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廚房做飯,然后開吃。三個人坐在巨大餐桌前,顯得有點空。
花花說:“今天真安靜。”
是啊,真安靜。在今天以前的許多天,屋子里一直有許多人,難得只有三個人吃飯。
因為安靜,也沒人說話。飯后,花花沙沙搶著收拾碗筷,白路去客廳看電視。
兩個小妹子收拾完衛生,回到客廳一起看電視。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個人圍著一個大電視看,依舊感覺很安靜。
白路想想問道:“助,上飯店有活動,你們去么?”
“不去。”她倆不喝酒,和別人又說不到一塊,去飯店玩還不如在家看電視。
白路又說:“有空了,請同學來家玩。”
沙沙沒接話,顯然是不想讓同學過來。
白路琢磨琢磨,小丫頭太敏感,不想讓同學知道她住豪宅。
然后就是安靜看電視,看到七點多,電話響起,柳文青讓他去飯店。
如果是以前在五星大飯店,他一定說不去就不去。可如今不成,他是許多人的老板,一言一行要顧及許多人,當時應聲好。多囑咐沙沙、花花兩句,出門去飯店。
晚上很熱鬧,把昨天看電影時積攢下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待酒到酣處,有演出公司的小導演找他說話:“你演的這么棒,我想個本子,咱繼續拍電影好不好?”
白路的回答是不好。
這一晚上就是玩,玩到晚上十點半散場,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宿舍的回宿舍,如此度過一天。
第二天,元龍來找白路談事情,就是去美國那件事,問白路什么時候去。
白路的回答是電影開拍。
元龍笑道:“就知道是這個答案可你不去,宣傳怎么辦?”
這次是國人在外國拍大片,是個好噓頭,一定有大批記者趕到。如果想讓記者好好宣傳,兩位主角必須全到。
白路無所謂說道:“到時再說。”
元龍嘆氣道:“你真是沒救了。”
接下來要說財務事情,白路還是推掉,讓他自己去請法務和財務。
元龍就再說演員事情,總要請些配角。白路繼續往外推:“你做主什么都不用問我。”
元龍沒有辦法,只好聊些有的沒的,然后說下周去美國,告辭離開。
白路這種懶漢真是萬年不遇,明明事情和他有關卻是一概推掉。這種別人打破腦袋也要爭取的機會,對他來說全不重要。就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性格,硬是一不小心混成知名樂手、知名歌手、知名演員,讓千千萬干混也混不出頭的那些人怎么想?
元龍離開沒多久,何山青得得跑下樓,一臉曖昧表情看著白路。
白路說:“要死就快死別在這惡心我。”
何山青笑道:“內幕消息,滿快樂把環娛樂給買了。”
“什么玩意?”這倆名字都很熟悉怎么能扯到一起?
何山青笑道:“最新消息,滿快樂出資一塊錢,買下環娛樂公司,聽懂了吧。”
白路有點無奈:“這個瘋婆子。”
環娛樂是柴定安為何小環成立的娛樂公司,整個公司就何小環一個藝人,后來柴定安拋棄何小環公司就扔在那員工全部清退。
滿快樂著急成立公司,費事去辦手續,直接接盤環娛樂,倒是方便。
何山青哈哈大笑,以一副欠揍的曖昧表情繼續說:“你猜滿快樂現在在干嘛?”
“干嘛?”
“在改公司名字。”何山青一臉賤笑的模樣十分欠揍。
白路隱隱有點不好感覺,小心問道:“改什么名字?”
“哈哈哈。”何山青先是大笑一陣然后說道:“白路影業有限公司。”
“我靠。”白路難得的罵聲臟話:“這個瘋丫頭要瘋啊?”
剛罵完臟話,滿快樂打來電話,微笑說話:“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新成立一家娛樂公司,叫白路影業有限公司,先跟你打個招呼,過兩天發請柬給你,開業時一定要來。”
“老子不去。”
滿快樂沒說話得意笑上兩聲,掛上電話。
郁悶個天的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沒法理解。白路問何山青:“能不能把名字弄回來?”
“能,你去找滿快樂好好說,我覺得有戲。”
“我…”白路很郁悶,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也能成為商標,問何山青:“商量件事,你去把我的名字全注冊下來好不好?”
“不好。”何山青拿著鑰匙出門,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
白路思考來思考去,不得已啊,給滿正打電話:“商量件事兒唄?”
聽到他的聲音,滿正呵呵直笑,邊笑邊說:“什么事?”
郁悶個天的,這家伙一定知道了。當下小聲問話:“我記得有有個電影公司來著?”
“有,怎么了?”
“你說你家都有一個電影公司了,干嘛還買一個啊?”
“啊,你說快樂是吧?”滿正忍著笑意說:“孩子大了,不聽大人話,我也沒辦法,不過換句話說,她想做點事情,做家長的總不能拖后腿,就好象張沙沙想做什么事情,你一定支持,對吧?”
這還怎么回話?白路想了下說:“可這個可這個…”
“我知道,你是說電影公司的名字對吧,你要這么想,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你叫白路,你只是一不小心出名了,你看我說的對吧?”滿正突然變成和蔣可親的長輩,用柔和語氣說話,白路很難適應。
見白路不回話,滿正繼續說:“說起來,真的,其實我挺感謝你,我這個人特別驕傲,從不欠別人人情,在你那欠了點兒我一輩子就一個閨女,很看重她,所以慣的有點兒嬌縱,不過還好,是個好孩子,煙酒毒賭都不沾,就沖這一點,她要什么我給什么。”說到這里停了下:“你罵過我咱倆都知道,我一輩子能活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夠狠,說難聽點兒是睚眥必報,可我沒報你原先是沒什么好機會,后來你救下快樂,就什么都不用說了。”
白路更郁悶了:“老人家,您是和我談心呢?”
“可以這么理解,反正這個事,我真挺感謝你,難得我們家閨女想做點事情,我必須支持賠了無所謂,當是學費,我希望她能早點長大。”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希望滿快樂能盡快接手家業,不至于等滿正死了以后,偌大家產拱手讓人。
白路聽出其中無奈隨口說道:“讓洪賓賓給你生個兒子不就得了?”
他胡說八道甚有點無禮,滿正也不生氣,輕聲說道:“哪有這么容易?”
“是啊,不容易。”
白路更無奈了,又想上一會兒,估摸著說不動滿正索性什么都不說,連再見也不說,直接掛電話。
握著電話的白路左看右看,沙沙和花花走出來,說晚,上去花花家吃飯。
白路說好,拿出一千塊錢給沙沙:“買點東西帶去。”
沙沙接過錢:“我倆下子就去。”
白路點點頭,想了想問話:“幾號開學?”
“一號。”
白路說:“帶你們去海邊玩?”
“好。”沙沙回道。花花說:“我就不去了。”
白路笑了下,給柳文青打電話:“去海邊不?”
“去干嘛?”
“玩。”
“走不開。”
白路說:“去年就說帶你去看海。”
柳文青嘆口氣:“過些日子吧現在很忙,前幾天有飯店吃死人還有個飯店著火燒死個人,又是衛生又是消防的,全市大排查,我走不開。”
白路說聲好,掛上電話。跟花花說:“回去跟你媽說一聲,也不走遠,去北戴河轉轉。”
“我不去。”花花不想花白路的錢。
白路笑道:“沙沙,你晚上去說。”
沙沙答應下來。
現在還是上子,和倆丫頭說過話,白路去看電視。
最近他學習知識的態度很端正,從電視劇頻道轉到社會頻道,多在看《人與自然》、《探險發現》一類節目,知識掌握程度一躍千里,已經了解溶洞、外星球、大海深處等許多神秘世界,還知道了許多動物的故事,比如考拉一生的時間多在睡覺,大半不是老死的,是摔死的。
看到考拉,白路覺得那樣的生活才是人生,一天除去吃飯就是睡覺,沒有天敵,不用工作,多幸福啊。而且長相憨厚可愛,引來無數妹子的大胸脯擁抱,這樣的生沒…何其一個美哉。
可惜,今天的人與自然說的是非洲大地的遷徙活動,一大群一大群角馬羚羊之類的動物東跑西顛,要趕在旱季到來之前干嘛干嘛的。
正看著起勁,董明亮打來電話:“看圖紙。”
白路看著角馬過河時被鱷魚咬殺,隨口回話:“這都多久了,才打電話。”
知道這家伙全是怪話,董明亮不理他說什么,直接問:“去哪見面?”
白路懶得動:“來龍府吧。”說出地址。
半小時后,董明亮拿兩個圖紙筒、一個大畫夾進門,把東西往沙發上一丟:“有水沒?”
“廚房。”白路打開大畫夾看。
里面全是效果圖,打印的很漂亮,圖里的內容也很漂亮。不一會兒,董明亮拿兩瓶礦泉水回來,喝上兩口,把茶幾上的東西清一清,打開個圖紙筒,抽出張大圖,平鋪好以后跟白路介紹:“我是這么打算的,露天的地方不管,軍隊那棟大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