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風子,不服氣嗎?”
劉子墨得意洋洋的看著秦風,從小自己爺爺就說秦風練武的天賦要高于他,劉子墨雖然也為秦風高興,但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不服氣的。品書網 現在先于秦風進入到暗勁境界,剛好還能在秦風面前顯擺一番,劉子墨那心情甭提有多爽了。
“就你這樣?上臺也打不過阿利桑德羅,我看你還是別上去打了。”
看到劉子墨那志得意滿的樣子,秦風沒好氣的說道:“練武之人最忌的就是浮躁,你才剛剛進入到暗勁境界,門道都沒摸清楚呢,就得意成這樣子了?”
秦風能看得出來,阿利桑德羅的動作,招招都是一擊致命的殺招,幾乎已經脫離了格斗的范疇,整個就是一殺人機器。
和這種人對戰,就算是境界功夫高于對方,也不一定就能贏下來,因為他們比的不僅是拳腳,還有氣勢和毅力。
更重要的是,阿利桑德羅的經驗,也遠遠高于劉子墨,如果不是劉子墨手上也有幾條人命的話,那在秦風眼里,劉子墨壓根連一點贏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就像是一個練了一輩子拳腳的拳師,和一個整天在街頭打架的地痞較量,最后輸掉的,肯定會是拳師。
前不久秦風在國內的報紙上才看到過一條新聞,一個省武術協會的會長,練了二十多年功夫的“高手”,因為鄰里之間的一些矛盾發生了沖突。
最終的結果讓很多人都沒想到,那位“大高手”,居然被那個沒練過一天的鄰居拿菜刀砍成了重傷,他所缺少的,就是實戰的經驗和一種勇往直前的狠勁。
“秦風,你是不知道進入暗勁后的狀態,要不然就不會這么說了。”
劉子墨對秦風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左右看了一下,說道:“那邊有個小樹林。要不咱們過去搭搭手,讓你見識下什么叫暗勁!”
劉子墨原本也不是這么得瑟的人,不過在進入到暗勁境界之后,對身體的控制能力變得入微起來,讓他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無敵的信念。
當然,這種信念是好的,但要是轉變成自大。那就是恰得其反了。
“行,那我看看功夫到了暗勁。究竟能怎么樣?”
師父載昰的修為就是暗勁,秦風豈能沒有見識過?不過秦風也沒點破劉子墨,跟在他身后來到了公園邊的一個小樹林里。
“咱哥倆搭搭手就行了。”在樹林中站定之后,劉子墨氣定神閑的伸出了右手。
搭手是一種比試方式,就是雙方各自先伸出一個胳膊,搭在一起,然后開打,一般長輩和晚輩過招,用的最多的就是搭手。
“子墨。你到了暗勁,應該能收放自如了吧?”
秦風站在原地搖了搖頭,說道:“生死相搏和搭手較量可不一樣,咱們還是認真一點吧…”
“認真?秦風,你想真打?這可不行…”
劉子墨聞言愣了一下,說實話,他初入暗勁。還真做不到收放自如,萬一一個失手,那是要出大事的。
“沒事,勁力不吐,造不成傷害的,最多就是皮肉受點苦頭罷了。”
秦風蹲下身體。雙手在地上搓了一下,說道:“盡管往要害上招呼,誰身上的灰多,誰就輸了,你說怎么樣?”
“這敢情好,我聽爺爺說過,以前自己人較技的時候。都是用石灰…”
聽到秦風的話后,劉子墨眼睛一亮,以前老輩人在朋友之間比武切磋,往往都會用手抹上石灰,打完之后只要一數對方身上的手印子,勝負自然就分出來了。
兩人在手上蘸了灰塵之后,各自伸出右拳格擋在了一起,原本放松下來的身體,瞬間都繃緊了。
“開始吧!”劉子墨口中發出一聲輕喝,右拳往前一擠一壓,一股大力頓時推得秦風身體往后一仰。
在秦風身體后仰的一瞬間,劉子墨右臂上的力氣忽然間全部消失了,整個右臂變得軟若無骨一般,繞過秦風的手腕,徑直向他肋下要害處擊去。
在比武格斗中,一般人都會將面部以及太陽穴等要害護得很緊,但其實在身體的很多部位,都有觸之既死的地方,劉子墨攻擊的肋下正是一處。
“厲害!”
在劉子墨手臂上的力氣消失的時候,秦風后仰的身體由于在用力格擋,忍不住一個前傾,在外人看來,就像是自己把肋部湊上去了一般。
不過秦風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進入暗勁,就是因為其所學駁雜,雖然勁力的運用上比起劉子墨有所不逮,但反應卻是要快出了很多。
就在劉子墨的手掌要拍在秦風肋下的時候,秦風的身體忽然一個扭曲,整個身體平平的向左側移動了差不多二十公分距離,堪堪躲開了劉子墨這一掌。
“好功夫!”
劉子墨口中贊了一聲,卻是得勢不饒人,腳下一個錯不,雙掌變拳,疾風驟雨般的向秦風攻去。
只是此時秦風已經穩下心來,雖然盡是守勢,但卻將周身要害守的滴水不漏,偶爾攻出一招,也都是劉子墨必救之處,短短的幾分鐘內,兩人斗了個旗鼓相當。
“子墨,小心了啊!”
幾個回合之后,秦風就摸清了劉子墨的底細,他雖然進入到了暗勁境界,但打法和之前卻是沒有多大改變,只是在進攻時對氣力的分配變得更加細微了一些而已。
秦風暗自搖了搖頭,拳法忽然一變,由最初大開大合的格擋,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再也不和劉子墨硬擋硬架了。
秦風原本看似打向劉子墨胸部的手臂,猛然間就會一個上鉤,徑直對著劉子墨的下巴去了,這讓劉子墨頓時感覺不習慣起來。
不僅如此,秦風的步伐也發生了變化,雙腳不斷的變幻,速度驟然加快了好幾分,之前還明明在劉子墨的正面,腳下一錯,已然來到了劉子墨的身后。
“哎。我說,比武就要光明正大,你老是在躲有什么意思?”
這種突然的改變,讓劉子墨很是不適應,過了大概三分鐘后,劉子墨往后一跳,擺手說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又不敢施重手。這樣打下去,打一天都沒有結果…”
兩人之間只是在切磋,劉子墨有好幾招家傳的不傳之秘都無法使用出來,所以和秦風打的頗為憋屈,論小巧的功夫,他實在是不如對方。
“誰說沒結果的?”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子墨,你把外套脫下來看看吧。”
“脫外套?你打中我了?”劉子墨聞言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胸前。并沒有沾染到灰塵,不過他還是將外套給脫了下來。
“嗯?我靠,你什么時候打在這個位置的。”
當外套脫下來之后,劉子墨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在自己那件白色外套的后心部位,赫然有好幾個黑黝黝的掌印。
“這…這不可能啊。”看著那幾個掌印。劉子墨喃喃道:“我都已經進入到暗勁境界了,沒理由被你打中了還不知道啊?”
雖然進入到暗勁修為只有一天,但是劉子墨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反應能力和對勁力的掌控,要遠遠高于以前,他實在無法相信這幾個掌印是秦風打上去的。
“子墨。修為高不代表著你能打!”
秦風嘆了口氣,說道:“就算是正常的比武切磋,境界高的一方,也有可能會輸的,更何況是生死相搏,不是說境界高的人就一定會贏…
別的不說,子墨。就算是我,想要殺掉你,在剛才的比試里最少有三種以上的辦法,而那阿利桑德羅更是個殺人機器,他的手段怕是比我還要多的…”
外八門中殺手門的絕技,幾乎都是一招致命的陰毒招數,秦風剛才要是使出來,恐怕劉子墨連一招都躲不過去,早就被他打趴在地上了。
這也說明,有足夠高的境界,也要配合豐富的搏殺經驗,才能將修為轉化成戰斗力。
像劉子墨現在這種狀態,就像是五歲的小孩子雖然能舉起大錘,但卻是無法正確的去應用,最終的結果或許會傷了自己。
相反,一個成年人即使再弱,他對事物的判斷以及經驗,都要遠遠超過五歲孩子,兩人相斗,結果連想都不用去想的。
“我明白了,是…是我有些操之過急了。”
聽到秦風所講的原理后,劉子墨頓時明白了過來,他知道境界的突破,讓自己的心境變得有些浮躁,才會如此沖動答應了和阿利桑德羅的比試。
“秦風,不管怎么樣,既然答應了,這場拳我就一定要打!”
劉子墨也是心志堅定之輩,咬了咬牙說道:“就算我被他打死在拳臺上,也不能丟了華人和洪門的臉面…”
練武之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血性,而劉子墨最崇拜的就是當年擊敗俄羅斯拳王的爺爺,所以此次對戰,他就是死,也不會未戰言敗的。
“子墨,你可還是處男啊!”
聽到劉子墨的話后,秦風忽然笑了起來,說道:“這剛剛突破能找女人了,就要被人給打死,我說你這輩子活的冤不冤呀?”
“那…那我怎么辦啊?”
劉子墨面孔拉了下來,哭喪著臉說道:“剛才大話都說出去了,到時候要是不上擂臺,門里的兄弟們怎么看我?”
秦風的話算是說中了劉子墨的軟肋,任是誰攤上這大好年華,也不想去死啊,在見識了比試和生死廝殺的區別后,劉子墨恨不能時間倒流,把自個兒說出的大話再給咽回去。
“要不…咱們打阿利桑德羅的黑槍?”眼珠子一轉,劉子墨想出了個主意,黑手黨組織里也就阿利桑德羅能打,除掉了他,劉子墨再也不怕別人了。
“得了吧,那人估計是玩暗殺的祖宗,能被你打了黑槍?”
秦風聞言撇了撇嘴,在陳世豪等人掏槍和阿利桑德羅對峙的時候,秦風就發現,阿利桑德羅的站位非常聰明。
即使當時打起了槍戰,阿利桑德羅也能在第一時間就躲到餐廳柱子的后面,他那會的舉動,和秦風準備鉆桌子的動作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也就是一個頂級殺手所顯示出來的本能反應,在長期的訓練和生死邊緣的游走,他們對危險的感應與躲避能力,要遠遠高出普通人。
“那怎么辦啊?我說秦風,你總不能看著哥哥去慷慨赴死吧?”
劉子墨原本那張大義凜然的面孔早就不見了,當然,這也就是面對自己的發小兄弟,要是在洪門眾人面前,那估計還得硬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