎沒有評語,就是一句話,不行。
那三位讀完故事的也是懶得討論,直接舉手表決,沒有一個人支持。
編劇組把意見反饋給揚鈴,揚鈴再通知小黑,小黑轉告方子。
人就是這個德行,你要是說我不行,那我就一定要問是哪里不行。不說出來也不行,得給我個拒絕的理由。說出來更不行,我得跟你辯論辯論,我為什么這樣寫,這樣寫的好處是什么,后面會引出什么什么樣的故事。
這世界有千萬個寫手,絕大多數高看自己一眼的新人都這德行。對上這些的人,千萬別多言,直接拒絕了事。
問題是揚鈴可以直白拒絕,小黑不行啊,得到消息后,方子很快來到修車廠,要小黑幫著問問到底哪里不行。
小黑直接頭大了。
別笑,你談戀愛時也這德行,女朋友家里買白菜,你敢不去抗?女朋友父母在超市買了一堆打折商品,你敢不去接?
男人和女人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湊在一起,兩個世界都會坍塌,重新形成個新世界。只是新形成的世界是好是壞,要看這個世界里的兩個人怎么理解。
小黑沒臉找揚鈴,被逼無奈給白路打電話,他的意思是,你湊合看看劇本,不行的話,我再告訴方子。
白路聽得哈哈直笑,大聲道:“活該。”
沒錯,他一點沒覺得這是件麻煩事,就是覺得好笑。再讓你處對象,再讓你追女人,麻煩死你累死你,老實了吧。
他在大笑,就聽得電話那面響起腳步聲,聽筒里的環境好象在變化?五秒鐘后,小黑壓著聲音說:“你要死啊,方子在邊上。”
白路笑得更開心了,跟著說:“其實你把本子給我看也沒用,我不干涉編劇組的工作,他們一個組的人都覺得不行,那就是不行。”
小黑說我知道,說就是多找個借口回方子的話。
白路笑道:“你這是利用我啊,拿我做黑臉?太缺德了。”
小黑無奈道:“交女朋友就這樣,你忍了吧。”
一句話里帶著大量信息,白路眼睛一亮:“你把她睡了?”
小黑恩了一聲:“簽售會那天出去慶祝,然后就那什么了。”跟著又說:“要是沒睡,我也不至于搞到現在這么頭大。”
白路又笑:“小伙兒,你要珍惜,人家是知識分子,是作家,是文藝女青年,跟了你一個修理破車的,可不能花心。”
“大哥,你什么時候在我身邊看見過女人?”小黑郁悶回道。
白路啊了一聲:“初戀?我去,你太神奇了!”頓了下跟著又說:“簽售會之前,你還是處男吧?”
小黑咳嗽一聲:“能不能說點正經的?”
白路大笑不止:“今天心情真好。”
小黑氣道:“能不能有點兒同情心?拿別人的不幸取笑?”
白路說:“人生寂寞如雪,就這么點快樂,你還不讓我笑?哈哈哈哈。”前面六個字是低沉的播音員腔調,后面直接變成動畫片唐老鴨的感覺,這個開心啊。
小黑怒道:“我忍,你的破信箱是多少?我把劇本發過去。”
白路想了想:“忘了,你等下啊。”把電話遞給孫佼佼:“你的信箱,幫我收個文件。”
孫佼佼拿過電話跟小黑說上幾句話,掛電話后去找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