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別表揚我,我很脆弱。”
付傳宗笑了下,看眼手表:“你結帳,我走了。”說完話站起身。
白路跟著起身:“改天找你喝酒。”
付傳宗笑道:“假,太假了,你就說吧,什么時候找過我喝酒?”說完這句話,揮下手離開。
白路去柜臺結帳,順便把特警同志的茶水錢一起結掉,去招呼一聲,倆人出門。
他著急來找付傳宗,本打算勸說這家伙弄個孩子糊弄糊弄老娘,現在看來,付傳宗有自己的主意,他也就沒有繼續廢話。
上車后,白路問特警:“你們還得保護我多久?”
“不清楚。”
白路看看他,給辛猛打電話:“我身邊不用留人,過兩天出國,你把人叫回去吧。”
辛猛說:“這個不行,不過已經把你身邊的人手減到三人輪換替班,過段時間再說。”
“不是,你說我一個廚子,身邊陪個警察算怎么事?多耽誤警察同志抓賊立功,再說了,我招了一百多退伍軍人當保安,還怕那些普通百姓?”
辛猛說:“那些人可不是普通百姓,有很多人在國外受訓過。”
白路說:“我知道,受訓當人肉炸彈么,電視里有說。”思考下說道:“真的,影響不好,你想啊,我一個戲子,天天有記者圍著轉,萬一被看到怎么辦?這幾天的新聞看了吧?我又長期霸占頭條位置,如果再被他們挖出有特警給我做保鏢。我還能活不?”
辛猛笑了下:“看了,天天的新聞都是你,我就納悶,別的明星滿世界跑,今天參加電影節明天參加服裝節的也上不了新聞,您老人家去小城市也能鬧出許多事情,說實話,我是真佩服你,我就納悶了,你這么能惹禍。怎么還能活的這么全乎?”
白路大聲道:“會不會聊天?有你這么說話的么?”
辛猛笑了下:“不是和你開玩笑。真的要注意一些。”
白路說:“我會注意,可沒必要連累別人,先不說我,就說案子。難道說分裂分子一直存在。這些警察就得一直保護我不成?他們委屈不?還有。你們這樣花國家的錢,好意思啊。”
辛猛沉默片刻:“明天有個會,我提一下試試。如果可以就撤回保護,反正你那么能打。”
“對啊,既然知道我能打,還派人來做什么?不是浪費精英警察的時間么?”白路說:“就這么定了,趕緊把人收回去。”
辛猛說:“這是明天的事情,今天先這樣。”然后問話:“還有事兒沒?”
“我想問下,老虎基地在郊區,可以養狗不?”
聽到這個問題,辛猛一點不客氣:“有病是不?愛養不養!”
“成,就當你答應了。”
“關我什么事兒?什么是我答應了?不說這個,你好好注意一些。”辛猛掛掉電話。
白路放下手機,跟身邊的便衣特警說:“哥們,還得辛苦你幾天。”
特警沉著臉回話:“這是我的任務。”
白路笑笑,發動汽車,回去剛租下來的衛隊宿舍。
一來一去,加上談話時間,將將倆小時。可就這么短的時間,兩層宿舍樓的衛生已經收拾完畢,院子里放著好些東西,多是從屋子里倒騰出來。
不算廚房、水房等地方,樓上樓下一共有十間屋。每一間都跟教室一般大小。按照白路的吩咐,樓上樓下各留出一間活動室,剩下八間屋子擺滿單人床,每間屋子二十人。
白路去大略看上一會兒,讓衛隊成員回去大房子收拾東西,明兒白天搬過來。
因為購買床具被褥等物,留下十來個人接貨,其余人回家。
等白路回到大房子,又有幾名新來報道的衛隊成員。因為人沒到齊,龍府小區也不合適大張旗鼓搞活動,白路就沒有見他們,由陪他去丹城的四名隊員統一接待安排,將部分人安排到附近小旅館住下。
家里面,柳文青和揚鈴在等他,催促換衣服去赴點點的約。說晚上喝大酒,必須到場。
白路不想去,可架不住柳大美女和揚鈴的強烈要求,只好跟珍妮弗和麗芙打聲招呼,又告訴沙沙一聲,換上西裝出門。
出門前,白路還在琢磨柳文青為什么要去吃這頓飯。等坐上出租車才明白過來,大丫頭只是想和她單獨呆會兒,也想證明自己不比珍妮弗和麗芙差。
揚鈴自動坐在副駕駛位置,白路和柳文青坐在后面,倆人幾乎貼在一起,柳文青腦袋歪在白路身上。前面的揚鈴說:“注意點兒,還有觀眾呢。”
觀眾沒有,出租車司機有一枚,通過后視鏡觀察,又不斷回頭看,直開出去兩公里,趁紅燈時回頭問話:“你是白路?這是你女朋友?”
柳文青不說話,水汪汪大眼睛脈脈含情看向白路,讓他回話。白路撓撓頭:“聽說倆朝鮮干架了?”
“棒子就喜歡瞎折騰,我琢磨著,朝鮮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我們感覺自己生活的十分幸福。”司機同志順著話頭扯上國際形勢。
柳文青則是狠狠掐白路一下。揚鈴在前面嘿嘿直笑。
晚飯定在涮鍋店吃,點點穿一身深色西裝套裙等在大堂,站姿挺拔,看著跟大堂經理一樣。不到一刻鐘時間,已經有四名男士以各種借口跟她說話,比如詢問廁所,或是索要飯店訂桌電話什么的。有兩個男人已經借故和她說上兩次話。
點點只是淡漠應付一下,直到白路三人進門,才微笑迎上去。
她身邊正站個三十多歲的襯衫青年,突然看到點點露出笑容迎向前面幾個人。當時就想發火。可順著點點走過去的方向看上一眼,跟著再看一眼,確認是白路。于是跟上去說話:“你們飯店是怎么提供服務的?干嘛區別對待?看見明星就笑就迎接,我和你說好幾句話,你也沒個笑容?我要投訴你。”
點點直接當沒聽見,微笑引白路三人去樓上包房。
襯衫青年覺得被閃了面子,于是發怒,追上來拉扯點點:“你怎么回事?和你說話呢。”
點點往白路身邊一靠,讓過青年的手,繼續當那人是空氣。安靜朝前走。
白路看眼那個青年。再看眼點點,這個瓜妹子實在太有個性。白大先生見過太多太多漂亮妹子,可是像點點這樣的,絕對天上地下僅此一個。
青年又被閃了次面子。更加憤怒。正想發作。揚鈴叫住前面一名服務員,指著襯衫青年說:“他要投訴你們的服務。”
“啊?”服務員愣住:“你說什么?”
青年也愣住,有些搞不明白發生什么事情。
點點卻還是好象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輕輕前行。
白路有點感慨,湊過去小聲問話:“你一定沒少挨揍吧?”
點點沒回答問題,如果不是沖他輕輕微笑一下,白路就會享受到襯衫青年的超級待遇,當成空氣被忽視掉。
白路無語。
襯衫青年還想追上來說話,被服務員攔住問話:“先生,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我要她給我服務,并且道歉。”青年指著點點說道。
服務員回頭看眼,跟青年說話:“您認識她?”
“為什么要認識她?”
看著那身深色套裝,服務員有點明白過來,笑著解釋道:“先生,那位女士是我們的客人,不是工作人員。”
“啊?”襯衫青年琢磨琢磨,說聲謝謝,看著點點幾人進入一間包房,才轉身下樓。
包房里,桌子上已經擺著許多青菜、豆腐等素菜,桌子中央是熱氣騰騰的火鍋,在他們進屋后沒多久,服務員開始上肉和海鮮。
點點說話很簡練,等大家坐好后,起身拿起酒杯:“昨天發生一些事情,給柳總和飯店造成影響,在這里說聲抱歉。”
小高腳的玻璃杯,杯面磨成許多個六面棱鏡,握起來特有質感,大約能裝二兩酒。點點一仰脖,杯干酒盡。
白路惡作劇之心大起,猛地鼓掌叫好。
點點繼續當他是空氣,招呼大家一聲:“多吃點。”坐下去開始動筷子。
白路討個無趣,問揚鈴:“你們昨天吃飯,她就這個德行?”
揚鈴笑道:“不是,點點特平和,很好說話。”
聽她這么說,再想起昨天視頻里點點說自己是花心大蘿卜時的樣子,鄭重其事問點點:“你是人格分裂吧?”
點點笑道:“不是。”僅僅倆字,就又不說話了。
白路嘆口氣:“我算見到神仙了。”
點點輕笑一聲,放下筷子,給杯子倒滿酒,起身走到白路身邊,和白路的杯子輕輕一撞:“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說完話又喝掉一杯。
白路咬著嘴唇沉默片刻:“我真想再叫一次好。”
揚鈴打他一下:“喝酒。”
“好吧,喝酒。”白路也喝光杯中酒,跟著說道:“你真能喝,一口東西沒吃,先喝進去四兩酒?有四兩吧?這杯子多大的?”
點點回去自己位置坐好,沖白路微笑說話:“我不是冷漠,是不愿意回答無聊話題,所以就不說話,希望您能理解。”
“你這么說我就懂了,吃。”白路開始動筷子。
事實證明,點點很會聊天,也很會和人做朋友,四個人邊喝邊聊,很是快活。眨眼過去半個小時,文青倆人各喝掉半斤左右的白酒,點點和白路多一些,大概七、八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