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龍卷風突然散開,似烏鴉群一般遮云蔽日,又似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灰色劍光向著華烈飛射而去。
華烈雙手撐起一片光罩,硬生生在萬千劍光中,如中流砥柱一般,擋住了劍光的沖擊,也不知道是何種特權,防御能力竟然如此強悍。
“破!”白蒼東一拳打出,拳力竟然擊穿虛空,那無可抵擋的力量,瞬間把華烈那如同龜殼般的特權,直接似雞蛋殼一般打碎,連同華烈直接轟成了碎片。
《不周山倒大天傾》這一招《巨劍支天恒不破》的終極反擊,在華烈那瘋狂的劍光沖擊下,積蓄的力量已經恐怖到了極點,連華烈自己都抵擋不住那恐怖的力量。
復生的華烈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強悍的防御特權,領域也已經被破,在無盡的灰色劍光中,一次次復活,一次次被洗殺。
洗殺就如用流光沖洗掉污漬一般,一點點的沖散洗凈,最后什么也沒有留下。
吸收了足夠力量的劍光風暴就如此硬生生把一個公爵洗殺,直到最后,華烈也沒有能夠逃出劍光風暴的范圍。
擊殺了華烈之后,所有的劍光都回歸到白蒼東身邊,在他四周盤旋不止,最后隨著白蒼東的長劍輕揮,所有的劍光才化為點點光輝散于空氣之中。
半晌之后,光輝才逐漸散去,露出已經恢復了人類模樣的白蒼東,如果不是亂古混沌體的時間已經到了,他原本還打算再積累更多的力量,更有把握擊殺華烈。
“你…”皇甫浩看著白蒼東向自己走來,驚恐如受驚之犬,可是他現在卻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華烈的刻意保護和白蒼東同樣的刻意“保護”,他早就已經被劍光擊殺不知道多少次了。
“皇甫浩,你想不想活命?”白蒼東站在皇甫浩面前,俯視著他說道。
“想…”皇甫浩嘴角露出一抹苦澀,他毫不懷疑白蒼東敢宰了他,當年白蒼東連不死王的分身都斬了,更何況是他。
“很好,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交出不死王一脈的長生術或者死,你自己選吧。”白蒼東知道自己帶著的皇甫浩,根本不可能逃過不死王的追殺,他只要秘籍不要人。
“你為什么要我們不死王一脈的長生術?”皇甫浩驚訝的問道。
“啊!”皇甫浩才剛剛說完,一條手臂就被白蒼東斬了下來。
白蒼東淡淡的看著他說道:“你的機會不多了,我再問一遍,你是想要交出不死王一脈的長生術,還是想死?”
“我敢給你,你敢相信那是真的嗎?”皇甫浩忍住痛楚說道。
“啊!”皇甫浩的一條腿被白蒼東砍了下來。
“你還有機會。”白蒼東目光沉靜地看著皇甫浩,再次問道:“你是交出不死王一脈的長生術,還是想死?”
“難道你是為了…別…我交…”眼看著白蒼東竟然一劍削向自己的腦袋,皇甫浩哪里還敢說下去,嚇的驚叫起來。
“我給你一刻鐘時間,寫完你可以走人,寫不完就留下命。”白蒼東丟了一卷紙和筆在皇甫浩面前。
皇甫浩看著臉色陰冷的白蒼東,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紙和筆,開始寫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猜出了白蒼東為什么要不死王一脈的長生術,可是他卻不知道風仙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所以他不知道白蒼東是不是真的敢殺他,可是他卻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你寫的時候最好想清楚,你應該看到了,我也擁有不死族的血脈,而你只有一刻鐘時間。”白蒼東聲音冰冷的提醒。
皇甫浩身子一顫,白蒼東擁有不死族血脈這一點,讓他心生畏懼,雖然不同的血脈修煉方法會有些許的不同,不過大體上都是一個基礎原理,他若作假,真怕被白蒼東看出來。
一刻鐘時間,對于白蒼東和皇甫浩兩人來說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一刻鐘時間還沒有過完,白蒼東只見天空中烏云翻動空間扭曲,恐怖的氣息洶涌而來,似乎有物破開空間而來,心中一驚,立刻伸手抓向皇甫浩已經快要寫完的長生術。
皇甫浩自然也感應到了是什么力量破開空間而來,狠狠一咬牙,伸手想去摧毀那紙。
白蒼東一拳狠狠打向皇甫浩的頭顱,就算不完整,也總比沒有的好。
那破空而來的力量直接如雷電般擊下,擋住了白蒼東致命的一擊,救下了皇甫浩。
白蒼東強忍著恐怖的力量襲身,在被震飛的一剎那伸手抓住了紙,然后才鮮血狂噴的飛了出去。
“你該死!”空中傳來如雷霆霹靂的聲音,一只遮天巨手破空而來,狠狠鎮壓向白蒼東。
遮天巨手拍落在地上,把一座山峰硬生生拍入了大地之中,而白蒼東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遠在萬邪城的公爵府小花園之中,白蒼東胸骨破碎,身上到處都是鮮血,才剛剛落地就直接暈了過去,只是手里還緊緊抓著那張寫有長生術的紙。
白蒼東原本所在的位置,天空中傳出一聲如同天神憤怒的聲音,聲音直震九重天,一聲暴怒之后,扭曲的天空中再次出現一個巨大的手掌,一把抓起受了重傷的皇甫浩破空而去。
面具侯爵就是白蒼東的消息并沒有傳出去,距離戰場最近的只有北冥公主、香兒、皇甫浩,再接下來就是稍遠一些的伍明烈和林寒,其他侯爵都離的更遠,就連伍明烈和林寒都沒有聽的太清楚,其他侯爵自然都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而知道面具侯爵就是白蒼東的皇甫浩方面,不知道為什么卻沒有把這個消息傳出來,而北冥公主和香兒,也沒有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人們只知道面具侯爵大敗不死王的弟子皇甫浩,連保護皇甫浩的一位公爵都斬殺了,最后在不死王的隔空一擊下逃逸無蹤,簡直就是驚人到了逆天的地步。
“太強了,難怪君王宮的人會把君王令交給面具侯爵,面具侯爵真他娘的夠猛,連公爵都斬了,不死王也沒能拍死他,侯爵之中恐怕絕對不做第二人想。”
“好險,幸好我當時有事耽誤了,沒有趕上去搶他的君王令和刀。”
“那你的運氣真是好極了,那些去搶刀的侯爵,許多都變成了白癡,聽說那柄刀是一柄王者武裝呢。”
“王者武裝,一個侯爵怎么可能擁有掌握王者武裝,這也太假了吧。”
“否則你以為人家憑什么屠殺公爵從不死王手里逃生,這就是底氣啊。”
“說的也是。”
輝煌如神殿般的大廳中,北冥公主面壁而坐,面色平靜,但是眉頭卻微微皺著。
“小妹,父王的決定已經下來了。”一個高貴似神般的金甲男子走進了大廳,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父王同意了嗎?”北冥公主頓時轉過身來,一臉急切的看著那金甲男子問道。
“小妹,你可不像平時的你,不像我君王宮最驕傲的北冥公主。”看到北冥公主的表現,金甲男子皺眉道。
北冥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緩緩開口說道:“我道心失守,出現了殘缺,若不能彌補,恐怕這一生都要毀了。”
“那人竟然能讓你道心失守,我實在無法相信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侯爵。”金甲男子目光奇異的看著北冥公主說道。
“不說這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也只有我親手斬滅了他,才能彌補道心的裂痕。”北冥公主頓了頓,又接著問道:“父王的決定到底如何,會不會收回君王令,重新交給明玉清?”
“原本父王已經要答應了,可是因為有一個人說了一句話,父王又做出了一些改變。”金甲男子嘆息道。
“什么人竟然能夠影響父王的決定,難道是他…”北冥公主目光一凝。
“除了被父王視為繼承大業者的二十四弟之外,還有何人能夠令父王改變。”金甲男子眼底閃過一道妒火。
“二十四弟到底說了什么?”北冥公主問道。
“二十四弟說既然君王令已經送出去了,無論是送給了什么人,都絕對不能更改了,否則我君王宮豈不是落下一個言而無信之名。”金甲男子撇嘴道:“我看二十四弟分明就是故意與我們為難。以常理而論,若是不收回君王令,不死王曾經對持有君王令的面具侯爵出手,根據規矩,我們就必須制裁不死王,這樣算起來,無論怎么想都是收回君王令劃算。而且,那君王令本就不屬于面具侯爵,而是已經分配明玉清之物,是老十七故意和我們為難,把君王宮故意給了出去,現在收回有什么不對。”
“父王怎么說?”北冥公主想了想問道。
“父王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最后決定,不會收回面具侯爵的那枚君王令。”金甲男子的話讓北冥公主神情一僵,不過接下來金甲男子又補了一句:“還好,父王還說要多發一枚君王令給明玉清,我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至于不死王那方面,父王已經讓二叔去處理了,不死王一定會私下付出一些代價的,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動作。”
“這樣還好。”北冥公主忍不住低聲說道:“只是有些奇怪,二十四哥為什么替面具侯爵說話呢?他不是一直不摻合這些事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