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您叫我們來是什么事兒啊?這當口可是不怎么太平…”
在常翔鳳市郊莊園那豪華奢侈的主樓大廳里,此時已然是坐滿了人,由于袁丙奇事件引起的全城大抓捕,讓這些在道上都算是有臉面的人,不免感覺有些人心惶惶。本書請訪問。
在資本積累的初期,極少有人是干凈的,這些人沒躲出去,主要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否則怕是早就出去避風頭了。
看到手下亂糟糟的吵成一團,常翔鳳皺起了眉頭,喝道:“慌什么,咱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有事也找不到你們頭上。”
“正經生意?”常四爺的話讓場內眾人不禁面面相覷,難道國家政策放寬了?他們這些開賭場放高利貸的,也算正當生意了?
“咱們現在都是公司化了,你們只要按章納稅,國家就不會找麻煩的,懂了嗎?”..
看到面前這些家伙們的表情,常四爺不由嘆了口氣,幸虧他聽了外甥的話,將自己的產業進行了整合,否則這次說不定zhèngfǔ就會摟草打兔子,把自個兒也給嚴打了。
不過阿彪在資產整合的時候,也將許多股份和公司的控制權,交給了場內的這些人,這也導致有些人動了小心思,常四爺對他們的掌控也是大不如前了。
“嘿,還是四爺有眼光遠大,四爺有什么交代,您就直說了吧。”
聽到常翔鳳的話,眾人均是松了口氣,他們沒一個屁股干凈的,就怕這次的事情牽扯到自己,眼下事不關己,自然可以高高掛起了。
“這次袁丙奇是咎由自取。連毒品都敢沾,牽扯不到咱們的,我喊大家來,就是給你們交個底,這段時間都收斂點…”
常翔鳳有些意興蕭索,袁丙奇怎么說也是津天道上的狠角色。這些年將生意做的也很大,但zhèngfǔ說辦就把他給辦了,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四爺,娛樂城那一塊空出來了,咱們是不是把盤子接下來啊?”
“對啊,袁丙奇以前死守著那塊不放,以四爺您的面子,南區那些人都會讓步的。”
“就是,袁丙奇又不是玩賭的。那賭場真被他糟蹋了,換成咱們干,利潤最少翻三倍。”
知道這次嚴打不是沖著自個兒來的,場內這些家伙們又動起了心思。
誰都知道,袁丙奇的娛樂城可是個聚寶盆,那里面可是吃喝piáo賭一條龍的服務,而且地段極佳,每天可以說是rì進斗金。
常翔鳳雖然在里面也有些股份。但數額極小,眼下能有機會將娛樂城吃下來。眾人頓時都興奮了起來,在心里盤算著能占據多少娛樂城的股份。
“各位叔伯前輩,四爺今兒叫大家來,其實還有一層意思的。”在眾人吵雜的議論聲中,阿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四爺,有什么吩咐您只管交代。”
眾人將目光集中到了常翔鳳的身上。他們現在雖然都成了氣候,但底蘊卻是比常翔鳳差了太多,還是以常翔鳳馬首是瞻的。
“各位,你們跟了我都最少的也有十年了吧?”
常四爺拍了拍旁邊真皮沙發扶手,感慨道:“咱們當年都是一窮二白。打拼到現在,不說功成名就,最起碼是衣食無憂了。”
能坐進常翔鳳這個客廳里的人,無疑都是當年跟著他打天下的老人,現在一個個也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那凸起的肚子無不在顯示著養尊處優的氣度。
“四爺,這還不全靠跟著您啊。”
“就是,沒有四爺,哪有我們的今天?”
“四爺,有話您直說,兄弟們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帶打愣的。”
常翔鳳的話也引起了眾人的感慨,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是他們當年在擺地攤設賭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好,那我就直說了。”
常翔鳳向四周拱了拱手,說道:“我年齡大了,精力有些不濟,各位公司里的股份,我就退出來吧,除了狗場我留著玩之外,別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
常翔鳳此話一出,頓時讓場內眾人變了臉色,因為常翔鳳的話無疑在告訴大家,他這是想金盆洗手了,各人的臉上均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要知道,阿彪接手常翔鳳的生意之后,將原本散亂的產業注冊成了十二家公司。
在這十二家公司里,常翔鳳占據著大部分股份,他這一退出,等于將這些賺錢的買賣全部交給在場的這些人了。
“四爺,您可不能扔下兄弟們不管了啊。”這是對常翔鳳忠心耿耿的老人。
“四爺,離了您我們可玩不轉,這還是要您拿主意的。”說這話的人,態度就有些模擬兩可了,即使沒了股份,那不也是能幫著拿主意嗎?
“行了,大家不用說了…”
常翔鳳嘆了口氣,說道:“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有一句話忠告大家,錢賺夠了就早點收手吧,袁丙奇的例子可就在眼前。”
說實話,在袁丙奇團伙被連根拔起覆滅之后,常翔鳳也不是沒動接管他生意的心思,但來自京城的一個電話,將常翔鳳剛剛燃起的野心給澆滅掉了。
對方直接告訴常翔鳳,“黃賭毒”是國家嚴令禁止的,現在的縱容,將會帶來更加嚴厲的打擊,他讓常翔鳳好自為之。
打電話的那人是從津天市出去的,現在身居中樞高位,也是靠著他的關系,常翔鳳這些年才混的風生水起,對方說的如此直白,常翔鳳豈有聽不出的道理?
接到這個電話常翔鳳才意識到,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國家不動他的基礎上,如果他做的太過火了,那下場怕是比袁丙奇還要凄慘。
常翔鳳心里明白,只要自個兒退出江湖,有京城那人保著,這輩子是不用擔心什么了,所以常四爺才將自己的這些手下都召集了過來,明確表達了自己想要金盆洗手的意愿。
“四爺,您放心吧,現在生意都在洗白,我們會注意的。”
“四爺,我們不會亂來的,袁丙奇販毒制毒,那是自己找死。”
當常翔鳳說出這番話后,場內變得寂靜了下來,眾人雖然聽懂了常四爺話中的意思,不過都以為是袁丙奇的案子,對四爺造成了觸動。
“好,那我就多謝大家了,股份變更的時候,我會讓阿彪去和你們辦理的。”
常翔鳳心中算是落下了一塊大石,他可不想都五六十歲的年齡還跑到國外去做寓公,到了他這年紀,無非就是想舒舒服服的養老了。
常四爺退出江湖,雖然讓津天道上混亂了一段時間,不過沒有了組織,那些人很快就變成了一團散沙,對社會的危害性也大大降低了。
不僅是常翔鳳的組織,就是津天的另外幾位江湖大佬,在袁丙奇出事之后,也都變得低調了許多,讓整個津天的風氣為之一變。
其實這也是意想之中的事情,作為京城的門戶,津天出了那么大的案子,直接驚動了最高層,在這種情況下,對津天的治理自然就勢在必行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袁丙奇案件的影響也在慢慢減弱著,很多人甚至都忘了半年多以前發生在津天的這個案子。
不過在十個月后,袁丙奇販毒制毒案件的公開宣判,又在津天引起了軒然大波,無數人到了會場聽取了這宗建國后北方最大的販毒制毒案件的宣判。
袁丙奇本人以及制毒工廠的四個技術人員,分別以販毒制毒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法律的尊嚴在審判席上得到了體現。
而袁丙奇犯罪集團中的骨干分子,也紛紛受到了嚴懲,龍虎熊三人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死刑,算是和袁爺共患難了。
至于陳宇這些人,則是根據個人所犯的罪行,被判處了三年以上直至無期徒刑的判罰。
原本在津天黑道叱咤風云的袁丙奇犯罪集團,在這一刻成為了歷史的塵埃,很快就被從普通人的生活中剔除了出去。
“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cāo,黑臉的張飛叫喳喳…”
冬去chūn來,已經在津天呆了近一年的秦風,坐在四合院中搖頭晃腦的聽著京味十足的《說唱臉譜》,從這首歌今年上了chūn晚之后,很快就紅遍了大街小巷。
已經年滿十八歲的秦風,下巴上長出了硬硬的胡須,而不是再是細軟的絨毛,只是那張清秀的臉龐,使其看上去仍然像是個大男孩。
“哎呦,你小子真會享受,奶奶的,老子怎么就沒這福氣?”
大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趴在秦風腳下的大黃身形一動就要撲上去,只是看清楚來人后,又懶洋洋的趴了回去。
“胡大局長,您老現在是chūn風得意馬蹄疾,過我這種生活還不要憋死掉啊?”
看著肩膀上掛著jǐng監jǐng銜的胡保國,秦風不由笑了起來,雖然胡大所長現在已經變成了胡大局長,但那豪爽的性格卻是絲毫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