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仔,能不能先拖住他們,我叫阿坤帶些人過來。”
陳世豪做事果斷不失冷靜,他知道,這些人既然是來尋找秦風妹妹的,不管兩者之間有什么關聯,都要將他們先抓住再說,不過從明仔的話中得知,對方似乎都帶著噴子,一個不慎,他這強龍反而會被地頭蛇給咬上一口。
“豪哥,還沒摸清對方的底細,還是先別讓阿坤過來了。”
見到陳世豪拿出了移動電話,秦風連忙伸手制止住了他,按照明仔所說,這幫人身上都帶著噴子,也就是槍堊械,肯定遠非一般的江湖幫派可比,陳世豪手下雖然人不少,但未必能頂得住對方飛火力,到時候必有傷亡。
為了自己的事情,讓別人去死的事情,秦風是做不出來的。
而且如此一來,他這人情可就欠大發了,既然這樣,秦風還不如自己悄悄的摸進去,能解決對方那些人最好,解決不了的話,也要偷聽到對方的來意,究竟是為何尋找秦葭的?
“秦老弟,不用擔心,他們越南幫有槍堊手,咱們澳島人也不是吃素的。”
聽到秦風的話后,陳世豪咬了咬牙,說道:“既然來到了澳島,別管是港島人還是越南人,都要按照澳島的規矩行事,我倒是要看看,這些強龍是否能壓住我這地頭蛇…”
作為能坐鎮一方的江湖大豪,陳世豪自然不是靠著耍嘴皮子斗狠坐上這個位子的,在幾十年的江湖路上,陳世豪也見慣了腥風血雨,幾個帶著槍的越南人還嚇不住他。
更何況,陳世豪手上也有槍,在阿坤手下,有一幫平時只是吃喝嫖賭的人,但當需要用到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個個都能成為亡命之徒,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
當年的崩牙駒也養有這樣的武力,就是靠著這些人,他殺得對手從港島請來的聯軍大敗,最終逼得自己的對手逃離澳島,獨霸濠江數年之久。
不僅是崩牙駒,其實港澳臺三地只要是涉黑的幫派,都有這種終極武力,其中臺島鼎鼎大名的十大槍擊犯,都是出身各個幫派,只是平時不會輕易動用罷了。
“豪哥,不用那么大張旗鼓的,就是四五個人而已,我能搞的定。”聽到陳世豪的解釋,秦風還是搖頭不肯答應。
秦風想得比較多,如果是陳世豪出手,那勢必搞得港澳皆知,秦風也將會暴露出來,未免會打草驚蛇,讓想對付妹妹的那些人有所準備,秦風想自己進去,卻只是為了搞清楚這些人尋找秦葭,究竟目地而在。
“秦老弟,這…不妥吧,他們可都是有噴子的。”
陳世豪用右手做了個持槍的手勢,他雖然知道秦風武力過人,但一來雙拳不敵四手,二來在現代社會中,再能打的人,怕是也抵擋不住一顆槍膛里射堊出的子堊彈。
這也是到了現代,武術越來越沒落的原因,往日里都是赤手空拳或者拿著冷兵器搶地盤,現在動輒就是AK47對著大門掃射,誰還愿意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豪哥,怕他們做滅也?越南佬來到澳島找人,還是要靠咱們的吧?”
秦風微微一笑,口中說出的話,卻變成了地道的白話,如果閉上眼睛聽的話,陳世豪絕對想不到,第一次到港澳來的秦風,居然能將本地語言說的如此流利。
“秦風,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這事兒太危險了。
”聽到秦風改變了語言,陳世豪頓時明白了秦風的心思,他是想裝成當地人,去套問對方的來意。
“沒事,對方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殺人的!”秦風搖了搖頭,回頭對明仔說道:“明哥,不知道那些越南人,拿出多少錢來找人?你們之前應該談過的吧?”
“秦先生,叫我明仔就行,明哥的稱呼我可不敢當。”
能被陳世豪口口聲聲稱之為老弟的人,明仔哪里敢受秦風一個“哥”字?連連擺手道:“秦先生,按照我們這邊的規矩,委托找人這種事,找到了有五萬的喝茶錢,找不到也會給兩萬,我已經收了他們兩萬塊錢…”
俗話說鼠有鼠窩蛇有蛇道,在澳島固然有賭王何先生這種超級大佬,但更多的則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在很多時候,賭王辦不到的事情,在他們手上卻是十分的容易。
“兩萬塊錢找個人,不算貴啊。”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這樣吧,等會我自己過去,就說給的錢少了,這件事辦不了,看看他們怎么說…”
“秦先生,要不…我陪你過去吧?”明仔說道:“這些越南的偷渡客,一般都不認生人的,你自己過去我怕他們不買賬…”也行,阿明,多謝你了。”秦風點了點頭,伸手將自己的頭發搞得蓬松了一些,身體略微一放松,整個人頓時垮了下來,看上去和街頭的那些小痞子沒有任何的兩樣。
“老弟,小心點,好漢不吃眼前虧,千萬不要和他們起沖突。”陳世豪拍了拍秦風的肩膀,鄭重的叮囑了他一句,像這種偷渡客,都是身負命案的人,一個不對付就會拔槍相向,大不了殺了人之后再跑路而已。
“我知道了,豪哥,你就放寬心吧,等會小弟回來,你還要請喝晚茶的…”
秦風聞言笑了笑,用手整了下自己的衣領,兩根索命針悄無聲息的滑落到了雙手的衣袖處,俗話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秦風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
“秦先生,一般像這種尋仇的偷渡客,都是不敢進市區的,他們大多都住在貨場空置的貨柜箱里面。”
左手拎著一點食物和水,右手拿著個手電筒,明仔一邊走一邊低聲給秦風解釋著。
由于澳島前幾年填海的緣故,原本這一處良港,現在已經變成了半廢棄的碼頭,無數銹蝕的鐵皮貨柜箱羅列在空地上,就像是一棟棟房子一般,有些里面還透出一絲燈光,顯然已經被流浪漢給占堊據了。
不過只要不侵占他們的地盤,那些住在貨柜箱里的人,是不會過問外面的事情的,盡管秦風和明仔經過的時候鬧出很大的響聲,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
“就在前面了…”
在碼頭貨場走了大約兩三分鐘后,明仔壓低了聲音,指了指三十多米外的一排空置貨柜箱,說道:“那些人就住在里面,一共有五個,都不是善茬。”
“阿明,回頭叫我阿風就行了。”
秦風點了點頭,剛往前走了四五步,忽然眉頭一皺,往后用力拉了一把明仔,用白話大聲說道:“媽的,這什么鬼地方啊,連個燈都沒有,阿明,老子和你沒仇啊,帶我到這種地方來干嘛?”
感受到了秦風的手指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明仔反應也是極快,馬上就回道:“阿風,老子要不是看你占了兩個停車場,手下有幾十個小弟,才不帶你過來呢,找個人就能拿十萬,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你個撲街仔,找人就找人,帶我到這種地方來干嘛?”秦風嘴上不依不饒的說著,但眼角,卻是看向七八米外的一處貨柜箱,一根索命針已然滑落到了掌心里。
“你非要見到錢才愿意找人,老子這不是帶你來拿錢的嗎?”明仔雖然不知道秦風的用意,但他為人十分機靈,很默契的回答著秦風的話,配合的天衣無縫。
“站住!”
就在兩人吵吵鬧鬧的又往前走出了七八米,正好來到那個貨柜箱處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道人影幽靈般的堵在了秦風和明仔的身前。
“我靠,鬼啊?”
一點都沒有防備的明仔被這人嚇了一大跳,如果不是被秦風拉了一把,怕是將手里帶著的食物都給扔出去了,等到看清對方之后,這才拍了拍胸口,說道:“是阮老板啊,我是明仔,你不認識了?”
“我認識你,但不認識他。
”被稱之為阮老板的人,整個身體都隱藏在貨柜箱的陰影之中,他的白話說的不是很流利,顯得十分生硬,說話的時候還伸出一只手,指向了秦風。
“阮老板,這是我兄弟阿風,你也知道,我只負責偷渡,別的事情我不管,你們想要在澳島找人,還是要我兄弟幫忙。”
明仔將秦風拉到身前,說道:“阿風在澳島可是大咖,手下有幾十號兄弟,就是賭王何先生,都要賣他幾分面子,找個人根本就不在話下,不過…”
說到這里,明仔抬起右手,做了個捻錢的手勢,接著說道:“要想盡快把人找出來,最少十萬港幣,我這不是帶著兄弟來拿錢了嗎?”
“你…”
那人沒想到明仔會說出這番話來,身體猛地往前踏了一步,憤怒的說道:“你開始時不是說兩萬塊錢就夠了嗎?怎么又要十萬,當我們兄弟是泥捏的不成?”
“阮老大,話可不能這么說,兩萬塊錢是我收的,我可是幫你們找到了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