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籌碼加到了五十萬,居然還沒有人愿意退出,鄭中泰不由興奮了起來,笑道:“全都跟了?看來大家這一把是都想梭哈啊?”
鄭中泰所說的梭哈,并不是那種叫做梭哈的賭法,而是指一把牌壓下所有的賭注,一把定勝負,
“泰哥,咱們只是玩玩而已,沒必要在這里賭個三天三夜吧?”秦風聞言笑了起來,正眼都不去瞧桌子上的牌,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秦老弟說的沒錯,那就一把定輸贏吧!”鄭中泰點了點頭,大致數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籌碼,往前一推,道:“我這里還剩下七十萬,全都壓了…”
“阿泰,怎么這么不沉穩啊?”圍觀的明叔對鄭中泰的這個舉動有些不高興,當然鄭中泰也是他一手帶起來的,那會倒是沒看出他賭性如此之重。
只不過明叔并不知道鄭中泰的牌,如果換成他拿到三個A的話,怕是也會和鄭中泰一樣推倒梭哈的。
“明叔,時機稍縱即逝,不能把握住那就太可惜了啊。”鄭中泰對明叔的話不以為然,如果來了三個A都不敢梭哈的話,這事兒傳出去怕是所有人都會笑話他的。
“泰哥,你的眼力又有長進了啊。”
鄭中泰下面坐的是亨利衛,他梭哈之后,亨利衛就有些難受了,當下說道:“我的賭資還有一百四十萬,就算成了名牌,也夠跟泰哥這一把了…”
鄭中泰和亨利衛之間的差距就差在亨利衛的這點穩重上了,真正的賭術高手,是絕對不會將自己逼到絕路上去的,因為那樣輸了之后,連翻身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三個K和自己想的果然一樣…”
看了底牌之后,亨利衛的眼睛瞇縫了起來,心中卻是沒有多少高興的情緒,因為他察覺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妙,鄭中泰的有恃無恐,陳世豪方才眼中露出的驚喜,說明他們拿的都是大牌。
一局出個豹子從概率上來說并不稀罕,但如果幾個人拿的都是類似豹子這樣的牌面,那亨利衛幾乎可以斷定這局牌中,一定是有人出千了,在這種情況下,三張K的牌,未必就能最大了。
“亨利,你還猶豫什么啊?”站在亨利衛身后的一人看到亨利衛竟然不跟注不由奇怪的催促了一句,拿到三個K梭哈,這絕對說的過去呀。
“七哥,這把感覺不太好,我不跟了!”那人不催還好,這一催 卻是讓亨利衛下定了決心,直接拿起了面前的三張牌,扔到了桌子中間,棄牌了。
“你…你這玩的什么牌啊?”見到亨利衛的舉動,那位七哥氣的直瞪眼睛,恨不得將那三張牌拿回來幫亨利賭下去。
“是有反常必為妖,七哥,看下去就知道了。”亨利衛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在棄牌之后,他心中感覺到一陣的輕松,那種危機感也消失不見了。
“亨利,你還是那么穩健,想贏你,可是真難呀。”
要說對亨利衛的棄牌,最感到遺憾的自然還是鄭中泰了,他原本想借著這一把梭哈的機會,將桌面上的籌碼全都收入囊中的,卻是沒想到亨利衛如此穩健,竟然棄牌不跟了。
“豪哥,你跟不跟?”鄭中泰看向了陳世豪。
“我當然要跟了,本來這些籌碼,我就沒準備要帶回去的。”陳世豪哈哈一笑,將桌面上的一籌碼全都給推了出去,說道:“我還差了一點,要是贏了就不說了,如果輸了,回頭我再給補上…”
前面幾把牌中,陳世豪一共下了一百一十萬,現在桌面上只剩下九十萬了,要是他輸了,還要再補進去五十萬。
“豪哥開玩笑了,輸贏都是這么多錢,哪還有補的道理啊?”聽到陳世豪的話后,鄭中泰連忙說道,原本就是對方出了籌碼,眼下又是湊數上桌賭的,再讓陳世豪補齊籌碼,那才真是說不過了。
“無妨,玩的高興嘛。”陳世豪笑著擺了擺手,他詐金花玩的比較少,難得起一次三張Q的豹子,就算是輸了也值得。
“秦老弟,你怎么樣,最后一把玩不玩?”鄭中泰最后看向了秦風,跑了亨利衛一條大魚,如果秦風也不跟的話,那他就要郁悶死了。
“玩,當然玩了。”讓鄭中泰松了一口氣的是,秦風數出了七十萬的籌碼,直接就推了出去,沒有絲毫的猶豫,氣勢上居然比他還要勝了三分。
“三家都跟了,兩家沒籌碼,這局怎么玩啊?”轉眼之間又輪到了自己,可是鄭中泰已經是梭哈了,面前連一張籌碼都沒剩下,而按照詐金花的規矩,三家是不能見牌的。
“豪哥,泰哥,要我說,這本來就是玩玩的,干脆三家開牌好了,誰的牌大…誰拿錢!”棄牌的亨利衛此時是一身輕松,在一邊出起了主意,因為這一把牌后,不管誰輸誰贏,牌局也就將結束了。
“亨利說的也是,豪哥,秦老弟,你們的意見怎么樣?”鄭中泰左右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說道。
“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
陳世豪和秦風同時點頭答應了下來,陳世豪是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而秦風則是一臉的風輕云淡,好像賭錢的人不是他一般。
別的不說,就秦風的這副表情,倒是讓場內的那些老家伙們對他高看了幾分,賭桌上就應該是不露形色,那些老家伙們可謂是閱人無數,但是從秦風的表情上,還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我先開牌了。”
陳世豪見秦風沒有掀牌的意思,當下抓起了自己面前的三張牌,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說道:“我是三張Q,阿泰,秦老弟,你們都是暗牌,總不能大過我的三張Q豹子吧?”
陳世豪的笑聲很得意,對于賭術,他只是略懂而已,如果今兒能贏了鄭中泰和亨利衛,那真的是一件值得自夸的事情。
“豪哥,這局牌,你還沒看出問題嗎?”當陳世豪亮出了三張Q的牌后,亨利衛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搖了搖頭說道:“豪哥,你去看看我棄掉的那三張牌是什么吧。”
“看你棄掉的牌?”陳世豪的笑聲戛然而止,伸手將桌子中間的三張牌拿了過去,說道:“再大也不能比我的…嗯?三…三張K”
陳世豪原本想說亨利衛的牌再大,也大不過他的三張Q的,可是翻過來之后,那三張牌卻是三張K,直接讓豪哥看傻了眼,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亨利衛起到這種牌,為何會棄牌不跟了?
“亨利,怪不得賭壇中人給你起了個銀狐的外號,果然是狡詐似狐啊。”
看到亨利衛的棄牌,鄭中泰忍不住嘆了口氣,從亨利衛在葉漢手下嶄露頭角之后,這二十多年過去了,鄭中泰就沒能在亨利衛手上占到過一點的便宜。
“哦?亨利還有這種外號啊?泰哥,這里面有什么說頭沒有?”秦風饒有興趣的問道,聽得眾人一陣無語,現在是開牌的時間,他居然打聽起八卦來了。
“亨利遇到比較重要的場合,喜歡穿著一身銀色西裝主持牌局,久而久之就被人叫做銀狐了。”
鄭中泰給秦風稍微解釋了一下,這個稱呼是在公主號上叫起來的,作為當年公主號上的首席荷官和技術總監,亨利衛也是個明星人物,提及銀狐的大名,澳島賭壇可以說是無人不知。
“行了,這些事咱們回頭再說,阿泰,秦老弟,你們到底是什么牌啊?”看到自己亮出了三條Q的豹子,秦風和鄭中泰仍然是無動于衷,陳世豪心里頓時打起鼓來了。
“豪哥,亨利三張K都棄牌了,你以為三張Q能贏嗎?”見到陳世豪著急的樣子,鄭中泰也沒有再賣關子,直接翻開了自己的牌,說道:“對不起了,豪哥,我是三張A!”
“果然是三張A,我早就猜到了。”
“阿泰的賭術見漲啊,居然在洗牌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當鄭中泰開牌之后,場內頓時響起了一陣議論聲,三張Q、三張K對上三張A,這是純粹的冤家牌,到了目前為止,鄭中泰贏下全場似乎已經成為定論了,秦風開不開牌的意義好像也不是很大了。
“誰輸誰贏還不好說呢,你們忘了是誰洗的牌?”亨利衛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他的話聲還未落,全場就變得鴉雀無聲。
三個人,三個豹子,如果說秦風洗牌時沒有出千,那場內這些人的智商絕度有問題,換句話說,鄭中泰等人之所以能拿到豹子,都是秦風想讓他們拿到的,如此一來,秦風的底牌是什么,那就呼之欲出了。
“秦…秦老弟,這,…這局牌是…是你做出來的?”
原本志得意滿的鄭中泰,此時反應了過來,頓時嚇的一頭冷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