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發生的每個步驟,納蘭弱雪前幾日都已經分析得清清楚楚。若非寧沖肯定納蘭弱雪是個普通人,他只怕要懷疑納蘭弱雪是不是有先知的本領了!
乾應雄顯然被激怒了,提出在賭一次。寧沖自然巴不得呢,但他卻從容不迫,裝出思索的樣子,沉眉思索了一陣后,才自信一笑,淡然道:“好,就在賭一次!不過,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就為這次賭局做見證人吧!乾場主,若是你輸了,可別抵賴啊。”
隨著寧沖的話,眾人的目光再次“刷刷”集中在乾應雄身上,乾應雄氣得差點跳了起來,大聲道:“哼!我乾應雄歷來說話算話,什么時候做過說話不算話之事了!”
寧沖笑道:“如此就好!”
聽到寧沖同意了,乾應雄再次冷哼一聲,忙吩咐手下去請“傳奇賭神”杜克去了。
杜克的實力,乾應雄知道得一清二楚,李渥也許會失敗,但杜克絕對不會!因為杜克是“傳奇賭神”!杜克的賭神已經到了出神入化、隨心所欲的恐怖地步,絕非李渥之類能相比萬分之一的!
想到這些,乾應雄頓時信心知足,冷冷掃了寧沖一眼,心中罵道:“你這小白臉!就先讓你威風一下吧!等會有你哭的!”
通吃島西邊地廣人稀,在靠近海邊以里數十里地的地方有一片安靜的竹林。一間草屋建在竹林之中。
微風、翠竹、流水、落葉…優雅而美不勝收,住在這片竹林中的人顯然是個很有格調之人。
草屋之中,一只茶壺正在爐火上沸騰,簡易的茶桌上已經放好了一杯沏好的茶,茶香四溢。茶桌旁,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靜靜矗立,一襲白袍,白須飄飄,仙風道骨,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老者才捋捋胡須。點頭道:“你說李渥中了那叫寧沖的少年卑劣的千術,輸掉豪賭,活生生被氣得吐血而死,這些話是否當真?”
老者面前正跪著乾應雄派來通風報信的手下。他低頭不敢看老者。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聽到老者問話。這手下抬起頭來,正要開口,卻看到了老者精光四射的目光。不怒自威。
那手下頓時心中一凜,奇怪地感到了一中可怕的壓迫力,有種在說謊話的話,小命就難保了的感覺,于是先前說的話頓時不敢在承認,結巴著說道:“是…是…不,不,杜克大師,我錯了…其實李渥是在和寧沖公平對賭中輸掉比賽,最后氣急攻心,吐血而死的…”
“哦…”
杜克捋著長須,忽然笑了,那表情頗有高手寂寞時,忽聞強手將至,喜不自禁的意味。
也難怪,杜克縱橫賭界近百十年,小賭、豪賭一萬余場,平生卻未逢一敗,被稱作大乾“傳奇賭神”。
近十多年來,杜克因為某些原因,一直閉關在通吃島西邊草廬之中,全身心投入研究賭術之中,試圖突破自身極限。
如今忽然聽到一個青年竟然打敗了自己的隨手指點了一下的弟子李渥,顯然這青年的賭術水準低不了,杜克自然有了興趣。
雖然乾應雄明顯有利用杜克的意思,讓杜克十分厭惡,但他還是想去會會這青年,希望這青年能帶給他突破的一絲機遇。
希望這個后生別讓自己失望才好啊…再次一捋長須,杜克冷冷向那跪拜的乾應雄手下道:“你可以走了。”
那手下一驚,抬頭時,卻哪里還有杜克的身影,頓時口呆目瞪,仿佛大白天遇到鬼一般僵在原地…
通吃賭場內,所有的賭桌作業都停止了,眾人翹首以待著“傳奇賭神”的到來。
寧沖舒服地靠在一張皮椅上,翹著腿,輕松自在地飲著茶水,不時和納蘭弱雪和乾無雙聊幾句,爆出陣陣輕松的笑聲。
相反,乾應雄著急地走來走去,不時伸長脖子朝外面望去。
正著急時,乾應雄前忽然一亮,看到一個白衣老者緩緩踱步朝著賭場而來,不禁大喜脫口而出道:“來了!來了!”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去,頓時無數目光集中在杜克身上。
杜克輕身而來,緩步從容,神情自然,竟然對成百上千的目光視而不見,就仿佛眾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乾應雄上前,討好地笑道:“杜克大師…”卻發現杜克連眼角都沒掃他一眼,頓時楞在了原地,一副還想說什么,卻說不下去的滑稽表情。
杜克的目光幾乎沒有猶豫,就集中在從容不迫地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著他的一個青年身上。光從那青年身上的從容和自信,杜克就能肯定那青年就是戰勝他的弟子李渥的寧沖。
杜克在寧沖面前幾步停了下來,寧沖也笑著起身,首先道:“閣下就是杜克大師吧?”
杜克點點頭,反問道:“你就是寧沖?”
寧沖同樣點點頭。
一時間,全場靜默,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寧沖和杜克的身上。而兩人目光互相對視,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已經開始了第一次交鋒。
賭場中落針可聞,靜謐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氣氛中,眾人大氣不敢出一口,只在寧沖和杜克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如大山壓頂一般的詭異氣勢。
不少賭客都在心中驚呼原來這就是賭神!
毫不相讓地對視著,足足數刻后,杜克捋須一笑:“果然不弱!難怪能戰勝了李渥,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寧沖并無多余廢話,笑道:“閣下打算用什么方式一賭?”
“既然你用骰子勝了李渥,那就骰子吧。”
“用同樣的杯盞和骰子對賭,點數大者為勝。”
“一把定輸贏,平局加賽,每次平局加賽,骰子數量就增加一顆。”
“從十顆骰子開始。”
寧沖和杜克言簡意賅,幾句談話后,已經將對賭的方式等講得一清二楚,讓乾應雄等人絲毫沒有插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