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書房中,光線不明不暗,極為恰當,顯然是經過裝修大師精心設計的。
但作為書房的主人,乾應雄此時卻根本無心享受這書房的舒適,滿臉著急,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乾應雄身后的空間中,道道空間漣漪波動開來,隨后一黑、一白兩道人影詭異地出現在乾應雄身后。
毫無疑問,這兩道人影就是在暗中保護乾應雄、號稱聯手甚至能抵御武宗的“黑白無常”兩大武尊了!
乾應雄見黑白無常出現后,臉上大喜,忙開口問道:“白大師,黑大師,情況如何?”
白無常略一點頭,首先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少爺放心,那白衣小子當真沒有離開通吃島,而是在‘有間客棧’的豪華客房中住下了。看來,那白衣小子的確想繼續賭下去。”
聽到這話,乾應雄松了一口氣,點頭道:“如此就好…這頂陽丹,我必須弄到手;而這通吃賭場,我更不可能失去!否則無法向父親交待!我還當真怕他不賭了,下去后就離開了通吃島。若是那樣的話,哼哼…不管他什么來歷,我也只能是用強硬手段,將他永久留在在這通吃島上了!”
乾應雄所謂的“用強硬手段”,說白了,就是要下毒手。黑白無常長期跟隨乾應雄,自然聽明白乾應雄的意思。黑無常冷哼一聲道:“少爺,既然如此,就不要和他對賭了,直接干掉他,拿走他身上的頂陽丹不就行了嗎?”
乾應雄搖搖頭道:“這是萬不得已的下策…畢竟這小白臉來歷神秘,無論從他的舉止動作和氣質來看,他都非同一般!若他是神武大陸上某古老家族的傳人,我們殺了他就捅了馬蜂窩了!殺了這小白臉,不過是吹口氣的事情。但小白臉背后可能的大勢力才真正可怕啊!”
白無常點點頭道:“少爺高瞻遠矚,老朽等倒是沖動了。”
黑無常頓了頓,忍不住又問道:“少爺,你真的舉動了要放出那老怪物,讓那老怪物和那白衣小子對賭?”
乾應雄頓了頓,還是堅定咬牙道:“這事情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那小白臉賭術還在杜克大師之上,能在賭術上正大光明地擊敗他的。也就只有那老怪物了!所以,我沒有其他選擇!”
“可是,少爺,老爺可是反復叮囑過,我們在通吃島的目的,就是看守那老怪物。千萬不能讓那老怪物有一絲脫困的機會,你這樣做,豈不是違反了老爺的命令…”
乾應雄大笑道:“你們多慮了!我父親不在通吃島居住,并不真正知道通吃島和那老怪物的情況,太過謹慎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那老怪物早已經是被拔了牙和利爪的病老虎,只要捆綁他的鐵鏈不松。放他出來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何況這一回只是將他請出來賭一局,不會超過一炷香的時間!”
頓了頓,乾應雄臉色正了正,又說道:“這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們記住,無論如何,這事情絕對不能讓我父親知道!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話說到后面。乾應雄已經目漏兇光。
按理說,作為兩名武尊,更何況是“黑白無常”這等有大聲望的武尊,到哪里都是絕對的貴賓級待遇,別人尊重都來不及,哪里敢給半點氣受。
但此時此刻,這乾應雄無論是動作還是運氣。看著都不把“黑白無常”放在眼中,只當成了普通家奴對待。
黑白無常臉色都有些難看,卻不敢發作一絲一毫。他們倒不是害怕乾貴和乾應雄的權勢,而是因為他們身上被乾貴下了“生死咒”。每月必須由乾貴提供解藥才能穩定存活。
這“生死咒”是上古一門邪法,釋放者將一種叫做“生死蟲”的蟲子鉆進被釋放者的體內。這“生死蟲”從此和人體緊密相連,幾乎沒有辦法解開。
中了“生死咒”之人,每隔一個月時間,就必須有對應解藥來壓制體內的生死蟲,讓生死蟲處于休眠狀態。一旦沒有解藥,生死蟲蘇醒的話,將會在人體內吞噬血肉。
說起來,也是黑白無常兩人過于貪心,被乾貴以上古寶物誘惑,不知不覺就中了乾貴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獲得的上古“生死咒”,體內被種下了生死蟲,身不由己地成為了乾貴手下的打手。
生死蟲一旦發作,那恐怖的痛苦絕非言語能夠描述!黑白無常對此是深有體會的。他們曾經還試圖想出辦法治療、抵抗,卻一切徒勞,換來的只是更加劇烈的痛苦。
最終,他們盡管心不甘,情不愿,卻不得不屈服在乾貴手下為奴。
迅速地掩飾著臉色的難看,黑白無常換上了討好的笑臉。
白無常開口道:“少爺,現在老爺和御武宗的老怪物司馬塵正往通吃島而來,他們沿途會處理一些事情,因此會耽擱一些時日。不過,最多不超過七日,他們就會來到通吃島。少爺,你這個時候想利用乾武那老怪物來賭一局,時機等都不是特別好啊…”
乾應雄冷哼道:“這些情況我都知道!所以我們的時間很是緊迫!白大師、黑大師,這一回,我們必須默契配合,首先獲得打開牢籠的八把鑰匙,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黑白無常同時點了點頭:
“少爺說的是。”
“少爺還請吩咐。”
乾應雄說道:“八把鑰匙,我手足就有一把,剩余的七把中,父親手中的主鑰匙必須是我才能悄然取到;而剩余的六把,你們只需以我的名義去直接取來就行!”
略一頓,乾應雄下定決心道:“就按照原計劃行事吧,我已經將那持有鑰匙的六人的身份、姓名,還有居住的地方告訴你們了。時間有限,這一切必須趕在父親來到通吃島前擺平!你們現在立即和我出發吧!”
“是少爺!”
乾應雄動身之時,距離通吃島數萬里之外,一條巨大的綠焰長蛟正在天空中扭曲著身子高速飛行著。
綠焰長蛟背上,一頭綠發的老怪物司馬塵,和鎮南王乾貴平穩矗立。
不知道什么時候,乾貴忽然開口問道:“司馬前輩,所謂的‘紀元災劫’當真會在不久后到來?”
司馬朗冷嗤一聲,說道:“紀元災劫會不會來到,我并不知道,不過當年我和乾武、劉云峰進入血煞秘境之時,曾獲得了眾多有價值的古籍。這么多年來,我辛苦研究這些古籍,發現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有著某種注定!”
“從有記載的上古之時,天崩地裂的大洪水;到上古之時,人族和妖族殘酷廝殺;再到域外妖魔入侵大陸,幾乎將人族和妖族全部滅絕。這幾次全大陸的滅絕災難大劫,都不多不少,正好相隔了十二萬九千六百二十年——正合一個紀元之數!”
“現今,距離上一次域外妖魔入侵差不多已經是一個紀元之數,我并不確定紀元災劫是否會真的發生,但有備無患,在這個是時間點來臨之前,我會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最強極限!哼哼,這時間,弱肉強食才是至理,每一次全大陸的大災劫發生時,只有最強大的部分人才有資格存活下去!”
聽完司馬朗的話,乾貴笑了笑,也不說信還是不信,開口說道:“司馬前輩,也就是說,這一次你隨我前去見老祖宗,也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
司馬塵諷刺笑道:“相信乾武若是聽到你還稱呼他為老祖宗的話,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司馬塵這話極為諷刺,繞是乾貴身經百戰,面皮夠厚,也禁不住臉皮抽了抽,陣陣發熱。
這時,司馬塵又笑道:“放心好了,我知道你無法殺死乾武,乾武就交給我吧。無論如何,這乾武雖然是被你囚禁起來的,卻不會讓你背上手刃老祖宗的罪責。”
乾貴干笑兩聲:“莫非司馬前輩是想收服乾武為己所用?”
司馬塵冷笑一聲:“我對收復這位老朋友沒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他的武宗軀體!我現在手中已經有了劉云峰的軀體,在加上乾武的話,就有兩具武宗軀體。量具軀體在手,我能在短時間內最快地提升實力!”
說到這里,司馬塵卻是面色一痛,搖頭道:“只可惜,我的朗兒莫名被害,到讓我失去一臂…”
司馬塵如此說得毫無遮攔,實話實說,讓乾貴頗有些吃驚。乾貴忍不住開口問司馬塵道:“司馬前輩,晚輩還有一點不解,為何你這樣的大能會選擇和我合作?”
司馬塵冷哼一聲道:“我想合作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勢力。乾貴,你不用遮遮掩掩,別人不知道,我心里卻如明鏡一般!你身后站著那勢力,無論是實力還是其他,都已經讓你有了和我合作的資格!”
乾貴一驚,心臟忍不住顫抖了幾下。他怎么都沒想到,如此絕密到連他的兒子乾應雄都不知道的秘密,司馬塵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