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攤子老板換了人?”
看到那個用油桶改成的烤紅薯攤子,秦風不由愣了一下,在他的記憶里,這個攤子的老板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大爺,秦風還曾經在他那里買過紅薯的。
畫面上的紅薯攤,剛好顯示兩個人交接的過程。其中一人正好面對著顯示器,似乎在說著什么,秦風連忙喝道:“子墨,把畫面放大,拉近一點…”
“好!”劉子墨答應了一聲,在面前的鍵盤上操作了幾下,頓時將遠處那兩人的畫面拉到近前。
“不行,再往回放一點,臉部太模糊了。”秦風搖著頭,做了個往后退的手勢,忽然喊道:“停,這樣正好,不要再動了…”
站在顯示器前面的秦風,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人的嘴巴,同時自己的嘴唇也在蠕動著。
“你懂唇語?”看到秦風的舉動,劉子墨頓時明白了過來。
唇語在國外的應用很廣泛,各個領域都能用得到,甚至可以作用在法庭案件審理上。
就像是在美國的職業籃壇和歐洲的足球場上,都有唇語專家解讀過一些有爭議球員的話語,從而判斷他們是否說出了諸如種族歧視之類的話。
不過就劉子墨所知,國內還沒有開設過類似唇語的學科,他沒想到秦風居然懂得辨別唇語。
“胡…葉叫你回去,晚上我受在這里,‘…,”
看著屏幕上那人蠕動的嘴唇,秦風也發出了聲音,不過緊接著就糾正了自己的說法,“不對,應該是虎爺叫你回去,晚上我守…對,是守在這里!”
翻譯出了那人的話后,秦風眼中射堊出了一道精光,右手握拳,重重的擊在了左掌掌心上,興奮的說道:“子墨,找到了就是這兩個王八蛋!”
“秦風,不會錯吧?”劉子墨有些狐疑的看向秦風,他有些不明白,秦風這些明顯是偏門的功夫,都是從哪里學來的?
“沒錯,子墨把畫面放慢。”
秦風搖了搖頭,指著那人的嘴唇,說道:“你看他的嘴唇,這個發音是苗…六…指,他們要不是敲于鴻鵠悶棍的人,又怎么會說出苗六指的名字?”
“還真是的。”
聽秦風這么一說,劉子墨也學著那人嘴唇的動作發了一下音,吐出來的三個字,和苗六指的發音極為相似。
“怪不得這幾天沒找到這幾個人呢,原來把這地瓜攤子給盤下來了。”
秦風拿起酒杯和劉子墨碰了一下,說道:“來,子墨,咱們喝酒,讓那家伙繼續守著去,媽的,先晾他們幾天再說…”
劉子墨聞言愣了一下,看到屏幕上的交接似乎完成了,連忙說道:“秦風,咱們不要跟著走的那人嗎?”
在劉子墨想來,他們應該追蹤那人,順藤摸瓜的知道對方的落腳點之后,把那伙人一窩端掉,這樣才算是給于鴻鵠報了仇。
“跟著他干嘛?”
秦風搖頭說道:“他們如果住在人多的地方,難道咱們能下手?先晾他們幾天,回頭再讓老苗出來,把他們引到了偏僻的地方,那會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
在發現這兩人就是史慶虎那幫人之后,秦風的腦子就已經設計出來了一個計劃,對方顯然是沖著苗六指來的,那么只要苗六指出現,他們必定會跟上去。
如此一來,秦風等人就可以由明處轉到暗處,敲悶棍的人就會變成他們了。
“嗯,你這法子好。”劉子墨眼睛一亮,嘎嘎怪笑道:“這些人不是喜歡敲悶棍嗎?也讓他們嘗嘗被打悶棍的滋味。”
“來,喝酒,讓那人先喝幾天風吧。”
秦風給劉子墨的杯子里又倒滿了酒,哥倆看著那裝模作樣賣紅薯的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巷子口做小生意的人都逐漸散去了。
而那個賣紅薯的則是不知道把攤子收到了什么地方,換了身衣服大模大樣的又坐到巷子對面的大排檔吃起了東西,一直守到了夜里三點多,才打了個的士離去。
接下來的兩天,秦風和劉子墨連門都沒有出,而苗六指干脆就直接住在了醫院里,通過顯示器能看得出來,那兩個人變得越來越急躁了。
“虎爺,那姓苗的估計是害怕了,這都三四天沒露面了。”
剛剛和老鼠交接了班回到那個黑招待所的猴子,語氣中到了一絲焦灼,他們的職業是賊,可現在倒好,變成賣紅薯的了。
“這老家伙狡詐如狐,難道是躲出去了?”史慶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看是的,人越老越怕死,我看那老不死的肯定是跑了。”
一旁的山雞點頭附和道,他每日里倒是能在京城閑逛,可是史慶虎不讓他出手行竊,卻是將山雞給憋的不輕。
“再守上幾天,我就不信姓苗的舍得將那大宅子給丟掉?”和二十年前相比,史慶虎的養氣功夫顯然要強出不少,這幾天整日呆在房間里,倒是也不急不躁。
“嗯?”正說話間,史慶虎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從腰間拿出了個BB機,一看之下,神色不由怔了一下。
到了九十年代末期的時候,手機相對已經普及開來。
當然,在內地流行了將近十年的BB機,也沒退出歷史舞臺,只是由當年的一機難求,變成了現在的普通消費品了,連街頭賣菜的大媽腰間都會別著一個。
此刻在史慶虎這個漢顯BB機上,只寫著“明日十點,西山”這六個字,不過史慶虎似乎看懂了這幾個字,瞇縫著眼睛似乎在琢磨著什么。
“老牛,陪我出去走走。”
過了好一會,史慶虎站起身來,鮮有的想要出去轉轉,這是他來到京城親手斬斷于鴻鵠手指那次之后的第二次出門。
“虎哥,上面有指示了?”站在招待所門口打車的時候,老牛在史慶虎耳邊低聲問了一句。
“嗯,明天動手…”
史慶虎點了點頭,轉過臉望了一眼他們所住的那個招待所房間,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干完這一票,再解決了那老不死的之后,咱們倆就去港島,然后再由港島去美國。”
“虎哥,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老牛的話不多,不過卻是對史慶虎忠心耿耿,因為他的這條命,就是史慶虎救下的。
除了史慶虎之外,再沒有人知道,這個面目黝黑沉默寡言的老牛,雖然是華人,但他卻是在泰國出生長大的,國籍也是不折不扣的泰國 “師傅,西山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沒啊?”上了一輛出租車后,史慶虎向開車的司機問道。
“西山?那地方可不近,你們要去那邊?”
都說京城出租車司機的嘴貧,這還真不是吹的,在確定了史慶虎要去的地方后,司機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西山有八大水院,第一個就是圣水院,也就是黃晉寺,不過我建議你們到八大處公園轉轉,那地方是游客去的最多的地兒,景色古跡也是最好的…”
“師傅,那你們京城人出去玩,一般都去哪里啊?”
眼瞅著那司機停不住嘴了,史慶虎連忙打斷了他的話,要是讓這小伙子如此說下去,怕是到了西山他都問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當然還是去八大處了,那里有山有水有古跡,距離華清京大都不遠,那邊的學生最喜歡去八大處公園玩。”出租車司機看樣干了有年頭了,對西山的各處景點如數家珍。
“學生也喜歡去?好,那咱們就去八大處玩玩。”聽到司機的話后,史慶虎眼睛一亮,將地點定在了八大處公園。
“好嘞,您坐好,半個小時咱們一準就能到!”出租車司機狡黠的笑了笑,腳下一加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其實最靠近那兩座國內最著名的大學的景點,還是頤和園和植物園,甚至連香山公園都要比八大處近一點兒。
只是對司機來說,八大處要更遠一些,這樣打起車來他也能多賺一點,當然,這些他就不會對史慶虎二人說了。
出租車司機的話果然不能信,他說的半個小時,只是在市區用的時間。
等跑到八大處公園的時候,整整過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那車子上的計價器也跳到了兩百多塊錢,氣得史慶虎差點沒揍這小子一頓。
不過正如那司機說的,八大處公園的人氣倒是挺旺,進進出出的游客絡繹不絕,而且景色確實不錯。
除了古跡建筑之外,八大處公園被翠微、平坡、盧師三山環繞,有許多的自然風光。
此時正值春天,入眼到處都是一片綠意盎然,鳥啼鵑囀,流泉汩汩,滿山遍野的杏花、桃花、迎春、連翹等紛紛盛開,團團簇簇,煞是好看。
“老牛,這地方怎么樣?”走上了一處沒人的山坡,史慶虎看向了身邊的老牛。
“虎哥,只要是郊外,我都能讓對方自然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