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愿用蔑視的眼神掃下白路,沒有回答問題,拿手機走去一邊。
尤子君問白路:“開哪輛車?”
白路問何山青和林子:“你倆誰的車好?”
林子說:“小三的。”
白路就跟尤子君說:“我開這個。”
尤子君笑笑:“建議你先打電話籌錢,十點半開始,還有點兒時間。”
他們一方有很多人,往后走上十幾米,聚一起小聲說會兒話,有些人笑著揮手道別,陸續開車離開。
計名揚擺出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勢走過來:“派個人去鼓樓啊,別輸了找借口。”
白路說不用。
計名揚看看他,忽然說道:“手機號。”
“干嘛?”
“給你傳張照片。”
白路雖然有些不解,卻還是說出手機號。很快收到張美女照片,計名揚又丟給他一個黑色籌碼:“到鼓樓認準人,別找錯了,給她籌碼換內褲,拿回來才算贏。”說完哈哈笑著離開。
林子說:“上次不是這樣。”
“剛改的,怎么?不敢玩?”計名揚用不屑的語氣說道:“放心,我還不至于在一個女人身上跟你搞小動作,只要你把籌碼給她,她要是不給你內褲,就算我輸。”,
“她要是不在呢?”白路問。
計名揚擺出副你問出這個問題就是侮辱我的表情,冷冷說道:“也算我輸。”
白路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跟著再問道:“左愿和左愛東是什么關系?”
計名揚呵呵笑了兩聲:“白癡。”轉身走回人群中。
白路琢磨琢磨。沖李成英幾個人喊道:“你們三個過來。”
許是年輕氣盛,許是青春張揚,對面這幫人都是很狂很狂的樣子,聞言走過來一大幫青年少年,王鵬程不屑道:“大明星,什么事兒?”
按說頭條白很能打、又和很多人關系不錯,一般人遇到這樣對手總要多想一想。可有一點,那種情況多是在事后、或是在很早很早的事前。
另外,也是稍微有些關系的人才能了解白路的底細。眼前這幫在貴族學校讀書的學生能知道什么?所以多是渾不吝的表現,懶洋洋的挑釁白路。
白路說:“于中。由我罩著。不管賽車誰輸誰贏,你們再敢罵他欺負他…”
話沒說完被張文打斷:“你算哪棵蔥?一個破戲子演了兩部靠刷票混名聲的破戲,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趕緊滾蛋。”
白路眨巴眨巴眼睛,問道:“你大伯是市政府領導?”
“怎么?害怕了?害怕就跪下叫爹。”張文哈哈大笑道。身邊小伙伴也是哄然大笑。
遇上這樣一幫小混蛋還真挺棘手。不動用武力。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動用武力,他們就會跟家長告狀。
掃一眼那排跑車,就是說在這里起碼有二十多個小混蛋身家不菲。收拾一個就得收拾二十幾個…攤子好象鋪的有點大。笑著跟于中說:“不錯,有點像我,全世界都是敵人。”
于中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沒有接話。
白路問何山青:“你以前不是挺囂張么?這幫小屁孩這么囂張,你居然忍了?”
何山青說:“開玩笑,必須得忍!”
白路仰頭琢磨琢磨,氣罵道:“王八蛋。”踹過去一腳。
何山青不理會張狂小子的原因是這場賽車,他認定白路肯定贏,有什么不爽也得等拿到錢再說。萬一打架惹來警察,錢可就沒了。
對面那幫小混蛋也是同樣打算,在白路說他們是小屁孩的時候,有人大聲罵道:“孫子,你丫說誰是小屁孩,再說一聲試試。”這是要沖上去干架的意思。
邊上馬上有人攔住:“別沖動,等他輸了比賽,再前帳后帳一起算。”
“對,就是,咱們走。”一群人呼隆隆的來,又呼隆隆的去,當白路是空氣。
白路有點郁悶,不禁仰天長嘆:“世上怎么這么多熊孩子?”
街道一邊,左愿打過電話,再看向白路的表情稍有不同。
施展那件事鬧的挺大,龍府小區發生嚴重斗毆案件,到現在還有三十多人躺在醫院。雖說迅速封鎖消息,可公安系統,又有官場一些人都是了解內幕。
這個了解是真的有些了解,不是以訛傳訛那種。
左愛東就很了解這件事情,不過地位在那,又沒有做錯事,完全不在意白路。
可不論在不在意,事情因他而起,他身邊很多人也就知道些情況,知道白路是對頭。
比如左愿,是左愛東的后輩,知道白路是仇人,所以一見面就表露出敵意,痛快淋漓鄙視一通,然后跟左愛東秘書打電話,說是要收拾白路什么什么的。
左愿只知道部分情況,左愛東秘書可是什么都知道,馬上說出他知道的事情,告戒左愿別沖動,他要通知左愛東。
所以,打過電話的左愿會變了臉色。他沒想到白路這么能打,也是那么兇狠。
陰冷眼神看著白路,找到計名揚和尤子君,說出剛聽來的情況。
s俱樂部,說出去挺拽,給一般人看來也確實很拽,超跑是入會門檻。可說到底還是一幫喜歡玩的小輩兒,如同你我一樣,跟長輩很少交流溝通,對很多事情只是稍微了解。
現在聽到左愿打探來的消息,尤子君皺皺眉頭說道:“是有幾個人幫他,但說到底是外地人,沒什么關系背景。”
計名揚說:“不就是撈人么?我也可以,而且打個電話就行。不會像他搞出調令那么麻煩,不用在意。”同樣是從警察手里撈人,打電話要比一紙文件顯得更有力度。
左愿也是這樣想法。左愛東秘書只是說明情況,表現出來的是軍隊、警察都有人撈白路出來。這點不希奇,在社會上混,誰還沒幾個關系戶?希奇的是蕭千山居然沒使手段阻止。
三個人再琢磨琢磨,計名揚說:“好象得小心點兒,蕭千山是大領導,居然忍了。”
尤子君看看遠處的白路,思考片刻說道:“不忍。一千多萬呢。先搞到手再說。”
左愿點頭:“就這么辦。”
計名揚猶豫猶豫,同意道:“沒錯,他算個屁,不過是幾個外人幫他。咱們這么多人還搞不定一個他?”
于是。盡管知道了白路一些情況。可三位公子哥依然決定收拾他。
街道另一邊,白路在接柳文青的電話,問他幾點回家。又問首長家的飯局怎么樣。最后提了句那些想去日本公費旅游的蹭客們,讓白路想個辦法打發掉他們。
白路記起付傳宗說的話,問道:“你是不是總得處理這些麻煩事兒?”
柳文青說:“是啊,不然你為什么給我開工資?拿了老板的錢,就得替老板干活,很辛苦的說呢。”
白路笑道:“我把飯店給你了。”
柳文青冷哼一聲,假裝生氣道:“一個飯店就想打發我?說,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白路無奈了:“能不能少看點兒電視劇?”
柳文青正色道:“我哪有時間看電視?都是跟你一起才看了那么幾眼。”然后又說:“店里妹子都想演電視,以后有的看了,怎么可能會少?”
白路笑上一聲,多問一句:“婷婷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擔心你,找我好幾次,讓我勸你早做澄清,免得名譽受損。”
白路說:“她能這么想,就不枉我幫她。”
“早點回來,路上小心。”柳文青掛電話。
又過一會兒,晚上十點二十分。計名揚走過來說:“大明星,準備吧。”
白路從何山青手里接過鑰匙,上車看看,然后又下來:“你車沒問題吧?”
何山青無語了:“還十分鐘就比賽,你現在想起車的問題了?”
“我相信你。”白路笑著說話。
“滾蛋。”何山青說:“要是因為車的問題讓我輸錢,老子就把你的電話號碼印到小姐名片上,到處發。”
林子說:“印電線稈子上比較好。”
何山青說:“都印。”
白路搖搖頭,跟于中說話:“你跟你媽說,要是貴族學校讀的不開心,提早轉學,十八中就不錯,有個兩萬三萬的就能入讀。”
于中說:“我媽讓我出國,這學校是雙語教學,我媽的意思是學兩年外語,也不高考,等學好英語,換去美國上高中。”
白路笑了下:“還真是有錢人。”
“早沒錢了,就剩輛破跑車,每個禮拜零花錢還不到一千。”于中說的很落魄。
“多錢?一星期一千塊,讓你說的跟要飯的一樣?”白路長出口氣,再琢磨琢磨,問何山青:“我好象很少給沙沙零花錢,是不是太不應該?”
何山青也是琢磨一下,問道:“除去吃飯,你一個禮拜花多錢?”
白路仰頭想想:“除去吃飯,那就沒什么花錢地方了,電話費都不是我交。”
“廢話!物業費是我交的,你到底什么時候還錢?”
“老母豬想起萬年糠,你就不能想點兒好事,展望美好未來?”
“少廢話,這一年多都是我出的錢,一輛跑車沒了,趕緊還錢。”
白路說:“還,一會兒你贏的錢,我就不要了。”
“我靠,我贏的錢你還要?你怎么好意思說的?應該是你贏的錢都給我才對。”
“想什么呢?不要做夢。”白路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