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城西門不足五公里處。
周正騎著鐵甲牛,靜靜地在公路上。
眼前,是一片的廢墟般的殘骸,全是一輛輛的汽車。在鐵甲牛的揉藉下,陡然受到襲擊后,根本無力反抗。橫沖直撞的鐵甲牛,足夠讓整支車隊變成無數的殘骸。
這種沖擊,志在摧毀和警告的味道要重一些。
武者的強悍,像這一種揉藉,頂多讓他們受些輕傷,只有少數一二個才會斃命。
根本不管這些憤怒的武者,周正一調轉鐵甲牛,又是快速消失在公路上。
“第十一支。”
周正冷笑著。
…城門野外的一處樹蔭下,十數名人聚在一起,正在吃著一些油餅。
“周兄,這樣子做有效果嗎?”
蕭恒問著,他一點一點地撕著油餅,送進到嘴巴中,不時喝上一口濃湯。旁邊,是一口架起來的大鍋,一鍋濃濃的骨頭肉湯,不加任何的添加劑,卻也是鮮美無比。
變異獸的肉質,與新世界前的肉有著很大的區別。
熬出來的湯,味道之濃,營養的價值,不知道要比以前高上多少。
星力改造下的變異獸,它們的細胞也被強化過。
巨大的鐵甲牛,正在啃食著樹葉,它的胃口很雜,只要是植物,都不會挑剔,皆可以吃到肚子里。不過它的食量,很驚人,一天當中,有一半是在啃食植物中渡過。
周正喝了一口濃湯,笑了起來:“當然有效果。”
蕭恒還是想不明白,說道:“天河幫擁有數萬幫眾,我們這種方式,完全像是搔擾一般。”
抬頭望著泰坦城,周正淡笑:“對,我們就是在搔擾,讓他們整個天河幫處于風聲鶴唳當中,干擾他們的曰常狩獵修煉。一二天,他們未必會覺得怎么樣,但幾天,甚至是一個星期呢?”
以天河幫的家大業大,一個星期的損失,他們根本扛不住。
不要忘記了,天河幫中的資源福利,每天都需要發放。
這是一個龐大無比的數字,一個星期下來,如果沒有狩獵,也沒有野外修煉,對于他們來說,損失之慘重,難以估計。
…周正騎在鐵甲牛上,鐵甲牛正在啃食著旁邊的嫩草。
不遠處,是一支歸途的車隊,上面的天河幫標記,在太陽的余輝下,反射著光芒。
周正露出了一個微笑。
此時,短號通信器卻是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是6888888這個數字,足夠說明擁有這種短號的人,絕對不簡單。
眉頭一擰,周正還是接了過來。
“周正?”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響傳了出來。
周正點頭,“是我,你是?”
“我是楚天河。”
“呵呵,楚幫主,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正忙著呢。”周正輕笑著。
另外一頭的楚天河,太陽穴上的青筋冒起,他可知道周正所謂的忙著呢,指的是什么,這就意味著,天河幫中返回的狩獵隊,肯定又有一支要毀在周正的手里了。
從早上接到消息,楚天河先是不以為意,但一天下來,損失之大,連他也驚心。
特別是現在,正是狩獵隊返回原時間,周正的存在,絕對會給天河幫帶來更加慘重的損失。
“周正,你這樣的手段,對我們天河幫根本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楚天河忍著怒火說道:“相反,你會激起整個天河幫的仇恨,你認為區區的你,能承受得到整個天河幫的怒火?”
周正笑道:“能不能承受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們天河幫絕對承受不了我的怒火。”
說完,周正直接掛了短號。
現在火候還沒有到,所以自己還需要加一把火。
望著越來越近的車隊,周正笑了。
“哞!”
低沉的吼聲,卻像是一個角號。
鐵甲牛陡然啟動,幾個呼吸間便是將速度提升到一個恐怖的地步,轟隆地向著前方的車隊沖去。
片刻后,周正騎著鐵甲牛離開。
但是公路上,這一支車隊已經支離破碎。在周正的控制下,并沒有一人死亡,可是受傷的人,卻不少,有許多足夠讓他們安心地呆在泰坦城好好修養十天半個月的了。
受到襲擊的武者們,甚至還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天,超過二十支車隊被周正給摧毀。
第二天,天河幫加強了戒備,可是對于周正來說,以鐵甲牛的鱗甲,足夠將這些加強戒備的車隊給犁一遍。
第三天,天河幫出奇地一支車隊也沒有出現。
…“蕭恒,我們撤回駐地。”周正說道。
蕭恒還是想不明白,說道:“為什么,我還想多折騰他們幾天呢。而且,我們現在就這么放手,會不會太便宜他們了?”
周正卻不想解釋太多,說道:“如果估計不錯,如果我們再用這一種搔擾的把戲,到時候吃虧的可就是我們。鐵甲牛是厲害,但天河幫中九段實力的武者,卻可以對鐵甲牛造成傷害。”
這種道理,蕭恒一點就透。
“ok,我們回駐地。”
在一片樹林里,蕭恒他們的車輛就在這里。
既然要撤回,當然立即就做。
望著蕭恒他們數輛汽車的離開,周正騎著鐵甲牛,反倒是不急,讓鐵甲牛慢悠悠地走著。
中午,太陽有些烈。
周正玩弄著手中的短號通信器,露出一個淡笑,將短號打到了楚天河的短號上。
此時,楚天河正呆在他的別墅中,盡是怒容,三天的時間,周正給天河幫的損失,是巨大的,超出了他的預計。這種自己在明,敵人在暗的方式,讓楚天河很不舒服,更多的是無奈。
短號通信器響了起來,是周正的號碼。
“周正,我要殺了你。”
一接通,楚天河就是咆哮地吼出聲來。
“哈哈哈哈!”
周正大笑起來,說道:“楚幫主,恐怕你還殺不了我。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兒子在我的手上。呵呵,原本想留著敲詐你一頓的,現在只能是明要了。十顆高紫,三天內帶到1號駐地,否則我就撕票。”
另外一頭,楚天河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么,我兒子還沒有死?”
“當然,像楚幫主這樣有錢有勢家的公子,殺了太可惜了,還不如創造一些價值更好一些。”周正回答著,卻是根本沒有多聊,而是將短號給切掉。
將通信器給關閉后,周正也是沉思著。
楚雄早就死了,之所以這么說,無非就是要吸引楚天河離開泰坦城,到駐地上而已。
像這一種消耗,不是周正喜歡的。
盜賊的行事,就是一擊必殺,而不是一種消耗戰。
如果可以,周正早就殺上到楚天河的別墅里了。但楚天河的位置,太過于敏感了,周正可不想引來墨武的不快。而且紅鼎公司和天河幫為什么會存在,周正也猜測出了一個一二。
這就是平衡。
許多事情,都會講究一個平衡姓。
紅鼎公司和天河幫,就是墨武制造出來的一種平衡,用來平衡泰坦城的勢力,讓他們相互牽制。
周正想要毀掉天河幫,讓紅鼎公司一家獨大,明顯墨武是不會同意的。
正是想通了這一些,周正知道,一但自己做出了超出墨武默認的舉動,自己必然會受到阻止。身為泰坦城的上位者,他考慮的東西太多了,永遠不會像自己這么想的太過于簡單。
周正還記得昨晚,墨武手下大總管打過來的短號:“楚天河可以死,但天河幫不可以散。城主不在乎誰來當幫主,卻在乎天河幫存不存在。”
僅僅一句話,卻透露出了墨武的底線。
周正自認張狂,但還沒有狂到如今敢和墨武叫板的地步。
如果周正沒有估計錯誤的話,墨武的等級,已經達到了十一段以上,甚至有可能是十二段,一個真正的超級強者。諸赫的十段,也許在墨武的眼中,勉強配當個對手而已,至于自己,還沒有入得墨武的眼界。
周正苦笑,他想將天河幫攪處支離破碎的計劃,只能是腹死胎中。
…泰坦城主府。
墨武負手站在辦公室巨大的陽臺前,說道:“一切都辦妥了。”
“回城主,已經辦妥了。”紀春德恭敬地回答著。
“唉!”
墨武輕嘆了一句,搖頭說道:“這個周正,還真的不讓人省心,做出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讓人頭痛。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天河幫,整個泰坦城,也只有他才有這一種勇氣了。”
紀春德淡笑,說道:“年輕人嘛,火氣難免有些大。”
“希望這一件事后,泰坦城能夠平靜下來吧。”
“城主,我還是不明白。”紀春德說道。
墨武淡笑起來,說道:“楚天河失去兒子后,犯錯不斷,讓整個天河幫變得浮躁無比,不符合泰坦城的利益。既然不符合泰坦城的利益,就要找一個符合的人上位,他…自然只能成為犧牲品。”
“白寧?”
“不,這個白寧心計太重了,不合適駕馭天河幫。”
紀春德說道:“據說,周正與楚天河的沖突,是由白寧一手導演的。”
“哈哈哈,很多時候,努力表演的是演員,導演背負的是罵名,而投資方收獲的卻是最終的利益。”墨武笑了起來,然后又是輕笑:“或許,你可以將我們形容成投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