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我馬上就去辦。”
謝軒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事兒很好辦,因為《真玉坊》里面就裝有各種監控設施,只要將那家公司的電話找出來就可以了。
“遠子,你這幾天不用回拆遷公司那邊了,老苗走到哪,你跟到哪。”
叮囑完謝軒后,秦風又看向了李天遠,如果作案的人真是當年的史慶虎,那么恐怕苗六指也是他的目標,秦風不得不防。
見到秦風讓李天遠給自己做保鏢,苗六指搖了搖頭,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拐杖,說道:“秦爺,不用的,老頭子我還沒老到不能動…”
在江湖上廝混了一輩子,苗六指對自己的安全可是在意的很,且不說隨身帶著那把勃朗寧手槍,就是他的這把拐杖,里面也是藏著一把拐中劍。
“老苗,你這年齡,不以筋骨為能,還是讓遠子跟著吧。”
秦風打斷了苗六指的話,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秦風不在京城的時候,家中的各項事情都是由苗六指來打理的,而且還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想了一下,秦風又說道:“老苗,你今兒先別回去了,等等金龍那邊的消息再說。”
“行,秦爺,都聽您的。”
苗六指點了點頭,說道:“秦爺您也一天沒合眼了,早點回去休息一下吧,那邊的人要真是沖著我們師徒來的,這兩天差不多就有消息了。”
“那好,軒子,你直接回《真玉坊》,不用再來醫院了。”
秦風招呼了謝軒一聲,雖然這事兒鬧的人心惶惶,但生意不能停掉,秦風開著車先將謝軒送到《真玉坊》,然后自己一人回了四合院。
“秦風,你那朋友沒事兒了吧?”
從后門剛進到中院,秦風迎面就碰上了劉子墨,這哥們不知道從哪里找了根白桿,將那槍頭裝了上去,正在院子里挽著槍花。
秦風揉了揉眉心,說道:“人沒事,不過這事兒還沒完,對方不知道是沖誰來的。”
“管他沖誰來的,水來土掩,兵來將擋,還怕他們不成?”劉子墨將長槍往胸前一攔,擺出了個鐵索攔江的架勢。
“不是怕,我是要滅了他們。”
秦風眼中露出一絲厲芒,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想盡量和江湖脫離開來,但要是有人欺上門來,秦風也會讓對方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好,秦風,打聽清楚了,一定要叫上我啊。”
聽到秦風的話,劉子墨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骨子里也傳承了劉老爺子那種俠肝義膽,最是向往鮮衣怒馬的江湖生活。
“行,手上不沾血,還叫什么男人。”秦風和劉子墨會心的笑了起來。
“老朱,你怎么現在才出門啊?”正說話間,秦風見到朱凱背著個包走出了中院。
“秦風?你回來了?我過來拿點東西,對了,昨兒沒事了吧?”
見到秦風,朱凱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昨天他和馮永康的表現實在是不怎么樣,直到秦風離開后,這哥兒倆還在抱著樹吐呢。
“沒事,老朱,這事兒你和老馮就當不知道好了。”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回頭到了項目組,先不要說我回來的事情,等我忙完了這段,再去項目組報道。”
“我知道了,秦風,你…你小心點啊。”
能考上京大的學生,不說是個書呆子,但絕對沒見過昨兒那場面,朱凱和馮永康縱然膽子再大,也是不敢摻合進那斷指的事情里去的。
“嗯,你和老馮打個招呼。”秦風點了點頭,說道:“這幾天你們別住在四合院了,就在博物館招待所先住下…”
現在的情況是敵人在暗處秦風在明處,朱凱和馮永康和江湖沒有任何的關系,秦風不想讓他們也牽扯進來。
“那好,我收拾幾件衣服。”聽到秦風的話,朱凱愣了一下也沒多問,轉身回到房間又收拾了幾件衣服,這才離開了四合院。
“子墨,我先去睡會,等這事兒了結后,我再陪你在京城玩玩。”
秦風現在已經是二十多個小時沒合眼了,加上肩傷還沒痊愈,此刻臉色蠟黃,精神十分萎頓。
“你睡你的,我在這練練槍…”劉子墨點了點頭,拿著那大槍帶著大黃在院子里轉悠了起來,儼然一副看家護院的樣子。
“三條三,通吃,,給錢,快點給錢…”
在城東一處工棚里,到處都是一股子汗味和臭腳丫子味,六七個剛吃過晚飯的工人,在地上鋪了一張涼席正賭著錢。
說話的這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著一副兇相,贏了之后還沒等旁邊幾人給錢,就伸手抓了過去,引得旁人一陣叫罵。
“陳老七,你小子昨天是不是鉆哪家寡婦的被窩了?今兒手氣那么好?”坐在那人對面打牌的人,赫然就是曾經對秦風開過槍的魯五。
這個正在興建著的工地,是何金龍負責拆遷的,所以魯五和工地上的幾個工頭都非常熟悉,這個叫陳老七的,就是一個來自豫省的工頭。
“五哥,哪兒有的事。”
陳老七嘿嘿一笑,眼神閃爍了幾下,收了錢之后站起了身體,說道:“行了,今兒就到這了,差不多到點該吃飯了,都去打飯吧。”
“真是的,贏了錢就不玩了…”旁邊那幾人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還不敢和陳老七叫板,悻悻的拿起飯盒茶缸往食堂走去。
“你們這的食堂連他的一塊肉都舍不得放,老七,晚上咱們喝點去?”
讓魯五這種人去參加上流社會的酒會,他一準會感覺別扭,不過和這些建筑工地上的人廝混在一起,他卻是如魚得水,感覺十分自在。
“現在?行!”陳老七點了點頭,說道:“五哥,今兒我請客,老是吃您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嘿,老七,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小子舍得請客啦?”
魯五臉上露出了吃驚的神情,開口罵道:“我說老七,是不是找到什么發財的路子了,有好事可是要想著你吳哥啊。”
魯五知道,陳老七雖然是個小工頭,但他的福利只是不用干活,要說到錢,每天只是比工人多出個四五十塊,還真沒多少。
而陳老七家里生了四個孩子,他的工錢除了打牌之外,幾乎都寄回了家,平日里想喝酒了,都是去蹭別人的。
“哪有什么來錢的路子啊,五哥,我這不就是吃您的多了,感覺不好意思嗎?”
陳老七哈哈一笑,站起身鉆出工棚,喊道:“二狗,三娃子,別打飯了,走,咱們到飯店喝點去…”
陳老七喊的人,和他一樣,都是手下管著一二十口子的小工頭,陳老七往日里沒少吃喝別人的,卻是想趁著這機會將人情還回來。
在工地旁邊幾百米的地方,就有個小飯店,飯店雖然不大,但是各種炒菜都有,最重要的是實惠,點上十幾個菜,也不過就一百多塊錢。
干力氣活的人,都喜歡喝白酒,到了京城喝的自然是二鍋頭了,一斤才十來塊錢,而且喝醉了還不上頭,點好菜后,陳老七又叫了四瓶二鍋頭。
“來,五哥,二狗,干了!”陳老七除了賭,還就好口酒,沒等菜上來就給眾人碗里倒滿了,嚷嚷著要干杯。
“老七,爽快,我發現你小子也不小氣嘛。”
魯五干了碗里的酒,抹了抹嘴巴,說道:“老七,別說哥哥我不照顧你,下個月我們有個拆遷的活,活不大,二三十個人就夠用,龍哥說也沒必要找施工隊了,你們怎么樣,愿不愿意接?”
前文曾經說過,何金龍的拆遷公司,其實就是個皮包公司,在接到拆遷項目之后,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外包出去的,甚至連設備都是臨時租賃。
如果項目大了,那就必須找些有實力的施工隊伍,但是一些小項目,找幾個工地上的臨時工就能干,賺的錢未必就比大項目少。
“拆遷的活?干啊!”魯五話聲未落,陳老七的眼睛就瞪得溜圓,他帶著十來個老鄉在工地上干活,一年頂天就賺個萬兒八千的。
不過接觸過拆遷項目的陳老七知道,如果能接到個拆遷的活,那一單下來,恐怕他就能賺上一兩萬,這還是扣除工人之外的費用。
時間周期短賺錢還多,幾乎沒有工頭不愿意接這種活的,陳老七今兒之所以愿意掏錢請魯五,也有點何其套近乎,日后能接點小活干的意思。
“老七,五哥抬舉你,你還不敬五哥一杯啊?”旁邊的兩個工頭,聽著有些眼紅,嚷嚷著要灌陳老七的酒。
“二狗,三娃,那活老五一個人也干不完。”魯五看了一眼另外兩人,笑道:“到時候你們也過來,晚上干,不耽誤你們白天工地上的活。”
“哎呦,那真謝謝五哥了,我們先干為敬!”魯五此話一出,酒桌上的氣氛愈發的和諧起來,三個小工頭輪番的拍起了魯五的馬屁。
幾瓶酒很快就喝完了,陳老七大著舌頭又叫了四瓶二鍋頭。
酒桌上的話題也是越扯越遠,從國家領導人到誰家留守的媳婦偷了人,再到哪個工地打了群架,幾人聊的是興高采烈。
不過和這幾個喝多了的家伙相比,東北過來的魯五,酒量能甩出他們幾條街,在陳老七等人說話舌頭都大了的時候,魯五仍然保持著清明。
看到幾人都已經喝的眼睛發直了,魯五冷不丁的問道:“對了,昨兒聽說,這京城有個老佛爺,被人敲了悶棍,你們知道這事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