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津天這地界上,有什么事兒,吳叔舍了這身家也給你辦到。
吳兵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謝大志為何會對秦風如此看重,這哪里是個孩子啊,心胸氣度比之常翔鳳這樣的江湖大豪都差不了多少,讓他都有些為之折服。
“吳叔,玩笑話而已,不就是幫了點小忙嗎?”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有些事不可以做的太過,那就是挾恩圖報了,而且他的確也沒想讓吳兵幫自己什么忙。
秦風的這種做法,只不過是在載昰耳濡目染下學來的,人在江湖,一輩子不可能總是順風順水的,當你走低落難的時候,像吳兵這種關系和人脈,就將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謝大志的做法就和秦風有些相似,他當年和吳兵相處也是為人大方不求回報,但是在石市生意破產后,卻是有了吳兵的幫助,才能東山再起的。
“吳叔,還看下去嗎?”
接連看了兩場斗狗,秦風感覺有些無聊,他一直拿大黃當家人來看待的,試問有誰會為了金錢,不顧親人死活的?
“不想呆咱們就走吧,吳叔請你們去吃頓大餐。”吳兵看出秦風想走的意思,當下說道:“先去看看佐羅,不行就讓它在這里養幾天。”
佐羅雖然贏了,但也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身上傷口無數,而狗場里則是有經驗豐富的獸醫,帶回家到是不如留在這里了。
見到謝大志還在觀看接下來的斗狗,幾人也沒喊他,徑直去了狗舍,佐羅的麻藥效果還沒有消退,獸醫正在幫它清理著傷口。
吳兵和狗場的獸醫也是相熟的,走過去關心的問道:“老李,我這狗怎么樣?傷的重不重啊?”
“吳老板,你的這條比特比較年輕,傷勢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李醫生熟練的將佐羅腹部的一條兩寸多長的傷口縫合了起來,有些遲疑的說道:“不過它的心跳頻率好像有點問題,如果一直這樣的話,以后恐怕不能再上場了。”
“哦?”吳兵的眼睛不由掃向了秦風,在比斗之前,秦風似乎就說過這樣的話。
“不能斗就不能斗吧,我還養得起它。”吳兵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對著秦風說道:“佐羅先放這里了,咱們走吧…”
秦風將大黃領了出來,三人轉回頭又往狗場走去,卻是要叫上謝大志一起離開了,吳兵想出去好好慶祝一下,自然不肯在莊園里吃飯。
“大黃,你沖動個什么勁?”
牽著大黃的秦風,能感覺得到,距離狗場越近,大黃似乎就愈發的興奮起來,奔走的步伐都快了許多,秦風不由手上加了把勁,讓它的速度放緩了下來。
“秦風,你這狗也奇怪,明明不是斗犬,但連佐羅都不是它的對手…”看著走在前面的大黃,吳兵臉上滿是古怪的神色。
佐羅今天已經證實了它的價值,而能將佐羅咬敗的大黃究竟強成什么樣,就連吳兵都無法想象,因為去年大黃和佐羅相斗的時候,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吳叔叔,大黃可厲害了,它連藏獒都咬死過。”跟在秦風身邊的謝軒插嘴說了一句,當年初見大黃的時候,秦風就用這話嚇唬過謝軒。
“可惜了,大黃要是再年輕幾歲,肯定是狗場的狗王。”
吳兵惋惜的搖了搖頭,它也能看出來,大黃的背上已經有些脫毛了,以它現在的耐力,并不適合參加這種比賽。
“對了,秦風,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佐羅調教成那樣啊?”
自己的狗自己明白,吳兵知道佐羅真正的水平,無論是從耐力還是經驗上,都比老齊的火車頭差了一點,所以對秦風用的方法,他也是幾位好奇。
“吳叔,沒什么,我就告訴它,贏不了以后沒飯吃。”
秦風笑著打了個哈哈,聽得吳兵啞然失笑,雖然知道這小子在胡扯,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秦風擺明了不想說,再問就是不知趣了。
狗舍到狗場不過幾步路遠近,秦風拉著大黃沒有過去,謝軒鉆進人群里將父親給喊了出來,第一次見斗狗的謝大志,臉上還泛著興奮的紅潮。
“太過癮了,什么時候我也弄條狗來玩玩。”
沒有親自到現場看過斗狗的人,是無法理解那種血腥和殘酷對人心理所帶來的沖擊,當然,心理素質稍微差一點的人,也無法接受這種比賽。
“老謝,玩玩就行,別太當真了。”吳兵當年第一次見到斗狗的時候,也是謝大志這種心理,現在則是已經萌生退意了。
“哎呦,吳老板,恭喜,恭喜啊,您那場斗狗真是精彩。”
吳兵幾人說著話正想離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道喜的聲音,不過下面的話卻是讓人有些聽不入耳了,“就您那條膽小狗都能贏得比賽,還真是稀奇啊?”
“蔡先生,僥幸,我能贏只是僥幸而已。”
看到迎面走來的那兩男一女和那條體型龐大的高加索犬,吳兵臉色微微一變,卻是沒有發火,他知道這些紈绔們都是攪屎棍子,做事情未必能成,但壞事絕對是辦得到的。
吳兵自己雖然是個商人,但家里還是有人從政的,他也不想得罪這些京城的官宦子弟,因為說不準這些人什么時候就能逮著機會給自個兒使絆子。
“我看也是僥幸,你那條比特見了我的屠夫都夾尾巴了…”
蔡東撇了撇嘴,他查清楚吳兵的底細后,說話態度也就變得有些張狂了,這也是他們這些人的通病,在吳兵這樣背景不深的人面前,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再者就是,蔡東對剛才吳兵斗犬所贏得的賭注,也是有些眼紅的,只不過一場斗狗而已,就讓他凈賺了四百萬,他蔡大少這幾年辛辛苦苦的跑批文,也不過就裝到口袋里兩三百萬。
要知道,京城的水可是深著呢,他蔡東的長輩最大不過一個少將,還已經退下來很多年了,真正賺錢的買賣根本就輪不到他,就連做批文也是跟著別人干的,拿點小錢而已。
“呵呵,蔡先生的高加索犬肯定很厲害了。”
蔡東對自己看不起,吳兵更不屑這些紈绔子弟,當下打了個哈哈,說道:“今兒還有事,以后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下蔡先生的斗狗比賽。”
“別以后啊,今兒不就行嗎?”
吳兵話聲未落,蔡東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就冷笑道:“擇日不如撞日,這狗場也有“碰場”的規矩,就讓你那條大黃狗上唄。”
“阿丁,那不過是個土狗,他們敢嗎?”蔡東看似在說同伴,但眼睛卻是瞄向了秦風,他知道這條大黃狗是這個年輕人的。
“不敢,還是你們的狗厲害。”
秦風笑了笑,一臉的淡然,他當年帶著妹妹拾破爛要飯的時候,什么樣的屈辱沒受過?激將法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你…”蔡東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他看著秦風年輕,本來以為他受不得激呢。
“那就算了,屠夫,你今兒是開不了殺戒了。”
蔡東自嘲的笑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蹲在身邊的高加索犬,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秦風這種態度,真讓他感到有些無趣。
“嗚…嗚嗚!”
高加索犬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沖著大黃發出了一陣威脅的低吼,配著那張有些像熊的狗臉,顯得異常的暴虐。
“大黃,走吧!”對于這一人一狗的挑釁,秦風搖了搖頭,拉了下大黃的韁繩就準備離開。
“嗯?大黃,怎么了?”秦風一拉之下,大黃居然紋絲不動,低頭看去,秦風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原本坐在地上的大黃,此刻已然站了起來,雙眼緊緊盯著四五米開外的高加索犬,眼中居然透露出一股戰意。
“哎,我說,咱們去吃牛肉,走了。”秦風心中一急,他是知道大黃脾氣的,從小到大就沒認過輸,不管多么兇悍的狗,大黃都敢與之相拼。
“嗚嗚…”
大黃輕輕搖晃了下腦袋,從口中發出一聲低吼,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來,這是戰斗前的跡象。
“不行,大黃,咱們不和它一般見識,不就是條傻大個嗎?”
秦風蹲下身子攬住了大黃的腦袋,輕聲安慰了起來,要是放在幾年以前,秦風早就松開韁繩了,但大黃現在的年齡,真的不適合再去戰斗了。
“哎呦呵,小兄弟,你這條狗有點意思,還不服氣呢?”
看到大黃的表現,對面的蔡東幾人頓時樂了,這么一條土狗居然敢跟他的高加索犬叫板,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說著話,蔡東松了松手中的韁繩,那條高加索犬頓時往前沖了沖,身體直立而起,口中繼續發出挑釁般的吼叫。
龐大的身軀兇悍的表情,讓吳兵等人臉上也有些失色,如果是他的比特對上這只高加索犬,怕是一成的勝率都沒有。
“大黃,走!”秦風抬起頭狠狠的剮了蔡東一眼,使勁的拉起手中的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