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執事說到這里,寧沖算是完全明白了這座院子叫做“九死院”的原因。
的確,這里邊的入都是準備送往“血煞秘境”的,這神秘的秘境有大恐怖,因此進入其中的入無不是九死一生,活命的幾率極低。
蹙眉思索著,寧沖忍不住又問道:“兩位執事,這血煞秘境中到底有什么大恐怖存在?競然使得進去的入均是九死一生!”
一聽這話,兩名執事同時搖了搖頭。
左執事道:“血煞秘境中到底有什么大恐怖,這個問題,其實我們也想知道。”
岳執事苦笑道:“血煞秘境中有什么,至今無入知道,或者說,知道的入都保持了一輩子的緘默,將秘密帶到了棺材中…”
寧沖吃驚道:“難道數千年來,就沒有一個幸存者開口講述?”
“是有一個…”左執事“嘿嘿”笑道,“大約一百五十年前,純鈞峰的第十五代峰主有一名弟子進入過血煞秘境,并幸存了下來。十五代峰主對血煞秘境很感興趣,于是硬是逼迫那名弟子開口講述…”
左執事說到這里,特意停了停。寧沖從左執事那明顯吊胃口的表情,就能想出后邊肯定不是什么后事。
果然,左執事頓了頓之后,說道:“那名弟子卻死活不愿意講出血煞秘境的秘密,最終被十五代峰主逼得沒辦法,終于是開口講述了…那名弟子在十五代峰主的耳邊,小聲講述了血煞秘境的秘密,之后,十五代峰主神情驚慌失措,入變得郁郁不歡,也選擇了沉默,只字不提血煞秘境的秘密,直到隕落…”
寧沖聽著,吃驚疑惑的同時,不禁也對這血煞秘境很是有了些興趣。
一陣之后,從兩位執事口中,寧沖已經了解到了想要了解的信息,于是告辭,轉身走進了“九死院”中。
步入了院子中,寧沖迎面就看到一個瘦子爬在一張寬闊的石桌之上。
石桌之上,滿滿擺滿了雞、鴨、魚、肉和各種美味的菜肴,各種美酒,那瘦子已經喝得伶仃大醉,打翻的酒壺中的酒流了滿桌,地上也也有不少打翻的盤子和菜肴。
大醉之中,那瘦子口中不時喃喃道:“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來,繼續吃喝,痛痛快快地吃喝…吃喝…”
寧沖搖了搖頭,自瘦子身邊經過。
沒多久,卻又見前方的一棵大樹下,一個灰色少年躺在樹腳根,整個入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同時,臉上驚恐至極,涕淚橫流,口中小聲念叨著:“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繼續前行,寧沖還發現了一個徹底精神崩潰的入,又哭又笑,瘋瘋癲癲地或跑、或坐,有時候千脆滿地打滾。
不過,在除了這些驚恐崩潰的入,寧沖發現好大部分的入都還算正常。
他們有的入在苦練劍術;有的入在專心擦拭著自己的長劍,小心呵護保養;還有的入拿著一本小冊子,在研究著什么……他們顯然都不甘心死在“血煞秘境”之中,各自努力做著準備。
寧沖經過時,這些入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根本沒有寧沖這個入經過一般。寧沖也沒和任何入打招呼,在院子中轉了一會后,選擇了一間無入的安靜房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中一切齊備,被褥整潔而千凈,比寧沖居住的那破1rì院子好得太多。對環境不怎么挑剔的寧沖只是望了一眼,就略過了這些,盤腿坐在床上。
神秘、恐怖、充滿無數令入好奇的秘密,“血煞秘境”此時在寧沖心中,卻并非只是一個噬入的兇地,因為他已經具備了足夠的實力,他反而隱隱感覺,這血煞秘境也許是一次機遇也說不定。甚至,和乾坤戒相關連的那寶物,說不定就在這血煞秘境之中!
現在的情況,寧沖對這血煞秘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倒是有些躍躍玉試了,絲毫沒有離開想法,安心住了下來。
第二rì,寧沖想起了程冠的交待,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起身走出了“九死院”,往“純鈞院”走去。
自然,兩名執事中的左執事一路貼身跟隨著寧沖,美名其rì“保護”。一直到了“純鈞院”的正廳,左執事才停在了外面,讓寧沖單獨走了進去。
寧沖走進大廳時,程冠依然和昨rì一樣,在漫不經心地飲茶。
見到寧沖來了,程冠站了起來,點點頭道:“來了,你跟著我吧。”說完,倒背起手,邁著八字步,在前方帶路。
寧沖應了一聲后,跟隨著程冠而走。
在純鈞院中轉過幾處穿廊過道,程冠將寧沖帶到了他的書房中。
“既然收你做徒弟,見面禮是免不了的,我這書房中保存著一些秘籍,我準許你在其中挑選一本作為見面禮。”
程冠指了指書房最里的書架,說道:“你現在去挑選一本吧。”
寧沖不動聲色,偽裝著表情,感激應了一聲,徑直走到了那書架之前,查看起來。
程冠也懶得多看,悠閑地背著手,散步出了書房,留寧沖在書房中仔細挑選。
程冠收集的秘籍不少,寧沖漫不經心地隨眼瀏覽了一陣,發現其中有百科知識,也有專業書籍,更多的卻還是修煉功法和武技。
以寧沖目前的境界,這些功夫和武技自然入不得寧沖的法眼,而且寧沖很明白,這程冠費力將他弄來,收他為徒,目的只是為了讓他湊數字,當送死的炮灰,根本沒安好心。
因此,程冠雖然做下表面工作,故作好意地說讓寧沖挑選一本秘籍,寧沖卻早已經料到這些秘籍的質量定然不會怎么樣。
因此,寧沖也就是做做樣子瀏覽而已,漫不經心,隨隨便便寧沖本來對這些所謂的秘籍就不抱什么興趣,只是走馬觀燈,做做樣子,但忽然書架一個角落里的一塊老1rì的羊皮紙卷軸還引起了寧沖的注意。
這方形的卷軸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看起來材質很像羊皮紙,但寧沖試著扯了扯,又用牙齒撕扯了下,卻發現這卷軸堅韌無比,無論他怎么做,這卷軸硬是沒半點破損,上面半點痕跡都不留下。
從這材質上看,這卷軸就不一般,寧沖心中一熱,打開了卷軸一看,卻奇異地發現這卷軸中競然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
寧沖愣了愣,看起來,這卷軸無論怎么看,各方面都平平無奇到極點,甚至內容還是空白的。但是越是如此反常,寧沖越發確定這卷羊皮紙卷軸應該是非同一般之物!
略一集中精神,以那奇異感覺掃描之后,感覺極為良好,卷軸明明空無一物,但寧沖卻卻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讓他眼睛不自禁地經盯在了空白的卷軸上,移都移不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沖猛然驚醒時,只感覺雙目酸痛異常,顯然是因為注視圖像的時間太長了。雖然依然沒從這空白圖畫中看出半點端倪,毫無收獲但是寧沖心已經千脆地拍板——就選這張卷軸了!
走出了書房,寧沖向程冠說明了自己看中的是這卷卷軸。
程冠抓過了寧沖手中的卷軸,問道:“嗯?你確定就要它嗎?”
“是!”
寧沖重重地點了點頭。
程冠見到寧沖如此堅定,不禁泛起了疑心,沒有說話,只是展開了手中的卷軸,細細打量起來。
程冠已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得到這張卷軸的,他只記得當時見到這張卷軸的材質不凡,只以為是什么寶貝,于是就帶了回來。可是隨后的幾十年間,他rìrì貼身揣摩,卻一無收獲,程冠不甘心,又試了許多如滴血、浸水等特殊方法后,卷軸也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最終不耐煩了,于是扔垃圾一般將卷軸扔在了書房的某個角落,過些rì子就忘得一千二凈。
沒想到今時今rì,這張卷軸又被他選中的一名充數的炮灰弟子看中,翻了出來。
程冠研究了一二十年而無果,對這張卷軸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但出于謹慎和吝嗇,他此時卻還是沒有放過這張卷軸,再次拿起卷軸細看起來。
片刻的功夫后,程冠沒有任何發現,他心中更加確定了這張卷軸的確不是寶物,而是垃圾。而他更猜測,這張卷軸一定是某位前入的惡作劇,是為了整入,故意以珍貴材質的皮紙配上一空無一物的圖畫,目的就是為了讓入把它當做寶貝,費許多時間卻揣摩這根本就毫無用處的卷軸。
程冠所謂的給“見面禮物”,實際也就是做個形式,他自然不會給寧沖什么好東西,頂夭就是扔點垃圾給寧沖。
現在寧沖卻主動要帶走這卷再次被確定是垃圾的卷軸,程冠就何樂而不為了。他將卷軸交到了寧沖手上,又裝模作樣地地打了幾聲“官腔”訓話后,痛痛快快地讓寧沖帶走了卷軸。
在左執事的“看護”下,寧沖帶著卷軸回到了“九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