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天好賭而不精,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得賭壇的那些規則。
來過好幾次賭王大賽現場的白振天知道,世界排名靠前的那些選手,都是有真才實學的,連著有四五年的時間了,都沒有人爆出過冷門。
所以在看到沃什伯恩被秦風干掉之后,白振天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了,且不說平白贏了三千萬美金,就是這份博冷門的眼光,也讓他大出風頭。
“恭喜你,白,這次的冷門,被你博中了!”
阿卜杜勒倒是非常有風度,并沒有因為輸掉了三千萬美金動怒,而是端了兩杯紅酒走了過來,將左手的一杯交給了白振天。
“謝謝,我這也是碰運氣的。”
白振天要的就是個臉面,雖然阿卜杜勒先前激自己和他對賭,但別人此時顯然給足了自己面子,更何況對方還白送給了自己三千萬呢。
“白,我正式邀請你參加后天在這里舉辦的賭局,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啊?”和白振天輕輕碰了下酒杯,阿卜杜勒向白振天發出了邀請。
“這個…我還真說不好后天有沒有空…”聽到阿卜杜勒的話后,白振天頓時猶豫了起來。
自家知道自家事,白振天心里明白,這次之所以能博中冷門,并非是他的功勞,而是在劉子墨力挺秦風的情況下換來的。
“白,要是你能參加這場賭局的話,日后我可以介紹瓦利德給你認識。”到了阿卜杜勒這種身份,想要了解另外一個人,實在是很容易的事情。
雖然之前阿卜杜勒并不認識白振天,不過就在下面賭局進行的時候,他已經拿到了有關于白振天的詳盡資料,也知道了他的出身背景。
阿卜杜勒是世襲的阿拉伯貴族,生來就繼承了龐大的石油財富,他和世界各地的富豪們并沒有什么利益沖突,是以也不忌諱白振天的幫派背景。
聽到阿卜杜勒的話后,白振天的眼神不由一凝,開口問道:“瓦利德?是沙特的瓦利德嗎?”
“沒錯,他是我的一個堂兄,和我關系最好…”阿卜杜勒聳了聳肩膀,說道:“不過他喜歡賺錢,我喜歡享樂而已。”
“好,后天的賭局,我一定參加!”
聽到瓦利德的名字,白振天想了一下,說道:“我對賭不是很懂,到時候讓人替我上場,不知道行不行?”
白振天知道,像阿卜杜勒這些人的賭局,動輒就是數億美金,他的那點身家拿上去玩,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輸成個窮光蛋的。
“當然可以,這符合規矩!”
阿卜杜勒點了點頭,在他組織的牌局里,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吹來的,很多時候一些富豪都會找人代賭,阿卜杜勒并不在乎這個,只要能讓他玩的開心就行了。
“那咱們就一言說定,這是我的名片,你到時候聯系我吧!”見到阿卜杜勒答應了下來,白振天也是松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對方。
“好,我很喜歡白先生的脾氣,希望到時候你能玩的愉快。”阿卜杜勒點了點頭,向白振天告了聲罪之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白叔,就您那賭術,真要和阿拉伯土豪賭?”
在阿卜杜勒離開后,憋了一肚子疑問的劉子墨,終于開口問了出來,要知道,白振天在拉斯維加斯逢賭必輸的遭遇,洪門之內幾乎人人皆知。
“我的賭術怎么了?”
白振天沖著劉子墨瞪起了眼睛,沒好氣的說道:“告訴你,老子當年在加拿大的時候,那也是賭遍加拿大無敵手啊!”
“切,搖骰子贏了五萬美金,您老在嘴上都掛了幾十年了。”劉子墨聞言不由撇了起嘴,要說白振天的這件事情,那還有個典故。
當時白振天帶著大圈幫的一些人初到加拿大,手上除了一些港幣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錢了,不過港幣在加拿大可是不通用的。
無奈之下,白振天將手下的人搜刮了一通,拿著幾條金鏈子,到金店兌換了一萬多美金,不過他們當時去了十多個人,一萬多美金實在是不夠花。
由于剛到加拿大,白振天還沒摸清當地幫派的情況,也沒想好從哪里下手,到了加拿大的第三天,白振天偶爾進到了一個賭場里面。
這是當地黑幫組織的一個非法賭場,不過對白振天等人而言,合法的他們還不進呢。
當下白振天就把兜里的最后兩千美元拿出來換成了籌碼,按照他的話說,贏了兄弟們吃香喝辣,如果輸了的話,都跟著他到碼頭喝西北風去。
那天白振天的手氣真的是很不錯,他當時除了賭骰子之外別的也不懂,但就是賭骰子押大小,白振天竟然連贏了七八把,那兩千美金的籌碼也變成了三萬。
不過這非法賭場通常都有個弊端,那就是無法保證賭客們的利益。
且不說在白振天贏了錢之后,有些當地混混們都擠到了他們身邊,就連賭場都顯露出了關門放狗的意思。
就在白振天又押了一把,將手中的三萬美金變成了五萬之后,賭場的耐心終于被他耗盡了,三四個光著膀子滿是紋身的彪形大漢,很有禮貌的指出,白振天在他們的賭場里出千。
按照賭場的說法,白振天不但要賠出所有的籌碼,還要再拿出五十萬美金來,否則他們就要白振天幾人的一只右手。
聽到那些人的話后,白振天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
白振天自詡一向賭品很好,雖然知道這賭場不正規,也沒興起搶劫的念頭,誰知道這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對方居然先找起了他的麻煩。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白振天和那兩個大圈幫的人,直接將外套一脫,露出了肋下的手堊槍和腰間別著的幾枚手榴堊彈,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賭場給洗劫掉了。
要不怎么說干正行就是沒撈偏門賺錢快呢?
白振天辛辛苦苦的賭了半天才贏了五萬,可是洗劫完賭場之后,他們每人背的書包里,都塞滿了美元,加起來足有五六十萬之多。
也就是從這件事情里得到了啟發,白振天之后帶著大圈幫的一群人,橫掃了加拿大所有賭場,立下了赫赫兇名,在這個進軍歐美的跳板上站穩了腳。
由于這些都起源于那個賭場,所以白振天時不時的就要將他當年贏了五萬美金的事情掛在嘴上,當然,他最后拿走了可不止是五萬美金。
“白叔,咱們和那些人可不是一路的,你干嘛答應那個阿拉伯人啊?”
劉子墨還是有些不解,他們洪門雖然有很多正當生意,但全部都是職業經理人在掌管。
像是白振天這樣的洪門核心人物,并不接觸到實際業務,平時也極少和那些富豪們打交道的。
“你不懂,阿卜杜勒是瓦利德的堂弟,他在阿拉伯的能量很大。”
白振天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公司這幾年一直在投資阿拉伯的石油,不過根基比美孚和殼牌這些石油公司要淺的多,想要在阿拉伯做好生意,認識下瓦利德不是壞事。”
白振天不負責具體的業務,但并不是不知道洪門旗下一下大公司的發展方向,在這幾年里,洪門控股的一家石油公司,一直在往阿拉伯世界滲透。
“瓦利德是什么人?他能幫到咱們什么?”劉子墨在洪門的時間還短,壓根就接觸不到那個層面,自然也不知道瓦利德是誰。
“瓦利德是沙特阿拉伯皇室成員,他雖然沒有繼承人的權利,但個人非常有能力,幾乎是白手起家,現在在阿拉伯的影響力非常大。”
提起瓦利德,白振天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欽佩的神色。
瓦利德雖然是阿拉伯國王的正式子嗣,有王子的稱號,但是在他五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因為同情后來成為埃及總統的納賽爾,與沙特國王以及王室其他成員鬧翻,被流放到埃及。
在那里,瓦利德和父親以及家人苦度人生,后來瓦利特和父親獲準回沙特,但從那以后,他獲知,他父親本人以及后代,永遠失去了進入沙特阿拉伯上層政界的機會。
1976年,19歲的瓦利德來到了美國的雪城大學攻讀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并在3年后回國,利用父親提供的1.5萬美元開始創業,利用手中積累資本,陸續建立了幾家公司,并與外國公司在沙特搞合資企業,做起了貿易代理和承包生意。
1年后,兩伊戰爭開始,引爆了第二次石油危機,油價暴漲,沙特的石油收入激增,政府將大筆資金投入基礎建設,沙特的土地價格前后漲了80倍。
市場機會可謂千載難逢,瓦利德隨即成立了王國建筑公司,將商業觸角伸進房地產業,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再度引爆中東緊張局勢。
沙特人擔心戰爭波及本國,紛紛拋售土地。
當時,沙特的地價下跌了三分之二,瓦利德逆勢而為,大舉收購土地,在戰爭危機中成了沙特阿拉伯得最大的個人“地主”。
戰后,瓦利德開始出售這些土地,其收益率平均達到了400,瓦利德賺了個盆滿缽滿。
從地產業賺得第一桶金之后,瓦利德投資銀行業,成為了沙特阿拉伯聯合商業銀行的最大股東,其后更是入股花旗銀行,數年間就從這筆交易里賺取了上百億的美金。
在投資領域,巴菲特和瓦利德是東方和西方的兩個神話,瓦利德在沙特地位極高,并且被沙特國王授予了親王稱號。
可以說,在沙特做生意,只要搭上了瓦利德的關系,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能大開綠燈。
這也是白振天聽到瓦利德的名字之后,馬上就答應了阿卜杜勒賭局邀請的原因,拉關系走后門可不是中堊國的專利,在國外一樣行得通。
“就憑您那賭術,這不是上趕著送錢嘛?”
劉子墨忽然想到一件事,連忙說道:“白叔,我雖然很尊重您,但剛才我贏得錢,那可是我自個兒的,您可不能拿去賭了啊!”
劉子墨長這么大,腰包里最多就裝過幾萬美金,眼下聽到白振天要和阿拉伯土豪去賭,頓時擔心起自己那還沒到腰包里的三千萬來了。
“你白叔是那樣的人嗎?”
白振天沒好氣的瞪了劉子墨一眼,只是還沒等劉子墨把心放下去,緊接著說道:“那三千萬當是白叔借你的,回頭等贏了錢給你分紅!”
白振天的身家也就是一兩億美金的樣子,這其中還包括許多股票和股權,到時如果要賭的話,他甚至連一億現金都拿不出來,不能打劉子墨這筆錢的主意。
“白叔,您可不能這樣,那…那都是我的錢啊。”
聽到白振天的話后,劉子墨頓時傻了眼,雖然說這錢來的容易,但好歹也要讓自己過下癮,在腰包里轉一圈再散出去吧?
“我知道是你的錢。”
白振天擺了擺手,說道:“你放心吧,如果輸了的話,我會讓出幾家公司股份,讓你接管的,用不了幾年,這三千萬就能補回來…”
“那…那利息呢?”劉子墨聞言苦起了臉,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屁的利息,到時候我讓秦風幫我賭,說不定還能贏一筆錢呢。”白振天盯著劉子墨,說道:“你不是對秦風很信任嗎,有他上去賭,你還怕輸錢?”
“你讓別人幫你賭?”
劉子墨愣了一下,在賭局結束之后,他一直都沉浸在一賠三百的賠率中了,對白振天和阿卜杜勒的話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并沒有聽到白振天讓人代賭的事情。
“廢話,你當老子是傻的?”
白振天以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向了劉子墨,說道:“要是賭拳老子肯定是親自上,這賭錢又不是我的強項,當然要找人替我了…”
“好吧,您老這都考慮到了啊。”劉子墨點了點頭,說道:“白叔,我說您先把咱們贏得錢要回來,那些鬼佬別黑了咱們的錢啊。”
“他們敢賴老子的錢,老子一把火燒了這破賭場。”白振天的眼睛一瞪,老流氓的氣勢頓時顯露無疑。
(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