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出了胡同,秦風打了一輛出租車,帶著苗六指徑直回了自家的四合院,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
“風哥,您回來了?”
一直守在四合院門口的謝軒見到秦風身邊的苗六指,不由松了口大氣,有些埋怨的說道:“六爺,您這都多大歲數了,怎么還是如此血性方剛啊?”
“臭小子,年齡大怎么了?我這是老當益壯…”
聽到謝軒的話后,苗六指也笑著開起了玩笑,在秦風失蹤的這一年多里,重擔幾乎都壓在了他的身上,苗六指一直都沒能如此暢快的笑過了。
“風哥,您帶回來的那幾個人,可是一個比一個能吃啊!”
和苗六指調侃了幾句之后,謝軒看向秦風,說道:“我帶來的那些肉串足夠十幾個人吃的了,就這還不夠呢…”
“軒子,以后不要再背后說人…”
秦風拍了拍謝軒的肩膀,秦東元和皇浦蕎可都是化勁武者,在這四合院的范圍內,謝軒說出的每一個字,怕是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我只是說他們能吃而已…”
謝軒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風哥從哪里找來的這些吃貨,就好像沒吃過烤肉一般,幾百串烤肉沒用十分鐘,就被吃的一干二凈。
不僅如此,連秦風以前珍藏的那些酒,也沒能逃過一劫。
那兩個年齡大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鼻子,直接從屋里將酒給找了出來,一箱子12瓶茅臺,兩人連菜都沒用就喝的干干凈凈。
“軒子,回頭再把保姆和廚師都請回來。”秦風看了一眼苗六指,說道:“這幾個可都是大肚漢。讓保姆每天都買點菜,否則不夠吃的…”
苗六指知道秦風看自己的意思,當下陪著笑說道:“秦爺,您不在,養著那么多人也沒有,我不是還能活動下嗎?”
“行了。沒怪你的意思…”
秦風擺了擺手,率先走進了院子,剛一進門,大黃帶著青狼獒就撲了上來,頭頂還響起了一陣翅膀的“撲棱”聲,卻是金隼落在了秦風的肩頭。
“哎呦,哪里來的大狗啊?”
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的苗六指,被青狼獒那龐大的體型給嚇了一大跳,連忙往后退了一步。舉起了手中的拐杖。
“嗚嗚…”
看到苗六指舉起的拐杖,青狼獒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了起來,龐大的身軀微微下俯,做出了一副準備攻擊的態勢。
“這…怎么就盯上我了?”見到青狼獒的樣子,苗六指不由苦笑了起來。
雖然盜門中有大狗的絕活,但苗六指的拐杖根本就不敢打下去,因為青狼獒的體型實在是太兇猛了,他怕自己沒趕走這狗。反而會被其給撕成碎片。
“老苗,把拐杖放下!”秦風交代了苗六指一句后。又沖著青狼獒喝道:“去聞聞他身上的味道,在這個宅子里,不準咬任何人…”
“嗚嗚…”青狼獒口中發出一聲低吼,走到了苗六指的身前轉了一圈,在他腿腳的位置嗅了嗅,然后就失去了興趣。返回到秦風身邊。
“秦…我說秦爺,您…您哪里搞來的這只獒犬啊?”
饒是苗六指膽大,但是在被青狼獒近身嗅其氣味的時候,還是嚇的兩腿有些發抖,直到青狼獒跑開之后。這才長舒了一口大氣。
“非洲帶回來的!”秦風笑了笑,徑直往中院走去。
“哎呦,你們這吃的可是夠豪放啊?”一進入中院,秦風就聞道了一股子酒味,院子里那石桌上擺了十來個白酒瓶子,秦東元與皇浦蕎還在不緊不慢的喝著。
石桌旁邊的地上,更是一片狼藉,那樣肉串的串條被扔得到處都是,張虎那小子居然還拿著練手勁,一根根的給插入到了院子里的那棵大樹上。
“秦風,你回來了?”見到秦風回來,皇浦蕎連忙站了起來,秦東元則是大咧咧的坐在那里沒有動彈。
“張虎,你在干什么?”
秦風一伸手將張虎抓了過去,迎頭就是一個爆栗,喝道:“你閑的沒事了是吧?拿著竹簽扎樹,你怎么不往自己身上扎呢?”
“師父,我…我錯了…”在秦風面前,張虎向來都是做了錯事馬上就認的,那呆頭呆腦的樣子,讓秦風實在是不忍心處罰。
“三分鐘,把院子給我收拾干凈,聽到了沒有?”
秦風沒有再去看張虎,而是豎起了三根手指頭擺了擺,然后坐到了秦東元的面前,鼻子微微一聳,臉上頓時露出了怒意。
“我說你過分了啊!”
秦風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秦東元,原本秦東元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一分多鐘后,就有些心虛的避過了秦風的眼神。
“我藏的這些好酒,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像你這樣喝的!”
秦風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怒道:“老子也就這么幾箱酒,你們當是自來水啊?拿著就往肚子里灌?媽的,一個個都是無底洞,有多少酒能夠你們喝的?”
秦風不是小氣,實在是被氣著了,要是兩人純粹的喝酒,他并不在乎這一箱酒,不就是幾萬塊錢的事情嘛。
但這二人坐在桌前你一瓶我一瓶的,喝完之后馬上就運功將酒氣煉化,別說一箱子酒了,就是十箱子,也不夠這哥兒倆個糟蹋的。
“咳咳,秦風,對不住…”
秦風話聲一落,皇浦蕎先是承認起了錯誤,他能喝得出來,這些酒要比他們那個空間的酒強出太多倍了,剛才看那小胖子心疼的樣子,想必是價值不菲的。
“不關你事,是秦東元你挑起來的事吧?”
秦風的眼睛還看著秦東元,他知道以皇浦蕎的秉性,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肯定是不會主動找酒去喝的。
“是我又怎么樣?不就是喝你點酒嘛…”
秦東元不爽的翻了個白眼,說道:“秦風,這酒雖然不錯,但也不能和咱們喝過的猴兒酒相比吧?你至于那么小氣嗎?”
“哎,我說你個老小子,猴兒酒那是用錢能買到的嗎?”秦風一聽秦東元的話。頓時氣道:“你給我來個幾十斤的猴兒酒,要多少錢都成…”
“這地方哪有猴兒酒?”秦東元一攤雙手,說道:“反正酒我也喝了,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成,你倒是挺光棍的。”
秦風繃起了臉,認真的說道:“來到這地方,就要守這地方的規矩,你如果還是肆意妄為,對不住。那就只能請你離開了…”
秦風知道,武者向來都是喜歡無拘無束的,尤其是像秦東元這般境界的人,連家族對他的約束力都很微弱了,來到這個地方,更是沒有什么能讓他忌憚的事情。
所以秦風必須要給秦東元上個籠套,否則東元長老要是撒歡做起事情來,秦風怕他連天都能給捅個窟窿。
“喝點酒也叫肆意妄為?”
秦東元聞言瞪大了眼睛。不過看到秦風認真的樣子后,口氣頓時弱了下來。說道:“以后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這樣行不行?”
秦東元知道,這個空間和他成長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他現在是一窮二白,如果被趕出了四合院,那真是兩眼一抹黑。哪里有秦風帶著這樣舒服?
“這還差不多,以后喝酒,不準用真元煉化酒氣。”秦風勉強的點了點頭,對身后的苗六指招了招手,說道:“老苗。過來見下他們…”
“兩位好,在下苗六指,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苗六指走上前來,對著秦東元和皇浦蕎拱了拱手,他在江湖上廝混了一輩子,第一眼就看出了這兩人身上帶著的那股江湖味。
“在下皇浦蕎…”皇浦蕎連忙回了一禮,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苗六指的身份,自然是不敢怠慢。
“秦東元…”
秦東元可不管那么多,大大咧咧的報出了個名字,開口說道:“我說小苗,這宅子到底是你的還是秦風的?你們倆究竟誰是這里的主人啊?”
“小苗?”聽到秦東元的稱呼,苗六指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少說也有幾十年沒聽人如此稱呼自己了。
“口氣真大,才多大年齡,就稱呼六爺小苗?”
苗六指涵養好,沒有和秦東元計較,但一旁的謝軒實在是忍不住了,在他看來,苗六指就像是親人一般,而秦東元他們則是外人。
“嘿,小子,你覺得我年齡比他小?”秦東元是何等耳力,謝軒嘀咕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沒能逃過秦東元的耳朵。
“你肯定比六爺年齡下啊…”
謝軒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從外表上看,秦東元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頂多也就是五十開外,而苗六指則是七八十歲的高齡了。
聽到謝軒的話后,秦東元倒是沒著惱,而是看向了苗六指,說道:“小苗,我觀你骨骼身架,你今年應該是七十七八歲的年齡吧?”
“你猜的不錯,我今年是七十八歲…”苗六指心中一驚,他沒想到秦東元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年齡,單是這份眼力,就足以讓人震驚了。
“那我喊你小苗就沒錯…”
秦東元斜眼撇向了謝軒,說道:“小胖子,我今年八十二歲,你說我和小苗兩個人,到底是誰大啊?”
修為到了秦東元這般境界,整個人也像是返璞歸真了,行事倒是和兒童無異,這一番比對,卻是讓旁邊的秦風有些哭笑不得。
“騙誰呢?你八十二?鬼才信呢。”
聽到秦東元的話,謝軒頓時叫了起來,“就你這相貌,頂多也就是五十歲,真以為我們都看不出來嗎?”
“五十,嘿嘿,把我說年輕了啊…”秦東元聞言大樂,隨手指向皇浦蕎,說道:“那你看看他有多大?”
“他…頂多三十吧?”謝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從皇浦蕎的面色皮膚來看,也就是二十多歲的人,但是他比較沉穩一些,謝軒往大說了幾歲。
“風哥,我說的沒錯吧?”謝軒轉頭看向秦風,自己不知道這二人的確切年齡,秦風一定是知道的。
“軒子,他說的沒錯,你說錯了。”
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東元大哥今年的確是八十多了,他比老苗要大個幾歲,皇浦兄也過四十了,你這眼力可不怎么樣…”
“啊?”
秦風此話一出,苗六指和謝軒頓時傻在了當場,他們倆自然不會懷疑秦風的話,但這兩人的保養,未必太好了一點吧?
過了好一會,謝軒才開口說道:“你…你是從韓國回來的?”
“韓國是什么地方?”秦東元有些莫名其妙。
“行了,東元大哥不是從韓國來的,他也沒整過容,你小子別亂猜了。”看到謝軒還要再說,秦風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韓國來的,這…這不科學啊!”
謝軒一臉的不敢置信,外面是有些女明星駐顏有術,四五十看上去還像是個小姑娘,但那些演員可都是整過容的啊。
“這位老哥,您…您這是練功夫練出來的吧?”
到底是苗六指見多識廣,他曾經聽師父說過,當功夫練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就能鎖住周身真元,使其相貌要遠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
“你倒是有幾分見識,身上也有點功夫…”秦東元傲然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修為太弱年齡太大,這輩子是甭想再突破到下個境界了。”
秦東元一眼就看了出來,面前的苗六指充其量只是明勁武者的修為,而且隨著年齡的增大,氣血已經是衰敗不堪,最多也就五六年的壽命了。
“多謝老哥指點…”
自己身體的情況,苗六指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此刻也看出來,這位被秦風稱之為大哥的人,絕對不是江湖騙子,而是真正的高人。
“你不是也一樣嗎?”
看到秦東元那鼻孔朝天的樣子,秦風沒好氣的說道:“裝什么高人風范呢?你難道還想突破?大哥別說二哥,你比老苗也強不到哪里去…”
“哎,誰說我突破不了的!”
秦東元不愛聽秦風這話,當下反駁道:“我來這里不就是尋找機緣的嗎?話再說回來了,就算是我無法突破,那也還有四五十年的壽命呢…”
“行了,別臭顯擺了,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毛病?”
秦風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說道:“你這也算是吃飽喝足了,趕緊去休息吧,等明后天的老師就會來家里,到時候你們就有得忙了…”
自己的《真玉坊》可是還關著門呢,秦風可沒工夫在這和秦東元扯淡,他需要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決定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