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當然是咱們國家!”
齊格勒有些好奇的盯了一眼秦風的車牌,開口說道:“從這邊往北再開上一天,那里就是俄羅斯了,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這又是要去哪里呀?”
齊格勒開始是在給秦風解釋,不過后來的話就有些詢問的意思了,畢竟秦風開的是輛掛著軍牌的車子,而秦風本人又沒有穿著軍裝。
“執行任務!”
秦風口中吐出了四個字,一臉歉意的說道:“齊格勒大哥,我執行的是特殊任務,不能對外人說,還希望你能理解…”
說著話,秦風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本子遞了過去,這是孟林給秦風辦理的一個臨時證件,上面貼有秦風的照片,來頭更是大的能嚇死人。
這個證件雖然是真的,不過卻是沒有入相關部門的檔案,也就是說,齊格勒如果級別夠高,是能夠查出這個證件其實是不存在的。
當然,別說是齊格勒了,就是這附近城市的相關部門,都沒有查詢這個證件權利的,所以秦風才這么放心的拿了出來。
“總參的少校?”
看到紅皮證件上開頭的文字,齊格勒就嚇了一大跳,再一看上面穿著軍裝掛著少校軍銜的秦風照片,他更是沒敢細看,粗略的掃了一眼之后,就還給了秦風。
“對不起,同志,你的任務我不會問的。”
看完證件之后,齊格勒對秦風的態度不由好了很多,開口說道:“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和我說,不過…我們這里實在是太窮了…”
“齊格勒大哥,你們這里有汽油嗎?”秦風聞言苦笑道:“這開了一天的車都不見加油站,再跑下去我這車子肯定會拋錨的…”
對于秦風而言,白天還是黑夜趕路都無所謂,但車子可不行,秦風車上的一個備用油桶里的油都用完了,這也是他想在集鎮住下的主要原因。
“汽油,你還真是問對人了。”
聽到秦風的要求,齊格勒不由笑了起來,招了招手,說道:“我這里剛好有個油罐,每隔一個月都有人送油過來,現在差不多還有大半罐子呢…”
齊格勒所說的油罐其實并不大,充其量也就只能儲存七八百公斤的汽油。
不過這可算數解了秦風的燃眉之急,把車子開到后院之后,秦風不光是將油箱給加滿了,連備用油桶都裝的滿滿的。
“齊格勒大哥,這里怎么就你一個人啊?”
加油的時候秦風算是將整個院子前前后后都走了一遍,透過那漏著風的窗戶,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除了后院養著的十多只羊之外,這里似乎就住著齊格勒一個人。
“沒辦法,這里環境太艱苦了。”
齊格勒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派出所原本一共有四個人,還有幾個聯防隊員,但那幾個人都調回市里去了,聯防隊員也都不干了…”
按照齊格勒的說法,秦風現在所處的區域,已經距離俄羅斯不是很遠了,而在這個和俄羅斯接壤的地方,每年都會受到西伯利亞寒流的侵襲。
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溫,那種寒冷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抵御的,去年的時候一個警察在巡邏的時候被凍死之后,其余的三個人都想方設法的調了回去。
“環境這么惡劣?”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此時在他面前的大草原正是夏末氣爽的季節,雖然溫度不是很高,但也和寒冷沒什么關系的。
“你來的季節好,再過上一個月你看看。”
齊格勒招呼秦風在院子里坐了下來,說道:“今兒晚上就別走了,現在草原上的狼很厲害的,要是遇到群狼,你這車子不保險…”
“嗯?不是說冬季的狼最危險嗎?”秦風在有些不解的問道,按理說冬天食物匱乏,那時的狼群才是最兇猛的。
“快要入冬的時候,狼才是最危險的。”
齊格勒搖了搖頭,說道:“天氣快要冷下來的時候,它們就會儲備脂肪,這段時間進食量是很大的,牧民們的牲口損失的也最大…”
“小秦,你先坐坐,我去收拾只養,晚上咱們烤全羊吃。”
和秦風解釋了幾句之后,齊格勒站起身來,笑道:“我這里都是些馬奶酒,今兒算是沾你的光了,那二鍋頭可是夠勁…”
“我那車上就是酒多,回頭給你留一箱…”秦風聞言笑了起來,這些酒是他快出京城時在一個路邊的超市買的,沒成想還真派上了用場。
“那敢情好,小秦你等著,一會兒咱們就開吃。”
草原上的人,幾乎就沒有不好酒的,聽到秦風這話,齊格勒不由大喜,直接到院子后面的羊圈里挑了一只羊出來。
齊格勒殺羊的速度很快,前后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一只羊就被他架在了篝火堆上烤了起來,正好這時天色也暗了下來,秦風和齊格勒兩人坐在了篝火旁邊。
“香,真是香啊?”
聞著那撲鼻的香味,秦風食指大動,他不是沒吃過烤全羊,不過這么原滋原味的,卻是第一次碰到。
“來,你先嘗嘗…”兩人都是席地而坐,齊格勒用一把小刀從那烤的金黃的羊腿上切下一片肉之后,放在了秦風面前的油布上。
“好吃,來,齊格勒大哥,我敬你一杯…”秦風將一瓶二鍋頭倒在了兩個茶缸子里,一杯正好是半斤。
“齊格勒大哥,你的家人呢?他們為何不在這里。”二兩酒下肚后,秦風和齊格勒閑聊了起來。
“他們在市里住…”
聽秦風提到家人,齊格勒那堅毅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開口說道:“孩子要上學,這邊條件太差,我每個月都會回去一趟的…”
“這邊的條件是太艱苦了。”
秦風點了點頭,話題一轉道:“齊格勒大哥,今兒在集鎮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為什么這么敵視我呢?”
秦風能看得出來,齊格勒似乎不是很想提起這個話題,所以從來到派出所之后他就一直沒問,直到現在兩人都喝了點酒,秦風才又問了出來。
“草原的漢子,心胸其實是最寬廣的。”
齊格勒拿起茶缸喝了一大口酒之后,說道:“你們漢人來草原做生意,我們都是歡迎的,他們不歡迎的是你那輛車子…”
“軍車?”
秦風眉頭一挑,他現在才算是知道什么環節上出的問題,不過心中還是很不解,這都解放五十多年了,還至于這么仇視軍人嗎?
“對,其實以前也沒什么的,不過這兩年多,草原不太平靜…”
齊格勒嘆了口氣,說道:“小秦,你不知道,我們這里的地下,黃金儲備非常的豐富,前些年的時候,很多人靠著淘金都發大財了…”
一邊喝著酒,齊格勒一邊給秦風講了他今兒遇到的那番遭遇的原因。
原來,就在四五年前的時候,一個在本地很有威望和勢力的人,發現了一座露天金礦,于是他就組織人開采了起來。
隨著黃金的出產,消息也逐漸的傳了出去,引來了四面八方的淘金客,也讓這片原本貧窮外加封閉的草原,慢慢變得熱鬧了起來。
有人的地方才會熱鬧,但同樣,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斗,隨著金礦的出現,各種治安案件也隨之多了起來,給當地政府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最初開采金礦的人,組建了一大批實槍荷彈的護礦隊,并且逐一的將外來勢力給鏟除了出去,形成了一家獨大的局面。
而這個人一時間也是名聲大噪,被人稱之為金王,在那幾年里,幾乎所有外來的淘金客,都是在他的金礦里工作,勢力非常的大。
地頭蛇趕走了強龍,這也只是暫時性的,那么大的一塊肥肉,外來勢力自然不愿意放棄,他們也早悄悄謀劃著。
不過在草原這地方,金王算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外來人根本就無法和他爭斗,每一次都輸的很慘。
如此幾次之后,那些外面的勢力最終選擇了兩敗俱傷的辦法,在去年冬天的時候,一支軍隊突襲了金王的金礦。
在打散了金王那近百人的護礦隊伍后,將金王給抓了起來,同時宣布金礦是歸屬國家所有,私人不得開采,最終結束了草原上的金礦爭奪。
不過金礦的歸屬雖然確定了,但是這片草原卻因此變得愈發混亂了起來,因為在別的地方,有一些產量較小的金礦還存在著。
而且那些外地的淘金客和本地忠于金王的勢力,都會政府的做法很不爽。
他們有一段時間,甚至驅除了很多政府機構的人,如果齊格勒不是在這里出生的人,恐怕現在也是被趕走了。
“地下的儲備物資,原本就是歸國家所有的。”
聽齊格勒解釋完混亂的原因后,秦風不由搖了搖頭,說道:“那像這種當眾行兇的人,你們也不管嗎?如果真出了命案那怎么辦?”
“沒有辦法…”
齊格勒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里距離俄羅斯很近,而且邊界線過長,那些殺了人的只要躲到俄羅斯去,警察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齊格勒知道,這個地方,就是犯罪者的天堂,那五花八門的人里面,不乏在內地犯了重案躲過來的,幾乎每個月他都要招待好幾批從內地過來追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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